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洛君和边巨豪、风漫天面面相觑一下,风漫天忍不住笑道:“国师果真是国师,像这种小事,自然不放在你的心上了!”
邵元节听出他的语气之中带有揶揄之味,淡然一笑,道:“莫非风堡主知道金侯爷有几位正妻,和每一位妻子的姓名确实为何?”
风漫天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冰儿,还有一位何姑娘以及秋姑娘,嗯!另外还有一位能干的傅姑娘,至于其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成洛君接着道:“风老弟,这点老哥哥我就比你强了,我还记得另一位美若天仙的楚姑娘,她就是楚天云那个固执的家伙唯一的独生女儿。”
边巨豪咧着大嘴笑道:“成老哥,你忘了,还有巨斧山庄的欧阳姑娘呢!”
他顿了一下,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曹姑娘、井姑娘、宋姑娘、尹姑娘,她们也应该算是金贤侄的女人吧!”
邵元节见他们三人说着说着,全都是一脸欣羡之色,笑道:“金侯爷艳福齐天,是天下尽知的事,不用多说,只不过,在他的心里,确认的正妻到底有几个,还得问过他本人才行。”
风漫天点头道:“国师说得是,详细情形的确要问过金贤侄才能作数,否则犯下欺君大罪,谁都无法担当。”
成洛君伸手往后指了指,道:“喏!五湖镖局的行列就快到了,我们也不打扰邵道长,这就别过,等到打尖时,再和道长好好的喝几杯。”
邵元节抬头左右顾盼一下,只见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工夫,那长达一里的明教队伍,已经走得没影没踪,回顾来头路,远远的可以看到两支大旗高高挑起,显然是由金玄白押镖的五湖镖局队伍已经慢慢的跟了过来。
他躬身打了个稽首,道:“成老哥,这么说定了,晚上打尖时,就我们四个人,好好的喝几杯,然后摆上牌局,搓个四圈麻雀牌……”
边巨豪大笑道:“麻雀牌只搓四圈怎么够?最少也得要十六圈才过瘾,哈哈!这回我要让风堡主输得当裤子才行。”
风漫天瞪了边巨豪一眼,道:“谁要当裤子还不知道呢,吹大牛有什么用?”
在一阵大笑之中,邵元节望着成洛君等三人跨马扬鞭而去,拂了拂道袍,脚下有如行云流水般的转身朝远处缓缓而来的镖局行列奔去。
走了大约十多丈远,已见到二十几骑骏马迎面缓步而来,领头的两名粗壮黝黑的大汉,正是大桥平八郎和高桥五十四两位伊贺流中忍。
可是在邵元节的记忆里,这两个前些日子才进入武馆,学习必杀九刀的壮汉,一人叫乔平八,另一人则是高五四。
这两人全身肌肉如铁,一块一块的贲起,邵元节记得自己到过两次武馆,都见到他们精赤着上身,挥汗如雨的苦练刀法,往往要比旁人更加卖力,是以留下颇深的印象。
尤其是高五四此人,在朴实憨厚之中,又带着浓郁的杀气和斗志,更让邵元节印象深刻。
他一看到这两人,立刻记起高五四说的那番话,忖道:“以高五四这种旺盛的精力,强壮的体魄,恐怕到了六十岁还能生下一子半女的,也不一定。”
他眯着眼睛,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二人,心想,若是朱天寿能有他们这种体格,必然可以活到七十岁以上,也不会为没有子嗣而操心。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记起今日凌晨,朱天寿在蒋弘武等人陪同下,返回万柳园时,自己曾埋怨蒋弘武带着皇上出去嫖妓之事。
犹记当时蒋弘武被斥,满脸通红,而朱天寿在张忠和张雄两位太监扶入房中休息时,曾屏退左右,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此时回忆起来,其中颇有几分玄机。
他怔怔的忖道:“莫非皇上的意思是,他在五年多前,当太子的时候,便已和兴王王妃蒋氏有过一段情?而那五岁的朱厚聪便是他的血脉?”
想到这里,他不禁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太过于胡思乱想了,这种事涉及皇家隐私,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甚至再多想一下,也犯了忌讳。
兴王朱佑杭,是宪宗皇帝的第四子,被封于湖广安陆,而明孝宗朱佑樘则是宪宗皇帝的三子。
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是孝宗之子,算起来是安陆藩王的侄儿,他若是曾经染指兴王的王妃蒋氏,那么该算是乱伦。
虽然自古以来,皇室乱伦之事层出不穷,可是这种事仍然不能宣之于口,尤其是当世之际,更不能有一点风声泄漏出来,否则必会满门抄斩。
邵元节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却又忍不住继续想下去,忖道:“蒋王妃如今大概三十三四岁的光景,六年前也只有二十七八岁,那时太子十六岁,嗯!这种事倒也颇有可能,不然宣宣郡主那么胡作非为,他不会如此包容,显然颇有爱屋及乌的意味在里面。”
忖思之际,年方五岁的朱厚聪整个面貌似乎浮现在眼前,仔细的比较一下,真的和朱天寿有几分神似。
他再一想到朱天寿常常称兴王为兴献王,而兴王朱佑杭从三十岁之后,便要藉助药石才能行房之事,觉得其中颇有关连之处,不由恍然大悟。
他暗忖道:“难怪这回皇上要到安陆兴王府去替金侯爷完婚,而他自己也趁此机会要和谢恺儿洞房,显然另有一番用意,至于他平常老称兴王为兴献王,也是言有所指,加这么一个献字,便是事先替兴王准备的谥号了……”
JZ※※※果真他这个想法没错,兴王朱佑杭在正德十四年逝世,朝廷给予他的谥号,正是一个“献”字,故此历史上关于兴王的称呼,便是兴献王。
武宗皇帝在正德十六年三月驾崩,死于豹房,享年三十一岁,因膝下无子,复无兄弟,皇太后张氏和太臣杨庭和商议,太监谷大用、张永等进言,终于选定兴献王长子为继承人,是为嘉靖皇帝。
当时内阁首辅杨庭和援“皇明祖训”,提出所谓的“兄终弟及,谁能渎焉。兴献王长子,宪宗之孙,孝宗之从子,大行皇帝之从弟,序当立”。
当时的大学士蒋冕、梁诸、毛纪等都赞同此事,朱厚聪才能成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
在当年四月,朱厚聪自安陆(今湖北钟祥)至京师即位,是为世宗皇帝,次年即为嘉靖元年。
JZ※※※且说邵元节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乔平八高声吆喝了下,有如耳边响起了一个霹雳,把他从幻想中震醒了过来。
他定了定神,抬头望去,只见整列镖局的队伍都停了下来,那些骑在马上的镖师们,全都随着乔平八和高五四一起勒住缰绳,跃下了马。
邵元节个人行走江湖的日子并不多,尤其是进入朝廷,被封为国师之后,更是出入都有大批随从和龙虎山道士跟着,难得露面。
不过他倒是见过几次镖局走镖的样子,知道一般镖行护镖时摆的是什么阵仗,最低限度也得要有趟子手走前面喊镖,报出镖局的名号。
而金玄白这趟行程,虽是挂着五湖镖局的招牌,擎起他神枪霸王的大旗,却连个趟子手都没有。
而前后护车的镖师,多达数十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比起北方最负盛名的中州镖局走镖时,阵容还要盛大壮观。
别的不谈,光是出动这数十名镖师,摆出这种庞大阵仗来,任何一家镖局都承受不起,恐怕镖局至少得收万两银子以上的酬金,才能出这一趟镖。
而能付得起万两银子酬金的顾客,恐怕随身携带的红货或金银珠宝,最少也得值十万两以上,才会花费这笔酬金,雇请镖局护镖。
由此可见,这个队伍里,从金玄白以下,没有一个人走过镖,也完全不明白镖局的规矩。
他们这种情形,若是落在绿林好汉或江湖豪强的眼里,只怕会当成一个笑话来说。
因为这件事太荒谬了!
邵元节笑了笑,忖道:“或许金侯爷这么做,就是要让人看不透,否则他又怎会把神枪霸王的旗号打出来?”
其实金玄白自从被金刀镇八方邓公超安了个五湖镖局副总镖头的头衔之后,连一趟镖都没走过,更没有支领过五湖镖局的一分银子酬劳。
他在这些日子里,全部充当的是朱天寿的保镖,按日计酬之外,还另有来自锦衣卫和东厂的破案奖金拿。
除此之外,他还收了许多的贿赂和赠与,这些馈赠除了黄金白银之外,还有珠宝首饰,总数之多,让他根本无法计算。
以前,他卖柴所得,就那么一两几分银子,每一吊钱都计算着花用,如今成千上万银子的进帐,反倒使他变得麻木了,几乎全部都交给服部玉子去处理。
所以,当蒋弘武和诸葛明提出了整个计划时,金玄白首先便赞同,认为这么做可以过一过副总镖头的瘾。
按照计划,七八百名忍者,分为两组,交由蒋弘武、诸葛明带队,一路北上,进行着清理东、西二厂败类以及消灭北六省绿林盟的行动。
是以金玄白的身边仅仅留下不足百人,全是原先留在南京血影盟里的风、林二组人员。
昔日,这些人明里以伙计、商人、贩夫、走卒等各种职业掩护身份,暗地里执行着杀手的行业,几乎跟镖行没有什么牵连,自然也不明白镖行的规矩。
因此,金玄白下令以镖局的名义前往湖北时,没有一人敢反对,也无人能提出意见,于是就以这种杂牌军的方式,高擎着镖局的大旗和神枪霸王的三角形镖旗,浩浩荡荡的走在官道上。
大桥平八郎和高桥五十四是风、林二组的组长,原先的实力远在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之上,是伊贺流里的中忍。
不过他们跟随金玄白的日子太短,未能获得必杀九刀的传授,等到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练成了必杀九刀中的三刀,升为中忍之后,他们已远远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就因为有了这份亲身的体会,让大桥平八郎和高桥五十四才会在武馆中苦练刀法,并且透过田中春子的帮忙,让他们二人能随在金玄白身边,希望能够有机会练成第四招刀法。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使用过多种的变装,来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以对于一变为内行厂的番子,再变为五湖镖局的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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