倒是卫宁的态度颇为使人意外,对于公孙度竟然动用外族来犯汉人土地,卫宁浑然不顾当初公孙度斩袁绍使者卖好的友谊,不禁当即以朝廷的命令传书呵斥公孙度必须立刻让高句丽退出汉土,更明言威胁之意。
公孙度本来是打着帮助朝廷讨伐逆贼的口号,卫宁的斥责到让他一阵发愣,专而是勃然大怒,不禁没有丝毫退兵的意思,反而催促兵马强攻长城以北大量土地更盛。
一时间冀州东北,长城之外,到处便是惨绝人寰的场面。公孙度本身残暴,而高句丽更是一群野蛮地兽族,大军所过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如今袁绍还未攻破,面对公孙度如此残暴的做法,卫宁虽然怒不可揭,但却只能咬牙切齿,发誓等平灭袁绍之后,必然要让公孙度追悔莫及。
而便在这个时候,卫宁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当初来进谏他的辽西乌桓使者难楼。事实上,对于乌桓人,卫宁同样没有多少好感,当初袁绍将其收留,最后还不是倒戈一把,或许服从强者是他们的天性,但欺负弱者他们同样也会不遗余力。
难楼的进谏第一个便是提出乌桓人愿意帮助卫宁攻打幽州,甚至南下助拳,卫宁自然知道他们不过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掳掠一番,自然严词拒绝,几番冷淡回应之后,难楼也不敢违逆卫宁的意思,而远在上谷的塌顿没有卫宁地允许自然也不敢擅自出兵南下。
但卫宁也知道,如今和袁绍大战的时候,势必也不能将乌桓人逼迫得太急,既然他们惧怕河东的强大和昔日建立下来的威望,卫宁便索性磨起乌桓人的性子,除了派遣使者,强令乌桓人不得入长城以南外,便只让难楼随军徘徊。当然,卫宁也并没有彻底断绝乌桓人的希望,生怕逼迫急了。让塌顿抱着劫掠一番的心思便迁徙部落远遁,卫宁只模棱两可的应对。难楼没有得到卫宁的允诺,也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北返,索性便也就留在了朝歌城中等候卫宁彻底击败袁绍地消息。
而这个时候,公孙度联合高句丽南下侵入汉人土地而至卫宁怒火大盛,又鞭长莫及难以出兵攻打。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了辽西乌桓人。
以夷制夷是卫宁最喜欢地手段,不管北方这些马背民族怎么闹,只要不牵扯到边疆汉民,他们自相残杀得越激烈,卫宁便是越兴奋不已。当然,卫宁也是知道,乌桓人能够这么恭顺,恐怕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留藏在河套一带的那五万汉人骑兵这张底牌吧。没想到,当初以为乌桓人会卷入战场。而做好打算用这张底牌来制衡他们,却反而因为乌桓人的察觉和背信弃义而不能动用,自然卫宁也不愿意将这张底牌彻底曝光了。
既然乌桓人想要讨好他河东。卫宁便索性让人将难楼带来,他们辽西乌桓人既然想要参战,卫宁便直言不讳的道明,让他们乌桓人即刻东进抵挡公孙度以及高句丽地兵马。
不求他们乌桓人能够将对方击败,但只要能够将对方拖住,一直到卫宁结束和袁绍最后的争端便可。
难楼虽然脑袋憨直豪爽,但与他同行的乌桓大人苏仆延自然清楚如今袁绍不过苟延残喘,若不是卫宁不愿意伤亡太多,发动全军强攻。袁绍早被擒下了。苏仆延在盘桓卫宁军中时日颇久,河东军力的强大自是让他惊颤不已,虽然还是认为汉人的战斗力对于他们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来说并没有足够的威胁力,但从塌顿的口中也是知道卫宁手中还有河套五万汉人骑兵的内幕,一但那五万人纠缠住,再以汉人步卒围上来,乌桓人也是万万抵挡不了地,更何况,如今乌桓人放牧的上谷。本身便是属于汉人的土地呢!
卫宁付出地筹码和诱饵,虽然没有明言使他们能够在哪块地方放牧,但却用另外一个形式许诺他们日后公孙度一方,甚至高句丽,如果乌桓人愿意,他河东,将全力支持他们夺得高句丽的地盘!
比起在汉人的墙角下战战兢兢,其实远走他乡去和高句丽争夺,恐怕也并非不是一条出路。而在卫宁的许诺之下。即便辽西乌桓人本身的实力或许并不及高句丽,但若得了汉人的资助。胜算便将大增了!
难楼和苏仆延得了卫宁的承诺后,当即便星夜北上上谷向塌顿请命起来了,虽然可能会损失不少族中男人,使得才恢复了小半元气的辽西乌桓又将受创,但臣服强者,历来都是草原民族的心性,更别提卫宁地要求又不是击败敌人,不过只是拖延而已。
送走了难楼和苏仆延,公孙度和高句丽的挑衅显然让卫宁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清河城一直摇摇欲坠,却又将坠不坠,卫宁已经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再去拖延下去。
九月下,卫宁令黄忠从平原出兵继续北上攻略南皮,德州,渤海,河间,直切入幽州,而后强令徐荣尽快攻破广宗,令太史慈加速攻打赵国,自整顿五万兵马便在清河排兵列阵,也做好了强攻清河的打算。
显然,一个月来卫宁的围而不攻,使得清河城中的守军也有了侥幸的心思,加上袁绍的血腥镇压,渐渐的逃卒也少了许多。
而现在,当卫宁集合全军,擂动战鼓,吹响号角的时候,清河城上地守军,终于又开始恐慌了起来。
第一日,在督战队后面的血腥钢刀威胁下,河北兵勉强将卫宁的兵马所击退,但就是这一日,河东军的凶悍,再度带给了袁绍军噩梦般的感觉。
联想到当初的劝降,圣旨的下达,以及袁绍自己不理政事军情,沉迷酒色荒唐度日,又以血腥暴烈手段镇压军心,当初被强自压下去的不满和惧怕,终于开始反弹,甚至越演越烈。
当卫宁下令总攻城池之后的第三日,终于有大股守军再也忍受不了,大开城门。放河东兵入了清河城池。清河守将汪昭率先投敌反叛,率军围攻郡守府,河北大将蒋义渠收拢本部人马奋死杀退汪昭围攻,但乱军之中,众人分散,袁绍三子袁尚逃跑不急。为汪昭所擒,袁绍如此便已失次子袁熙,三子袁尚落于河东军中,唯有携带长子袁谭仓惶北逃。
一个多月来意志消沉,更荒唐借酒色消愁度日,袁绍本经过一场大变而精神颓废,身体日渐掏空,清河既失,连日奔波下。竟是一病不起,即进逃回信都,收拢残兵败将不过一万多人固守。
清河一破。袁绍败北,投降者两万,斩首却不过三千来枚而已,可知袁绍如今既不得民心,亦不得军心了。
同时,收到了卫宁强令后,徐荣,太史慈,先后不计伤亡强攻广宗。赵国,审配之侄审荣献广宗城门,审配见大势以去,自刎城墙之上,跌身而下。
至此,袁绍最后地救命稻草便已经被河东军彻底摧毁,再无屏障。
黄忠自收到卫宁军令之后,连夜北上,所过之处。各地守军皆望风而降,一日连夺七城。
如今袁绍唯有保留信都一城,与其余地方皆失去联系,或被黄忠绕道后方切断,或是对河东望风而降,冀州以北,幽州以南以惊人地速度开始投降在卫宁的麾下,甚至河东兵马都还没有抵达,便有人开始派遣使者前来求情卫宁收下印绶。
清河既破。卫宁挥军继续北进。乘势追击,除了令太史慈破赵国之后。继续北上收取石邑,常山,中山国等冀州以西州郡外,便只令徐荣一同汇合卫宁亲自率领地中军五万人,直取信都。
袁绍只余下长子袁谭逃回信都之后,一病不起,病情竟是斗转之下,几乎已经行将就木的感觉,城中政事军情皆赋予袁谭处置。但如今信都不过只有区区一万残兵败将,面对合兵徐荣后的河东七万大军,又哪有什么可以抵挡地资本,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一万兵马虽然数败而战力衰竭,但军中大小诸将大多都是死忠于袁氏。卫宁闻得袁绍病重,已经行将就木,又有刘晔献策,卫宁听计,使兵马围困信都后,放袁绍最疼爱的三子袁尚回返信都,而后便偃旗息鼓。
袁绍闻得袁绍返回,倒也是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脸色也好了许多,但根本没有让他高兴多久,赫然便听得城外叫骂搦战,更有卫宁亲自相邀要请袁绍一见,等他出城墙看时,自己次子袁熙赫然全身以绳索捆缚,跪向信都城墙,不等袁绍大怒呵斥,河东军中军令一下,赫然当着袁绍的面上,直将袁熙斩首!
本来因为袁尚回归而勉强有所好转的袁绍,此刻亲眼见自己次子被斩,心口怒血上涌,加上身体本便虚弱不堪,赫然便当场喷血气毙!甚至连最后的遗嘱都不曾立下……
不管是袁熙被当众侮辱斩首,还是袁绍当场死亡,袁谭和袁尚都是措手不及,城墙上众将校一阵慌乱,将袁绍尸身抢回,而便在这个时候,没有统一地法令,主公身死之时,卫宁已经下达了总攻!
信都混乱一片,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而袁绍之死仓促,卫宁放回袁尚,使得袁谭一系的将领和袁尚一系的将领霎时便各听各方的,根本就达不到有效的统一。
一万人,面对数万滔滔而来的强烈攻击,几乎没花多少时间,便彻底将城池攻破。袁尚部将马延,张打开城门投降,袁谭,袁尚以及蒋义渠等人全数被河东军所拿下!
而值得讽刺的是,这个时候,袁绍刚刚死去的尸体,被河东军所拿下时,竟还没有完全冷却……
等大军入城,信都已经基本受到控制,虽然袁绍是被卫宁用刘晔之计所气死,心中不免总是有些感触。杀其子而气死其父,手段却委实有些卑鄙,卫宁自然知道,恐怕日后的史笔少不得一阵讨伐了吧。
终究卫宁还是以三公之礼,厚葬袁绍,算是聊以填补自己地愧疚。
袁绍既死,袁谭,袁尚皆为河东所擒拿,袁氏一族,唯有袁绍之侄高干早前见机不对逃回幽州。但幽州如今空虚无比。几乎已经可以算作是河东的土地了。
从二月中开始,袁绍策反吕布反攻邺城,一直到如今十月底,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河北和河东之战,终于算是落下了帷幕。河东地付出固然不小,战死受伤者也有五六万人,更别提支持十多万大军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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