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故作惊愕的说:“你们这是干吗?”
老道士老气横秋地说:“你还问干吗?难道你们还不清楚?”
“我们清楚什么了!”
“你们杀了本派门下的一名弟子,你以为贫道不知道么?”
婉儿真正愣住了:“我们几时杀了你们的一个弟子了?”
“衡山的汪家宝,难道不是你们杀害?”
“汪家宝?我连名字也不曾听过,怎会去杀害他了?”
老道身边一个壮汉冷冷地说:“衡山一只虎,你总算听过吧?”
“哎!你是说一只虎呀!”
“他难道不是你们杀害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杀害一只虎的,是神秘的杜鹃,关我们什么事了?”
老道说:“难道你们不是杜鹃?”
“我们怎么是杜鹃了?”
“就算你们不是杜鹃,也与杜鹃有连系。”
“牛鼻子老道!你怎么这样捕风捉影的?胡乱冤枉人?”
一个壮汉厉声喝着:“大胆!你这小丫头,竟敢对我们掌门师父这般无礼?”
“你对我们就有礼吗?”
另一个壮汉在一边说:“师父,看来不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她是不知道厉害。”
“好呀!那你们来呀!”
小神女连忙说:“妹妹,别乱来。”
“姐姐,我怎么是乱来了?他们要教训我呀!”
小神女已知道来人是衡山派的掌门人黎尘子,江湖上人称黎道长。心想:这个黎尘子怎么这般的糊涂和护短?别说一只虎不是我们杀的,就是我们杀的又怎么样?一只虎在衡山一地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行收费,早就应该死了!你自己不清理门户,反而来为一只虎报仇,像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了?小神女看在衡山派也算是中原武林一大名门正派,不想与他们结怨,及时喝住了婉儿,向黎尘子施礼说:“黎掌门,小女子有礼了!”
黎尘子没有与小神女真正见过面,更没有交谈过。他只是在十年前远远见过小神女,当时小神女还是一个小女孩,比现在婉儿还小,黎尘子当然认不出来人是小神女了。何况小神女戴了一顶垂下纱布的斗笠,更不见面目。他老气横秋地说:“不敢!免了!”更不回礼,似乎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不值得他这个掌门回礼相敬。
婉儿可忍不住了:“姐姐,这个老道太过目中无人了!”
小神女一笑说:“人家是一名门正派的掌门,怎会瞧得起我们这些无名之辈?叫我们免礼已算不错了!”她又对黎尘子说,“黎掌门,令徒不是我们杀的!”
黎尘子身旁的壮汉说:“不是你们,又是谁杀了?昨天有人就看见你手下的这个小丫头,伤了我们的汪师兄。”
“就算我妹妹伤了一只虎,也不能说明他的死,就是我们干的。”
“为什么不能证明?昨天上午,你们伤了我师兄,他昨夜里就给人杀害了,事情有这般巧合吗?不是你们又是谁了?”
婉儿说:“那个恶霸,明明是杜鹃所杀,听说还在现场留下一朵杜鹃花,怎么是我们了?你这不是含血喷人吗?”
“哼!说不定杜鹃就是你们!”
小神女冷冷说:“你要这么说,我们也不想解释。其实,一只虎为恶一方,早就应该杀掉了!就算杜鹃不杀,我们也会将他干掉,以免他再为害人间!”
“你终于说出了!说明你们就是杜鹃,杜鹃就是你们。”
婉儿气急的说:“你——!”
小神女说:“妹妹,他说是就是呗,我们何必跟他们多说?多说了也无用!”
这壮汉似乎得理不饶人:“谅你们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婉儿生气了:“人是我们杀的,你又怎样?”
黎尘子脸色一沉:“杀人偿命,那你们纳命吧!”
婉儿说:“凭你这牛鼻子老道,就想我们纳命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你是要本掌门动手了?”
“来呀!你们不是要教训我吗?”
一个壮汉说:“教训这么一个小丫头,何须师父你老人家动手?让弟子去教训她已经够了!”
黎尘子也感到与一个小丫头交锋,有失自己掌门人的身份,便说:“唔!家祥,你去教训她也好。”
婉儿说:“你们谁来都一样,我不在乎。”
这个叫家祥的壮汉拔刀一跃而出:“小丫头,你受死吧!”举刀就向婉儿劈来。刀势生风,宛如猛虎出林。
衡山一派,本来是以剑法见长,不知从哪一代起,改用刀了,以别武当、华山、峨嵋等派用剑。大概是黎尘子的师父,曾得一位异人传授了一门精湛的刀法,感到刀法更优于剑法。何况衡山一派的剑法,怎么也不及武当、峨嵋、华山等派的剑法上乘。但这刀法可上乘了,可以与其他门派争高下。从此衡山一派以刀法而独步武林,变成了一个使刀的门派。
看来衡山一派急于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壮大自己的声威,所收的弟子,只看有没有学武的料子,有就收,而不注意弟子的品性与德行,这样一来,渐渐使自己的侠义本色褪色,不少弟子以武凌人,或者独霸一方。
小神女见衡山派掌门人这么横行武断,不问是非曲直,一副凌人的霸气,也暗暗生气了,感到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才行,所以她不但不阻止婉儿,反而纵容婉儿与他交锋。
再说婉儿见家祥的刀凶狠凌厉地劈来,似乎武功比一只虎还高。但婉儿的武功,也非以往了,她得了小神女体内的一股真气,打通了任督两脉的玄关,武功已增长了一倍有多,再加上她在清晨练了一个时辰的狸猫千变身法,现在也运用自如了,身形轻捷如燕,行动起来,机警似狐,纵跃起来,矫敏胜过灵猴,就是一流上乘的高手,恐怕一时也难以伤害她。所以婉儿在他一刀劈来时,轻轻巧巧闪开了。这时她要运用那救命的连环三掌,恐怕一招就将对手拍飞了出去,用不了交手。
小神女虽然纵容她交锋,却也担心她不知自己的功力增添了一倍有多,要是拍出那三掌,出手不知轻重,一下就可能将衡山这位弟子拍死,那就更结下生死大怨了。所以她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婉儿说:“丫头,你出手不可太重了,更不可弄出人命来,你只杀杀他的骄横之气就可以了!”
所以婉儿只是闪开,并不还招。家祥一连砍出七八招,可是刀刀击空,没一招能劈中婉儿,婉儿也感到他武功也不过如此,只是比一只虎略胜一点而已。
家祥感到自己一连出手七八招,竟然劈不中一个小丫头,感到在师父面前大大丢了面子,便抖出自己的所学来,凶狠招式连连出手,将一口刀舞得似风车一般的转动,令对手无法闪避纵开。但婉儿出手反击了,利剑出鞘,在千变身法的配合之下,出剑三招,便逼得对手连连后退,再也不像初时那么猖狂了!婉儿第四招出击,一剑就刺伤了对手的手腕,痛得对手连刀也掉了下来,慌忙向后纵开到三丈远的地方。他一双目光露出了惶恐、惊愕之色,他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的剑下。
婉儿刺伤了他后,并不进一步追杀,停下来问:“你怎么不教训我了?教训呀?”这一口吻,仍然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的口吻,半点也不像是一个知世故的江湖人物。
另一壮汉见师弟家祥受伤,跃了出来,将手中的刀一抖:“好!我来领教!领教!”
这时黎尘子的面色更难看了,他看出了婉儿的身手绝非是一般的平庸,自己的弟子不是她的对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有如此的武功,其妹如此,其姐的武功可想而知。他连忙喝退跃出来的弟子:“家驹!你闪到一边去,待为师来会会这小丫头。”
原来衡山派所收的这一辈弟子,不论姓什么,统统以“家”字派取名,衡山一只虎叫汪家宝,刚才受伤壮汉叫阮家祥,这一名跃出来的叫罗家驹了!黎尘子门下一共收了八名弟子,全是家字派的。但他们的刀法可不俗,是上乘的刀法。
罗家驹见师父喝住自己,一时呆住,不知退也不退。黎尘子又喝一声:“你还不退下?”
“是!师父。”罗家驹只好退下了,他还不明白师父是在保护自己。
黎尘子踱了出来,对婉儿说:“小丫头,你出招吧!”
“好呀!那我先出手啦!”
小神女却飘然而上,对婉儿说:“妹妹,你也退下吧!”
“姐姐,我……”
“妹妹,你恐怕不是黎掌门的对手。”
婉儿一听,无话可说了。只好退下。小神女又轻轻叮嘱:“丫头,你可要注意身后丐帮人的行动。”
“姐姐,我知道啦!”
小神女对黎尘子说:“黎掌门,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交手,不但有失身份,就是胜也不武,还是小女子来接你的招吧!”
小神女这行动,完全是为了黎尘子。小神女虽然好捉弄人,毕竟不同以往,不知轻重。她现在不但是一个亭亭玉立、光采照人的成熟少女,而且江湖经验也丰富。她担心婉儿出手不知轻重,万一抖出那救命的三掌法,击败或击伤了黎尘子,那不但令黎尘子在自己弟子面前难堪,也令他在丐帮人面前大失威风,威名就完全扫地了,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小神女想到这里,便出来与他交手,起码击败了他,也不会太过难堪。
黎尘子根本不领会小神女这份情,他真的以为婉儿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其姐姐出面了,说:“你出来更好!”
小神女说:“请黎掌门先出手!”
“什么?你竟敢叫本掌门先出手?”
“那小女子先出手也行。”
“那你快出手!”
“黎掌门,请小心了!”小神女一掌轻轻拍出,几乎不见掌力掌劲。小神女这一掌拍出,完全不用功力,只是随随便便像平常人拍出一掌而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是先出手,等于没出,还是让黎掌门先出手。
黎尘子先是全神贯注应战,暗暗凝神运气,如临劲敌。因为他看见婉儿的武功非凡,想必小神女的武功更胜其妹一筹。可是见小神女这一掌轻飘飘地拍出,全没半点掌劲掌风,不禁讶然:这是什么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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