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回来了,正要去向姑姑请罪,无意的过失还请姑姑恕罪。”
暮云尽量的做出一副乖巧的摸样,虽然心里明白这样做收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余光已经瞥见楚梅她们几个投过来的不屑眼光了,心里只当做看不到。
言秋的语气果然还是没有半分的和软,虽然声音没有提高,可语气生冷得好似千年寒冰。她说:“莫要避重就轻,老实交代你都去了哪里?”
暮云当然不能够真的老实交代,她笑着抬头说道:“只是在门前随意的走了两圈,没有去哪里。”
“放肆!”言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盖子承受不住这猛然过来的一击,一个轱辘的顺着杯壁落到了茶几上,吓得屋子里所有秀女身子一抖。
暮云也被吓到了,忙收敛了笑意,心里已经在咬牙切齿了,老东西!给脸不要脸!
☆、16。被贬,迁出
言秋姑姑生气的时候跟不生气的时候表情变化不大,只是那眼神寒冷的像是千年的铁万年的冰,穿透力极强,倒是看不穿她在想些什么。
暮云已经断定了言秋姑姑今天绝对会借题发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当下也不做解释了,默默的垂手站着等候最后的宣判。
果然,言秋姑姑不动声色,用指甲轻划桌面,冷冷的说:“秀女钟暮云生性顽劣,不服从管教私自外出,藐视皇宫规矩,其言行不足以胜任嫔妃,特剥夺待选秀女身份罢为宫女,即刻迁出翠微宫,听候调派。”
暮云倒吸一口气,心想不过就是去外面转了转,至于这样大动肝火吗?一眼瞥见楚梅满脸得意的嘲笑,就心里十分不平衡。而另外一边的黎青则是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她终究是心里害怕,咬咬嘴唇始终一言未敢发。
也罢,吃亏是福,原本我就无心应选什么皇妃,而且那皇帝那般德行,被他看中绝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被贬下来了也好,只当做是是因祸得福吧!
暮云面含微笑,颔首乖巧的说:“谢言秋姑姑。”
言秋姑姑似乎经常见到被贬为宫女的秀女们痛哭流涕拼命磕头求饶的惊骇摸样,而暮云这样的淡定非常,不得不让言秋眼神里飘过一丝诧异。
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可服气?”
暮云笑得如沐春风,继续道:“奴婢这就收拾东西,任凭姑姑差遣。”
言秋略点点头,起身吩咐跟她一同来的宫女:“以后暮云就由你来调教。”那位宫女点头称是,也看了看暮云。
言秋走后,黎青忙上前抓住暮云的手,暮云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抬头见到她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满怀歉疚的说:“钟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叫人很容易就忽略掉她的胆小懦弱。暮云和蔼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好好照顾自己。”又看了看楚梅那一行人,深深为黎青的处境担忧。
这位叫做郁景的姑姑看上去挺年轻的,最多二十七八岁的摸样,皮肤白皙,面色也和善,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一丝岁月刻痕,只是话不多。
她走在前面,暮云紧跟着,穿过几处宫房殿阁,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暮云抬头见到上面的牌匾上写着“萦碧轩”,名字倒是十分雅致。
郁景姑姑端坐在正堂中央,抬头凝视暮云,两旁站着十来个宫女,看上去都白白净净的,此刻也满眼好奇的偷偷上下打量暮云。
郁景姑姑开口说道:“这萦碧轩是制作后宫嫔妃衣料服饰的地方,以后你就在这里做事,可有异议?”
她音色和善,听上去也没有迫人的压抑感觉,暮云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笑着福道:“奴婢任凭姑姑差遣,只是奴婢资质平庸,还望姑姑不嫌弃才好。”
想着注定要融入这其中了,还是尽力的习惯古人的说话方式才好。而孤身进入这皇宫,一切只能够靠自己,与人为善才能避免多树敌,暮云已经尝到了跟人交恶的滋味,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如意,权当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吧!
☆、17。 萦碧轩
郁景略微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守候的宫女说道:“萃心,以后就由你来教暮云针线还有规矩。”
一位二十出头的宫女出列,朝郁景姑姑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颔首称是,暮云回过头,朝萃心笑了笑,萃心也回报一丝浅浅的微笑,暮云想着,自己这颗皮球算是给她们踢到头了。
然后郁景起身离去,众位宫女都屈膝相送,然后围着暮云看了看,略说上几句话之后就都散去了。
正堂上就只留下萃心和暮云两个人,萃心坐上了刚刚郁景姑姑坐的位置,给暮云讲规矩。每日应该什么时候起床,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就寝,宫里面都有严格的规定,不得有分毫差错。各位贵主娘娘们的衣料要在什么时间内做好,派什么人送过去等等都有要求。
暮云大致都用心记了下来,在前世暮云是珠宝设计公司的销售经理,虽然没有接触过服装这一个行业,但是看也看的多了。对上司的话暮云一向都是能够心领神会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爬到跨国公司中层管理的位置上来。
而萃心这个人看上去还比较好相处,可能是年纪轻,心机不深的原因。不到一会,萃心反问暮云几个问题,暮云都能够对答如流,萃心算是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将她领到宫女居住的房间,大概三十多平米的地方,装饰的还算可以,墙壁光静,地面无尘。里面居住的三个宫女见到萃心忙上前过来行礼,萃心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晚上暮云睡了下来,想着郁景和萃心对待自己还不算是太苛刻,这萦碧轩上山下下的宫女看上去都还算有礼仪,应该出身都不低,而且这学衣做料的工作也还算体面,薪酬待遇都还不错,想着可能是自己这个挂名父亲好歹也是守卫京畿的都统,她们或多或少都会卖点面子吧!
过了几天,暮云跟房间里面的三个宫女都混的有些熟识了,她找了一个机会,就问其中一个叫做昕秀的女孩,“这宫里面除了皇上还有没有其他男人时常来后宫走动?”
那一天在街头见到徐希白的身影,总是萦绕于心,看徐希白的样子,像是有些武功根基的,且对原来的钟暮云念念不忘,万一他一个年轻气盛,来个入宫劫人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还只见到冰山一角,暮云已经对这皇宫深深叹服,三宫六院,九罗十巷,随处可见的侍卫巡查而过,偶尔见到刀光冰凉,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来去自如的。
昕秀体质稍微有些偏胖,全身白白嫩嫩的像是能够掐的出水来,她性格大大咧咧,在这房间里面也就属她最爱说笑,所以暮云才放着心来跟她打听。
此刻她充满稚气的脸上微笑着说:“日常来宫里的王爷大臣们也有很多,大多是给皇上汇报政事的,也有的是皇上请来玩乐的,他们有时候也会在后宫走动,因为咱们后宫内院的风景独特,是哪里都比不上的。”
风景是很独特,美女也不少,暮云有些想入非非,不自觉的笑了笑。
☆、18.楚梅晋封 推荐满百加更!
“你因何而发笑呢?”昕秀问。
“噢,那比方说到了夜间的时候,这些王爷大臣们什么的,还会留在宫里吗?”暮云故意岔开昕秀刚刚的疑问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昕秀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摸样,说:“每日一到酉时宫门就下钥了,钥匙收藏于太监总管张公公处,任何人非诏不得外出,哪里还有什么男子能够留在后宫。”
她悄悄探脑袋过来,神神秘秘的说:“以前是有一个给厨房送米粮的粗使伙夫,只因为白天偷喝了一点酒,误了出宫的时辰,被张公公捉到之后以祸乱宫闱的罪名给判了死刑,还要牵连到家人。据说当天见过他的宫女全部都秘密处死了,只因为张公公怀疑这些宫女跟伙夫有染,身子已经不纯洁了。”
暮云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当听到这里的前辈宫女亲口讲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还是无比的震惊以及少许恐惧。
后宫帝王对整个皇宫的女人都有着绝对的统领权,在这四四方方红墙绿瓦之内,所有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只属于皇帝一个人,如果身子被玷污了就是对皇帝的不忠诚,就要被处死。而皇帝却可以随意的对这些女人始乱终弃,饱受过感情伤害的暮云心里更加愤愤不平。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大隼后宫宫女已经不下万人,除了少数几个达官显贵的女儿能够侥幸从这些女人中脱颖而出,拥有尊贵的身份之外,一辈子都不能够得见天颜的宫女大有人在。为了富贵荣华,想方设法的争得皇帝垂幸的人自然就趋之若鹜了。
一日,暮云正在绣房里学着穿针布线,房间里一共有七八的女孩子,每人面前都有一方绣架,身旁也有一个架子,上面垂吊着各式各样的上百种丝线,其中不乏金丝银线,是用来和着其它颜色的线绣进衣服里面的。这里主要是给后宫的嫔妃们绣的衣服,三大上殿(皇帝,皇后,太后)的衣服另有专人缝制。
见管事的郁景和萃心都不在,这些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之间的小姑娘们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核心的话题无非是近日选秀的事情。
昕秀先起的头,她笑着说:“你们知道吗?最近皇上新封了好多娘娘呢!那一日我去给倾云宫的姚贵妃娘娘送衣料的时候,听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说的。”
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暮云自然是微微一笑,不搀和她们的话题。直到听到“楚梅”这个名字,手头的丝线一松,抬头问道:“昕秀你刚刚说的可是右相大人的千金?”
昕秀忙不迭是的点头,说:“我正要说这一位新娘娘呢,这一届的选秀她可是出尽了风头,暮云你应该也见过她吧?她是不是长的很漂亮?”
其余的人一听,忙都将目光从昕秀的脸上转移到暮云的脸上,都兴致勃勃的想要寻找新的谈资。暮云自然是不想跟这些小姑娘们一同叽叽喳喳的,便笑着说道:“统共也就见过两回,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