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家绸缎行只有二楼,黄彪无法看到对面悦宾楼的三楼,也弄不清楚三楼到底有多少桌。
他本来想要掩到两家酒楼后面,找店里的伙计打探详情,却又怕打草惊蛇,不敢贸然行事。
俯首看了看围在悦宾楼前的那些漕帮帮众和忍者,黄彪终于打消了要去一探究竟的主意。
他下了楼,跟绸缎行的掌柜道个谢,这才故作若无其事的逛了出去。
沿着街边而行,黄彪一直走出十多丈远,这才加快脚步赶往武馆,执行他的计划。
第二七三章楼前酣战
悦宾楼里杯觥交错,酒香四溢。
漕帮从帮主以下,全都把朱天寿、金玄白、邵元节等人视为上宾,频频举杯敬酒,不断的推荐楼里的各种名菜。
成洛君和风漫天同坐一桌,东海四大龙使与漕帮副帮主李英奇在旁相陪。
由于所有女眷们都坐在两间厢房里饮酒,欧阳兄弟不好意思挤在脂粉堆里,只得和唐凤、唐凰二人分开。
本来按照他们的身份,是不够资格坐在三楼,无奈二楼所坐的人,都是漕帮的帮众,至于一楼则是东海海盗以及风家堡的二十四名卫士。
这些人,欧阳兄弟一个都不认识,也自持身份,不愿和他们打招呼,于是只得坐在三楼,靠在风漫天身边挨着,慢慢的喝着酒。
他们心里很不踏实,始终挂念着父亲,知道两人偷偷溜走,若被发现,必定是一场风波。
可是要他们丢下唐凤和唐凰,实在舍不得。
加上金玄白已被楚庄主和欧阳庄主视为一代魔头,更让这两兄弟忐忑不安。
他们看到了从风家堡来的二十四名卫士,和数十名东海海盗,以为这些人都是魔教弟子,连招呼都不敢跟他们打一个,唯恐辱没了他们巨斧山庄的名号。
风漫天见到他们拘谨难安,既不挟菜,也罕得喝酒,于是自报名号,和他们敬起酒来。
欧阳旭日举杯喝了一口酒,报出老父的名号,而欧阳朝日则把鬼斧的名号也报了出来。
他们以为祖父名列武林十大高手,风漫天听了之后,必然会肃然起敬。
岂知风漫天霍然色变,望着成洛君,道:“成二哥,小弟没听错吧?他们竟是欧阳珏那个老匹夫的子孙,难怪会长得这么一副熊样!”
成洛君如今知道当年围攻沈玉璞的四大高手里,包括鬼斧在内,突然发现欧阳兄弟在此,立刻脸色大变,厉声道:“你们怎么混进来的?”
欧阳朝日根本没听过风漫天的名号,更不知眼前这个锦衣老者是谁,一听成洛君呵叱,也在一怒之下,站了起来。
他反驳道:“谁说小爷们是混进来的?我们是堂堂正正被人请进来的,你这老匹夫胡说什么?”
成洛君何曾被人骂成这个样子,气得怒睁双眼,连颔下三柳长髯都无风自动。
风漫天距离欧阳朝日仅五尺之远,听到他出言不逊,一个小擒拿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肘,扭转过来,另一手搭上他的头部大椎部位。
只要欧阳朝日再有任何反抗,风漫天抓住大椎要穴,立刻可置对方于死地,手法再轻,也可让欧阳朝日变成残废。
他们两人的武功造诣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相差甚远,再加上风漫天出手如电,不仅欧阳朝日没有防备,连欧阳旭日都来不及救援。
风漫天扣住了欧阳朝日,喝道:“小王八蛋,你再口出不逊,老子废了你!”
他们两人之间,从发生口角,到风漫天出手,仅不过是眨眼之间,同桌上的李英奇一怔,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四大龙使手中举着酒杯,眼看这种情形,全都停杯向坐在邻桌的金玄白望去。
欧阳旭日看到弟弟受制于人,不敢乱动,也转首看着金玄白。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风堡主,能否请你高抬贵手?”
风漫天看了他一眼,悻悻然的放开手,口中仍自嘀咕道:“这两个小王八蛋,不知敬老尊贤,口出不逊,应该受到一点教训才对。”
这时,楼上的几桌客人,全都放下了酒杯,望着金玄白,看他要如何处置欧阳兄弟。
两间厢房里,仍然传来阵阵不同的笑声和劝酒声,显然女眷们都在饮酒吃菜,划拳闹酒,没有发现大厅里发生了事故。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风堡主,请看在小侄的面子上,放过他们这一回。”
直到此时,他见到风漫天如此憎恨鬼斧的后人,才记起沈玉璞对他说过,鬼斧欧阳珏脾气古怪,不近人情,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不要借他的名号,免得惹来麻烦。
看来,成洛君和风漫天就是当年鬼斧得罪过的两个人,不然他们不会对小辈如此严峻!
金玄白心里有数,希望能凭着自己的面子,让成洛君和风漫天放过欧阳兄弟。
岂知他话一出口,欧阳旭日突然道:“金大哥,你是不是魔门弟子?”
金玄白看到他一脸凝肃,心中不由一寒,记起了何玉馥所说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们走吧!”
欧阳朝日见到金玄白没有辩白,极为失望,道:“这么说来,你……你真的是魔门弟子!”
金玄白本来还想把唐凤和唐凰叫出来,陪着欧阳兄弟一起出去,如今见到欧阳朝日满脸失望之色,也不禁对他们两人感到失望。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明教的日宗宗主,又怎么样?”
他说的是气话,也有一半的事实,可是话一出口,屋里至少有一半人都脸色大变。
金玄白冷笑道:“不但我是明教日宗宗主,甚至连朱大哥也是星宗宗主!”
朱天寿得意的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那块令牌,扬了一下,道:“不错,本爵正是星宗宗主!”
邵元节、蒋弘武、诸葛明等人知道朱天寿玩心重,喜好新奇,看他亮出令牌,丝毫不以为奇,反而纷纷露出笑脸。
漕帮帮主乔英、琼花帮帮主林荣祖、李英奇等人,全都一脸错愕的看着朱天寿。
成洛君、风漫天和东海四大龙使也是满脸惊骇,不知金玄白何时成为明教日宗的宗主。
至于那文弱有如书生的朱天寿,竟会是明教星宗宗主,更加让他们难以置信。
望着朱天寿诡异的笑容,再一对照邵元节、蒋弘武、诸葛明三人的神情,他们更加糊涂了。
欧阳兄弟一怔,立刻勃然色变。
欧阳旭日伸手指着金玄白道:“你……你果然是魔门余孽,等着吧!武林各大门派即将组织讨魔大会,杀了你们这些魔子魔孙。”
他唯恐金玄白会翻脸,一拉欧阳朝日,两人竟从窗口跳了下去。
金玄白有些灰心,苦笑了一下,道:“大哥,你把令牌收起来吧!人都已经走了。”
朱天寿得意的又亮了亮令牌,这才放进怀里。
乔英回过神来,笑道:“原来朱侯爷是在哄骗那两个愣小子的,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
朱天寿举起酒杯,道:“来!快点喝酒,喝完之后,我们还得再较量八圈。”
成洛君有些忧虑,道:“金贤侄,你这么做,会替你惹来更多的麻烦。”
金玄白冷哼一声,道:“我就等着他们来!”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心里挂念着欧阳兄弟,不知他们回到了欧阳悟明的身边,会不会搬弄是非?
他暗忖道:“若是两位庄主赶来兴师问罪,我该如何应付?”
且说欧阳兄弟飞身跃下了悦宾楼,差点没把站在街上的两名漕帮徒众压死。”
在那两人错愕之中,他们气冲冲的朝太白居奔去,心里却是后悔没把唐凤和唐凰一起叫来。
经过怀信楼前,他们听到楼中一阵闹哄哄的划拳闹酒之声,脚下一顿,侧首望去,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他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跟随金玄白前来的忍者,还以为是江湖人的聚会。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嚷道:“姓余的,老子干了三十杯,你怎么可以少喝两杯?”
欧阳兄弟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道:“井三叔!”
他们转身要进怀信楼,却被站在门口的忍者拦住,不让他们进入。
欧阳旭日抱拳道:“请问尊驾,里面可有剑魔井六月井大侠在内?”
那个忍者打量了欧阳兄弟一眼,笑道:“原来是欧阳少侠!井大师就在里面。”
欧阳兄弟不知对方为何认得自己,两人面面相觑一下,大步走了进去,远远便叫道:“井三叔!”
井六月正和余断情拼酒,听到欧阳兄弟的叫声,抬起头来,立刻笑道:“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欧阳兄弟抱拳行了个礼,欧阳旭日道:“我们和爹,还有楚伯父他们……”
他这句话才说到一半,便看到一个头梳道髻,身穿白衣的老者转过头来,望了他们一眼。
那张脸孔让他们做梦都感到害怕,不用再多看一眼,便知是天刀余断情。
欧阳旭日神色一变,转身就走,接着欧阳朝日也随在他的身后跑了出去。
剑魔井六月一怔,道:“咦!这两个小子发什么疯,怎么见人就跑?”
天刀余断情笑道:“两个小子见到老子,岂有不逃之理?”
井六月右手一按木桌,整个人飞了起来,眨眼便追到了欧阳朝日的身后,探手一抓,便把他肩膀抓住。
欧阳朝日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井六月,才放下心来。
井六月骂道:“欧阳小子,你是不是见到鬼了?怎么才进来就要跑?你爹人在哪里?”
欧阳朝日还未来得及回答,已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喝:“锦衣卫在此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井六月一怔,脱口道:“剑豪聂人远!”
欧阳旭日已冲到店门口,见到七八十人,带着三四十名衙门捕快把怀信楼前半条街都堵住,赶紧又退了回来。
井六月怪叫一声,冲了出去,见到一个身形魁梧的年轻蓝衣大汉,双手叉腰,就站在楼前丈许开外,指挥着一群锦衣卫人员,把怀信楼和悦宾楼门口全都堵住。
井六月根本没把锦衣卫放在眼里,看到那个蓝衣劲装大汉正是剑豪聂人远,仗着酒意,拔出笛中长剑,飞扑过去。
他人在半空,还大声叫道:“聂人远,快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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