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附近七个行省的驻军俱尽遣精锐,大举压向帝都。而摩利亚北部、西部和东南部的边疆前沿也陆续出现小股军队回拔的现象,一时间国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尽管元老会曾严令封锁艾特蒙得的死讯,但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因素作用下,还是有很多国家的军情机构在第一时间就获知了这个消息。其中,亦包括了邻国巴帝。
作为大陆上少数新近崛起的大国之一,巴帝拥有着仅次于摩利亚的辽阔疆土,国力基源以农业、畜牧业为主,军事体系的构筑方式完全迥异于其他王国,等级划分极为严格。
任何国家从建立到发展终至强大,无不要经历漫长而曲折的历程。其间亦如舟行茫茫大海,不论是顺流逆流,都需要一具指引前进方向的罗盘。
能够在国家这艘庞然巨舰上充当罗盘的,无疑就只能是他们的君王。唯有一位睿智的君主,才能正确引领他的子民迈向强盛通坦的阔途,除此无他。
如今的巴帝王国,正拥有着这样一名远见卓识的引路者。他执政后的数十年以来,小到政法典籍上的变更,大至外交征战之审时度势,尽皆运筹帷幄,可谓是以只手而控全局。
他的名字,是希尔德·莫内。在巴帝民众的口中,他被崇敬地称为“希尔德大帝”。
可能是过于旺盛的精力在作祟,希尔德除却审议国事以外的最大嗜好,就是女色。虽然早就已经迈入了迟暮之年,但这位帝王在生理方面的需求丝毫也未见减弱,几乎是夜无两女不欢。
莎曼是所有的承欢对象里面,与大帝关系最为特殊的一个。她是他第三个儿子德鲁的妻子,巴帝与摩利亚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这罪恶的肉欲,带来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刺激与快感。
希尔德本就是视旁人如无物的枭雄本性,什么道德伦常对于他来说,只不过都是人类冠冕堂皇的遮羞布罢了。当第一次强行夺得莎曼的完璧之身后,大帝忽然觉得把这么一个美艳的可人儿深置空闺未免有些可惜。德鲁早在少年时便已经沉疴不起,正常人道对于他来说,恐怕要比风烛残年的老妇斩杀高阶妖兽还要难上那么几分。
最令希尔德沉迷的,莫过于莎曼那多变的性格。前一刻她还冷若冰霜,清傲如空谷幽兰;往往到了半拥薄衫时,她又会变得热情似火,一双迷蒙的媚眼仿佛会随时滴出水来。
“还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啊!”
微微摇曳的灯火中,希尔德合上了手中关于艾特蒙得死讯的详尽情报,沉吟良久。直到脑海里不经意现出了莎曼扭动的腰肢,他才逐渐停止了思索,在心里满足地叹息着,缓缓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他从来就不是个心志不坚的人,但凡是作出重大决定之后,都会让自己略为放松一下。此刻,亦是如此。
莎曼的卧室房门,漆涂着魅惑的桃红色。早在几年以前,她就搬入了希尔德的寝宫,皇后因屡屡进言劝诫而被大帝亲手砍下了脑袋。自此,深宫之内再无一人敢于提及此事。
与往常一样,莎曼正倚在床边绣着块绸帕,来巴帝的这些年里,这是她唯一的爱好。
听得响动,她放下针线,静静地抬起头来,望向房门处大步行进的那个男人。
岁月的侵蚀,似乎永远都难以在这张笔墨难描的精致容颜上留下些许痕迹。她的唇依旧如少女般丰润闪亮,眼眸清澈澄净,带着些柔弱的纯真。
希尔德片语不发地行到床边,顿住脚步。莎曼的细眉好看地微挑着,仰视着他,神色中带着些不解。
“嗤”的一声裂响,衣襟已残裂。
莎曼低低地惊叫,攥紧了手中的绸帕,整个人随即被粗鲁地推倒在床上。
自一开始,希尔德就没有打算要告诉她艾特蒙得的死讯。肉体上的愉悦,才是大帝真正在乎的事情,至于别的,他从来就没打算过要和一具玩偶交流些什么。
更何况,这是一具来自摩利亚的玩偶。
“啊……”莎曼蹩起了眉,痛呼着,倔强地将脸转向了一边。
干涩的刺入,带来的是劈开身体般的疼痛。他的衣服已褪尽,沉重而剧烈地动作着,一如既往地直喘粗气。
“叫啊,怎么不叫?你父亲把你送来这里,不就是让人操的么?”大帝狠狠揉捏着她丰盈的软峰,双眼因为亢奋而变得发红。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在他心里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新鲜感,莎曼是唯一的例外。
仿佛是由于水分的逐渐充盈而引发了难以抵挡的欢韵,莎曼的脸颊慢慢染上了动人的嫣红,双臂也不由自主地环上了男人的颈项,颤抖而妖媚的呢喃柔柔荡开,几欲令人疯狂。(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对……这样才对,你这只不折不扣的妖精……”希尔德大力将她翻转过来,望着粉腻臀背间惊心动魄的那抹翘弧,咆哮着再次动作起来,额上汗水滚滚而下。
肉体不断撞击的闷响与销魂蚀骨的娇喘声中,莎曼闭合的眼帘悄然睁开,定定望向右手中尚未绣成的绸帕,眸子里冷冽清明,毫无半分情欲。
暗色的绸帕之上,以墨线绣着一面古老图腾,隐隐可见利爪阔翼,形貌极为狞恶。
那是一只鹰。
第二十四章 幕落
天色阴暗,苍穹之上铅云密布,一派风雨欲来的沉霾气象。
宽大透敞的落地窗前,普罗里迪斯安静地伫立着,望向那个正走出府邸大门的年轻人。他的背影,就像是他手中倒提的窄剑,孤独而锋锐。
借着屋内的灯火,身前的窗棂玻璃内层清晰映出二皇子的身影。他制服笔挺,军靴铮亮,苍白而瘦削的脸庞上,眼眸幽深如海。
在这个萧索的早晨,普罗里迪斯凝视着虚幻中的另一个自己,直到房门上响起两声扣击,整个人才从沉思中缓缓醒转。
“殿下,马车准备好了。”下人在门外恭敬地道。
“不知不觉,已经是时候了呢……”普罗里迪斯深深地掠了眼墙上的亡妻画像,霍然转身,行出书房。
帝都的大街小巷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马车在空荡荡的石板路上飞驰着,卷起一路劲急的气流。
封城已有数日,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对岩重城外集结驻扎的军队感到了恐惧。由城墙上直望而出,各个军团所属的部队彼此间阵营分明,旌旗招展,枪戟如林,浩浩茫茫不下十万之众,无边无际地自旷野上铺展开去,仿若永无止境的怒海之潮。
部分突击军团麾下的前锋营部,更是携有大量的攻城器械,千余架投石机犹如擎天巨臂般纷纷被撑立竖起,勺斗所向森然直指帝都城内。所有城墙内外的摩利亚士兵,均已身着全套战事配备,于茫然中遥遥相望,等待着那相残时刻的到来。
全摩利亚十三个军团中,绝大多数的军团长都派出了高级将领赶至帝都,其中部分作为这场军谏的代表入城,与元老会“商酌论议”。其实在某个方面,他们的立场早就坚定得一如出了鞘的战刀,如果不能有所斩获,是断然不会回头的。
帝都国会议事厅的正门前,早就停满了豪华马车,大厅中人满为患。摩利亚宰相,警备、国务、财政等大臣,及元老会内阁悉数到场,军方代表则众星拱月般环侍着大皇子劳南多,暗党大统领穆法萨独自坐在他们的对侧,神情悠然得似在参加一次司空见惯的国务宴会。
普罗里迪斯行进议事厅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了过来。劳南多微微露出一丝冷笑,而抱肩伫于他身后的克雷默却本能地感到了些许异样,不易察觉地后移了半步,环眼中骤然精光大涨。
“殿下,这边还有位子。”穆法萨远远招呼道。
普罗里迪斯微笑着颔首,坐到他身旁:“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有同伴。”
“格瑞恩特把这堆烂摊子全部扔给了我,偷偷去追他的部下了。这家伙,直到现在还是喜欢玩不辞而别的把戏,还真是一点没变啊!”穆法萨的低语中满是无奈。
普罗里迪斯笑道:“放不下心来的又岂止他一个……”
“嘿,今天可真是热闹!”戴尔维那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像是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二皇子与穆法萨相视莞尔,还未等他们开口招呼,矮壮的军机总参长就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旁边:“还是这边舒服!也真是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挤在对面?难道有钱捡么?唔,殿下,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这段时间我可是穷得怕了。”
对侧几名听到了他这番胡言乱语的军官俱是面有怒色,而此时大厅高台上响起沉声轻咳,却是一位身着白袍的元老费力地立直身躯,瘪着嘴宣布议程开始。
似乎这最后一日的国会注定了要以混乱而起始,那元老话音未落,只听得锵然脆响四下震起,劳南多周遭的军官已然杀气腾腾地拔出刀剑,余下一干内臣全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你们……你们这是在造反!”高高端坐的十余名元老愕然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纷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就算是吧!”劳南多索然无味地起身,道:“尊敬的诸位元老,这几天以来我们在父皇的死因上浪费了太长的时间,现在我觉得有点厌倦了。”
一名枯瘦如柴的元老会成员低吼道:“陛下去世还不满一个星期,你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皇位?或者,我该理解为你在急于掩饰些什么?”
金芒遽然大亮,宛若怒潮的炎气涌至,正面袭上了他的躯体。血肉与木屑当即混杂横飞,整个横陈的元老席位被生生摧塌了小半边,就在这短短的瞬间里,超过六名元老被这次狂飚卷走了生命。当那轮炽烈辉芒归于黯淡后,整个议事厅中已然大乱。
“禁卫!禁卫!!!”有人在哭号,亦有人在无助地呼救。当议事厅大门“咯咯”闭合的声响沉闷地透入耳膜时,那些凄惨的哀嚎便立时又拔高了许多。
会场间负责警戒的禁卫军俱是手按剑柄,目光投向穆法萨,并没有一人动作。而这位向来儒雅的暗党大统领,此刻却在和普罗里迪斯低声交谈,连眼皮都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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