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小姐,不会的。”
“不会就好,丫头,我们睡吧。”
婉儿正睡得迷迷糊糊时,似乎感到有人轻轻朝自己走来,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轻灵敏捷地纵到一根横梁上去,借着从窗口射入来的月光一看,不禁愕然了。向自己走来的是三小姐,同时还一身夜行人打份,她又轻轻地纵了下来:“三小姐,你这是干吗?”
小神女对她在深夜里的轻灵、机敏十分的赞许:“丫头,你果然没睡得太沉。”
“三小姐,你不会是故意试探我吧?”婉儿一想不对,三小姐要试探自己,干吗穿了一身夜行衣的?“三小姐,你这一身打扮……”
“丫头,你想不想跟我出去玩的?”
“想呀!”
“想!就快换过一身夜行衣,千万别弄出响声来。”
“好的!”婉儿轻快地换过一身夜行衣。跟随小神女轻轻地跃上瓦面,逢屋过屋的,翻越城墙,直往南面奔去。
婉儿问:“三小姐,我们去哪里?”
“豹子岭!”
婉儿一怔:“什么!去豹子岭?”
“丫头,你是不是害怕了?”
“三小姐,我害怕什么的?十二郎不是说,我们去哪儿根本没有用,姓蓝的管家根本没看清杜鹃是什么模样,连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来!”
“不!我是在等候杜鹃的出现。”
“哦!杜鹃会去豹子岭吗?”
“我想,东厂的人将姓蓝的提了去,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杜鹃不能不去探明情况。”
“真的,杜鹃会在豹子岭出现?”
“丫头!我们只有碰碰运气了!”
不久,小神女和婉儿不动声色地来到了豹子岭,她们登上一处高处,在月下俯视皇庄的内外,果然,岭上岭下,保卫森严,不时有官兵巡逻。而皇庄内却出奇的静,几乎没有灯火,也没有什么人走动。她们伏藏了好一会,除了巡逻的官兵及庄内的更夫外,四周没任何的动静。婉儿忍不住了:“三小姐,杜鹃不会来吧?三更半夜早已过去,快到寅时了!”
“丫头,我们再等等看。”
蓦然,一条人影从西北方向飞来,婉儿惊喜,轻轻地说:“三小姐,杜鹃真的出现了!”
小神女说:“不对,这不会是杜鹃。”
“怎么不是杜鹃了?”
“你仔细看,他身后还有两条人影哩!”
真的,是三条黑影,一前一后,如夜鸟般飞入了皇庄,接着,深夜里有人轻喝一声:“谁!”
其中一条黑影说:“别大声,是我们。”
黑暗中闪出一个汉子来:“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另一条黑影问:“这里没事发生吧?”
“没有,一切如常。”
“好!”这三条黑影便闪进了一处楼阁里,那暗岗的汉子,又躲进了黑暗中。皇庄,又恢复了宁静。
婉儿失望了,她辛辛苦苦守候了半个时辰,以为守到了杜鹃的出现,结果是一场空。三小姐没有说错,这些黑影根本不是杜鹃,杜鹃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不可能有同伴,这三条黑影显然是皇庄里的东厂高手。
小神女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语说:“他们深夜去干什么了?”
婉儿说:“谁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说不定他们趁黑夜去追踪杜鹃的下落了!”
的确,杜鹃在长沙的出现,不但官府的捕快们四处盘问来往行商和江湖中人,东厂的人也纷纷出动,就是丐帮的人,也四下出动了,明查暗访杜鹃的下落。婉儿说这三条黑影在夜里去追踪杜鹃,一点也不奇怪,这完全可能。
小神女本想进皇庄里去看看这三条黑影是什么人,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望望天色,天快要亮了,便对婉儿说:“我们回去!”
小神女拉着婉儿的手,悄然离开了豹子岭,回到了方府的深院,正想进屋里时,小神女突然轻问:“是十二哥吗?”
覃十二郎从树影下闪出来:“三小姐,是小人。”
婉儿愕然:“你知道我们出去了?”
覃十二郎点点头:“我知道,我没看错,婉姑娘和三小姐一定去了豹子岭。”
“你不会是暗中跟踪我们吧?”
“婉姑娘,以三小姐的武功,怎能不发觉小人跟踪的?小人只不过警卫方府的安全而已,不敢去跟踪,也没有必要去跟踪。”
“哦!你不担心我们有危险吗?”
“婉姑娘说笑了!有三小姐在,根本就没有危险,没人能伤害了三小姐和婉姑娘。”
小神女问:“我们一离开,你就知道了?”
“是!”
“湘湘姐姐知道不?”
“恐怕不知道。”
“好!今夜的事,你千万别惊动了他们。”
“小人知道。”
小神女和婉儿便进房睡觉,当她们睡醒过来时,长沙府又发生了一桩血案。在长沙城以北不远,湘江边的望城小镇,一户颇有势力的柯姓财主,其儿子柯政,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武功不错,为人刚烈正直,在望城一带好管闲事,昨夜里却遭人杀害,杀人者又是神出鬼没的杜鹃。
当范湘湘将这事告诉小神女,小神女和婉儿一时间怔住了。她们主仆二人不由相视一眼,心中已预感到这一桩血案,恐怕是皇庄那三个东厂人所为,不会是杜鹃干的。小神女问:“湘湘姐姐,这是杜鹃所干的吗?”
“看来是杜鹃干的。三妹妹,你看,我的预感没有错吧?杜鹃仍在长沙府一带。”
小神女问:“现场留下了一朵杜鹃?”
“当然留下了!丐帮长沙堂的堂主,青竹侠丐谢亭岚,已带人赶去望城,还派人火速入川,通知峨嵋派掌门松阳道长。”
小神女说:“这一下,武林真的要掀起一场大风浪了!”
范湘湘说:“这个杜鹃,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好的也杀,坏的也杀,不知他图的是什么!”
“湘湘姐姐,你也认为这是杜鹃干的?”
“哦!三妹妹,你怀疑不是?”
“我是有点疑心,这不是真的杜鹃所为。”
“不是杜鹃?又是谁了?难道又是另一个像姓余的冒充了杜鹃,杀害了柯家父子,嫁祸给真的杜鹃?这样,他不怕真的杜鹃割下了他的脑袋?”
小神女说:“他要是怕掉脑袋,就不会这样干了!
“这样干对他有什么好处?”
“目的,是将真正的杜鹃逼出来!同时也想令江湖上人心惶惶、挑动武林人士追杀真正的杜鹃。这个人可谓用心险恶。”
“三妹妹,你看这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
“那真正的杜鹃会不会给逼出来?”
“出了姓余的事件,杜鹃会出来的。因为他十分恼怒有人败坏他的声誉。湘湘姐姐,看来,我真的要在长沙多住几天,以观动静。”
“三妹妹,你能在这里多住几天太好了,最好住上一年半载。”
“你不担心我将你们吃穷了吗?”
“哎!你怎么吃,也吃不穷我们!就是天天吃山珍海味也行!”
“好呀!那我在这里长住啦!”小神女转问婉儿,“丫头,你高不高兴在这里长住?”
“高兴呀!天天有山珍海味吃,还有不高兴的吗?”
范湘湘说:“好!那我们说定了!来!三妹妹,我们现在去吃早饭吧!”
婉儿问:“三小姐,我们去不去望城走走?”
“那里已有丐帮的人去了,我们去干吗?”
“三小姐,我们不去?”
“我看我们还是在长沙城里城外走走,听听江湖中人在说什么,说不定我们会有所发现。不过,我们得化了装出去。”
“那我们化什么装?”
“化成装一个书生带着一位书僮呀!”
“哎!三小姐,你化装成什么人都好,千万可不能扮书生。”
“哦?为什么?”
“书生文绉绉的,说话酸溜溜的,什么之乎者也,叫人听了半天,也不知他说些什么东西来!而三小姐说话完全是江湖上儿女的口气,有时也爱逗人,扮书生行吗?我看小姐还是扮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儿好,我就扮成跟随公子的一个小厮,不更好吗?”
范湘湘也笑着说:“婉姑娘说得没有错,三妹妹,你还是扮成一个富家的公子哥儿好,扮书生,不但说话口气,就是行动神态,也一下叫人看破了!一个公子哥儿,既可以是武林人家的儿女,也可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更可以是官宦人家的少爷,不那么引起人怀疑。”
“好好,那我可以到外面摆摆公子哥儿的威风,显一下仗势欺人的神态。”
婉儿笑着:“三小姐,你不会这样吧?”
“到时,看看情况而定,说不定我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婉儿更笑了:“三小姐,你不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范湘湘也笑道:“用过早饭,我叫人送一套公子哥儿的衣服给三妹妹,一套小厮的衣服给婉姑娘。”
饭后,小神女和婉儿果然打扮成一对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和小厮出去了。婉儿问:“三小……”
“嗯!你叫我做什么了?记得,叫我为三少爷!”
婉儿笑着:“是!是!三少爷,我们去哪里走走好?”
“你想听到杜鹃的事,最好到三个地方走走看看。”
“哪三个地方的?”
“一个是赌馆,那里的人最杂了!”
“三少爷,你会赌吗?”
“我不会,你呢?”
“我更不会了!”
“不会,我们别去了,而且赌馆里人声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到,臭气冲天,令人受不了!”
“那第二个是什么地方?”
“青楼妓院。”
婉儿睁大了眼睛:“是那种不三不四女人的地方?”
“你不能那么一竹竿打倒了一船人,有些少女,是逼得去了那个地方的。”
“三小、三少爷,我们不是真的要去那,那个地方吧?”
“你不敢去?有时去看看也好。”
“不不!我们还是别去的好!”
“那我们只好去酒楼茶馆里去走走了!那里的人也很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有。饮茶饮酒谈天。我看这时,恐怕人们谈论最多的是杜鹃了!”
“三少爷,那我们去茶楼酒馆里好了!”
“你不是嘴馋,想去吃些什么东西吧?”
“哎!我怎么会想去吃什么东西呵!要吃,我们紫竹山庄,什么东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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