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元节所认识的数千名道长,没有一个人有此修为,以致虽知方法,一直无从着手炼制桃花帐,只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而已。
这次,还是金玄白突然之间功力大进,施出了御剑之术,打得天刀余断情和六下八名白衣人溃不成军,才让邵元节发现他已修成了元婴。
正好蒋弘武和诸葛明走了一趟欢喜阁,回来之后大肆宣扬那里的艳舞如何迷人,活春宫如何刺激,以致让邵元节萌生灵感,开始打起金玄白的主意来了。
他把桃花帐的来由和效用对朱天寿和张永提出之后,张永是瞠目结舌,而朱天寿则是欣喜若狂,逼着邵元节开始炼制桃花帐。
邵元节于是很快地设下这个局,希望藉着艳舞和活春宫的表演,能激起金玄白的原始欲望,除此之外,他还在宴席上的酒里掺杂春药,房中的兽炉里面放合欢散,把被囚禁的八名女子先行关在屋里,催起她们的情欲。
依照他和张永的盘算,那些女子都是天香楼的清倌人,由于无意中在后花园里听到了邵元节和张永等人所谈论的机密,早就该被灭口。
后来经过金玄白的要求,张永才饶了她们,暂时将这八名少女囚禁起来,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饶过她们一条性命,又可以达到金玄白的要求,可说是一举两得的事。
而最重要的,凭着这八名清倌人的元贞之血,可以开始炼制桃花帐,这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完美设计,就算让金玄白知道,也不会因此而生气。
果真邵元节的计划没有失败,反而比原先想的效果更好,因为金玄白所要面对的不只是那八名清倌人,还有扶他入内的巧云和琼花二人。
为了不让整件事功亏一篑,张永特别命令和金玄白最要好的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轮流在门外守着,只要他们一发现金玄白完事,立刻就赶去报告邵元节,然后调出金玄白,由邵道长入室收取铺在大床上的白罗帐。
诸葛明和蒋弘武约好每人半个时辰换一班,算一算,他已经轮了两次,可见金玄白已经在房里玩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里面淫声仍然不断,显见要力御十女,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诸葛明不知金玄白是神勇过人,或者由于春药的催情作用,以致搞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完事,让自己站在门外,越听越难过,越听越觉得窝囊。
他在这时,不由得怀疑起桃花帐来,怎么想,都难以想像,凭着这顶染有八百一十名处女元贞鲜血的罗帐,竟然能神奇到驱邪辟鬼,抗拒大罗金仙的法术……他无聊地忖道:“就算金侯爷上了一次当,染下了十朵桃花,可是其他二十六朵都非要他不可,他还会再上当吗?到时候该用什么方法才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染下桃花?”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断气似的呻吟,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房门,暗暗骂道:“他娘的,可真是厉害,又摆平了一个。”
仔细地听了一阵,他发现屋里又换了一种吟声,苦笑一下,忖道:“其实就算凑满天罡之数,离八百一十朵桃花还差得远呢!如果让皇上来做,恐怕三年都没法完工,看来邵道长得想他法才行。”
想到这里,他见到蒋弘武站在楼角拐弯处,伸手招了招,于是悄悄的蹑足走了过去。
蒋弘武低声问道:“诸葛兄,我们那位侯爷,还没完事啊?”
诸葛明摇了摇头,道:“如果没错的话,眼下是第八个,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完了。”
蒋弘武咧开大嘴笑道:“真是厉害,不愧是神枪霸王,枪法之高,天下无敌。”
诸葛明见他一脸揶揄的神色,笑道:“侯爷也的确厉害,想当年,我在山东济南府随着师兄逛窑子,碰到个二十多岁的妓女,屁股摇两下,我就完事了,哪能跟金侯爷比啊?”
蒋弘武重重地拍了下诸葛明的肩膀,笑道:“你的第一次是给了妓女啊?我也一样,逛秦淮河,上了画舫,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嘿嘿!直到今日,我还记得那个妓女花名叫莫愁,她说十六岁嫁人,十八岁就做了寡妇,苦了两年,逼不得已才进了秦淮河为娼……”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是怀念,还是在为那个叫莫愁的妓女伤感。
诸葛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蒋弘武为何在嫖妓时喜欢寡妇,因为他人生的第一次就是丧失在寡妇的身上。
他轻叹道:“虽云莫愁,实则愁肠百结,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蒋兄,你说对吗?
”
蒋弘武一怔,随即笑道:“诸葛兄,你跟我谈什么人生,简直是对牛弹琴,我是完全不懂……”
他的眼中露出锋芒,顿了下道:“我只知道人生一世,必须掌握金钱和权势,有了权势便能主宰别人的命运,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攫取金钱,对吧?”
诸葛明颔首道:“吾兄之言,乃是金玉良言,岂有不对之理?”
他压低声音,问道:“我们那位主子呢?还在修阴阳大法啊?”
蒋弘武道:“他早就完事了,此刻张大人在陪着他,好像看到天下乱象大起,要邵真人替他卜卦。”
诸葛明想起朝廷和江湖上的事,只觉得乱成一团,都难以解开,北方流民四窜,各省告急,可是朝廷在刘瑾的把持之下,不动如山,真不知道将来如何收场。
至于江湖上,门派林立,多如牛毛,地方豪霸勾结,贪官污吏,荼毒良民,偷盗抢劫之事更是层出不穷。
而南北两大绿林盟,最近蠢蠢欲动,蓄意扩张势力,而东西二厂则逐渐腐化,无力干涉,显见受害者将会更多。
他也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难道可以一直拥有权势?万一拔牙计划失败,刘瑾展开行动,恐怕他和蒋弘武第一个逃不掉。
他在刹那间想了许多,更觉得金玄白的重要,陡然之间,一个意念跳进他的脑海,他兴奋地挥了下手,道:“蒋兄,该你去听壁了吧?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蒋弘武摇头道:“这真是件苦差事,越听越难过,心里痒却无处抓,他妈的,受罪啊!
”
诸葛明笑道:“咱们是难兄难弟,有罪大家受,有福大家享,过几天,等小弟找到曹大成那厮安排好,你我都乐了。”
蒋弘武一想到“千蚯百蚓”,兴趣便来了,道:“诸葛兄,尽快办理,别把重要事情耽搁了。”
诸葛明道:“我晓得,你放心好啦!”
他跟蒋弘武挥了挥手,大步跨行而去,走到楼底,沿着木梯登上三楼。
二楼没有一个锦衣卫守护,只有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守在甲字号房门口,倾听屋内的声音,这是出自于张永的安排,他唯恐二楼的护卫一多,发出嘈杂之声,影响了金玄白的性致。
可是整层三楼,除了前后进之间的通道,站满着锦衣卫的校尉之外,连范铜和陈南水、刘康三人都被派在朱天寿的卧房门口轮流守护着。
诸葛明走到房门口,只见刘康挺直着腰,默然站着。他一见到诸葛明走近,抱拳行了一礼,道:“诸葛大人,还没休息啊?”
诸葛明点了点头,道:“朱大爷和张大人在不在里面?”
刘康道:“刚刚邵道长才进去,听说在等金侯爷一齐吃晚饭。”
诸葛明笑道:“恐怕还得再等一个时辰,大伙才有晚饭吃。”
刘康不明所以然,却也不敢多问。
诸葛明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张永的声音,问道:“刘康,什么事?”
诸葛明道:“禀报大人,是诸葛明求见。”
他刚把话说完,大门已被拉开,邵元节兴奋地问道:“诸葛大人,结束了吗?”
诸葛明摇了摇头,道:“还没完。”
邵元节讶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朱天寿高声道:“诸葛明,你进来说话,站在门口干什么?”
诸葛明应了一声,走进屋里,邵元节顺手掩上房门,也随着他走向长榻而去。
朱天寿和张永都在榻上,只不过一个是斜靠在锦被上,一个则是跪着替人捶腿。
朱天寿问道:“我贤弟还没办完事啊?”
诸葛明道:“禀报公子,刚刚到了第八个,要等全部完事,可能还得等半个多时辰。”
朱天寿道:“我这贤弟真是神枪无敌,英雄盖世,唉!我若有他一半的本事,就此生无憾了。”
邵元节忙道:“公子不必难过,等到桃花帐炼成之后,你撑起此帐,便可获得神力。”
朱天寿叹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炼得成!眼下才染了十朵桃花,另外二十六朵又该怎样让金贤弟心甘情愿的染上去?总不能一直骗他吧?万一惹毛了他,岂不糟糕?”
张永道:“皇上不必操心,有邵道长在此,一定可以解决,何况诸葛大人和蔡大人还在,冲着他们的面子,金侯爷也不会中途而废,一走了之。”
朱天寿沉吟一下,道:“看来要用高官厚禄来拢络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诸葛明道:“公子说得不错,眼下金侯爷是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得罪他,而且炼制桃花帐之事,更是需要他,故此属下想了个法子,不知道公子认为如何?”
朱天寿眼睛一亮,坐了起来,道:“你且说来听听。”
诸葛明道:“目前,拔牙行动,应是第一重要;第二就是炼制桃花帐之事了;第三,魔门勾结刘贼的事也需查清,务必要除此大害,以断刘贼之臂;第四,东西两厂渐入刘贼掌握,里面人员忠奸难分,必须整顿;第五,江湖上门派林立,盗贼四起,就像乱草丛生,必须早日修剪;第六……”
朱天寿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别再说下去了,这五点就够我头痛,再说下去,岂不更烦人?”
张永问道:“诸葛大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在短时期之内,处理这些问题?就算金侯爷武功盖世,他到底没有三头六臂,一时之间,也无法凭他一人之力做那么多的事吧?”
诸葛明道:“张大人,依属下愚见,朝廷应该成立一个新的机构,这个机构的地位和权力凌驾在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之上,由公子主事,直接掌控,不过可交由金侯爷全权负责,掌有一切生杀大权……”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金侯爷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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