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马眼睛血红,咬着牙齿愤怒无比的看着那杆韩字军旗,不禁仰天大吼一声。
重新勒马回头,长枪所指,正是韩当方向。
而这个时候,那名张颌亲自派遣过来辅佐马的小校脸色大变,顿然明白了马想法,不禁猛然拉住马的马缰,厉声道,“将军想要干嘛!?不可鲁莽!”
“滚开!若营侧被破,我军皆无路可逃,必死无葬身之地,不若险中求胜,还能换一命相搏!”马一脚向那校尉踢去,脸上已经充满了壮士断腕的悲壮。
是的,马在瞬间已经做下决断,想要冲阵敌军,擒贼先擒王……
“左右!胆敢与我去那敌军帅旗走上一遭否!?”马环顾左右,只不过三十来人,心中却有死博之意,倒也没有多少恐慌。
三十来人面面相觑,显然心中已经有了怯意,半晌却只得几人敢出声高亢回答。
“河东军南征北讨,只有敌军闻风丧胆,岂会有你等懦夫在我军中!?辱我军风!”马大怒,却也不再说别的,只对那几个出声符合他地人道,“你等才是河东真壮士,可随我来,好男儿,当洒热血灌沙场,饮血百斗,马革裹尸不悔!”
“将军稍慢,我等愿与将军同去,誓死不退!”被马一声厉喝,众军人人一脸羞愧不已,当即群起激昂请命道。
“好!这才是我河东真男儿!”马心中终于多了一份欣慰,不禁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韩当所在。
正门混战厮杀惨烈不已,河东军初时混乱抵挡,伤亡不少,纵然是因为营寨外地势坎坷不平对江东军造成了不少的障碍,但是此时此刻,还能抵挡住敌军也不过百来人而已,同时,地上也躺下了百来具河东兵卒地尸体……
马的决定无疑是疯狂地,事实上,这个时候,最好的打算便应该是趁着敌军还未完全突破营地而赶紧纠结剩余兵马撤退回午口。
但是若这样地话,午口营盘必然为韩当夺走,假若等汉中军闻讯而来,两家兵马合并一处,将午口重新修整防备,纵是后面还有他所带领的剩余四千多先锋,一绝对不可能再冲出子午谷了,甚至……可能张颌后方的数万兵马要通过,都无疑难上加难。
一旦汉中张鲁得知这边的变化,集中兵马堵死子午谷,张颌大军,必然就会全部交待到这里了,而卫宁地大计……
马愿退,当退后的结果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更不可能退了。
兄长马超威名赫赫,纵是在河东军中,也无人不服,马一直以父兄为目标,初战退怯的耻辱,他是断然无法接受的。
于行军大事,于私心自尊,马都无法认可自己就这样败北,即便……他心中知道,用着几十个人去冲锋敌军主帅旗下,只可能是有死无生,但他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将军!我有主帅军令,若全军受挫危难,不可让你玉石俱焚,速退!”被马踢开的小校,却在这个时候又爬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急声对马道。
“我非是玉石俱焚,乃是杀敌,张颌将军军令与我无用!滚开!”马浑然不顾,操起长枪,一跃马便率先杀将了出去。
那校尉看着马着三十来兵绝尘而去,陷入了呆愕,半晌便疯狂的奔走到营内对着已经开始军心溃散的兵马厉声做吼道,“将军身先士卒,尔等还在这畏畏怯怯,可还有何面目再见我河东父老!?有壮士,敢与我尾随将军杀敌否!?”
“退,则遗臭万年,进,或可拼命
纵是战死沙场,也胜过返乡受人唾骂,懦夫!”见的准备逃命,那校尉一时热血上涌,猛然抓住一个准备逃窜地士兵,长刀挥舞便将那首级斩下,凄厉大声吼叫道,“将军若战死,而尔等退去,就算芶且逃生,又岂不受军法?若战死沙场,也总算能够萌荫家里!”
“吼~~”见有人被斩,又听那校尉叫到实处,上百来人终于开始缓缓聚在一起,终于开始有了拼死的决议。
“随我来!”那校尉身先开道,看着马冲杀出去的背影,不禁心中长叹一声,很快心中也没了对死亡的战栗,只留下拼死的决议。
“将军!你看!”营盘中的变化,却并不曾瞒过韩当军中,当即便有亲兵遥指马方向,对韩当高声道。
“哦?”韩当看去,正见营寨右方蓦然冲出数十人,直向他这里扑来,不禁动容赞道,“好胆色!”
左面营寨已经被五百兵马冲破,正和大门口数百江东兵马形成合围之势,午口营寨被夺已经成了板丁事实,韩当地目的已经达到,却本以为对方见事不可违便会想方设法后撤,为此他还又分出了两百来骑兵继续绕道前往堵截午口。
如今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六百兵马,但纵是如此,只用区区几十人前来冲阵,韩当也不知道该是赞叹对方的勇气,还是轻蔑对方的不自量力。
但那带头冲来的马,显然还是让韩当颇为欣赏,为将者固然需要心思沉稳,进退有据,但那股血性也是必要地,不管对方是否是不自量力,但既然有了这份胆量,便确实值得他尊敬了。
“取我枪来!”韩当一挥手,当即令道。
“那河东主将不自量力,将军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我中军数百人,便可抵挡,等营地被扫平,前军回援合围,必然让他插翅难飞,将军不若就在此地稍等,且等我等将他首级取下送来将军麾下!”左右有人当即出声劝道。
“敌军既知我军强盛,亦面无惧,便是壮士,总算该让我给他一些尊重!”韩当眼睛闪烁,不容置道,“拿枪来!”
左右无奈,很快便有亲兵将长枪送到韩当手中。
“可惜了这样一个年轻人啊!”韩当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马冲来的身影,叹了口气。
很快韩当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不必要的想法,当即令道,“随我来!”
当越靠近时,便能够清楚看到那帅旗下的主将,魁梧壮实的身体,仿佛山一样地厚重,这是经历了无数战事才能够培养出来的大将气度。
“韩当……”马眼睛微微一缩,却见韩当竟然亲自挺枪领军迎了上来,心中狂跳,“没想到!你竟然敢亲自前来迎我,天助我也!”
马一时间信心百增,他有信心凭借自己地枪法能够战胜韩当,若能战胜韩当,那便能立刻扭转一切局面!
“来将,可通姓名!”韩当跃马飞驰,深吸了口气,顿然中气十足的高声喝道。
“西凉马特来取你性命!”马握紧了长枪,没有半分惧色当即回话道。
“狂妄~”随在韩当身边地两员副将顿时怒声做喝,一跃马抢在韩当前头,高声道,“不劳我家将军,我来取你首级!”
几乎同时,两员副将冲出马头,直指向马而来。
一刀一枪,左右双双强攻而来。
马眼神微凝,马势不见半分衰减,反而一踢马腹更迎了上去,长枪顿是横在胸口,一抖枪花。
“死!”三马交错,马枪锋一指,身形灵巧躲过,那柄大刀卸过头盔上的红缨,却无法给他半点伤害,但手中地枪尖却已经直直的刺向了那来将的胸膛。
鲜血飚洒,一枪便让那将重伤落马。
“混账~!~另外一名冲出的武将见袍泽落马,顿时大怒,举枪便刺将出来,带着马力加速,威势赫赫。
而马刚收回长枪,身形不稳,对方枪势刺来,让他根本就没有躲避的空间。
眼神闪过一丝凛冽的狠辣,马只是反而直面迎了上去,在他的眼睛视角中,那长枪的来势仿佛变得异常缓慢,轨迹清晰无比。
马猛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长枪枪尖,鲜血顿时从手指流淌出来,但刺痛并不影响马的狠厉,左手握住枪尖的同时,早聚集起浑身力气猛力一甩,刺来的必杀枪头,顿然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而这个时候,马手中的长枪,也几乎在同一时刻,狠狠地扎进了那来将的腰间!
第二将,再度落马!
而这个时候,马和江东军的接触,只不过区区百来米的距离!
马连败两将,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虽没有当场将他们杀死,但也显然彪悍无比,只让奔杀过来江东众人心中凛冽,却看马浑然不顾左手的伤势,早前厮杀留下染红的衣甲更让他仿佛煞气腾腾。
“杀~~”一鼓作气,马借着刚才连败两将的威势顿时一声高喝,再踢马腹加速,又冲将上前。
而身后,那跟随马而来的数十人本是抱着必死之念,眼看主将如此勇猛,一时间,那股拼命的想法更加浓烈。
要死,也要多杀几个江东贼人!
“我乃江东韩当,小将,莫要不知天高地厚!”韩当好像浑然不在意自己两员副将的战败,见识了马的狠辣,果断,壮勇,胆略,反而浑身也难得的热血***了起来。
第二卷 黄巾乱 第四百八十五章 悲呛
军!我来助你”正当马要继续冲将上去,后劝谏马不可意气用事的校尉也整理了百人放弃了守护营盘,奋死从江东军中杀出一条缺口,向着马后方支援过来。
本来已经渐渐被包围的残余二十来人骤见援军到来,顿时也鼓起了剩余气力大步追随着马一往无前。
马并不回头,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韩当,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趁着自己还有一些体力,将对方主将擒杀,方能挽回颓势!
营盘已失,江东骑士已经开始从后面汇聚断绝马的归路,退入午口的最后机会已经失去,而麾下五百河东兵马,此刻更只剩下了百来赴死之士而已。
不成功,则死。
马大喝一声,眼赤红,跃马冲前,而前方韩当已经决定了亲自出战,自也是凛然不惧,同样大吼一声,跃马冲前,随身在后的数百江东军也汹涌向前,迎面而上。
一方抱着最后歼敌的狠,一方却是抱着玉石俱焚之心,河东军百人随后冲杀带来的短暂停顿并没持续多久,便又是刀光血色的弥漫,喊杀声再度震破苍穹。
但是……
马身边竟只是有百来军士,纵然是他骁勇无比连挑两将士,也无法改变两军的巨大军力差距。
午口营盘已经基本上陷落丢失,而在面前的韩当却是江东赫赫有名的战将!
即便是他亲得兄长马超地指点。但当多年地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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