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暗月枫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只是听校长说她这病很早就落下了,一直没治好过,一受刺激就会咳血不止……刚才回来的路上就咳了不少血……」
「咳血不止?」
叶灵冰脸色发白,「埃娜姐平日里好好的啊,怎么会无端端地咳血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上次龙羽生死未卜之时,埃娜也曾担心到咳血,心中不禁紧了一下。
叶灵剑听得眉头大皱,忆起当年在老师身边看到过的无数病例,心知得这种病的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不由微微一叹,更是心疼不已。
随著暗月枫将埃娜扶进车里坐下,叶灵剑又详细询问道:「既然是老病根儿,那上次发作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校长倒是说过,说什么阿瑶她师姐过世的时候,埃娜也是这般咳血不止……」
暗月枫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变得惨白的叶灵冰,又急著补了一句道:「不、不过这次没人死,放心吧……」
暗月枫还没说完,便听埃娜微咳一声,嘴角立时溢出一道血丝,他连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去血痕,那手帕上已被染得血迹斑斑,瞧著煞是骇人。
「这里明明就是医院,干嘛还要把她往外送?」
叶灵剑看著那块手帕,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么重的症状,应该立刻卧床休息才对,赫迪亚到底在想什么……来,立刻帮我把她扶进去!」
「这……」
暗月枫赶紧阻止道:「不行不行,她进去就忍不住要去看老大,都已经这样了,再让她看下去,那还了得?……」
「老大?是龙羽大哥么?」
叶灵冰浑身一个激灵,愣愣地问道。
看著有些不对劲儿的叶灵冰,自知失言的暗月枫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只得踌躇著补救道:「不是……是冷羽老大……今天早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脑震荡晕过去了……其、其实没什么大碍的,校长说休息两天就好了……」
说话的声音极低,明显是怕被埃娜听到。
这种鬼话,叶灵剑自是不信,不知真相的叶灵冰却信以为真,勉强扶著车顶,沙哑著嗓子,目无焦距地问了句,「冷羽他……他在里面?……怎么……会摔著……」
见此情形,暗月枫头痛得暗叫了声救命,支吾道:「老大他没事儿……溜、溜冰摔倒了而已……」
谁知埃娜听到「冷羽」两字,立时仿佛醒过来般惊慌地哭著喊了出来,「羽?羽?你怎么没气儿了?你说话啊!……」
说著便要挣扎起身,却又一阵剧咳,胸前霎时被染得一片鲜红。
叶灵剑吓得连忙伸手想去按住她,突听身边「咕咚」一声闷响,百忙中扭头看去,一旁的女儿已经昏倒在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向冷静自持的叶灵剑也被这混乱的场面搞得焦头烂额了,一手扶著昏迷不醒的女儿,一手按著不住挣扎的埃娜,气急败坏地冲著同样手忙脚乱的暗月枫吼道:「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把你那个什么老大抓出来亲自问个明白!」
第二十三集 第二章
「後来呢?」
我放下滚烫的热茶,担心地问道。
「唉……还好老姐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不然真没办法收场了。」
暗月枫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老大,你是不知道,叶大叔发脾气的样子著实能吓死人啊!要是老姐再晚出来半分钟,只怕我这条小命就已经交待了……」
「我问的是阿冰和埃娜……」
我没好气地看著他。真是,谁开心你死不死啊「老大,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暗月枫夸张地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见我眉头一皱,连忙赔笑道:「有老姐在,哪儿还有摆不平的事儿?她已经变成你的样子劝住了叶灵冰……」
「啊?……」
错愕之後,我不禁哑然失笑。莫非菲丽斯玩cosplay玩上瘾了?不过也真多亏了她,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再後来呢?」
我又问道。
「叶灵冰已经陪她父亲回宾馆了。一开始她还执意要带老姐去找她家的私人大夫复查,说这里的设备不全,直到校长出来问她到底怎么个不全,她才作罢……」
暗月枫说著,学著校长的模样捋著「胡子」气哼哼地道:「阿冰,我知道你们圣龙联盟财力雄厚,医疗设备肯定齐全。可你别忘了,你们的很多医疗仪器还是从我们这里购买的。」
说完又学著阿冰的样子,细起嗓子连连弯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校长,我真的没这个意思……」
学完了又促狭地看著我道:「我看要不是校长出来搅局,老姐说不定真会被她藉著复查的名义直接拐回家去了……」
「……」
我白了他一眼,「那埃娜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
暗月枫苦笑道:「老姐虽然能骗得了叶灵冰,但是骗不了埃娜。不过叶大叔已经给她催了眠,老姐亲自把她送回宿舍去了。」
我皱眉不语,心中一阵黯然。
静了片刻,暗月枫没话找话地说:「老大,你知不知道,其实叶灵剑和裴教授都是老姐的师侄。嘿,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啊!」
见我不感兴趣,他又道:「对了,罗特罗老大早上帮你去看了阿兰的……」
「哦?阿兰怎么样了?」
我连忙问道。
「阿兰倒没什么事儿,只是罗老大却被她咬了一口。」
「啊?……」
难道师兄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那也不至於咬他呀……
见我满脸的不解,暗月枫便将经过讲了出来。原来是菲丽斯怕阿兰担心,就让罗特去看看她。结果当时她老人家正在床上生闷气呢,忽然感到有人坐到她身边,她问都没问一声地就狠狠一口咬了过去……
听他讲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得浑身又痛了起来。
暗月枫也趁机笑著起身道:「老大,你饿了吧,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爆炸事件发生後,为了安全起见,就连医院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撤了个一乾二净,不要说餐饮了,就连开水都是暗月枫亲自烧的。
又呷了一口热茶,我活动著酸痛的四肢,只觉浑身经络仿佛都被冻伤般既刺痛不已,又麻痒难当,稍一运气,便痛得让人浑身痉挛。暗暗叹了口气,我只得再次放弃了用真气来止痛的愚蠢想法。
从昏迷中醒来後,我便已经成了这副德性,听暗月枫说,早上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情况更是吓人。
当时我浑身上下结著厚厚的寒冰,硬邦邦地站在天台上,不但一动不动,更是连呼吸都没有了。埃娜当场就吓傻了,若不是师兄等人死命拦著,只怕她也会被我体内仍充盈鼓荡著的寒气给冻成冰块。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我身上的寒气才慢慢消散,身子摸起来也不那么冻手了,而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当时一睁眼见到刺眼的水晶灯下校长和菲丽斯等人看著我长出了口气,我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浑身的刺痛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後,才想起早上和艾非拉斯在天台上说过的那些话来。
当时师兄还满脸余悸地不住拍著我道:「艾非拉斯说你要是十二个小时内醒不过来,这辈子就准备当个平凡人吧……还好,还好,你小子可算是醒过来了……」
一边说还一边擦著冷汗。
正愣愣地出神,却见师兄叼著雪茄吞云吐雾地推门走进来,手里还拿著封信。
见我笑嘻嘻地瞅著他直乐,师兄纳闷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道:「怎么了?哪儿不对么?」
「没……」
我笑著摇摇头,「听说阿兰咬了你一口?」
「哦……」
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愧是拉奇特的女儿啊,什么都看不见,居然还能一口咬中我的手。对了,早上艾非拉斯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结果忙来忙去给忘记了,刚才才从直升机上找到。」
「拉奇特呢?」
我接过信随口问道:「刚才就没见到他,他见到女儿了么?」
「跟他师父一起走了,哦……他让我把这个也交给你……」
师兄又上下掏了半天口袋,才摸出一张纸来,「他说这是他另外一个信箱的帐号,密码和以前给你的那个一样,里面是他当金徽以来收集到的各种绝密情报……」
「给我干嘛?」
我好奇道:「我又不是金徽……」
「我怎么知道。」
师兄笑著坐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道:「大概是交给别人不放心,没人知道却又不甘心,所以就交给你这个准女婿了,哈哈……」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居然是拆过一次後再封上的,背面龙飞凤舞地写著个「羽」字,笔意苍劲、字体俊逸,似乎是师父的字,许久不见,他的书法倒没退步。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大小三封信纸。
第一封却是艾非拉斯给我的……奇怪,说了那么多,还有没说完的?
「冷羽:也不知你看到时到底如何了,若是体内经络已毫无知觉,只希望你能坚强一点,面对这个现实。此易经洗髓之法虽然功效如神,却也凶险万分,一旦失败,便会令人经络闭塞,武功尽失。不过在我看来,一个人失去了武功,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毕竟这世上古往今来的无数伟人,又有几个是因为武功卓绝而著称的?只是未经你的许可便擅自决断,现在想来,也著实令我惶惶。可若提前说了,你却未必肯应,人命关天,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特鲁亚的惨剧,实不忍在你身上重现。
若是在年轻之时,我必然不敢做出这个决定。年轻人心高志大,岂肯如蝼蚁般苟活?直到先师逝後数年,我才慨然明白了平凡是福的真谛。好好地活下去吧,羽,刹那芳华固然夺目,人生却并非只有这一种轰轰烈烈的活法。虽伞由天定,却事在人为。
兴许这只是我多虑了。你此刻体内经络如果刺痒难当,则是冰莲之气凝虚为实的初相,不必惊慌。你只需按照给你的口诀疏导寒气,将它们均匀铺散在经络之内,一个时辰後便可大功告成,让你的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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