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他往左路向前走,板砖儿也跟着他往左路向前走,大概头儿进来的目的就像他在“外面”时候对我们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为了进去救人,而我们的任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里变作了第二重要的目的。
板砖儿和头儿沿着被冻结成了层层厚冰的小护城河的冰面上向左路快速地前进着。突然,头儿在第三根的白色大理石柱子处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原因只是,指了指第三根的白色大理石柱子中间的位置,问了板砖儿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你们刚开始时进来的时候,你们有注意到那个龙头是朝向这边儿的吗?”
板砖儿立刻顺着头儿所指的方向,看向了位于中央位置的那个龙的石雕像,一时间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当他听再听到在脑海里回响起头儿特地强调的“你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突然就从心底滴下了一滴冷汗。
因为龙头的位置,居然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当板砖儿看向那石雕刻的龙的时候,龙头还总是面对着他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看着石雕龙雕刻的时候,这头石雕龙雕刻也正在观察着他们,或者说是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他们却被蒙在了鼓里,毫不知情地被它知晓的他们的一切动作。
关键的一点,这头石头雕刻作的龙。
他是活的!
板砖儿他显然也是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意外地吃惊,不过他还是只是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而已,可能是个什么机关之类的,毕竟,古代人民的智慧力量可是不能够小看的,所以并没有想得太多。
板砖儿先是把询问的眼神望向了头儿的眼睛,在得到了头儿回应的表态的眼神之后,他才独自一个人收拾好了毛瑟手枪,只是用双手握紧环柄大刀,一步一骤停地,慢慢地朝着石头龙雕像所在的中央位置挪步过去。
而头儿,则充当了替板砖儿他把风和指挥提醒的角色。
眼看着板砖儿距离石头龙雕像越来越近,板砖儿他已经作出了挥刀要砍下去试试的准备动作。
刀在手,心不慌。
“咝……吱吱……”
但是,这个时候别在板砖儿腰头的裤背带上的无线电对讲机却突然间又不合时宜地传出了铁锤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板砖儿先是一惊一愣,转而又好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把三步合成了两步跑,迅速地冲到了石头龙雕像跟前,在确认了情况以后,头儿他也已经小跑了过来。
原来,在石头龙雕像的中间部位,就是大概在它的肚子中间左右的那一块儿,有一个隐秘的通往更加底下的暗道。
而板砖儿他们更加地靠近暗道的洞口的时候,无线电对讲机里面传出来的铁锤的呼吸声就变得更加地大声沙哑。
那么板砖儿他就可以断然的肯定,铁锤他就是陷入到了这个暗道的某处,可能是受的点儿外伤,导致不能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了,这才对得上之前他说的“板砖儿……这里面儿。。。。。。有大家伙”的提醒。
铁锤和板砖儿都已经是从朝鲜战争里过来的老战友,老伙伴了。可以说是同样已经失去了亲人以后的难兄难弟,最后的一个亲人。
板砖儿比起任何人都更珍惜这份感情。
他想都没给自己想的时间,就要往暗道的洞穴里边儿跳。
还好是头儿及时地伸出了单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铁锤他,说过些什么话吗?比如说是这里的情况,他现在的情况之类的?”
头儿看来是要用让板砖儿思考问题的方式,令到他抑制住暂时的冲动莽撞。
“话语?”
果然,头儿的做法很成功地把板砖儿从冲动莽撞的边缘线拉了回来。
“大家伙!”
板砖儿说出了这三个字以后,看着没有再次转向他的石头龙雕像龙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头儿却趁着板砖儿正在想东西的时候,突然抢先一步,自己独自一个人跳进了暗道那黑幽幽的如同庞大无比的猛兽的大口的洞口。
因为下面的这个时候,正传来了铁锤他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也许,板砖儿会错了意,他的亲人不只铁垂一个。
继头儿跳下去的瞬间同时,板砖儿也突然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紧跟随着头儿的脚步,踏入了这个黑色幽暗的猛兽嘴巴的旅程。
突然进去以后,就感觉到了这暗道洞穴的九曲十八弯,根本尽是些高达九十度或者是更高更大幅度的拐弯,难怪用夜视仪看见的颜色的时候也是漆黑的一团,原来这只是黑土地的本来面目。
在黑暗的甬道里,这里黑泥土还是一如继往的湿润。
头儿和板砖儿都习惯性的去检查了这个甬道侧边的外墙壁,摸起来很潮湿,但是却没有水分附着在上面。
再抚手摸过去,手感觉到的尽是些坑洼尖利的棱角石块,但是单凭这一点,我们就已经可以断然地肯定,这里的构造绝对不是人工建造的那么规矩的东西,是彻底彻底的天然出品。
虽然甬道弯弯曲曲,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还是在向下面走的,只是头儿和板砖儿要翻过那些向左向右的超过九十度的大弯角,显得比较吃力而已。
没有仪器计算他们已经下到了什么样的深度,只是看到越是到后面的黑土泥,它的湿气反而变得没有刚开始在地上的那么浓郁,反而土壤都变得有些干旱的样子。
第十五章 虫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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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加的寒冷,是那种极度阴冷刺骨的寒冷。貌似是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程,前面的洞口才突然变得宽敞了。
看来这就是到了出口的样子,而且这出口还是个不怎么低的跳台,大概有个一层楼那么的高度。
他们是从甬道里滑出来的。滑出来的时候,头儿和板砖儿都稳稳地站住了脚,没有些许的晃动。
从夜视仪的灰绿灰白的青色镜片下面,我们看见了从未所见的骇人景象。
白骨!白骨!白骨!
在板砖儿的记忆碎片里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通通都已经被堆堆白骨给铺得满满当当,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空出来。
无论是头骨,股骨,大人的,小孩的,或者还有的白骨是似人而非人的,该有的都有,没有的也有。
板砖儿他也算是上过战场的人,死人什么的都是已经见过了不少的人了。但是就算是他这样的,也不禁被面前的景象给喝得震摄,止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面对这么多的尸骨,大概是个人都会有所表表示的吧。
但是,只有头儿,他却完全不为这些白骨所影响,径直地就朝着对面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走了过去。
那儿有动静!
板砖儿也回了回神,把环柄大刀和毛瑟手枪双管齐下。他一直保持着大概和头儿八到十步的距离。因为在这个距离里,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和足够的反应的时间,不会是迟疑的,不会失去最佳的时机。
错开了头儿的身影以后,我们得以从头儿他的空隙里,从板砖儿的视界里,看到了极端不想看到的一幕:
铁锤安安静静地待在了靠边儿的墙角儿的位置。他把自己身体都蜷缩作了一团,头也没有露出来。
大概他真的是太冷了。
而就近在铁锤身边,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只巨大而又肥硕的,足足有半米多那么长的,类似于蜈蚣的那样的虫子,正在啃食着一个横躺在地上的死人的脑袋,更加正确的说法是,这个大蜈蚣正在吮吸着这个倒霉的人的脑髓。
我的承受力还算是比较好的,我可以毅立不倒。但是我们旁边的几个女性的同事就不行了。她们当时看见了这一幕就马上躲到卫生间里边儿去吐去了。
因为白色的脑浆像糨糊一样散落一地,长得像蜈蚣那大虫子也不觉得可惜,因为它还有存粮!
就是躲在墙角儿那里瑟瑟发抖的铁锤,还有正在往它这边儿靠近的板砖儿和头儿。
蜈蚣大虫在那儿悠闲自得地吮吸着它的营养大餐的时候,可是板砖儿他这边儿可再没有耐性和它一样的恶趣味。
板砖儿早就忍耐得恼烦了,只是他一直都压制着,从上面铁锤呼救开始,他就彻底地厌烦了这里。但是也是实在压制得太久了一点儿。现在也正好借着放出这蜈蚣大虫的汁液,帮助他把心中怒火也给全部洗刷出来。
迅捷的刀刃比风还快,所以它割裂了风。
在侧面侧身跳起,板砖儿挥洒侧步回旋环柄大刀一刀横切下去,直接就绕过了还走在前方的头儿。
于是,还算锋利的环柄大刀就如同一匹脱离了僵绳的野马,瞬息间就狂奔着要砍到蜈蚣大虫的头脸上。
是的。我没有用错词语。
的的确确的,我们看见的,那就是它的脸。
因为我们在板砖儿的记忆碎片里可以清楚地判断出,我看见的,而且很明显的,就在板砖儿跳起身后,挥动着环柄大刀就快要砍到它的时候,它居然露出了人的笑容!
它的笑是那样的鄙夷,鄙视着板砖儿的刀技,无能。
它只是轻轻地一侧身,再翻滚,就很容易地躲避开了板砖儿超速的闪电袭击。而它那个躲闪翻身的动作,我们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根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在它跳起翻滚躲避开了板砖儿的刀刃过后,这还不算完了,它竟然还要利用了板砖儿挥刀过后那一段留出来的空隙,狠狠地抽了板砖儿一巴掌。
板砖儿当时就被这么的一巴掌给掀飞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头儿抓紧时机,突然间短步冲了上去。大概是因为他已经看得见,就在板砖儿他倒地的那一个瞬间,那条蜈蚣似的大虫子似乎还不愿意这么个结果,不愿意这么简单就饶过了板砖儿。它本打算趁着板砖儿倒地的时候,在他体力和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趁机将板砖儿给毒杀。
它已经举起了它独特独有的倒弯月形的倒刺钩子,正准备要穿头板砖儿的头颅。
可是,头儿动作的迅速即刻间让它就改变了这种想法。
蜈蚣大虫在电光火石间,把早已经涂抹好了毒汁毒液的倒刺钩尾巴硬是转而刺向了正要过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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