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胡老爷吩咐红绸,“天玥她们还没有起来,看来昨晚累得不轻,今天大概也去不了天池居。你一直在那看着,我想该怎么做你也清楚,我茶会那边有事,所以今天天池居的生意就暂交给你。”
“放心吧干爹!”红绸甜甜地应着。
天玥这时已经来到了绮凝和舒儿的房间,“你们两个好点没有,我带了药膏。”
“小意思,都是皮外伤。”舒儿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虽然是皮外伤,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舒儿你还是好好检查身子,那些蛇虫鼠蚁可不是闹着玩的。绮凝也是,身子上上下下都是伤,要好好上药,免得日后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天玥关怀地说。
绮凝挽起袖子,亮给天玥看,说:“小姐,我们昨晚都上过药了,你不要再担心了。倒是你,那个厉鬼的指甲插下去,伤口一定很深吧。”
舒儿轻轻退下天玥的上衣,白皙的背上在蝴蝶骨边上确实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伤口中溢出的血液早已干涸凝固,变成了黑红色。绮凝将药粉倒在手心,小心翼翼擦在上面。天玥吃了一下痛,说:“昨晚还好运功及时,要不然我真的要被它刺穿了。我怕洞庭看到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内衣也不敢脱……”天玥感到有种往伤口上撒盐的痛,忍不住“呃”了一声。绮凝心一惊,“很痛吗?”
“一点点……还好没伤到内脏,也是皮外伤。”
“哈,想来真是奇怪呢,小姐遇到鬼,而我和姐姐虽然没见着,但是一样经历了邪门的事。”舒儿感慨道。
“这件事我越想越奇怪,我们就像陷入了被人布置好的陷阱一样。你们和我,还有红绸,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不会法术和功夫的人是红绸,而唯一平安无事人的也是红绸,最早回家的是还是红绸……”天玥分析着。
绮凝受到启发,接口说,:“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红绸,因为最先消失的是红绸,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了,她处处妨碍我们,简直就是我的对头。”舒儿气愤地说。
天玥心有疑惑,“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和她并无恩怨纠葛啊!”
绮凝建议,“要不小姐你找红绸谈谈,是不是我们之前我们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
天玥摇摇头,说:“我曾经试图找她谈谈,可是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想她是怕我问出来什么吧。哎,不管这样,红绸这个人我们一定要提防,多加小心!”
“是,小姐!”绮凝和舒儿答道。
天玥突然想起一件事,拍头说道:“哎呀,差点忘了,今天的水还没用池石净化过呢,我得去趟天池居。”
红绸一早来到天池居,叫小二去烧水。可是小二却犯难,“红绸小姐,存水的房间上了锁,钥匙只在老板和绮凝姑娘和舒儿姑娘的手里。”
“搞什么名堂,又不是琼浆玉液犯得着上锁吗?给我砸开!”红绸叉着腰命令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小二迟疑着。
“没有水泡茶,天池居怎么做生意,今天这里由我做主,我叫你砸你就砸,少啰嗦!”
小二听命,砸开了锁头。红绸走进去,眼前只有一个水缸,周围并无其他。红绸皱着眉头,
嘀咕着,“不就是一缸水吗,整得神神秘秘的。”
小二舀了一桶水去了后厨,而天池居也陆续上了客人,不过今天客人对茶的反响颇为不好。
“今天的口感怎么和以前不大一样?”
“是啊,味道好差……”
红绸站在柜台后,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今天我做老板,就招来那么多投诉。不都是一样的茶一样的水吗,非要她池天玥坐镇才喝得舒服不成?红绸越想越气,转身就往内堂走,她可不想耳根子不清净。路过水房,红绸突然驻足,重新走了进去。池天玥做事是不会多此一举的,她把门锁上,就一定有问题。她抬起头,仔细观察每个角落。红绸手模着白墙时不时敲敲听听动静,忽然她好像所有发现。红绸的手停留在一处,那是一副水墨画,她摘下来,墙上便先显现出一个空洞。红绸挑眉冷笑,池天玥,其实你也不聪明。红绸把手伸进去,取出一个同样上了锁的小锦盒,掂在手里。
这时,突然有声音传来。天玥站在门口,伸出手说:“给我。”
红绸有些意外,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她摸着锦盒,漫不经心地说:“嫂子你怎么来了?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呀?”
“给我。”天玥并没有回答红绸,声音如往常一样平静如水,但是表情却格外严肃。
红绸轻笑,“你要,我就偏不给。”
天玥心想多说无益,直接抢过来好了,于是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到红绸面前,伸手要夺。可是,令天玥吃惊的是,红绸居然一个转身轻而易举地躲开,让天玥扑了个空。红绸手里拿着锦盒,在耳边晃了两晃,撇着嘴问:“究竟是什么啊嫂子,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把钥匙借给我打开看看,好不好?”
红绸一脸挑衅,天玥忍着怒气说:“红绸,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请你尊重我也尊重自己,把它给我或放回原处。”
“私人物品?真得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天玥忍无可忍,不再和她废话,白色的长袖带着风,挥手再次去夺锦盒,谁料红绸居然用手臂一搪,另一只手抓着锦盒背在身后。天玥迅速转身,绕到红绸后面,红绸突然凌空跃起,从天玥头顶跳过,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地。
“你居然会武功?”天玥大为惊诧。
“怎么,只许你会,就不许我会吗?”红绸反问。
天玥蹙起了眉头,看来红绸果真不简单。她出招再试,要看看红绸的功夫究竟深有几何。而那红绸居然也能一一接招,倒也自如。锦盒在她们手里翻上翻下,却未曾落地。不过天玥毕竟内力道行高深,纵使红绸能和她有一番较量,但是终究还不是天玥的对手。
天玥右手掌横在红绸的下颌之下,左手夺过锦盒,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嫂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红绸听不懂。”红绸镇静地说。
“枉你还叫我一声嫂子,可是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嫂子吗?”
“嫂子您这么说我就更加不明白了,恐怕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嫂子您手下留情饶了红绸啊!”红绸声音陡变,变得哀求绵软起来。
天玥发觉苗头不对,她见刚才还镇定自若的红绸眼里突然漾着泪,可怜的模样像一只小羊羔。天玥慢慢转过身,只见胡老爷立在门口,正”关注“着她们。
“公公——”天玥带着惊讶失声叫道。
“干爹——”红绸这声呼唤里满是委屈。
“天玥,你这是在做什么?”胡老爷不怒自威,现在俨然有几分愠气。
“我……”天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胡老爷瞪着她,“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招呼客人而是在这胡闹?“
“对不起公公!”天玥不能解释个中细由,只好道歉。
“茶会的叔伯们来了,要品尝咱们天池居的茶,你去沏一壶来。”胡老爷说完便转身离开。
天玥斜视一眼红绸,这个会做戏的女人真是可怕。她对红绸说:“请你出去。”
“嫂子,干娘叫我来多和你学习,现在我想跟你学如何沏茶,还请嫂子不吝赐教。”红绸微微一福,扬起脸眼里带着胜利的喜悦盯着天玥。
天玥无法,只好在红绸的监视下沏完一壶龙井茶。池石仍旧放在锦盒里,没有拿出来,因为天玥不能让红绸知道这个秘密。
天玥端着茶盘来到天池居的大厅,胡老爷和茶会的人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正品评着天池居的氛围和格调。天玥的出现,将众人的目光和谈话的焦点汇聚在了天池居这个老板身上。
“这就是您儿媳妇吗,真是漂亮啊!”
“哈哈是的,这就是我儿媳妇池天玥。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深谙茶道呢,沏出的茶味道也别具一格。”胡老爷颇为自豪地说,刚才训斥天玥时脸上的怒气全无。
“是吗,那真的要尝尝了。”
天玥听到公公的称赞,心中更是不安,用没有经过池石净化过的水沏出的茶,虽然仍旧是洁净的泉水,但是不知道还能否别具一格。
[正文:第二十九章 锦盒]
茶会的这些叔伯们端着茶碗的底托,打开碗盖,嗅嗅茶香,吹吹热气,然后送茶入口,品味起来。
胡老爷得意问:“怎么样,是不是名不虚传?”
“啊,还好,还好。”众人的反响并不热烈,敷衍似的说道。
这不是胡老爷希望得到的回答,他看众人表情并无惊喜,不禁自己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结果脸色大变。“天玥,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这茶的味道这么平淡?”
“胡兄,说实话,这茶的味道和其他茶楼没有什么不同。”茶会一人说道。
天池居其他的客人听到这句话竟也纷纷附和,看来这些人平时喝惯了“天池水”泡的茶,已经挑剔起来,不禁抱怨连连。
胡老爷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他怒视着天玥,“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解释。”
“这,是因为,因为……”天玥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最终她说出口的是:“我们天池居的水一直取自山泉,但是昨晚有事没能上山采水,所以便取了城郊的井水来沏茶,城郊的井水也很干净,但是始终比不上山泉水的甘洌,所以烧开泡茶的滋味也不清爽。对不起,对不起各位,今天实在是意外,我保证仅此一次,希望各位能多包涵!”
胡老爷回到家中,仍然怒气难消,他从太师椅上跳起来,指着天玥骂道:“今天我的脸算是丢尽了,还枉我还在茶会那帮人面前为你夸口,说咱们天池居的茶水是多么好喝多么特别,结果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一句‘不过如此’。你说你哪天都不出问题,偏偏今天出问题,什么泉水井水的,这些理由能挽回我的丢失的颜面吗?”
“对不起公公,我保证下不为例。”天玥心中却抱怨,茶会的人哪天都不来,偏偏今天来。
“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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