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刚刚跃起,却觉得整个世界在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缓慢起来……
看着空气中飘浮着的微尘缓缓从眼前划过,用着极慢却又极为优雅的姿态轻轻落在了自己额前的头发上,齐亚特这才惊恐地发现此刻的自己即使拼尽了全力也难动分毫!
仿佛在这一瞬间,那原本永不停歇的钟摆猛的被一只大手拖住了一般,让时间也随之停滞了下来。
而耳畔传来的呼吸声竟如海啸一般,震耳欲聋,却还绵绵不绝,长得令人匪夷所思,让这一口气似乎永远也吐不完一般。
过了许久许久,才听见胸口处传来一下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就连周围所有正在打斗中的人,动作也变得奇慢无比,慢得甚至能够从剑脊上的倒影中分辨出远方建筑物上的每一个窗户来。
此刻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一只手掌正带着一股庞大无匹的压迫感,慢慢朝自己背心印来,虽然也是缓慢无比,却比自己的动作要快了数十倍不止,想躲,却无从躲起;想凝气反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种突兀恐慌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几乎想要吐血,可此时的他除了眼睁睁地等死外,已毫无办法。
从感觉到那手掌的存在直到它印在自己背心上为止,这短短的一瞬竟如过了数个小时一般的漫长。
可就在那手接触到背心的一刹那,时间突然又恢复了正常,四周的景色立刻化作万道斑驳的彩线向后飞逝。
齐亚特张口喷出一腔鲜血,「哇」的一声惨嚎,便身不由己的如箭一般向前飞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听到一声如闷雷般的巨响,只见一名黑衣人似炮弹般飞速射向广场中心的摩天大厦,在那巨响的隆隆回声之间,已然将大厦中央撞了一个对穿,血肉模糊地从大厦另一面飞了出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众人惊诧莫名,纷纷停下打斗,愕然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热闹非凡的广场立时平静了下来,只余下大厦玻璃石块纷纷落下的哗啦哗啦声。
过了好半晌后,蓝徽龙骑将们这才齐齐暴出一片喝彩声来,还有人幸灾乐祸地大喊着:「把他们全揍进去!」
黑衣人们则相顾骇然,可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算刚才被击出去的仅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平常老百姓,对方那群蓝徽之中也不应该有人能将他击得那么远吧,更何况还将大厦给硬生生地撞出个洞来。
当下便有数人朝大厦后面跑去,想看看那位被击飞的仁兄姓甚名谁,怎会落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雪城日眯起眼仰望着大厦上的那个黑洞,接着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满腔的怒气这才稍稍平复下来,头发上的金光倏然褪去,转眼间又变成了黑色。
刚才他含恨出掌之际,只觉得浑身的真气澎湃如潮,鼓震激荡,几欲破体而出,在击中那个黑衣服的混蛋后,汹涌的真气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突破口,竟如泄洪一般狂喷而出,涓滴不剩,那满腔的怒火和委屈也随之消散,搞得如今他体内空空荡荡,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让他差点恶心得呕吐出来。
想提气压下胸口的虚闷,却发现竟然遍寻不着真气的踪影了。
无奈地长叹出一口气,他活动着浑身酸痛的肌肉,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缓缓朝武装库门口走去。
此时的他早已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对方只要随便上来一人,一剑就能将他刺倒。
从焦燥暴怒中平静下来的雪城日,此时头脑已经恢复冷静,只想趁着现在余威未平、众人皆惊的时刻,平安地捡回自己的佩剑,然后守住还没苏醒过来的冷羽。
「原来师父他真的不是冷羽的师父啊!听他刚才的口气,似乎是受某人之托才不得不来这里待上十五分钟的。可谁又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师父他那样的高手来帮忙呢……」
雪城日边走边想着,与一个正目瞪口呆望着他的黑衣人擦肩而过,仿佛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听冷羽说,他的师父从来没当过什么龙骑将,那他的师父又是谁呢?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的师父,只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兄吗?」
一抬头,他看见武装库门口的那座冰山依旧挺立,想必置身其中的龙羽也还是完好无损。
暗暗松了口气后,这才弯下身去拾起自己的佩剑,接着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直至此刻,他才听见通讯器中传来同伴们急切的询问声,苦笑一下后用极低的声音慢慢回答道:「剩下的交给你们吧,我……我是不行了……」
※※※当我正沉迷于眼前那变幻无穷的奇丽景色之中时,耳畔却突然传来了师父的声音:「十五分钟已经到了,不过现在你似乎还可以多看一会儿。记住了,这寒星图浩繁无尽,你想死记所有的变化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世上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虽然变化万千,可都有一定的规律潜藏其中。找到规律,就找到了变化的本质,到时候想怎么变,就全看你的了。」
「师父,别那么自私好不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啊!难道你真想看着我在这里傻呆呆地直到坏人来杀我吗?」
「哈哈,这其中的道理,一万个人能有一万种说法,我的道理是我自己的,就算说出来你也听不懂。再说了,如果不是自己悟出来的,又怎能领悟到其中那种微妙难言的关键呢?」
「死师父、臭师父,不想说就直接承认怕我比你聪明好了,找一堆借口来干嘛啊!」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现在我够不着你,就不能揍你了?闭上嘴巴,给我好好的想!」
「一直闭着呢!想张都张不开啊……」
我嘟囔几句,看着那不断演变着的星象图,暗暗纳闷怎么就看不出什么规律来呢!
哎,难道是我太笨了?
记得两万年前有一个叫牛顿的科学家发现了万有引力,还有一个叫爱因斯坦的科学家发现了相对论,一万七千年前又有一个叫霍灵森的大魔导师发现了精神与能量之间相互转化的神力导论。
从此之后,精神学与物理学便开始交相辉映,让人类创造出许多想都不敢想像的能力来。
人类的科学文明是飞速发展了,可惜对宇宙的探索却一直止步不前,冥想家们穷尽一生的时间,最多也只能探索出一两个星系的大致情况,而类似这样的星系在宇宙中却多如恒河沙数,何时才能全部探索完呢?
哈,我看我是不用指望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我猛的记起曾经看到过的关于原子的结构图来。
原子核的周围分布着能量不一的电子,而电子则根据自己所携带的能量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活动,分布成一个个动态的电子云图像。
当电子受到外界干扰,能量突然提升时,就会跳出自己的活动范围,到一个能量更高、更不稳定的区间去活动。
如此说来,只要把这些恒星看成一个个微小的电子,在它们活动的中心加入一个虚拟的质子团,而它们所有看似毫无规律的轨迹,不也都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活动的吗?
而随着能量的吸收和扩散,以及周围电子的互相干扰,它们的轨迹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对啊!看了这么半天,居然没有看到其中某颗星星撞上另外一颗,这就说明它们带有相同性质的能量,是完全靠着外力的牵引来进行运动的……
可纵然明白了这一点,却对我领悟那个什么步法依然没有丝毫的帮助。
难道想让我随风而动,四处乱飘吗?恐怕累死了,也打不到敌人一下吧……
寒星图?寒……星图……
「啊!我明白了!」
突然想通其中关键,我差点没高兴地大喊出来。
「哦?真明白了吗?」
听着师父那不冷不热的语气,真是让我倍受打击啊!
「哼,这么简单的道理,什么一万人就会有一万种说法啊!明明就是不想说罢了。让我想得好惨啊!唉……」
「哈哈,你要是什么都来靠我,以后还怎么去领悟那些更加高深的武功呢?别以为光领悟了规律就能学会步法,这套步法应天而成,包容万法,对于不同的魔法和武功有各自不同的步形,你只不过刚刚领悟了一点皮毛,就在这里洋洋得意?不是我小看你,你要就这么出去,恐怕只能是去送死啊……」
「嗯?你老说我会死啊死的,难道外面来了什么厉害的高手吗?」
「呵呵,外面来了一大堆龙骑将,还有几个紫徽级别的垃圾,虽然我是看不上眼,不过你恐怕就要吓得逃跑了。」
「……师父,救命啊我现在可是连逃都逃不了啊……」
「我现在远在千里之外,想去救你也来不及啊!赶快看吧,恐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迟早会注意到你的……」
「……师父,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我要是死了,你就不伤心难过吗?我要真死了,以后可就没人再陪你去偷看那帮光头的女人洗澡了啊……」
「闭上你的嘴巴!小混蛋!」
「好吧……哼……死就死,怕什么,反正以后难过的不是我……」
「哈,我也没啥好难过的,只是你那位阿冰弟弟,恐怕就要去觅死觅活了吧……」
我心下一惊,暗想阿冰该不会真傻到这个地步吧,不过依着他的性子,也很难说啊……
哈哈,我这是在胡扯些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梁山伯,他也不是什么祝英台,我死了,他干嘛要死啊?
就算我死了,顶多就只当是死了个弟兄,难过一阵子也就罢了,谁会蠢得跟着去死呢?
「哼,小子,就算那个叶冰不会死,那么雪城月呢?埃娜呢?据我所知,白圣龙乃是天底下最为痴情的龙种,一只死了,另一只也绝不会独活。你要是不管她们的死活,那就随你好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老头子,算你狠!」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个一再命中我死穴的老家伙,万般无奈地强打起精神继续看着星象图。
「呵呵,我想到了哦!所谓的寒星图,只不过是一种将对方传递过来的能量通过一定轨迹的运动来消耗掉的步法罢了,能量高,就会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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