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儿拽著柳月娘的手臂,不断地摇晃,娇声道:“娘!你怎么这样,连女儿你都取笑起来?”
她们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调侃说笑,金玄白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他这时突然记起师父以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三女成市。
回想起来,说这句话的师父应该是武当铁冠道长,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会说出这句话,而还在幼年的金玄白末满十岁,当时便追问这句话的含意。
根据铁冠道长的解释,女人话多,聒噪得很,只要有三个女人在一起,话闸子一打开,便有说不完的话,就像走进市集一般,让人耳根不得清静。
在解释这句话的时候,铁冠道长还以树枝在地上写了个“姦”字,表示古人创字极有深意,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必定会有阴谋、坏事发生。
因为这三个女人里,只要有一个坏女人,便会把做坏事的手段和技术传出去,而这种经验的传承,便会产生许多奸情或作奸犯科之事。
金玄白当时还不了解铁冠道长的话,此刻看到这种状况,倒觉得师父当年所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不过由此推想,铁冠道长之所以进入武当做道士,想必年轻的时候也吃过女人的亏,上过女人的当。难怪他在最後结束谈话时,会再补了一句:“玄白,你现在还小,不明白这些 话的意思,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了解,尤其是当你遇上漂亮的女人时,你更会清楚我的意思,总之,我只要告诫你,越是漂亮的女人,你越要提防,因为女人越漂亮,就更会骗人!”
不过金玄白此刻回忆起来,却觉得师父的话太偏激了,事实上,打从他出道之後,遇到的女人大都是在水准之上。
而他的几房未过门的妻子,也都是个个貌美如花,并没有如铁冠道长当年之言,有任何一个女子欺骗过他。
如果真的要挑这种女人,大概松岛丽子、伊藤美妙、田中春子可以列入,不过她们奉献出自己火热的胴体,让金玄白有一个旖旎的夜,实在也算不上骗他!
总之,他觉得自己到现在为止,并没有遇到一个会欺骗自己的美丽女子,似乎每一个美女都爱著他。
金玄白神驰魂飞,绕到了一堆美女当中,这时,他才觉得自己果真是艳福不浅,竟然能有那么多的美女等著要嫁给他……柳月娘母女调笑了一下,发现金玄白站著在傻笑,两人不禁相视而笑,柳月娘低声道:“冰儿,你这未来的夫婿,有时傻傻的,真是可爱,由此可见沈郎的目光果真有独到之处,竟然收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徒儿!”
齐冰儿道:“娘!你别净顾著说笑,该想个法子应付齐玉龙才行。”
她望了面带微笑的金玄白一眼,又道:“除此之外,玄白哥身上中的暗器也得取出来才行。”
柳月娘道:“冰儿,你放心好了,一切为娘都已经安排好了。”
齐冰儿问道:“娘,你已经和唐门谈妥了?”
柳月娘道:“我已经派人去和唐玉峰谈妥条件,答应他,由我付给他白银十万两,外带江浙地区三间店范,供他唐门成立药范之用……”
她话未说完,听到金玄白“啊”了一声,不禁诧异地问道:“贤婿,莫非你认为老身做错了吗?”
金玄白嗫嚅道:“晚辈只是认为这种条件太高了,不值得付给唐门如此高的代价。”
“值得的!”柳月娘道:“你不但是沈郎的爱徒,同时也是冰儿未来的夫婿,为了你的安全,无论付出什么条件都是值得的!”
金玄白道:“其实唐门绝对不敢伤害我一根寒毛,否则整个唐门将会遭到灭门之祸,永无翻身之日!”
柳月娘颔首道:“唐玉峰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答应我这个条件了。”
齐冰儿问道:“娘,你虽然解决了唐门,可是齐玉龙把我们困在这里,总得想个法子出去,然後才有办法到钱庄拿钱吧?”
柳月娘笑道:“齐玉龙那个蠢材还以为我们果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可以任由他摆布,哼!他倒以太湖水寨的总寨主自居,实在太小看我柳念玉了!”
她拍了拍齐冰儿的肩膀,道:“冰儿,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怎会让齐玉龙那个蠢材摆布?且让你看看娘的手段!”
齐冰儿一愣,不知柳月娘为何要说出这种大话,已听到她吩咐道:“桂花,放孔明灯!”
柳桂花应了一声,定到高亭和大厅的角落,拿起一盏大型孔明灯,吹燃火折子,把灯里的烛油点燃,不一会光景,孔明灯冉冉上升,飞上天空,顺著晚风往水寨飘去。
金玄白和齐冰儿都不明白柳月娘这么做是干什么,不过见到柳桂花连续点燃三盏孔明灯,都缓缓的飘飞在夜空里,心知这件事必然是事先预谋,并且经过准备的。
口口口孔明灯俗称天灯,传说是三国时诸葛孔明所设计发明的,它的原理是让灯笼中充满熟空气,天灯自然会冉冉上升,等到灯中烛火燃尽之後,热空气完全消失,灯笼才会再度掉落地面。
有些地区用孔明灯作为节庆时向上天祈福的工具,事先糊好灯笼,在灯笼外书写祈祷的文字,并写上祈福人的姓名及地址,然後点燃灯笼,放灯上天。
据说天灯飞得越高,天神就越能看得清楚,祈求者的愿望也就越是容易实现。
当然,这只是一种迷信和陋习,其实说穿了,只是增添节庆时的欢乐气氛罢了,所谓天神眷顾,实属无稽之谈面已。
口口口金玄白从没看过有人放天灯,更不知道柳月娘用孔明灯来作为通讯、打暗号的工具,是以呆了一下,仰首望著冉冉上升的孔明灯在发愣。
柳月娘拉著齐冰儿往前行去,并且招呼金玄白道:“贤婿,你随我来。”
金玄白应了一声,也不明白她弄什么玄虚,随著柳月娘和齐冰儿走到高台边的栏杆旁。
柳月娘指著楼下的那些人,道:“冰儿,你们仔细看著,看看一盏茶之内会有什么变化!”
金玄白俯首向下望去,只见齐玉龙和两名分舵主于千戈及宋强全都从椅子里站出来,仰首望向天际。
而那几十个守卫在楼边的湖勇,也都纷纷指著飘残在空际的孔明灯,不住地议论纷纷起来。
齐玉龙抬头看到站在高台边的柳月娘、齐冰儿、金玄白等三人,似乎觉察出什么不对,扬声道:“柳念玉,你们在玩什么花样?”
柳月娘不屑地道:“这个蠢材!”
齐玉龙没有听到这句话,挥了下手,高声道:“时间已经到了,我现在就上去,要求你们给个答覆!”
他吩咐了于千戈和宋强两句,叫他们带人入厅,登上二楼把金玄白等三人带下来谈判。
于千戈和宋强应声朝大楼行去,可是他们才走出数步,便听到有人叫道:“两位分舵主,请等一下。”
于千戈和宋强两人脚下一顿,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劲装,外罩一件浅绿色披风的美丽女子从山下飞身疾奔而来,双方相距不足七丈之遥,可清楚看见她身後尚随著十多名黑衣大汉。
齐玉龙一见那个绿衣女子,几乎兴奋地跳了起来,兴奋地迎了上去,道:“婵娟,你怎么也来了?”
于千戈和宋强两人互望一眼,虽觉程婵娟来得突兀,并且以前只带四至八名随身护卫,如今却带了将近二十人之多,有些怪异,可是鉴於她是齐玉龙口盟的未婚妻,他们身为分舵主,实在不能随意评断她,更不能怀疑她。
故而他们虽觉有些蹊跷,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停住了脚步,等候她的吩咐,再做打算。
程婵娟秀靥如花,笑起来更是艳光四射,齐王龙一看到她,便已觉心花怒放,再看到她满脸笑容,更是满心欢喜,巅著屁股走到她面前,涎著睑道:“婵娟,你交待的事,我快要办妥了,又何必你亲自跑来呢?”
程婵娟任由他挽著手臂,笑道:“我来看看冰儿妹子,行不行?”
齐玉龙见她肯让自己挽住玉臂,只觉鼻中幽香扑来,玉人就在身边,顿时心花盛开,半截身子都已酥软。
他满睑堆笑地道:“行!当然行,你是她的嫂子,看看小姑,有什么打紧?”
程婵娟抿嘴一笑,继续往前行去,那十几名集贤堡里的铁卫自动留下十人,站在那些湖勇身边,其他的八个人则随在程婵娟的身後,继续前行。
程婵娟走到于千戈和宋强身边,微微一笑,道:“两位,辛苦了。”
于千戈和宋强两人赶忙躬身抱拳行礼。
宋强恭声道:“这是卑职份内的事,应该的。”
于干戈则回答道:“多谢小姐关心,我们不辛苦。”
程婵娟道:“你们就站在这里等著,别进去了。”
于千戈和宋强二人一愣,齐都望向齐玉龙,等候他的指示。
齐玉龙道:“程姑娘的话就等於我的命令,你们别进去了,就站在这边等吧!”
于千戈和末强两人躬身答应,齐都束手站立。
程婵娟对那八名带来的集贤堡铁街道:“你们也别进去了,就陪著两位分舵主在此等著吧!”那八人应了声,全都停住了前进,靠在于千戈和宋强两人身边站立。
程婵娟和齐玉龙一边向大厅行去,一边问道:“玉龙哥,你是让冰儿妹妹服下了软骨散,还是闭住了她的穴道?”
齐玉龙道:“是软骨散。”
他解释道:“我用的份量极轻,只要她和柳念玉跟金……金大侠谈妥了条件,我就会给她们解药。”
程婵娟问道:“我哥哥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齐玉龙道:“当然没有问题,据金大侠说,令兄只是遭到软禁而已,身体状况一切安好,只要双方谈妥,明天中午令兄便可被释放出来。”
程婵娟道:“那好!你把软骨散的解药交给我!”
齐玉龙一怔:问道:“你要解药干什么?”
程婵娟道:“我不放心你,万一那个金玄白不肯放我哥哥,我可以用软骨散的解药来威胁冰儿妹妹,如果他真的喜欢冰儿,我想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
齐玉龙道:“唉!这又何必你来呢?我跟金玄白谈就可以了!”
“不行!”程婵娟道:“我怕你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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