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看到魏延时,马超。有些惊讶,不自然想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亲弟马岱,但下一刻,魏延口没遮拦,却又让那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事实上,当魏延那一句破口大骂。出来,马超身边不少战将都是义愤填膺,又见对方年轻,更是心中不忿,本要出马反骂,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兵器要冲上去和对方厮杀。马超终是抢先一步探出手来,制止众人出头的举动。
马超勒马上前,仿佛饿狼一般。盯着魏延,冷声道,“你便是魏延!?”
“你便是马超?!”魏延一挺胸膛,对方明知故问,也只能。冷眼回声。
“放肆!我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个无名小辈所能直。言嘴上的!?”马超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当即高声怒斥道。
“行如盗匪,何能称为将军?直呼匪首之名,有何不。可?”魏延冷笑连连,毫不顾忌放胆讽刺道。
“我河东自卫侯。拨乱反正,拥立陛下,安邑乃是大汉新都,我河东军自是王师,你胆敢以盗匪来喻我军,莫非是藐视朝廷?你家主公刘荆州可也是上表称臣了的!”马超大喝一声,怒斥道。
“欺压州郡,搅扰百姓,士卒无知尊卑,所过之处,百姓鸣苦,私取荆州粮秣财帛,不是盗匪又是如何?”魏延同样大怒。
“那这便是你打我士卒的理由了?”马超语气越发冰凉,当即隐怒问道。
“是又如何?”魏延一紧大刀,凛然无惧。
“也是你口出狂言,要三合取我首级?”马超微抬长枪,俨然便要跃马出手。
“沽名钓誉之辈!有何可惧!”魏延同样举起大刀,高声大叱,“你率众逼城,本便敌意昭然,既是你无视我荆州颜面,我又何须再对你客气!也要让你知道,我荆州儿郎,也不是全是懦弱匹夫!”
“好!好!好!好个竖子!”马超怒极大笑,当即大喝一声,“我观你恐是有些武艺,但是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今日便叫你知道,有几分实力才能说几分的话!”
“叱!”马超猛然一吼,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长枪直抬,拉开笔直,直指向魏延,胯下骏马出自西凉神骏无匹,四蹄撒开,虽不若赤兔,骕骦,亦是风驰电掣,直向魏延扑去!
“哈哈哈!终于露出本性了吧!”魏延仰天大笑,眼中闪过熊熊战意,也是一拍马臀,舞刀而上,迎向马超而去,“就让你马超成为我魏延扬名天下的第一块阶石!”
马超心中冷笑,心中却蓦而有些恍惚,犹记得多年前,他随父东进,也是如此狂妄,也是如此自大,也是从没想过自己有被人硬生生打败的时候。
而现在的魏延仿佛活脱脱当年的他,同样的年轻,若一柄初开封的宝刀,那样锋芒毕露。
但是,这样还是不足够让马超收起发泄的心情,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发泄这些天来积攒的怒火,只是希望魏延的真正本事,也要像他的嘴巴那样锋锐。
荆州不善产马,魏延胯下坐骑也并非什么良驹,只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倒是不以为意。但虽是如此,马超毕竟也是声名在外,纵横西凉锦马超,能够有这样的称号,想必也不会如同荆州大多数武将那般无用才是,魏延也不敢托大,表面上狂妄,内心细腻倒是运足了七分气力,而剩余三分更是为了防范骤生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狂妄也并非没有道理,荆州公推的猛士,自是如今在河东扬名天下的黄忠黄汉升。但黄忠毕竟已经不算是荆州武将,能够让魏延生出一教高下心思的就只有一个文聘而已。
不过文聘如今早已经是荆州的顶梁柱,身份不凡,魏延现在还是籍籍无名,虽然凭借勇力成为了一方大将,却也只是守着区区邓城这一偏僻的小城。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让文聘自折身价和他比武较技,魏延却深以为就算文聘和他比武,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而恰恰这个时候马超前来,虽然是河东那些传信兵失礼在先,但将他们打得重伤,却也是刻意而为之,为的便是激怒马超让他亲自前来。
能够将马超击败,他的声名必将鹊起,那么地位也将会是水涨船高,魏延本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年纪轻轻更是张狂,迫切希望能够成为那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马超正好想一盏明灯送到眼前,就算没有河东军嚣张跋扈,魏延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扬名的机会。
反正自己站足了公里,就算闹到天下去,也只是成全他恪尽职守的美德。何况河东现在就算想要对付荆州也是万万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日后,有他爬上了荆州高层,再能够亲手击败河东,这将会是什么样的威望!?
魏延一身热血便在野心勃勃的推动下,猛烈地燃烧起来,是击败名士猛将的兴奋,也是为了美好的未来的雀跃,至于失败,他,从没想过!
两马相交,刀枪相遇,只是一片火光灿烂。
两个当世猛将,两个战意高昂,激烈的火花,便在第一次碰撞中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在那刹那,几乎同时,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滔天的杀气,那是极尽可能压迫对方的战胆。
武将对垒单挑,都是借助马力完成第一次的攻势,也是最猛,最强的一次攻击。相比较来说,马超的战马乃是少有良驹,但是手中兵器却是长枪,并不擅长直面硬碰,而魏延虽然输了坐骑,但大刀最适合劈砍,却是弥补了马力不足的缺憾。
只是初次交锋,都让两人虎口发麻,双臂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无力。马超,魏延两人心中皆大吃一惊,纷纷催谷双臂,血液流畅很快便脱离了那短暂的麻痹状态。但心中却已经略微摸到了对方实力的高低。
马超却是从没想过魏延年纪轻轻竟然便有了这样的巨力,而刚才那一合交锋,出刀已经有模有样,轨迹蹊跷,别有风格,悍勇又带着几分狡诈。若非是自己经验丰富,枪法已经大成,恐怕枪身根本就抵挡不住那刀锋的削砍而断做两截。
魏延心中更是吃了一惊,他这第一刀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和他比试的人,若是长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向内里猛然拉多三分,对方的枪杆迎来的便是那锋利的刀锋,而适才马超竟是看出了这一刀虚实,同样将长枪挪动开了三分以枪杆击在刀杆上,恰到好处,却是破了他的刀法。
只是这一分眼力和技巧,魏延心中便是一沉。
“好!好刀法!”马超见猎心喜,一下子仿佛是忘了刚才的怒气,反而高声大赞道,当即反身勒回马头,复又杀来。
“怕你不成!”魏延咬牙切齿,刚才那一击下,自己引以为豪的力量竟然没有占到优势,不禁恼恨,怒吼一声也是反身勒回马头,嗷嗷大叫迎了上去。
见识过魏延刀法诡谲,马超终于提起了精神,要好好的大战一场,长枪探出,已是一枪九花,不似赵云那样灵活多变仿佛毒蛇,却是蛟龙出海,柔乱中带着七八分的刚猛。
魏延见对方枪法神妙,心中已经越发开始低沉,早前的轻视已经开始渐渐消退,但战意不退,反是迎难直上。
刀枪再度交手,更是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卷 黄巾乱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与此同时,关中弘农一场战斗正在悄然无形中开始了紧密的筹划。
弘农守将乃是吕虔,亦是河东的元老功臣。吕虔能文能武,是难得的全才,不单单治理一方州郡政务颇有建树,就是统兵作战也是有章有法,但是,吕虔自从出仕河东后,大多时候都是扮演了后方栋梁的角色,在以往河东的历次对外战中,吕虔都是在后方安稳大本营,并没有随军征战的时候。
吕虔的功劳自然是不会被人抹煞的,虽无赫赫武功,但却深得卫宁的信任,从当初投奔卫宁起,便一直飞速的升官,早前便曾拜为一方郡守,而现在吕虔的官职已经到了司隶校尉这样的一方州牧。
吕虔身为司隶校尉,可以节制整个司州的兵马,汉时,司隶校尉有监查京师百官,三辅,三河以及弘农七郡的责任,秩比两千石,类似十三州刺史,权利地位却远在州郡刺史之上,在黄巾之乱前,司隶校尉位高权重历来宦官,外戚,朝臣斗争对这个职位的争夺分外火烈。但是自从卫宁迁都安邑后,司隶校尉的地位却大不如前,但名义上任是天下十三州州牧之首,吕虔能够官拜此位,也足可见卫宁对他的器重。
事实上,吕虔被升任为司隶校尉后,并没有驻扎在洛阳旧都,而是选取了弘农这个地方,很多人都暗自揣测吕虔这样一个心腹选取杨氏根基所在的用意。转念想到了渑池的徐晃被冷落闲置之身,又加上军中朝廷中风言风语,很多人都认为吕虔出镇司隶很大程度上可能便是提防徐晃这样一个赫赫名将。
不过,虽然吕虔官拜司隶校。尉,权职足可节制整个司州兵马,但徐晃早前讨伐袁绍因功封为征南将军,品秩亦是秩比两千石,品阶相同,又因徐晃名义上置渑池为征南行营,吕虔也不能加以约束,正是如此,所有人都认为,徐晃和吕虔便该是水火不容。
但是,徐晃自从被“贬”到司隶渑池。后一直意志消沉,却是让许多野心家觉得扼腕叹息,一场好戏难能上演。而吕虔行事稳重亦是整个河东都清楚明了的,与渑池互相秋毫无犯,也在所有人意料当中。
却没有人能够想到,不管是吕。虔还是徐晃,他们所谓的“监视”和“被贬”都不过是卫宁投下的烟雾弹,也没有人想到可能会保持很久风平浪静的关中,却是早已经硝烟弥漫。
吕虔早前受到卫宁的秘密受命,自是没有半点敢。马虎的心思,一方面兢兢业业的治理整个司州,调节各家士族和朝廷的关系缓和,另外一方面,却早已经暗中开始操练兵马,整备军械。
吕虔稳重,乃是卫宁的铁杆心腹,自然知道卫宁所。图乃大,早前因为一直在后方出力虽然并没有什么怨言,但是男儿自是希望提兵征讨四方,建下赫赫功勋,心中自还是有些羡慕其他人。不过这一次,卫宁却是给了他个天大的机会,他心中雀跃,却也是更加小心谨慎,深怕被他人看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