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角色和身份的变换,已经远远超过忍者的想像,以致田敏郎一时没记起来,自己如今身份的重要性,竟然会让一个小小的府城捕头问了出来。
田敏郎脑筋才一清醒,大捕头陈浩反倒糊涂起来。
他愣了一下,道:“我只听过有东厂、西厂,可没听过本朝还有什么内行厂,你在唬我啊?”
话一出口,便听到有人沉声道:“田老弟,把这家伙给我拿下,让老子跟他说话!”
田敏郎回头一看,只见褚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狞笑。
田敏郎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脚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陈浩的衣襟,翻手一扭,便把陈浩摔在地上,然后抓住对方一条右臂,反扣起来。
他的动作干净俐落,陈浩根本无法反抗,整个人被摔跌地上,痛得他发出一声怪叫。
随在他身后的十名捕快,完全来不及反应,看到陈浩趴在地上,一手被反扣押住,愣了一下,才拔出单刀、铁尺。
小李挥了下手中铁尺,喝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还不快把我们头儿放了?”
JZ※※※造反是叛国大罪,如果坐实了,一定会在秋后砍头,甚至可在镇压造反时,把叛逆当场击毙。
故此无论是地方上的捕快、马快、巡捕,在追缉犯人、遭到拒捕时,都会喊出这么一句话。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便是给自己一个杀人的藉口和理由。
差人口中的刁民,有别于善良的百姓,是需要教训和逮捕的,而准备造反的刁民,更是可恶,应该加以诛杀,不能饶恕。
不过各州各府的官差,并不具备任意诛杀犯人的权力,这种权力只有东、西二厂的人员才具备。
砟此为了官威,这些巡捕也会乱喊一通,动不动便指人要造反,好在发生意外,杀了人后作为搪塞上司的理由和藉口。
这种恶习从封建时代流传至今,现在的捕快仍然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动不动便把不肯合作的良民百姓,称之为刁民。
显然这些现代的差人仍然以官员自居,以为民众都是幼童,必须要保姆照顾,令人感到万分的悲哀——因为时代进步,观念仍停留在封建社会中。
JZ※※※那些站在悦宾楼门口的黑衣忍者,都还没适应自己在角色上的转换,见到差人们拿出武器,全都本能的要拔出忍者刀。
可是他们一伸手,才发现忍者刀都留在新月园里,没有带出来,而带出来的雁翎刀则都放在一起,交由田中春子保管。
这些忍者一愣,那十名差人更加嚣张,小李挥着铁尺,便朝单足跪压在陈浩背上的田敏郎头上砸去。
田敏郎身躯一偏,单足斜踢,立刻踢中小李的小腹,把他一个瘦削的身躯踢得倒飞而起,跌出丈许之外,口吐鲜血。
另外九名差人举起手中兵刃,正要砍向田敏郎,褚山快步上前,连消带打,几个照面下来,已把那些差人手中的兵刃夺了下来,丢在地上。
褚山抓住陈浩的腰带,道:“田老弟,你把他放开来!”
田敏郎一放手,陈浩已被褚山像抓小鸡样的抓在手里,拎在半空中,双手双脚不断的乱动。
褚山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放在陈浩眼前,冷冷的道:“你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陈浩看清了腰牌上的图案,全身一震,忙不迭的点头,颤声道:“小的知道!”
褚山放开手,把陈浩摔在地上,道:“谁说有人要造反哪?”
他一脚跺在陈浩的背上,道:“是你想要造反,还是我要造反?快跟我说清楚。”
陈浩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座大山压住,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哀号道:“是小的……小的错了,没人造反,小人该死!”
褚山飞起一脚,把陈浩踢得飞出数尺之外,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他厉声叱道:“快滚!”
陈浩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着脸道:“大人,小的……”
褚山叱道:“叫你快滚,没听到啊?”
陈浩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拉起小李,在那九个捕快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的走了。
这些差人像是遇见鬼一样,吓得个个脸色大变,连爬带滚的走出了十多丈外。
他们才喘了口气,便见到一大群老老少少的劲装大汉从街尾走了过来。
陈浩一看那领先的一个面色有如重枣的长髯老者,高喊一声:“楼老太爷!”立刻便昏倒于地。
第五章第二七一章三从四德
金玄白人在高楼。
站在这上面,可以看到半个淮安古城。
比起苏州府城来,淮安的市面差多了,远远不如苏州热闹,街道也不像苏州那样整洁。
仰望穹空的彤云,不时有归鸟从空掠过。
凉风徐徐吹来,拂面而去,仿佛情人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耳边听到楼中厢房里传来的阵阵银铃似的笑声,金玄白有种特殊的感受。
因为他已能从里面听出哪一个声音是服部玉子,哪一种笑声是齐冰儿、秋诗凤、何玉馥!
而在厢房里的曹雨珊、松岛丽子、井凝碧、井胭脂等人,各有各的声音不同,金玄白也一时分辨不出。
对于何玉馥的失而复得,让他颇有一番领悟,察觉到自己对于她的关怀和疼惜,绝对不会低于齐冰儿、秋诗凤和服部玉子。
在客船之上,何玉馥曾很明白的跟他表示,七龙山庄庄主楚天云和巨斧山庄庄主欧阳悟明两人,以信鸽传书之法,通知了何康白,要他立即将两家的子弟带走。
当时,在小纸条上,并没有写出原因,仅是划上了最紧急的记号,这个记号代表危急,必须立刻撤离的意思,完全不可再留下去。
赵守财连续收到三只信鸽,都有这种信号,于是连盘点钱庄的事都没向柳月娘交待,便找到何康白,匆匆的雇船离开了苏州。
何康白在临走之前,没通知金玄白,还让楚花铃把当年枪神交给金玄白的那支七龙枪顺手带走。
他并没有说出详细的原因,仅托词两位庄主在徐州遇到强敌,身受重伤。
就由于这个理由,让舍不得离开苏州的楚氏兄弟以及欧阳兄弟,逼不得已的上了船。
一路之上,欧阳朝日和欧阳旭日情绪极坏,因为他们没能和唐凤、唐凰两人细诉衷情。
至于何玉馥则更是闷闷不乐,认为自己和两位庄主的受伤毫无关系,为何要离开金玄白身边?
然而何康白都以各种不同的理由加以解释,并且答应她,过些日子便会再度带着她返回苏州。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谎言而已!
当他们到了徐州,和两位庄主会合之后,才知道楚天云和欧阳悟明根本没有受伤。
他们连发三封紧急撤离的小柬,目的便是要让何康白把门下子弟带离金玄白身边。
在他们口里,金玄白不但不算是枪神和鬼斧的嫡传弟子,反而是万恶难恕之人,也是武林的公敌。
金玄白之所以成为武林公敌,便因为他是九阳神君沈玉璞的徒弟,学了邪派武功之故。
枪神和鬼斧两人留下的遗书,都详细的阐述了当时为何要千里追杀九阳神君的原因。
理由只有一个——九阳神君沈玉璞是魔门余孽。
近百年以来,明教被官方定为邪教,而武林各派都视之为魔教,不断的追杀。
纵然明教死亡惨重,改称为圣门,可是在武林正派眼中,仍然视之为魔门。
武林各大门派深深体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故此百年以来,将魔门视为大仇,务必尽数铲除,甚至连根拔起。
九阳神君沈玉璞横空出世,以一身惊世骇俗的神功,行走江湖,诛杀许多江湖败类,然而却也杀了不少的名门正派弟子。
而他最让人难以容忍的,却是挑战天下十大高手,连败崆峒掌门破玉子和昆仑掌门悟明大师,并且还向天下第一人提出约战之举。
以他满手的血腥,一身的绝艺来说,按照枪神和鬼斧的看法,漱石子就应该在泰山之巅予以重击,让他无法离开泰山,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可是漱石子宅心仁厚,竟然白白的放他离去,飘然下山。
虽然漱石子表示,九阳神君的心法有残缺,当练到第七重时,会遭到心火焚身,走火入魔而亡。
可是赶到泰山的枪神、鬼斧和铁冠道长、大愚禅师仍然不放心,认为九阳神君下山之后,很可能会大开杀戒,为害武林,造成更大的劫难。
于是他们四人才联袂下山,追缉九阳神君,结果不料缠战千里,沈玉璞的武功修为越战越高,以致逼得他们四人只得联手除此大害。
枪神的遗书中充满了悔恨之意,认为早该在刚找到沈玉璞时,便四人联手,定能杀死沈玉璞。
只可惜他们给了九阳神君机会,以致最后五人一齐身受重伤,坠入灵岩山中的深渊,全都奄奄一息。
对于金玄白的出现,以及他被沈玉璞收为徒弟的叙述,枪神记载甚详,他表示当时收徒,并非意愿,只是受到大愚禅师的劝说而已。
大愚禅师当时说得很清楚,金玄白天资聪颖,个性坚忍不拔,若是在九阳神君的门下,十年之后,武林中必然会再出现一个小魔头。
到时候江湖上劫难丛生,必定有许多正派弟子丧命在他的九阳神功之下。
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发生,一定要将这个祸根早早除去。
大愚禅师和铁冠道长商谈之下,认为应该抢在九阳神君授艺之前,把金玄白收为徒弟,先由大愚禅师用少林洗髓易筋之法,替金玄白奠下根基。
等到根基奠定之后,再由铁冠道长传以武当心法,如此一来,佛道双修,纵然得到沈玉璞传授魔功,所受的影响也比较小。
大愚禅师和铁冠道长原本的打算是万无一失,认为金玄白佛道双修之后,再习魔门心法,很可能会走火入魔,就此毁了他一身修为,也算替武林除害。
万一金玄白没有走火入魔,功毁人亡,也因心性改变,不致太过为难少林、武当两派弟子,而替武林留下一份生机。
可是半年过去,金玄白兼修佛道魔三种心法,却对他毫无损伤,反而功力突飞猛进,让大愚禅师和铁冠道长深深不解。
他们和枪神、鬼斧商量之后,终于决定将孙女许配给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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