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诗凤道:“你求求他呀!说不定他会肯呢!”
金玄白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实在疏忽,从没买过任何礼物送给她们,难怪秋诗凤话里有股酸意。
他乾笑一下,道:“这样吧,你们都先回去,明天我们再来一趟,不管你们喜欢什么,我统统买下来送给你们,如何?”
何玉馥眼睛一亮,道:“真的?相公你没骗我们吧?”
金玄白颔首道:“当然是真的,玉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他眼珠一转,道:“据说这里有四颗夜明珠,明天我就会买下,你们一人一颗,如何?”
秋诗凤道:“相公,我不要夜明珠,你把那具千里镜送给我好了。”
楚花铃道:“千里镜当然要给千里无影才行,大哥,我不要珍珠宝塔了,你也送我一具千里镜,好吗?”
金玄白见她们七嘴八舌的,不知要怎样应付才好:道:“好!一切都等回去再说,各位小姐,你们赶快走吧,别把东厂的人引来,坏了大事。”
服部玉子捂著嘴,低声道:“相公,我若是说我也喜欢这座珍珠宝塔,你会不会买给我?”
金玄白两眼一瞪,道:“玉子,你怎么也跟著凑热闹,给我添乱啊?”
服部玉子轻笑一声,道:“好了,各位妹妹,我们快走吧!惹恼了相公,明天就不带我们逛街买珍珠宝塔和夜明珠了。”
楚花铃望了金玄白佯怒的面孔,忍住了笑,问道:“傅姐姐,你的闺名不是叫子玉吗?怎么大哥叫你玉子?”
服部玉子浅笑道:“他呀!他是被我们气糊涂了,连我的名字都叫颠倒,你再惹他,他可能会叫你铃花唷!快走吧!”说罢,挽著楚花铃而行,何玉馥和秋诗凤随後一起。
楚花铃低声问道:“大哥是不是舍不得花钱,肉痛啊?”
服部玉子道:“你放心好了,他的钱多著呢!光是抓到千里无影独行大盗,最少也有好几千两银子的进帐,我们若是不帮他把这笔钱花掉,怎么对得起我们跑这一趟呢?”
众女在轻笑中领著十名忍者走出宝库。
金玄白抓起一块核桃糕,狠狠的咬了一口,却又禁不住笑了出来,望了望地上躺著的五名海盗,他拿起烛台,秉烛走出库房,微弱的烛光划破了暗黑的庭院,金玄白凭著烛光的照明,很清楚地看到四女站在墙头,那些忍者以忍者刀架放在墙逼,跺著刀柄的护手刀锷翻上墙头,然後收起忍者刀,跃入邻屋的庭院。
服部玉子等四人朝金玄白挥了挥手,也跃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金玄白把烛台放在门边,吃完了手里的核桃糕,然後弯腰拾起放在门边的大锁,转身把门锁上,这才飞身上了房顶。
夜风轻拂,如同情人的玉手在他的脸颊轻轻滑动,感到十分的舒适。
他站在整幢建筑的最高处,扬目四望,发现隔邻的庭院一片空寂,那些忍者就像鬼魅似的消失了踪影。
稍稍等了半刻,他掠起丈许,斜斜往大门方向跃去,看到了天井,他的身形一个转折,如同一片落叶般的落在天井之中。
依据记忆中,李承泰等人藏匿埋伏的位置,就在天井附近,可是金玄白大略一看,却没能发现他们,神识一动,才察知躲在天井的二人,一个是蹲在木箱之後,另一个则是躲在墙角的几个木桶後面。
他拍了拍手,道:“你们出来吧!千里无影已经抓到了!”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传出老远,随著厅门一开,李承泰首先跃了出来,接著其他四名东厂番子也先後从藏匿处现身。
李承泰惊喜地问道:“金侯爷,千里无影抓住了?”
金玄白道:“都在库房里,有五个人,你们绑著带回去吧!我先走了。”
李承泰讶道:“千里无影不是独行大盗吗?怎么有五个人?”
话一出口,他发现眼前人影一闪,已经失去金玄白的行踪。
……………………………………………………………………第 五 章
爱人相见苏州的夜在静寂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金玄白倘徉在宽敞的大街上,也格外的自在。
远处传来敲更的梆子声,更夫拉长了喉咙,以沙哑的嗓音叫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金玄白到了苏州城,这是第一回听到更夫敲更,觉得颇为亲切,他缓步走了过去,转过街角,陡然见到一辆马车在二十多名手持火把的皂衣大汉护卫之下,从远处缓缓驰来。
双方相隔有二十多丈远,金玄白也看不清楚驾车者是谁,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随著双方距离的逐渐接近,金玄白发现那些皂衣大汉全都背著单刀,竟然跟那天在渡口附近遇见齐玉龙时,所见的护卫相似。
金玄白心中一动,忖道:“莫非齐玉龙从太湖出来了?”
随著意念转动,他的身形也动了起来,如同一只夜鹰振翅高飞,腾空掠起丈许,向前飞跃而去。
那辆马车刚刚停在路边,车夫下了车辕,忽然发现丈许开外,一条人影鬼魅似的出现,当场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那些护卫在马车两侧的劲装大汉,一听到车夫的叫声,立刻向前急奔,八名大汉摊开,挡在马车之前,其余的人则是背对马车,面孔向外,拔出背上的单刀。
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专门护卫马车,所以动作熟练而迅速,颇有几分架势。
可是在金玄白的眼里,这种护卫的阵式,完全毫无用处,别说是他亲身在此,就算来个十名忍者,凭著一轮的十字镖突袭,恐怕当场就会死了大半。
若是忍者继续攻击,恐怕在一盏茶的光景,这些护卫都得全部身亡,血洒大街,没有人能活命。
因此面对那八名挡在身前不远的劲装大汉,他的神色极为镇定,冷冷的看著那些人,等待著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马车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齐云,外面什么事?”
站在东边的车夫躬身道:二果报夫人,有人挡在车前!“随著车帘一掀,一个女子从车里走了出来,接著又有两名女子随後出了马车。
那首先下车的女子,脾气似乎不小,叱道:“老娘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我的门口惹事!”
她的个子不够高,前面有八名壮汉挡著,看不到站在二丈开外的金玄白,可是金玄白却一眼便认出她是柳桂花。
他心中讶异,为何柳桂花会在夜里回松鹤楼,目光凝结之处,已落在最後下车的年轻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体态轻盈,清秀俏丽,不是他这几天来,思念不已的齐冰儿,还有谁?
金玄白在瞬息之间似乎呆住了,他没料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齐冰儿,一时之间,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整个人都呆了。
柳桂花从闪开的八名壮汉武侠屋扫校中间走了过来,乍见金玄白,脚下一顿,也呆住了。
而甫下马车的齐冰儿,本来睑上的表情是一片冷肃,可是一见金玄白就站在二丈开外, 那熟悉的身影方一映入眼帘,便让她全身一颤,顿时僵住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结著,再也分不开来,跳动的火光虽然让他们不能很清晰的看清彼此,可是在这瞬间,心灵之眼却是如此的明亮,他们可以很明白的探索到彼此的心灵深处。齐冰儿冷肃的脸色,如同寒霜在烈日下迅速融化,换上的是惊喜交集的如花笑靥,一时之间,金玄白的眼里只有她可爱的笑颜,再无其他人的存在。
在短暂的静寂里,柳桂花首先回过神来,惊叫道:“金大侠,原来是你!”
金玄白望著数日不见的齐冰儿,似觉已隔了千万年之久,看到她消瘦的脸颊,他的心里浮起怜惜,思念、爱恋等情绪,真想将她立刻拥入怀里。
他完全没有听到柳桂花的叫声,随著齐冰儿的笑容浮现脸上,他的脸上也涌现笑容,双手一张,叫了声:“冰儿!”
他说出的这两个字似乎是个魔咒,话一出口,齐冰儿立刻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她尖叫一声道:“玄白哥!”
叫声一出口、她便飞身跃起,像是一支脱弦之箭,从八名大汉和柳桂花的头上掠过,投入金玄白的怀中。
金玄白紧紧地将她抱住,不断地叫著:“冰儿!冰儿!”
齐冰儿埋首在他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起头时,却已是满脸的泪痕。
他们这一忘情相拥,不仅柳桂花和所有的劲装大汉为之错愕,连那随在柳桂花之後下车的中年女子也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金玄白看到齐冰儿秀丽的脸靥上挂满泪痕、怜惜地问道:“冰儿?你哭什么?”
齐冰儿道:“我……我是太高兴了,忍不住嘛!”
金玄白伸手替她抹去睑上的泪水,爱怜地道:“傻丫头,你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齐冰儿一笑,道:“我是很高兴,可是却觉得心好酸。”
金玄白道:“你跟我约好了、在钱庄里碰面,结果你却没来,让我心里一直悬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冰儿道:“对不起!玄白哥,我没能赶来,是因为我爹……”
她的话声被那中年女子沙哑的声音打断:“冰儿,你在干什么?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金玄白理都没理她,爱怜地里著齐冰儿,低声问道:“你爹怎么啦?”
齐冰儿道:“我爹练功不慎,走火入魔,水寨里,我娘和大哥又在争权,闹得乌烟瘴气,所以没办法离开,真是对不起你……”
这时,那个中年女子见到自己的话,齐冰儿完全不加理会,禁不住脸上泛起怒意,把柳桂花叫了过来,问道:“桂花,你说的那个人就是……”
柳桂花忙不迭地点头道:“就是他,他说是沈老爷的嫡传弟子,当年老爷并没有死。”
那个中年女子正是当年沈玉璞出了灵岩山石窟时,所遇到的情人,让他苦苦思念近二十 年的柳月娘。
当年,沈玉璞被四大高手围攻,身受重伤,好不容易经过一年多的修练,才把九阳神功练回到第一重。
那时,其他四人的武功几乎全废,本来沈玉璞可以趁机将他们全部杀死,然而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并没有这么做。
由於这种心情再加上他厌恶看到这自命是正派高手,始终抱著要替武林除害的态度,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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