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雪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她止住微笑,朝一棵枇杷树望去。
九煞一皱眉头:“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现身吗!”
枇杷树下走出一人,是身穿侍卫统领服色的丁鹏举,确切的说,应该叫李陵。
“鹏举哥哥……”姬雪羽脸色忽然一白,让他看见自己跟九煞如此亲密,终归感觉不好,她赶紧松开搂着九煞脖子的手臂,从他怀中下来。
九煞没有发作,他不想让雪羽误会自己借题发挥,惩罚“鹏举哥哥”是因为他嫉妒。
除了肃穆,李陵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陛下,末将是奉了逍遥王的旨意今后专司保护陛下的安全。陛下放心,没有您的召唤,末将今后绝不会现身,除非陛下遇到麻烦。”
九煞的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转身独自走了。
雪羽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跟着他走,还是跟鹏举哥哥打个招呼。
“姬姑娘,陛下已经走了。”李陵提醒她。
姬姑娘,多陌生的称呼。
“鹏举哥哥……”
“姬姑娘,今后请称我李陵,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李陵,他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这还是那个曾经百般呵护过自己的鹏举哥哥吗?是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他呵护的人应该是小梅,不是自己。是自己太贪婪,已经有了九煞的呵护,却还要奢望“鹏举哥哥”呀来呵护自己。
背后的眼睛
李陵,他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这还是那个曾经百般呵护过自己的鹏举哥哥吗?是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他呵护的人应该是小梅,不是自己。是自己太贪婪,已经有了九煞的呵护,却还要奢望“鹏举哥哥”呀来呵护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做兄妹?不能在一起,就只能形如路人吗?
“鹏……李将军,辛苦你了。”她艰难的改口,好别扭的称呼。
九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具和他并排躺着,瞪着两个空洞的眼睛。
雪羽不声不响地走过来,站在床边,望着他和面具,极美与极丑,落寞与残酷,一白一黑,极鲜明的对比。
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她:“哪个才是我?”
是啊,哪个才是他?有时候她也挺迷茫。
“倾把他派来了,你开心吗?”
雪羽幽幽一声叹息,抱了一床被子,独自蜷缩在窗口的榻上。
冰冷的床榻没有一丝温度,让她恍惚又回到魔宫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那张玫红的地毯来,似乎那张地毯更舒适,更让她觉得温暖些。
一连几天,日子都过得恍恍惚惚,温泉山庄不再有笑声。雪羽知道九煞不开心,她也一样不开心。是因为黑暗中有李陵的一双眼睛吗?
或许吧。
即便是大白天,她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其实她知道,阳光下,那些鬼魂是不会出现的,鹏举哥哥,哦,李陵也一样不会出来。
她坐在温泉边,赤着脚拨弄着泉水。
这里的春天来的比外面的早,满树的桃花已经含苞欲放,衬得她雪白的衣衫更加纯洁可人。
九煞不在的时候,诺大的庄园只有她一个人,哦,还有那些哑仆,不过可以当他们是空气,除了给她送一日三餐,基本见不到个人影。
她也不用担心安全,炎和冰魔那些对她有企图的妖魔大白天是不敢出来的,况且,九煞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一般的人是无法通过的。
一盏灯太孤单
她也不用担心安全,炎和冰魔那些对她有企图的妖魔大白天是不敢出来的,况且,九煞在这里布下了结界,一般的人是无法通过的。
所以,她就只剩下发呆了。
她知道九煞是魔帝,有许多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整天陪着自己,可她还是希望他能在身边。以前,他不管到哪里总是带上自己,这几天,他却总是独自出去。不过,天黑前他一定会回来。只是回来后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最多问上一句“吃过饭了吗?”便不再看她一眼。睡觉当然也是两个人各自睡一张床。
日子过得极其无聊,她倚在桃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阵夜风将她吹醒,身上有些冷,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天都黑了,竟然睡了那么久。也不知九煞回来没有,通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来了,可是,并没有仆人来告诉她主人回来。
站起来,穿上鞋,往回走,觉得头有些晕,鼻子也不太透气,一定是刚才睡着后着凉了。
卧室一团漆黑,九煞还没回来。
举目四望黑沉沉的庄园,忽然有种紧张害怕的感觉。打小她就怕一个人呆在黑暗中,何况是空荡荡这么大一个庄园。
“有人吗?有人吗!”她大声喊着。
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一个哑仆,给她在屋子里点上灯便又走了。
雪羽看着灯发了会儿呆,她忽然觉得一盏灯太孤单,太渺小,不足以驱走她心头的孤单与恐惧,于是拿着这盏灯把屋里所有的灯珠全部点燃。
看着一片辉煌,心里似乎好受了点。
头还是很痛,睡又睡不着。他怎么还不回来?
她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翻出一件棉裌衣穿在身上,往外就走。她要去找他!
当她的手碰到门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姬姑娘要去哪里?”
她的手哆嗦一下,收回来,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鹏举哥……李将军,我,我想出去散散心。”
我要去看医生
当她的手碰到门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姬姑娘要去哪里?”
她的手哆嗦一下,收回来,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鹏举哥……李将军,我,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还是不会说谎,哪有半夜行色匆匆跑出去散步的?这么大的庄园,随便怎么散步都够用了,而且,只要她说谎,手必然紧张地拽住衣襟。
“姬姑娘,天黑了,陛下交代过,天黑后,您最好不要离开庄园。”
“为什么?我怎么没听他说?”姬雪羽不满地撅起小嘴。
“姬姑娘,您应该知道现在有多少魔王想得到您。”
雪羽的脸刷白,她当然知道。可是现在她只想出去:“我不管,我一定要出去!”
“没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末将不敢让姬姑娘出去。”
“我,我,阿嚏!阿嚏……”她又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捂住口鼻:“没看到吗?我病了,这庄园里没有大夫,也没有药,我要进城看病,抓药!”终于让她给找到个好理由。
李陵愣了一下,确定她确实病了。这孩子,总是长不大,到现在还不会照顾自己,整天呆在家里还能生病。
“好吧,末将陪姬姑娘去。”
“你……”雪羽犹豫了,他陪着,她怎么好去找九煞?
“如果姑娘不让末将陪,那么姑娘只好在家等着,末将着人去给您请个大夫来。”
好吧,看来只好让他一起去了。
他不让她走路,说是怕她吹了风病情加重,自去套了马车送她。她上了车才发现,车厢里铺着厚厚软软的被子,还有一个靠枕,暖手的手炉……
他居然还是那样无微不至,比起来,九煞是要粗犷多了。那也怪不得九煞,人家是魔帝,历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已经很不错了。
马车行使得极平稳,雪羽坐在车厢里,几次想跟外面的李陵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话题,最后只好作罢。
大夫的叮嘱
马车行使得极平稳,雪羽坐在车厢里,几次想跟外面的李陵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话题,最后只好作罢。
“到了,姑娘等着,我去叫门。”有人的地方,李陵改了称呼,不再自称末将,只是还是生分地称呼雪羽为姑娘。
门开了,雪羽跟着走进去,大夫号脉,仔细地询问了情况,而雪羽却总是心不在焉,常常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
大夫开好了两张药方,递给雪羽:“这张是治疗风寒的,这张,是给姑娘调理身子的。”
“调理身子?”
“姑娘不久前是不是小产过?那次之后姑娘似乎一直没有好好休养,以至于气血两亏,若是再不注意,怕是要遗憾终身了。”
“什么遗憾终身?”
“就是不能生育。”
雪羽立马低下头,把两张单子收好,默默回到车上。
李陵付了双倍的诊金,又驾车去抓了药,然后问:“姑娘现在回去吗?”
雪羽想了想:“我想到河边坐一坐。”
夜深人静,河水静静流淌,拱桥上空无一人,完全没有了白天的热闹。
雪羽下了车,来到前几日同九煞一起坐过的石头前,坐在自己的那个位置上,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位置,那上面,仿佛还有他的体温。
李陵远远站着,没有打搅她。
虽是早春,但深夜依旧寒凉,坐了一会儿,雪羽便轻轻咳嗽起来。
李陵皱了皱眉,走过去:“姬姑娘,回去吧,你身子骨弱,免得病情又加重。”
雪羽点点头,站起来,走向马车,却觉得头一晕,险险栽倒,幸好被李陵扶了一把。熟悉的气息,丝毫没有改变,只是多了点冥界的阴冷。他已经是魂魄了,自然会冷的。
马车往回走,路过一道街口时,雪羽无意中往外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那不是九煞吗?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那天被道士追杀的“狐妖”!
自己好傻
马车往回走,路过一道街口时,雪羽无意中往外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那不是九煞吗?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那天被道士追杀的“狐妖”!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九煞这么晚了不回家就是跟她在一起么?也许,这几天他都跟她在一起也不一定啊。
爱情真的就如此短暂?如烟花般转眼即逝?这么快他就有了新的目标,他大概已经玩腻了自己。是啊,她是他眼里的笨女人,笨到不能再笨,他能喜欢一个笨女人多久呢?无非就是新鲜两天而已。
他的誓言……
唉,自己好傻,明知道他是魔帝,有些话不能当真,不过是骗自己开心罢了。
她苦笑这摇摇头,放下车帘,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走。
回到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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