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除宛城已得荆北,何苦使得兵戈不惜,空废钱粮?”同样蒯越也劝解道。
刘表脸色依旧阴沉,抬了抬眼皮,却仿佛没听到两兄弟的话,蓦然道。“孙坚让我出兵攻打宛城,他也许诺相助我等牵制住袁术兵马,甚至帮助我荆州攻破汝南,你等以为如何?”
“莫非主公真打算攻打宛城?”蒯良心中大惊,慌忙出言道,“主公不可!如今卫宁势大。吞河北已一统北方,如此时候,交恶于其,反使我荆州再受大敌,万万不可!”
“可我闻卫宁和袁绍一战,也伤亡不少,军中士卒疲乏,又兼与要坐镇冀州,幽州。甚至还需要屯兵防范曹操,想必也抽不出多少兵马,来助张济吧?”刘表语气露出了丝丝不忿和不甘。“何况,有了孙坚拖住袁术,再有此许诺,汝南近在咫尺,便可纳入我荆州治下……此良机……”“主公!莫非你此刻还不曾看清孙坚狼子野心?”蒯良之弟蒯越当即刚硬出言高声道。
“孙坚先前便军力怠慢,使得基本上皆是我军和袁术相争,伤亡惨重。他自夺下淮南地后,便举步不前,如今陡然便许诺要出兵相助。此话,安能尽信?就算他是真要出兵,但涉及到了河东,若无阴谋算计,又怎么可能?”蒯越两眼毫不退让的看着刘表,继续道。
刘表默然,他何尝不也对孙坚这个所谓的盟友而愤怒不已?即便不用蒯越提醒,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再相信孙坚了。但……毕竟孙坚的许诺确是诱人,汝南作为豫州的州治。若能夺下,豫州以西,几乎都将会成为他刘表触手可及地土地。
“何况!河东固然因为新战袁绍而伤了不少元气,但主公岂不知那卫宁所动兵马不过十五六万人而已,他河东号称三十万人,再得河北之兵,如今便是过六十万也不为过!就算主公能取宛城,但若如此,便是公然向河东交恶。倘若日后河东恢复修养生息。出三肴,来报此仇……河东又岂会如同袁术这般?我荆州又岂能比之河北?”蒯良见刘表因为自己兄弟地话而微微沉默。但表情上显然还有些许不甘,慌忙又添言道。
“唉……!”显然蒯良的话,才是最重要害。刘表只能长叹一声。
毕竟,击败了袁绍,统一了北方六州之地,现在地河东,太强大了!强大到,只有区区一个荆州的刘表,望而生畏。
或许在此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宛城和他刘表接壤的时候,才能体会到那高山在前的压力。
“那事到如今……该当如何?”刘表揉了揉额头,疲惫的问道。'网罗电子书:。WRbook。'
“如今,孙坚诡谲,使得我军与袁术纠缠而难以脱身,更又妄图让我荆州交恶河东,此乃不智之取。荆州经年久战,实已民生凋零,还请主公退军!”蒯越当即道。
“我亦知道,但如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又当如何?”刘表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蒯越道。
“呵呵……主公无虑!宛城实则本便属于我荆北之地,既然河东占了宛城,那么我荆州也自然需要一些表示了!”蒯越看了看兄长,相视而笑,“比起孙坚来说,再经大战之后地河东,反而更加值得信任!”
“你的意思是……?”刘表闻言,心中微动。
“孙坚让我军交恶河东,我等虽还暂时不知其用意,但他所给,也不过牵制袁术,或者助主公夺取汝南……但若我军以承认宛城的名分,而交好河东,为何不能使卫宁派兵出虎牢关南下威胁豫州呢?”蒯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道,“河东与我荆州本便无嫌隙,而我闻那袁术和卫宁曾经在讨董之时,便数有言语争斗,何况孔当初为豫州刺史,本便是亲河东之人,被袁术所杀,卫宁何尝不怨?”
“既豫州和河东本便有仇,而主公送其名和义,卫宁先攻,也自然是拿袁术下手。面对河东介入……那袁术哪还有能力再来纠缠我荆州?”蒯越当即断言道。
“交好河东……?”刘表眉头皱了皱,低声自语了一下。
而恰便在这时候,帅帐外一声高呼,响起,“禀报主公有宛城急报!”
“传!”刘表心中微惊,当即摆手喝道。
“禀报主公!军中细作查明,自司隶弘农,卢氏等地有河东兵马两万左右,如今已近宛城,不日可到。”帅帐开处,当即便有人入了帐内高声禀报道。
“两万兵马?不日可到?”刘表大惊,一跃而起,“若如此加上张济,宛城便有了四万大
“主公……如今,就算想要攻打宛城,恐怕也无余力了!”蒯良,蒯越两兄弟相视苦笑一声,“主公不若还是即刻选取一使星夜北上,表明我荆州善意吧!”
第二卷 黄巾乱 第四百五十章 张辽,密谋,吕布
河内,牢狱。
一个衣着分明便是牢头的小吏,身后各自跟随者三个下属,人手捧着三件质地上好的冬袄,正殷切的打开其中一扇牢门。
除了四壁皆为坚固的石料所堆砌建造,头顶一扇天窗还有入冬后少见的月色挥洒下来,整个囚间,案几,床褥一概不缺,甚至连地板上也铺上了一层软厚的地毯,遮挡住冰凉的地板。这哪有平常里所闻所知的牢房模样,和影像中那霉臭,肮脏却是没有丝毫关系。
“张辽将军天气已经渐入寒冬,这是太守大人差小人送于将军的军袄……”那牢头和颜悦色的将牢门打开,看着那牢房内,老神自在品书的年轻男人,慌忙从身后牢吏手中接过一件大袄,跨前几步,笑道。
张辽放下手中的书简,却也是不咸不淡的看了那牢头一眼,点了点头。
牢头也不多话,便静静的将大袄在床榻上,赔笑道,“将军既然在品书,小人也便不打扰了,这便告退!”
等到几人都退下,正要重新关上狱门的时候,那牢头看了张辽一眼,蓦然又出声道,“将军……小人心中有话却不知当不当讲。”
察觉到张辽看了过来,那牢头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将军虽然前刻于我家卫侯为敌,但听闻那吕布竟是弃将军这些忠良不顾,为了逃命,便甚至连妻儿老小也一并丢弃,太守大人三番五次劝降,已是宽厚大量,却不知道将军为何依旧不理不睬?正如将军所知,放眼天下,任何一个战败被擒的武将,也决然不会受到如此待遇,我看将军也决然不是一个甘于默默无名之辈。以我河东如今声势,自是需要将军这般良将相助。”
说道此处,那牢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家卫侯求贤若渴,将军能受此礼遇,实则也是卫侯吩咐。不过……如今袁绍已死。河北之地已尽数归于我河东治下……卫侯已亲率大军南返,已近河内,小人却也是多嘴,提醒一下将军了……”
张辽终于心中一跳,看着头顶上的天窗,微微能够感受到那难得的月色,“卫宁终于要到了吗?呵……袁绍大败,黄河以北,全入河东之手……却不知道主公如今如何了?”
想起吕布。张辽还是多了一番苦涩。乱军中,左冲右突,张辽等人被擒住。本不该有什么怨言,但当初,吕布那独自勒马而走,甚至连留恋回头看他们这些旧部一眼也没有,毕竟是让人心凉了太多。
而自从被擒下。在这河内城中地囚牢。与其说是关押他们这些战俘。却不如说是软禁来得准确。不仅仅一切生活所需从未缺过。每日还有专人打扫牢房。吃喝皆有酒肉。卧榻皆有暖絮。甚至有所求如书简等物也一概送来。卫宁临时任命地河内太守。对他也没有半分趾高气扬。反而三番五次地劝降。给足了他面子。
张辽不知道卫宁为什么会这样看重他一个败军之将。整个河东大将还缺么?而说到底。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跟随吕布常年流亡默默无名地小将而已。没有什么出色地战绩。也没有一场值得夸耀地胜利。虽然他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比河东那些风头正盛地大将们差。但也不得不承认。以声望来说。自己是万万当不得卫宁如此厚待。
无论如何。张辽纵然不愿意去这样想。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番壮志。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适地舞台。希望得到一个真正有识人之名地君主所倚重。所尊重。卫宁并没有出面。但在远征中依然能够顾念及他们这些战败之将。已是十分地难得。张辽心底对卫宁也是充满了感激。
良禽择木而栖。追随吕布东奔西跑。连战连败。已经让张辽早已经厌恶。疲倦了。他不愿意在这样过着人人喊打地日子。他渴望真正地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而以他如今一个默默无闻地小卒身份。得到卫宁地厚待。已经足够让任何人感激涕零了。
事实上。唯一横在张辽心坎上地阻碍。却也是因为吕布。虽然此刻吕布势力已经冰消瓦解。就算投降卫宁。也并没有多少人有资格说三道四。不过一个忠义挡在跟前。始终让张辽迟迟不肯跨出那一步。
感觉到张辽地默然和沉思。那牢头也便不在多言。沉重地门板噶然关上。终于又唤回了张辽地思绪。
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简以及飘忽的***,张辽苦笑一声,显然今晚,也无法再静下心来再品书阅读了。
“滚!杀就杀,不必如此虚情假意!”倒是忽而听得一声暴怒的呼喝从牢狱中响起,张辽知道,那熟悉地声音,便是脾气刚硬的高顺了。先前他看到那牢头身后有三件大袄,现在看来,其中有一件该是给高顺的。
那么经此推断,似乎这个牢房中得到卫宁看重地人也有三人,却不知道那第三个人是谁?
“唉……”张辽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如今却也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别人了,卫宁领军南返,是必定要通过河内的,而当他抵达河内,也必定是要再劝降于他们,这或许该是最后一次抉择了!
降,还是不降?张辽卧上床榻,能够感觉到新送来的大袄流过一丝温暖的感觉。
很快卫宁将要南返河内的消息便通过牢头传遍了狱中,或有恐慌,或有坚贞,或亦有内心茫然,注定了这一夜很多人都辗转反复难眠,毕竟……生死的结果,或许也便将来临不远。
安邑,某处密室。
“卫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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