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曹操一开口,一千匹乌丸战马,他连毛都没分到一根,全归曹冲了。曹丕恨得心里直滴血,你个死老头子,这心偏得也太离谱了吧,好歹你也分我一点啊,这连马还没看到呢,你就全给了仓舒,当真是铁了心要废我这个长子了?
“子桓,你说这个办法行不行?”曹操看到曹丕脸色不好,好象故意要气一下曹丕似的,转过头来问了一句。曹丕心里怨恨,但对着曹操那看起来和善得象个人畜无害的老头的目光,心里却打了个寒颤,刹那之间生出一种被他看穿了心思的感觉。他连忙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父亲,有赏有罚,用人之道,要是仓舒能把这事办成了,父亲赏他自然是应当的。可是万一这事情要是办不成呢,父亲又当如何罚他呢,要不罚他每年多供二十斤茶叶吧。”
曹操笑了一声:“这也太轻了些,二十斤茶叶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就是不罚他,要他多送二十斤茶叶,也是应当的。”他笑着抚着胡须,若有其事的想了想,忽然拍了拍大腿笑道:“要不这样吧,如果这事情办不成,仓舒就不要离开,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邺城陪着我,什么时候生了儿子,什么时候再离开,如何?”
曹冲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翻了白眼,他看曹操想了半天,却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看来老曹确实是对他还没有子嗣的事情上火了,这老婆娶了不少,圆房也有几年了,怎么到现在一儿半女的也没有,实在太邪门。不光是曹操觉得邪门,就连曹冲自己也觉得日鬼了。
曹丕笑得更难看了,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捂着嘴笑道:“这样也好,仓舒你也不要急,就安心在邺城生儿子吧,荆州我去替你守着,保证不会少一块的。”
曹冲暗骂了一声,让你替我去守荆州,少当然不会少一块,只怕你会连皮带毛全吞进去,这种好事也就你想得出来。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办不成许县这事?什么心理嘛,显然有些不平衡的仇富心态。
“呵呵,我一切听从父亲安排。”曹冲淡淡的笑着,摆出一副党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的无限忠诚样。避口不提去许县的事,确实,他对许县的事还没有把握,总不能把那个最后的杀手锏告诉他们吧。
“嗯,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在这里准备了酒席,你们的母亲估计也快要过来了,等会儿一起吃了饭,仓舒就赶到许县去吧。黄道吉日已经选好了,时间急得很,不能耽搁了。”曹操笑眯眯的,却不容置疑的下达的指示。
“喏!”曹冲曹丕一起躬身应喏,然后坐在一起虚情假意的说着各自的情况,曹冲详细的讲解了他在曹彰那里打听到了北征战况,使出说书的看家本领,把曹彰偶遇乌丸主力,在田豫的帮助下先用武钢车挡住敌人的进攻,然后亲自披坚执锐,击破乌丸人,跟着追亡逐北,挺进千里英雄事迹说得天花乱坠,比亲眼看到的还要出彩,听得老曹和曹丕目瞪口呆。然后曹丕很郁闷的讲解了一番这一年来在关中打的烂仗,老曹倒没有责备他,反而安慰了他两句,然后很开心的炫耀起他这两天在玄武池钓鱼的光辉战绩,热火朝天的他说得兴起,硬拉着他们弟兄两个去钓鱼。曹冲在前世也是钓过鱼的,他看了看接近正午的太阳,想起前世农村的一句俗语,早钓鱼,晚钓虾,中午钓……(算了算了,太粗俗,太粗俗,有损主角这个小文豪的形象,省略不提,此处省去两个字。)
他们坐在栏边,刚看着老曹兴致勃勃的将鱼饵挂在钩上,还没来得及将鱼钩甩出去,一条长长的车队就开了进来,在池边停住了,十几个穿红戴绿的夫人们下了车,半大小子们一见亭中的三人,发一声喊,各自舍了自己的母亲、丫环,撒腿就往这边跑来。曹宇曹据两个小子跑在第一个,曹叡咬着牙跟在后面,其他的小孩子一窝蜂的跟在后面,大呼小叫的向这边冲了过来。只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过来。
“阿兄——”曹宇曹据一前一后扑了进来,一把拽住曹冲的袖子,手就往曹冲的怀里伸了过来,一边找着一边叫道:“这次你去子文阿兄那儿,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曹冲笑着打开他们的手,笑骂道:“带吃的我也不能放在身上啊,你们没去找虎妞嫂嫂,好吃的都在她那儿呢。”
曹宇嘟起了嘴,有些丧气的说道:“别提嫂嫂了,她一回来,就钻到房里不出来,说是旅途劳累,有点不舒服,一点好吃的也没有给我们带,我们还以为在你这儿呢,哪知道也没有。”
“不舒服?”曹冲心头闪过一丝不解,随即被小孩子们的叫嚷声给冲走了。他看着站在那里咬着手指头打不定主意是到他这里来还是到他亲爹那儿去的曹叡,得意的一笑,抬眼看到孙尚香和蔡玑等人簇拥着母亲环夫人走来,连忙走出去相迎。走到门口时,那两个少年也正走到门口,一见曹冲,那个健壮一点的连忙躬身施礼:“秦朗见过兄长。”
左边那个脸白得象个娘们的却斜着眼睛看了看曹冲一眼,随手拱了拱,不当回事的说道:“何晏见过兄长。”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闪了过去。
曹冲笑了笑,也不搭理何宴,却拉着秦朗的手,上下打量了他几下笑道:“元明,过了年就有十五了吧?”
秦朗略有些羞涩的一笑:“有劳兄长记挂,朗今年正是十五。”
曹冲嘻嘻的笑着,捏起拳头在秦朗胸口捶了一下,秦朗向后退了半步,硬挺着没让开。曹冲笑道:“嗯,身体不错,看来平时经常练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打仗?”
秦朗眼睛一亮,马上又暗了下去。他苦笑了一声:“秦朗劣材,焉敢奢望随兄长征战沙场,等以后有机会,能给兄长牵牵马,我就心满意足了。”
“且。”曹冲笑着咄了他一口:“莫要说这丧气话,我看你不错,要是有心的话就跟我明说,我这就去求杜姨娘,十五岁了,也该出去做点事了,总不能天天绕着父母的腿边转。”
“那……有劳兄长。”秦朗喜出望外,连忙打躬作揖。曹冲和他说笑了两句,看着那位曾经让关二爷乱了方寸的杜夫人走到面前,上前躬了一躬说道:“姨娘,我看元明健壮机灵,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还请姨娘示下。”
杜氏在老远就看到儿子在和曹冲说笑,心中颇有些不解。秦朗虽然在曹家长大,可他毕竟不是曹操的骨肉,一般人虽然不会明着面的给他难看,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他,相反倒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曹林曹兖受人待见些。好在秦朗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怎么多话,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倒也过得安定,准备着以后借着曹操的权势,随便到哪儿做个小官,也就心满意足了。象今天曹冲这么一个如日中天的少年英才主动来招揽的情况,杜夫人母子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公子不弃,让他给你牵马坠镫,我也是极愿意的。”杜夫人微微一笑,那种徐娘半老的犹存风韵还是让曹冲瞬间有些失神。旁边的秦朗听了,兴奋的拉着杜夫人的手,难得的开口笑道:“母亲,你真的允了?”
杜夫人疼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对曹冲施了一礼,曹冲吃了一惊,连忙侧身让开,伸出手去虚扶。杜夫人眼中微红,却是带着笑说道:“妾身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谢过公子,谢公子为朗儿生父报了这杀身之仇,今天终于有这机会了,又承蒙公子提携朗儿,妾身无以为报,敢施一礼,还请公子莫要推辞。”
曹冲这才明白过来,敢情秦朗的生父就是死在张飞手里的,而张飞却是死在他手里的,虽然他没有亲手斩杀张飞,总算也是替杜氏报了仇,没想到杜氏一直还记在心里。可怜的女人,虽然被丈夫抛弃了,却还想着为那个负心汉报仇,颇有点傻气。
他没有多说,连忙还了一礼,看着满心欢喜的秦朗扶着杜夫人向亭中走去,他感慨了片刻,这才来到母亲环夫人面前,上前代替了蔡玑扶着环夫人的手臂,一边笑道:“母亲遇到什么开心事了,这一路走来,就没合拢嘴。”
环夫人笑嘻嘻的白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孙尚香。孙尚香小脸通红,难得的低着头一声不吭。曹冲有些不解,诧异的看着她们,又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傻孩子,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也是个粗心的。”环夫人怜爱的拉过孙尚香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抚着:“尚香有了身子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疼惜?”
曹冲的脑子哄的一下子炸开了,他怔怔的看着眉开眼笑的环夫人,再看看羞得抬不起头来的孙尚香,心中暗叫,不会吧,三个月?这三个月可没消停过啊,居然没搞出事来?真是运气太好了。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叫了一声:“我哪里知道,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过啊。”
“你啊。”环夫人本想责备他两句,可一想孙尚香顾然是年少失母,没有来得及接受这个教育,曹冲更是没机会,再说他天天忙着行军的事,也不会注意到这些,要责备他也有些不合情理。好在现在一切无事,她也不想败了曹冲的兴致。又瞪了曹冲一眼,和大双小双护着孙尚香向前走去。
“日!”曹冲抚着脑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说什么呢。”蔡玑一脸酸意的凑了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撅着嘴嗔道:“这么多人,你也说这种粗话,不怕被人笑话。”
“哈哈哈……”曹冲得意的揽着蔡玑的小蛮腰,凑在她耳边笑道:“你是不是也急了?”
“且。”蔡玑推了一下曹冲,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把手握得更紧。
“嗯……”曹冲打量了一下蔡玑,贼眉鼠眼的笑道:“我的小玉儿也十八了,看这身子骨,也是块好地,为夫的也该播播种,施施肥了。”
蔡玑心花怒放,却又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挣开曹冲的手,小跑着赶上前去,将孙尚香旁边的小双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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