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挣开眼睛,张寡妇就决定把一件她一直隐瞒的重要事情告诉这个给了她名分的男人。她永远那么清醒的知道,什么时候她该做什么样的事情,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栓住男人的心。
什么?听了张寡妇的描述,陈二宝显得不仅镇静,而且兴奋。许如海在北沟留了人还藏了一处财产,陈二宝从来没有想到,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出乎意料。毕竟人家许知县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是一个有着高等智商和长远见识的人,他既然要打胭脂坟的主意,就不可能不提前在这里布下一个棋子。北沟,就在南坡的底下,这是多妙的一步棋啊。陈二宝觉得张寡妇对自己是越来越死心塌地了。不过在陈二宝高兴的时候,远在另一个时空的许如海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他实在不应该相信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更不该在激动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俗话说的好啊: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己事不密,就全部玩儿完那。
陈二宝决心动一动这个棋子。他让二狗去了一趟北沟,具体摸一下那儿的情况。不到晚饭时间二狗就回来了。他告诉陈二宝在北沟的是许如海的亲信许二,好象许如海有房小妾也在那里,护院的人不多,大概有十来个,有些功夫,都是许二平日里教下的。陈二宝琢磨了琢磨,看来许如海在北沟藏的东西不少,要不也不能让跟了他那么多年的许二带了十来口子人守着,还把自己的小妾留下。一条大鱼啊!可这些人都带着功夫,单凭自己手上这二十来号人,想硬吃难度也不小啊。他清楚手下这帮人的实力,都是些三角猫的把势,街头打架的招式,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要真去和带功夫的练家子去干,基本上没便宜可沾,何况这许二的功夫他也听说过,人家是形意拳的正经传人,曾经一个人把八九个混混打的满地找牙。陈二宝挠挠头,他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第二天陈二宝请马六在东关聚丰楼的包间里喝酒,喝到马六开始大谈哥们义气的时候,陈二宝便说出了北沟的事情。他不知道马六在当了县长之后是否对这些偏门的事情感兴趣,所以他也就没有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二哥,马六打着酒嗝儿说:你说吧,怎么个意思?
你看呢?陈二宝说。
想干就干呗!马六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他奶奶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县太爷肯定弄下不少东西,没想到给咱们留了一个空衙门,害得兄弟连这县政府的架子也差点搭不起来,我到现在还憋着一肚子气。反正这也算是前清逆产,你看着办就行。
窑有点硬,陈二宝说:护院的是许二和他的一帮徒弟,功夫都不错。
怕啥?!马六一脸不在乎:他许二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去。
那是,陈二宝说:可咱现在的身份地位,总不能明着去抢吧。
马六思考了一下,说:二哥,这事还得你出面,这样,把你的人带上,我再把警卫班的弟兄调给你,让他们全都穿上便装,你指挥。
行,陈二宝放心的笑了:我明天就开始准备。
第十三章 许二有难
初冬的季节,一弯月镰刀般静静的悬在天上,散发着森森的寒光。一阵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行身着紧身黑衣裤,蒙着面的人在马蹄荡起的灰尘里,向北沟急弛而去。
许二已经好几天没睡安稳觉了,这几天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总有些不祥的感觉,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白天他嘱咐家里所有的人尽量不要外出,夜里他也睡不安稳,让徒弟们多加戒备,分成三拨儿轮流着巡夜。今天白天更晦气,一大早起来就听见一群乌鸦呱呱的叫,叫得他心在扑通普通的跳,难道真要出事?许二这一整天都觉得脊梁杆子发冷,要真出了事,自己怎么跟许知县交代啊。晚上许二的心里越发的烦躁,一个人喝了一壶闷酒,到了三更天儿了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旁边的媳妇兰子早已经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许二抚摩着兰子清秀的脸,他想:做女人多好啊,什么心也不用操,什么事也不用想。他苦笑了一声,转身穿上衣服下了炕,他决定再出去巡上一圈。
许二刚到了院子里,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心里咯噔一下,头上已经往出渗着冷汗,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师父,不好啦,有一伙人朝着咱们这边来了。徒弟李刚从墙垛子那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几个轮班休息的徒弟也听着声音披上衣服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许二深吸了一口气稳了一下心神,喊道:冯四去叫醒家里的所有人,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其他的人跟我走。
是,徒弟们应着。许二跑上墙垛子的时候,宅子里的灯在冯四一声声急促的喊叫声里,慌乱的纷纷亮起来了。
马蹄声伴随着嚎叫声舞动在宅子外边,逐渐停了下来,当荡起的灰尘慢慢消散的时候,借着依稀的月光,许二看到了黑压压的一堆人,估摸着怎么也有三五十个,那背上明晃晃的是大刀片儿,那在月色下反射着幽幽的光的是什么家伙呢?枪?!许二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看来今天晚上有点玄,自己手上也有枪,凑足了也超不过五杆,可墙外面至少一半人身上背着枪啊。
刚子。许二已经来不及思考,李刚是他徒弟里最机灵的一个,每当关键的时候,他总是首先想到这个让他放心的名字。
师父。李刚迅速的凑到跟前。
许二面色宁重的吩咐:你马上从后门走,去一趟姑射山找见清风寨大当家的吴彪,记住,就说是许二有难。
是,师父。李刚应了一声,旋风般下了墙垛子,飞马从后门走了。
对面的窑主听着,外面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喊话:爷爷取财不取命,把你们家院门打开,值钱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爷爷们拿了东西就走,绝不伤你们性命。
敢问是哪路英雄啊?许二从墙垛子上探出身子。
问那么多干啥?还想找后帐啊?黑衣人有些不满。
哪里,哪里。许二说:不是兄弟舍不得东西,可这一家老小深更半夜的开了院门总是不方便,英雄能否给个名号,明儿个一早我就备足了东西给您亲自送去。
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爷爷们没名没号,也不劳您大驾,痛快儿的把门打开,咱们相安无事,否则,杀你个鸡犬不留。
对面的英雄先开个口子,让兄弟也好准备准备啊。许二试探着。
听说县太爷在你家存了一批东西,爷爷们别的不要,取了这批东西就走,黑衣人说。
许二一愣,这么秘密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究竟是一帮什么人呢?看来今天只能拼死一搏了。
大家都准备好,许二低声吩咐:就是我们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他们进了院子。
沉默,外面的黑衣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啪啪啪一排乱枪已经飞上墙头。弟兄们,冲进去杀他个鸡犬不留!黑衣人叫啸着往上扑。
许二带着徒弟们开始用枪和石头做殊死的抵抗,一时间枪声暴起,石头乱飞。墙头儿的战斗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黑衣人强大的火力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许二的徒弟倒下五六个,黑衣人已经抢上墙头,冯四他们护着许二往里院撤退,黑衣人呼啦啦的冲了进来。
院子里彻底乱了套,女人和孩子惊恐的哭喊着,许家有点抵抗能力的全部抄起了家伙,肉搏战已经大范围的展开。
冯四,许二用大刀撂翻了一个黑衣人,伸手一把拽过了冯四:你带着红玉进地窖,外面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出来。红玉是许如海唯一的骨肉,今年才三岁,许二不能让许如海的骨血没了。
师父,冯四眼里含着泪花。
快走!许二一把推开冯四,抡圆了大刀片子挡住往后院逼近的黑衣人。许二的这一手形意刀可不是白给的,七八个黑衣人愣是近不了身。徒弟们一个个倒下,黑衣人冲进了后院。
许二!黑衣人把刀架在了兰子和如芸的脖子上。许二听着喊叫一扭头愣在了那里。
把刀放下,黑衣人冷冷的说
哎,许二长叹一声,手上那把滴着血的钢刀咣啷一声扔到了地上,黑衣人立即冲上来将他五花大绑。
有什么事冲我来,许二叫道:是爷们的别为难女人。
嘿嘿,黑衣人一声冷笑,用手挨个抚摩着兰子和如芸俊俏的脸蛋:这么漂亮的女人,爷爷可舍不得难为。
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住手!许二怒睁着双目:你们想怎样?
许如海的东西藏在哪儿?黑衣人问。
不知道,许二垂下头,咬着牙。
不知道,黑衣人说:那你就怪不得爷爷了。说完两手齐上,抓住兰子和如芸的衣襟猛的一撕,女人在尖叫声中把贴身的小袄露了出来,白白的胸脯在惊恐中一起一伏的颤抖,黑衣人们的眼睛已经开始往外喷火。
不要!许二大叫着。
许二,黑衣人说:你也算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你就能眼瞅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让爷爷们玩儿了。
许二沉沉的低下头,嘴唇已被咬出了血。
第十四章 吴彪来迟
看着落在黑衣人手上的兰子和如芸,许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许知县最宠爱的小妾,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可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是许知县多年的心血,是许知县东山再起的希望,许知县把这样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他怎么能背信于人呢。李刚能逃出去吗?吴彪啊,你快点来吧,你要再不来,一切就都完了。许二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是这样的无奈,空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又有什么用呢,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唉——
嘶,又是衣服破裂的声音,女人们白晃晃的胸部已在黑衣人的淫笑声中跳了出来,在寒冷的夜里颤颤的发抖。
不要!许二痛苦的叫着。
你到底说不说,黑衣人冷冷的问。
许二咬着牙,怒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冲着黑衣人喊道:有种冲爷爷来,欺负女人算什么爷们。
黑衣人冷笑着说:全襄陵城的人都知道你许二爷有种,我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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