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具体判断!”杨连波依然透露着一股公事公办的态度。
“吕向阳!”杨越叫道。
“有!”二娃子一直没有吭声,从他的脸上也不难看出,杨越确实交给了他们一个似乎不可能的任务。
杨越睁开眼睛,只说了八个字:“创造条件。干掉他们!”
“是!”吕向阳下意识地一抬手,转身就出了房门。杨连波愣了几秒,还试图说服杨越:“司令员,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二娃子去北平,你要为他的安危负责!我是武工队的队长。根据武工队创立之初你给我的特权。我有权力拒绝你地不合理任务!”
“我有说过这话吗?”杨越一愣,隐约之中。他似乎记得真的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那行,那你就带你的小组留守南庄。左副参谋长初四要来,警卫工作、暗哨都由你们来担任。”
“那二娃子怎么办?”杨连波急追不舍,照杨越这么说,二娃还是要去北平。
杨越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终于问道:“杨连波,知道武工队的任务是什么吗?”
“进行敌后作战;扰乱敌人交通线;破袭敌人薄弱防线;暗杀敌酋;纠察敌特份子。。。。。。”杨连波如数家珍,对于武工队的日常任务,可以说他这个队长相当清楚。
“那你为什么拒绝抽调人手执行暗杀任务?”
“因为我们没有条件!”
“如果有条件呢?”
“无条件执行!”
“好!”杨越“哐”地一声拍案而起,手上一堆资料“啪”地一声扔在了杨连波的眼前。
“冈村和冈部的官邸、个性特征、警卫力量、建议撤退路线、建议执行方案,全部都在这里。北平城防不是问题,有专门的接引人员!现在,你还有没有拒绝地权利!?”
杨连波满脸的不敢相信,特科的情报人员在北平的也不是没有,八路军总部也不是没想过暗杀敌人高层指挥人员。可是事情往往都没那么简单,首先需要一个良好的氛围和时机,然后,需要一定的巧合和机遇,最后,要有执行任务的最佳人选。这些条件,缺一不可。而情报的缺失、各部门之间地不成熟配合,是不能成行的最主要原因。
“别问我这是从哪里得到的,也别问我接引人员的身份。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杨越,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杨越把材料整个交给了杨连波,继续说道:“给二娃子看看,看完后烧掉。”
“是!”
杨连波不知道怎么走出杨越地房间地,路上碰到了刘香玉,他居然都忘记了敬礼。
“杨连波同志。。。”
刘香玉跛着一只脚,叫住了擦肩而过的杨连波,“急急忙忙地,去干什么呢?大过年的,也不好好休息休息。”
“政委!”杨连波显然还没有适应刘香玉的新身份,这一句“政委”引来了刘香玉多少的联想,他却是不知道的。
一脸风霜的刘香玉看上去很淡然,自从离开了凤凰山的指挥层,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医院和卫生所里度过。偶尔杨越也会背上他,爬上南庄西面的小山坡,两人聊聊天,来舒坦舒坦各自的心情。
“有几个任务,需要处理一下,一时走神没有注意到你,对不住了。”
因为非同小可的任务,杨连波无心继续和刘香玉交谈下去,刘香玉也因为赶着去见杨越,所以两人寒暄了没几句话,就各奔东西了。
“大年三十的,你就不能让部队好好地歇口气吗?”刘香玉刚进门,就对着杨越埋怨道。
杨越抬起头,看见了刘香玉,也不禁微笑起来,“我是想好好地歇口气啊,可是敌人不让咱们歇呢!来,坐下说。”
杨越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刘香玉,有些犯愁地像似在自言自语,“从井陉路过的商队又被伪军袭击了,石家庄的几万人马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凤凰山。要不是半个月前在正定和杨参谋长死磕没磕下来,伊藤那个老鬼子可能已经杀到了滹沱河边。还有,灵寿外围的鬼子又增兵一个大队,三千多人每天都在朝王喜吐口水。这个年啊,可不好过!”
“那要不,咱们的婚事先放几天。等你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等凤凰山的局势稳定下来,我们再办吧。”刘香玉试探地看了看杨越,说实话,因为许晴的关系,刘香玉现在还没有从这个角色中恢复过来。
“那怎么行?”杨越笑着拍了拍刘香玉冰冷的脸颊,说道:“几个支队负责人都收到了我的邀请,左副总参谋长和军区杨参谋长初四都要来。你这个时候说不结婚了,你让我和他们多尴尬啊。仗是要打,鬼子也要杀。可是,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婚事,相信我,虽然场面上是不够大,可我能让你体体面面地做新娘!”
卷十七 大婚 第十章 嚣张的特工
大年三十和初一的爆竹喧闹声逐渐远去,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暗流正在悄无声息地涌动。
王喜大年初三报告,灵寿外围的日军又向城墙逼近一里。目前,他们在县城的外围已经构筑起了野战工事。特科人员也不断地传来消息,有一股敌特份子重新涌进了冀中,他们的行踪不明,任务不明。
吕向阳离开凤凰山的时候,带走了六个机灵的弟兄,他要去上村汇合赶到的宋二狗,两人将携手完成武工队成立以来最为惊险刺激的任务。
杨越往北平发出了第二封电报,木和肖蓉两人很快回复,行动的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作为配合,军统部门将不会直接参与到行动当中去。可是材料、必须的装备、撤退的路线,他们会提前考虑。
国民政府的情报机关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木一直认为刺杀时机不成熟。没有人知道冈村宁次替下多俊后会做些什么,也许,他还不如多俊。华北的战场扑朔迷离,看似八路军经过半年多的反攻,已经掌握住了华北的大局,可是日军大批的精锐还蜷缩在关东,他们的主力和第一梯队实力并未受到太大的打击。这一切都构成了不定因素,如果暗杀了冈村,那么接替他的人,又会是谁?有人想到了土肥原贤二,这个特务头子、日本帝国铁血手腕的缔造者。假如放倒了冈村宁次。而换来了真正让国共都讨不了好地土肥原,那就失策了。
木几次三番建议杨越暂时放弃这个冒险的计划,他甚至直接指出,如果武工队失手,他们不会出手援助。能做到情报共享这一步,木承认自己已经违反了军统的纪律。
对于木的建议,杨越也考虑了整整一个通宵。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决心,土肥原贤二能不能当上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暂且先不去管他,他现在就是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看到冈村宁次实施“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以及让八路军损失惨重地“五一大扫荡”。他虽然不敢确定。假使武工队真的成功暗杀了冈村这个侩子手,华北是否还能平安无虞。可是他敢肯定。杀了冈村宁次,能少死不少中国人!
吕向阳和宋二狗两人日夜兼程,一路穿过了根据地、解放区和保定地防御圈。抵达大洋湖的时候,已经是初三的上午,再往东北方赶去,初四的凌晨就能到达北平的城墙下。
考虑再三,吕向阳没有把自己的位置通报给大洋湖的二支队。杨越地叮嘱。除了他们之外,不允许有其他人得知行动的具体事宜。于是,十个人骑上马,沿着小路继续朝东北急性。
越过唐县北面的石山,就进入了易县的控制范围。这里是八路军和日军的拉锯地点,双方的战壕、岗哨数不胜数。大路小路,到处都有游击队的暗哨,好在武工队手里拿着的,是军区发给的路条,在整个晋察冀地区都是通用的。一群农夫打扮地武工队员们携带着一队马匹。上面载着的是一些作为伪装用的布卷和成衣。临走时,吕向阳最终没有要杨越一枪一弹。武工队的每一个人,都只贴身携带一把匕首,作为自卫用。为此,杨越还特意联系了肖蓉,让她帮忙解决吕向阳一行的枪支弹药问题。
绕过了两军对峙的前沿阵地,武工队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赶到了日军的第一个哨卡。
“都打起精神来!”吕向阳戴着一顶瓜皮帽子,牵着自己地马匹晃晃悠悠地走向了看更的日军少尉军官。哨卡的周围密布着铁丝网,两座机枪堡垒就竖立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一队队鬼子巡逻兵在两侧往复巡查,鬼子少尉一挥手,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哨兵挺着刺刀就到了马队地跟前。
“什么地干活!”
挎着战刀的军官拦在路中间。一伸手。白色地手套挡在了吕向阳的胸口,“良民证的有!?”“八嘎!”
吕向阳二话不说。伸手就朝鬼子军官脸上甩了个大巴掌。这一巴掌拍实,矮小的鬼子“噔噔蹬”地侧着踉跄了几大步,“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拔除倭刀来,一本绿色的薄本子递到了他的面前。吕向阳一伸手抓起地上的鬼子军官,抬起手“蓬”地又是一拳,嘴里跟着大骂:“良民证!?你居然问我要良民证!你们这群懦夫,被八路军打傻了吗?情报科的都不认识了吗?”
“哈依、哈依!”
鬼子军官在看到那本绿色的小本本的时候,脸上已经变得苍白。虽然情报科是方面军的隶属单位,可是他们任何一个成员的地位,都绝对比一个少尉要高。被他们打了,那是白打。
吕向阳心里不解恨,伸腿就是一个侧踹,把鬼子少尉直接踹翻在了路边的渠沟里。一群哨兵顿时傻了眼,这个操着静冈县口音的“长官”似乎特别暴力。他们哪里会想到,还有敌人敢如此嚣张地过哨卡。绿色的小本本他们都没有见过,可是哨长的遭遇,他们根本就不愿在自己的身上重新上演。
挡在马队跟前的哨兵还没展开搜查工作,就被这样的变故所惊呆,有人稍微退地慢了一些,立刻被那群农夫打扮的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老子在敌后舍生忘死,回北平还要被你们奚落!去死吧,混蛋!”宋二狗用日语大声地骂着,一通拳脚全部发泄在倒霉的鬼子兵身上。武工队各个都是搏击高手,普通的士兵哪里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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