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好。”他说:“薛姑娘,你带路吧。”
“恩。”我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另人信服,“男士优先,客人优先,所以,无论哪方面来讲,都应该是你先走。”
反正打死我也不承认我不认识路。
破天荒地,他没有跟我抬杠,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仿佛是故意地照顾着我,他并没有走的很快,相反地,特意地放慢了脚步配合我的步伐。我心里掂量着,这个人,到底和薛若颜有多熟呢?或者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人呢?不过他刚才提起风澈尘的时候,叫的很亲切,就简单的一个字,澈,而且,还有听他的语气,好象,好象‘我’很喜欢风澈尘的样子?小汗一个,这个那个的……这孩子不会是因为被拒绝所以一时想不开才会撞头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风澈尘,这个我所谓的表哥,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我很好奇,真的。
“你确定,你要请我吃饭吗?这一顿饭钱估计把你卖了都不够。”当我再一次表明心意,下定决心后,美男继续不死心地问,“或者,还是你认为,你可以力战群雄,对出这对子?”然后他不等我回答,便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要不你考虑下把你自己卖给我吧。”
我白了他一眼,话说我刚看到风清楼的时候,饶是我这个现代人,也不禁叹为观止,材质娇好的却不是用名贵木头做的桌子,椅子,紫砂壶,里面随意地摆放着些用新鲜的柳条编织的花篮,里面随意的放着色泽鲜艳的水果,因而屋子里又有着淡淡的水果已经混杂着的柳枝的清新的味道。
随意中不失富丽,富丽中不失简约。
大厅的前方从二楼垂下一丈白绫,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黑色大字,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当既看到的瞬间我心里翻飞过无数的念头,比如,这个我们世界的千古奇对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这个世界还有着与我同样穿来的人?还是,这个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所出的,只是和我们那个世界有所交叉了?真是有些后悔了当初没好好研究时间简史,搞不好我还能摸出点门道来。
不过总的来说是我是喜大于忧的,我可以放心地大言不惭的理直气壮地对眼前那碍眼的男人一字一顿声音响亮语气坚信道:“我确信,我请你在这里吃,我确信,我不用把自己卖给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喽。”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呢?
刚才只是站在外面看着,走进了里面才发现这里与外面街上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安静,安静到让人有些,恐慌。
仿佛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集中到了我旁边的男子身上,我压低声音,靠近他问:“老兄,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那他们认识你?”
“也许。”他说,“不过,又有谁在乎呢?”似乎是叹息的声音,听得我心里莫明一悸。
“你的来历不简单。”
“是。”
“你是谁?”
“你要知道?”
“是。”
“现在?”
“是。”
“可是……”他拖长了音调,故意地迫使我抬起头。
“可是什么?”
“我不想说啊。”他无辜地道,整张脸写满了我不愿意。
哼,想耍我可没那么容易。
我扮起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老成道:“什么都是假的。”
他皱了皱坚挺的鼻子,却并没有什么意外,仿佛知道我会如此回答一般,他好象,真的对什么事情,都那么地波澜不惊啊。
不过,他还是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恩?”
“惟有肚子饿了才是真的。”我调皮地笑了笑,习惯性地,吐了吐舌头,“所以啊。”
“所以什么?”
“所以你就不要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话了,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做出一幅真受不了你的样子。
“好。”他坦然地吐出这个字,然后一脸好戏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我是很想吃啊,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让我吃呢?
于是我就直接站到大堂前,清亮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充满整个大厅,我说:“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靠边。”
如同是扔下了一块地雷,堂上的人,顿时炸开了花,原本安静的大厅一下子热闹的如同菜市场一般。
我略微有些窘迫地向美男身边靠了靠,下意识地觉得,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个小人物,不习惯公众的注视。
依赖人的习惯,到死都不会改。
我下意识地笑了笑:“这下,两清了。”
他好象突然被什么所困惑住了一般,眼睛里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般,却只是在一片漆黑下,波涛汹涌。
我转身,淡淡道:“我先走了。”
虽然,我很饿,可是,忽然之间,我却不想吃任何东西了,只想回去。
也许,下意识地我就觉得该和他保持距离。
看他的样子,绝对是非富即贵,我是个小小良民,得罪不起。
可惜我忘记了,许多事情,终究是命里注定的。
无论怎么逃,在经过一次次没有意义的逃脱以后,终究会走上原来的轨迹。
“有这样请客的吗?丢下客人,主人自己走掉的?”他戏谑的声音从我背后响了起来。
“这不被你给碰见了么?”我脚步继续平稳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迈了出去,语气不轻不重,不及不缓,如同我现在心里的感情,只是,一条直线,没有起伏,没有挣扎,只剩下一片清明的平淡。
“罢了罢了。”他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
“真的不用?”
“当然不用。”我坚决拒绝。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不是不认识路吗?”
“谁说的?”我气鼓鼓地道,虽然这话有些心虚,但是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呀。
“好好,我小人了好不?薛姑娘你慢走,我不送还不行么?”
误打误撞
后悔,我很后悔,后悔的要命。
刚才扬眉吐气的感觉很好,可是,没有本钱的耍帅,下场却是可见的悲惨!
一直是路痴的我经过无数次的问路后,终于在天黑之前,成功地找着了回家的路。心里小汗一个,下次出来一定要先画张地图才行,不然,还真的是……很丢脸。
想想我这一路的经历,我的心,就不禁颤抖了一下。
这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泪奔呐。
想我这好歹也一即使不风流倜傥倒也是清秀小生啊,怎么就,怎么就……
回忆倒带倒带。
“这位大哥……”我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人就摆谱一张脸,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什么,大哥???你个小娃看你一表人才居然这么不要好,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了?”
厄……我吐了吐舌头,这年头我把人叫年轻了都还被人鄙视,这什么世道啊?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那边走了远的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人……心底哀号一声,怎么忘记了同性相斥这么浅显易懂的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看来在这里呆久了连基本常识都忘了……
“这位大妈……”有了刚才的的教训,我选择诚实的面对对方的年龄问题,心下道,这下总不会被鄙视了吧。
“什么大妈?我有那么老吗?”说罢一甩袖子只觉得一阵怒气缱绻而来,满是皱纹的脸,一颤一颤,看得我有些心惊肉跳,连忙躲得老远老远的。
果然,女人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她年轻一点的,这绝对是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了。
早知道,我应该向玲儿打探好这个地方的地域风俗再出来的啦,欲哭无泪啊……
还有还有……哎,不提也罢。
我心里一边哀悼着自己第一次出游的悲惨经历,一边对起了暗号:“老鼠老鼠,傻傻分不清楚,满脸泥土,失败的被俘虏……”然后,只听一阵对话声,门被打了开来,玲儿正巧笑言兮的和守门大哥一个劲的胡扯……
比如大哥听说嫂子生了个胖娃娃,您好福气哟。
守门大哥憨厚一笑。
将来这娃肯定像您那么俊呐。
……
这个,厄……也太扯了吧。如果守门大哥也能叫俊的吧,那么我想,这个世界基本上就不会有不俊的人了吧。当然如果基因突变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趁着守门大哥被玲儿给拖住,我从旁边一个闪身,倏地像条蛇一样迅速地溜了进去,连带着还有时间对着玲儿做个鬼脸。
嘻嘻……话说我什么时候开始和玲儿那么熟,你们说那个时候我每天躺在病床上,旁边的人就她一个还算是不与我有代沟的人你说我不与她熟与谁熟呢?
厄……小容说的,来到一个新地方那么最首要的事情就是,打好关系,探好路线,我严格地遵守着这两条基本守则。
我走啊走啊,没有玲儿在前面导航,我只能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用比蜗牛爬树还要慢的速度走向我的院子。
东瞅瞅,西看看。
好机会,刚一个家丁走出了我的视线,我趁机脚底抹油向前跑去。
“咦?”我当下一阵疑惑,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吃力?再仔细看看,怎么行动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没有跑出半步?
大脑当即断线,事情大条了,我瞥瞥嘴,一脸的苦瓜像。这下被抓住我就死定了,我可以想像姨妈会对着我教育一翻想当年,想当年我是多么地听话,多么地文静,举止多么地优雅,言行多么地得体……你要知道,老人家一念旧起来那就是充分地没有时间概念,完全地融入自我状态。虽然姨妈还没有到那种境界,但要知道更年期的妇女是更可怕的,更加地容易感伤缅怀。
“你是谁?”声音是温柔的,但是其中自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咦?不认识我的人?那太好了,那么姨妈就不会知道我偷偷地溜出去的事情了,我的耳朵就不用受那残忍的酷刑了,我的脆弱的心脏也就不用再接受情感的艰熬了。
“这是我家。”我缓缓地转过身,举止尽量地优雅,脸上努力地扮出一副盛气凌人,“你说我是谁?”
“啊。”注意,这是我的抽气声,只是抽气声。
好俊美的男子,无一不柔和的五官,合起来却自有一种让人臣服的英气逼人。
随即我挎下了脸,这男子好奇怪,怎么做小偷都做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