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光溜溜的身子,我不由得暗笑一声。妈的,男人女人我都揍过,可偏偏还没揍过没穿衣服的人!
心里正在偷笑,却听见暗月枫大喝一声,一拳朝我胸口砸来。那拳头来得好快,刚挥出便只剩下了一抹隐约的残影,还没等我看清楚它的来向,狂猛的拳风就已经夹带着无数细碎的冰凌击到了我的胸口。
我当下动也不动,只是凝气于胸,硬生生撤开了想要扑上去拦截的飞羽流星,接着只听「通」的一声闷响,胸口气血一阵翻涌中,暗月枫已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出去。
勉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我心下暗暗骇异。
好强的拳劲!好快的速度!如果我刚才想要躲闪或者出拳反击的话,恐怕已经被他击得飞出去了吧!
趁他还没将我反震入他体内的清灵之气驱散出来的空隙,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倒拖着长剑一招破天式的诱敌便朝他狂斩了过去。
瞬间掠至他的眼前,一道刚猛无俦的剑气由下至上朝他裸露的胸膛狠狠斩去。
倒退中的暗月枫因为体内真气紊乱无法闪身扭避,只得仓促间爆喝一声,死命一拳朝我剑上击来。
拳剑相击的瞬间爆出「砰」的一声震天巨响,我只觉虎口一阵剧颤,长剑几乎脱手。而暗月枫又是一声闷哼,仰天「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也被我这一剑击得飞上了半空。
收剑回气,眨眼间我已经冲天而起,在真气的御使下,长剑自下朝上划出一道奇异的弧轨,汇聚了我全身的功力,带着一抹淡淡的金光朝着半空中已毫无反击能力的暗月枫呼啸而去。
蓦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撩到一半的长剑突然斩在一个绵软无比的事物上,惊骇中我刚想收力撤剑,却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反震之力顺着长剑猛然袭至胸口!
就在这令我惊怒交集的瞬间,四颗金光灿然的飞羽流星已经接连从后赶至,朝着那道黑影轰然砸去,而胸口本已虚竭的清灵之气微微一胀,便如一块海绵般将那股巨力吸蚀得半滴不剩,紧接着猛的一缩,竟将那股巨力又顺着来路悉数奉还了回去。
随着那股巨力倒卷而出,我只觉手上压力顿减,眼前猛然爆起一团金光,紧接着耳旁传来一道裂帛之声和数记气劲闷响,顺势直上的长剑和着疾驰而来的飞羽流星已将那道黑影斩飞了出去,剑身上耀眼的金光也随之朝着黑影破空而去,在我勉力操控之下,那金光从黑影身下一晃而过,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的蓝天白云之中。
藉着上升的力道在空中滑了个圈儿后,我带着四颗转个不停的飞羽流星安然落地。脚刚一接触地面,却只感到双腿上一软,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想要提一口气站起身来,眼前突然一阵金星乱冒,耳中也跟着嗡嗡作响,头晕脑胀之下浑身竟是软绵绵的一丝力道都没有,紧接着胸口一阵烦恶难当,忍不住「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这时才听到先后有两人从空中落了下来,前者「扑通」一声栽倒在我身前十五六米远处,向前又滑了好一段距离后才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正是晕过去了的暗月枫;而后者则踉踉跄跄地落在我左边七八米远处,接着也是一跤跌坐在了地上,却是一个身穿灰袍的年长老者。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抬头望去,一架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直升飞机从山后盘旋而出,远远地朝空地飞来。
我纳闷地看着那架朝我们直飞而来的直升飞机,心想难道暗月枫所说的大事儿就是会有记者来采访他吗?不然这种只有大型新闻媒体才雇得起的直升飞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那灰袍老者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升飞机,惨白着脸勉强笑道:「别、别怕,刚才我情急之下才贸然出手,并没有想伤害你,我的手下也不会伤害你的……」
听他的声音嘶哑无力,显是刚才已经被我那招破天式击成了重伤。
「你的手下?」
我吃惊地看着他,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禁生气地问道:「你又是谁?没事跑出来横插一手干嘛?找死吗?你知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收招,你恐怕已经挂了吧!」
那老者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苦笑着说:「多谢你刚才饶了我一命……我就是这个畜生的爹……这位同学,看你身上的校服,你应该是赫氏的学生吧!是不是我这个不争、争……」
他话说到一半,便猛力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胸前满是鲜血。
我恍然大悟,不由得哂道:「原来你就是暗月宏剑啊!怪不得刚才出手阻拦我。不过硬受了我全力一击居然还能活着,看来你的功力比你儿子要强多了。」
暗月宏剑停住了咳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老了,不中用了……」
说话间轰鸣声越来越近,片刻便将我们的声音淹没,忽觉头顶一阵狂风吹来,刮得我衣衫猎猎作响,眼睛也被大风刮起的尘土迷得睁不开眼。
等到狂风渐渐停息后,直升飞机已经落到了空地远处,只见四个黑衣人快步跳下飞机朝我们跑了过来,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呛啷一声抽出长剑便朝我当胸刺到。
看这人身法快捷,出剑沉稳狠辣,一剑刺出竟是无声无息却又快得不可思议,功力居然不在紫徽之下,跟暗月枫手下的那群脓包比起来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我暗赞了声,两颗飞羽流星应声而动,轻轻朝剑尖上一夹,那剑尖立刻停在我眉心前二寸处,而狭长锋锐的剑身却在来人强猛的力道下猛然弯成一个锐角,「啪」的一声断成了三截。
那人一击不中,立刻向后跃出躲开飞羽流星的追击,眨眼便退到了暗月宏剑身旁,手里的剑柄却「嗖」的一声朝我飞了过来,被回拦的飞羽流星轻轻击落在地。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出手,只是和其余三人分立在暗月宏剑身后两侧,一言不发地狠狠瞪视着我。
暗月宏剑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佩罗,我刚才明明已经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自出手。你自己说吧!你该受到什么处罚?」
那个叫佩罗的这才收回瞪向我的目光,叹了口气,低头道:「杖刑五十,自断食指一根。」
暗月宏剑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不过大敌当前,我就不先处罚你了,等今天的大事结束后,再跟你算帐。」
转头又对另一人道:「陈总管什么时候能到?」
那人抬手看了看表说:「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赶来。」
暗月宏剑默默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唉……看来他是赶不上了。不然让他和你们联手应敌,应该还有三分的胜算。」
佩罗突然抬头道:「会长,难道凭我们四人联手,还打不过他们吗?」
暗月宏剑却不理他,指了指远处的暗月枫,对身后一人说:「去看看那头畜生死了没,没死的话给他穿上衣服,别光着身子在那里给我们暗月家丢人现眼。」
身后那人应了一声,轻轻跃到晕倒在地的暗月枫身旁,抱起他朝仓库走去。
佩罗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却也不敢再问,目光只是追随着那人怀里的暗月枫,直到他们进了仓库才扭回头来。
暗月宏剑扭头看向我说:「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我只觉得体内空空荡荡,脑子昏昏沉沉,两只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般,随时都会失去知觉,正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突然听到他的询问,连忙答道:「啊……龙羽。」
他微微一愣,接着点头笑道:「哦,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赫迪亚三番两次跟我夸耀你的功夫了得,就连燮野明都不是你的对手,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道那头畜生是怎么得罪了你,非要杀了他才行?」
我忍住头晕,咬牙道:「本来只是我表弟和他之间的一点小矛盾罢了,让他道个歉也就没事了,可他却派人去行刺我表弟的朋友,还在剑上抹了剧毒,要不是我表弟抢救及时,恐怕已经被他得逞了吧!」
暗月宏剑「哦」了一声,点头恨声道:「这畜生的确该死……」
他身后一人急忙出声辩解:「会长,少主他绝对不是这种人,就算去行刺,也不可能在剑上抹毒啊!恐怕这只是场误会吧!」
暗月宏剑怒道:「误会?这个小畜生每次闯祸,你们都说是误会!难道非要他在我眼前杀了人,才不会是误会了?」
那人嗫嚅几句,讪讪地住了口,另一人却道:「会长,我们暗月家从来没有在剑上抹毒的先例,就算是去刺杀强敌,也没用过这种卑鄙的手段。况且少主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就算他再笨,也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啊!」
暗月宏剑一摆手,厉声道:「你们不用再给这个畜生求情了。他妈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乖劣难驯,他妈走了后,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连总督察的女儿都给打了!打了人还不说,竟然还将人家扒光了吊在钟塔上!人家好端端一个姑娘,硬是被这个畜生折磨得不成人形啊!你们现在居然还替这畜生说情?」
还没等暗月宏剑说完,那人已忍不住轻笑出声来,自觉失态,连忙捂住了嘴。
佩罗却哼了一声开口道:「是那女的自己犯贱,竟然在舞会上给梅丽雅小姐的酒里下春药,少主也是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她的。」
暗月宏剑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又连着咳出了好几口鲜血,吓得他身后的人全都闭紧了嘴巴。
我听了也忍不住想笑,心说你们少主虽然是个混蛋,不过这件事情做得倒也挺对啊!如果敢有人给阿冰或者雪城月她们下春药,别说扒光了吊在钟塔上,杀了她我都还不解恨呢!
突然间小腹处微微一热,一丝清灵之气从枯竭的丹田里缓缓升出,开始在周身的经络中徐徐游走。
渐渐的散乱在周身穴道中的真气也慢慢汇聚起来,凝在胸口打了个转儿,我只觉一股腥气直涌上来,忍不住又「哇」地吐出了口血。
随着这一口淤血的喷出,我胸口阻滞的穴道一一冲开,昏昏欲睡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四肢也慢慢恢复了力气。虽然说还不能立刻起身行走,不过比起刚才就连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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