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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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血魂碑-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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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的腰,左手一把搂住满鸟鸟,暴喝一声,“走!”果断地跳下土梯。

“花儿……”一接近流沙表面,满鸟鸟就嘟囔一声。

“闭嘴!”我吐掉扑进口腔的细沙,大喝一声斩断满鸟鸟的牢骚。我晓得满鸟鸟是什么心思,想我放弃花儿不管,门儿都没有。

三人一狗在细而软的流沙上扑腾,自然苦不堪言,不过有先前那番遭遇作为前车之鉴,我和满鸟鸟自然小心万分,几经折腾,总算奔到流沙边缘,接着神情一松,三人一狗散开,顺着沙坡滚了下去。

局势比我们预计的还复杂。本来我想,滚下沙坡后最多也就是无色无味的二氧化碳气体居多,会造成重度缺氧的状况,但实际情况是空气中包含着各种各样非常复杂的味道,辛辣刺鼻,热烘烘涌入肺部,憋得胸腔异常难受。这满沟的气味中居然还有硫磺燃烧的味道,这股味道提醒了我,通常来说,炭如果完全燃烧会产生二氧化碳,如果不完全燃烧呢?会产生有中毒性的一氧化碳!!

我急了,挣扎着爬起来,抱着花儿往上猛跳,同时大声提醒满鸟鸟抱起覃瓶儿跳。满鸟鸟也顾不得男女这嫌了,一把抱起覃瓶儿猛跳起来。幸得满鸟鸟一身牛力,总算没让他自已和覃瓶儿活生生憋死。

我趁跳起来的机会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两面绝壁上都是成片燃烧的煤炭,凹一块凸一块,根本无法落脚;空间中热烘烘的,像一个巨大的煤炉;前方的沟壑还算平整,但地势逐渐走低;从脚底反馈回来的感觉判断,地面有一条一条的浅沟,有点类似公路上防滑沟。

幸好我们当前站的位置是那条峡谷的最高处,非氧气体层稍薄,而且经过一通搅动,下层气体和上层气体相互交融,我们虽感觉喉咙极度难受,但经过多次蹦跳,胸中的憋闷稍稍减弱,缺氧症状得有稍许控制。

跳了好几次,望了好几眼,我惊喜地发现两面绝壁底部有很高一段距离并没有任何物质燃烧的迹像。这个现象很好解释——煤炭或硫磺是绝不会在没有氧气中的环境中燃烧的。也就是说,我们前方是一个气潭,这个气潭比纯粹的水潭夺人性命要快得多。

得到这个结论,看看周围的环境,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成形。我喘着粗气对满鸟鸟和覃瓶儿说:“你们的体力都没问题吧?我有个想法……”接着我把自己的想法边蹦边说了出来。

其实这个想法确实需要有较强的体力,三人一狗此时哪里还谈得上体力充沛?能喘气就不错了,但在生死关头,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不能丢了最后一丝希望。这想法就是:往前方猛跑,感觉快窒息的时候再斜着向倒八字形的绝壁上猛跑,依靠惯性的作用奔上倾斜的绝壁层,吸一下氧气,掉下来之后继续向前猛跑,这样反反复复起起落落,肯定能最终通过这个峡谷。我也打量过了,凭我们几个人的体力,也万万不会跑到那有煤炭燃烧的地方。

至于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形,我们会不会在中途力竭而亡,那只有交给耶稣耶老爷或阎王阎老爷来拍板定论了。

满鸟鸟和覃瓶儿早已折腾得说不出话,在黑暗中吭哧吭哧喘气,拼命点头。

我抱着花儿用力往上一跳,匆匆吸了口气憋在胸腔,扎好姿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猛跑,同时大声招呼覃瓶儿和满鸟鸟跟上。

第三十四章 气潭(1)

=====再次向亲们道歉,出差回来后,连续作了几天报告,因此耽搁了更新,请原谅,今天开始更新,请您家多多支持==========

糟糕的是,我的速度虽快,却远远敌不上浊气涌进胸腔的速度,还没跑上十米,我就感觉憋不住了,满头满脑的青筋胀得劲鼓鼓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我大喝一声,猛往身侧的绝壁斜着跑上去。这拼命的一跑,自然用尽了全力,虽算不上腾云驾雾,总算顺利达到了理想的高度。满鸟鸟这伙计此时脑子开了窍,借着绝壁上的火光,托起覃瓶儿让她憋了口气才放下她。覃瓶儿哪敢耽搁?仿照我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满鸟鸟这厮更加厉害,跑得比我快,跑得比我远,跑上斜壁也比我高,几个来回,就蹦到我前面去了。

花儿估计听我喘气如雷,行动稍显迟缓,挣扎着蹿下地,跟随满鸟鸟的脚步朝前跑去。我见它行动仍然一如既往地敏捷,稍稍放了心。这伙计此时已不敢吠叫,估计也知道浊气涌进胸腔不是好玩的事儿,自顾自跑得风生水起,速度比满鸟鸟还快上几分。

我放缓脚步去接应覃瓶儿。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刚刚从擂子上跳下来,本就吓得差点晕过去,又被山一样的红色流沙淹没了一阵,体力几乎耗尽,心智和思想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覃瓶儿的速度和敏捷度明显不如我和满鸟鸟这两个打小就练就一身爬坡上坎本事的土家汉子,脚步已经踉踉跄跄,跑上斜壁也显得力不从心,只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能抬头换上一口气。有几次我都看见她把脑袋拼命上仰,仿佛溺水一般竭力想把脑袋浮出水面。

行动这么一迟缓,我感觉肺都快憋炸了,腮帮子鼓得溜圆。我气运丹田,双脚在地上一蹾,猛蹿上斜坡,手脚并用向上猛爬。那淹在浊气之下的斜壁虽然没有明火燃烧的煤炭,温度却不可小觎,煤块石块烫得我的手掌手指都绷得紧紧的,感觉大幅缩水了一般。那套在脚上的六耳草鞋倒还坚实牢固,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十分合我的脚,因此,我的双脚才幸免于难,虽然也难免磕磕绊绊,倒并无大碍。

我像只壁虎在斜壁上爬了一段,冒出无氧气体层,呼哧呼哧大喘了几口气,瞥见覃瓶儿腮帮子鼓得比我还壮观,浑身如水洗般跑上斜坡来到我身边。覃瓶儿正全身贯注猛跑,无意瞥见前方突然冒出一颗人头,吓了一跳,短促地尖叫一声,脚步一停,眼看就要腹部刮擦着沿斜坡梭下去,幸得我及时伸出一只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再伸出一条腿挡在她身体和斜坡之间,手臂一用力,将她悬提起来放在我支棱着的腿上。直到此时,覃瓶儿那声断了的尖叫才接续起来。

此时我和覃瓶儿的姿势相当古怪。覃瓶儿骑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抱着我的脑袋,胸脯挺得老高并且在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下巴和额头处于同一水平面。而我,已处于筋疲力尽的边缘,脑袋被覃瓶儿紧紧箍着,不得不深埋在她的酥胸之间,虽然那种胀鼓和温软让人感觉别样风情,可憋得浑身燥热不已的身体已不容我去仔细品尝这番换在平时定会消魂蚀骨的滋味。当然,让我感觉难受的还有我的右腿和左手,因为我的右腿曲膝踩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也许是煤炭),上面还承受着百十来斤的重量,覃瓶儿的屁股虽然浑圆但并不是那种肥臀,尾椎骨无巧不巧刚好抵在我的麻筋上,而且随着覃瓶儿的挣扎不时碾压,我的右腿像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就不足为奇了。我的左手呢,又悬挂在另一块石头上,屈指如钩,手臂绷得笔直,勉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和石头上五六十度的温度。而我的左腿像根柱子踩在下方一块石头上(煤炭?),同样绷得笔直……

烟熏火燎迫使我闭上眼睛,腮帮子又渐渐鼓了起来,我已无暇说话,眼看快支撑不住即将摔下斜壁,千钧一发之际我嘬嘴在覃瓶儿的胸膛间猛吹了口气。覃瓶儿身子一抖,恍然惊觉,赶紧松开我的脑袋,双手攀住头顶两块石头,颤颤微微在我大腿上站了起来,轻轻一蹬,顺势挂在斜壁上。我被覃瓶儿一蹬,再也支撑不住,右腿向外一歪,左手如钩的手指渐渐变得僵直,眼要就要滑到斜坡下去了。紧急关头,我的胯下突然悄无声息拱出一个硕大无朋的脑袋,随即我感觉身体被两只绷得铁紧的肩膀顶了起来。我借力打力,在空中甩了甩僵直的双手,赶紧胡乱攀住两块石头,低头从肚腹间看下去,发现那颗脑袋正是满鸟鸟的!

我赶紧引体向上,双腿曲起脱离满鸟鸟的肩膀。满鸟鸟向侧边挪了两步,攀到我身边和我并驾齐驱,而头顶正是覃瓶儿。

“呼……”满鸟鸟长呼口气,随之喉咙就呼哧呼哧如拉风箱般轰响起来。

我“拉风箱”的声音丝毫不亚于满鸟鸟,好在肺活量还勉强说得过去,吸了几口包含少量氧气的热空气,憋闷稍稍减弱,而那如雨般的汗水却越来越汹涌了,湿透的衣衫被热空气一蒸,粘湿滑糯,紧紧贴着皮肤,产生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瞥见满鸟鸟和覃瓶儿裸露的皮肤黑白相间,很多地方有点类似柏油路上的人行横道,显然是被混着煤灰的汗水纵横而成。

“鸟……鸟……你回来干啥子?前方是……啥子情形?”我吞了吞口水,勉强润湿一下发干发枯发痒的喉咙,问。

“格……格……格……”满鸟鸟“格”了半天,“老子”两个字硬是没吐出来。我又好气又好笑,接嘴说:“……老子!”

“嗯!”满鸟鸟得到我的鼓励,使劲吞了吞口水,“格……格老子的,我……我和你弟娃儿已经跑到这个……气潭的边缘,回头没见着你们,所以又……跑回来接你们。真他妈……真他妈命苦……”

“格……格……格……”我也“格”起来了。

“……老子!”满鸟鸟补充说,“这个气潭的尽头是一道长长的石梯,石梯的尽头是一道长堤,堤坝上的空气清新得很!”满鸟鸟的语气急促,吐字铿锵,显然害怕自己结结巴巴造成说者累听者更累的局面。

听见前方有新鲜空气,我浑身的神经像被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还有多远?”

“一两百米吧!”

“那还捱个铲铲啊?瓶儿,走!”

覃瓶儿听见招呼,回答一声“好”,慢慢退到我身边,三颗脑袋都向上仰起,几张窟窿大嘴深深吸了口气,扎好姿势,准备继续向前。我托了覃瓶儿屁股一把,示意她先沿着斜坡跑一阵,尽量吸足氧气,争取把最后的两百米狠狠地踩在脚下。

覃瓶儿当然不敢怠慢,使出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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