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明晰条件反射的问。
卡列斯夫人面容更僵硬了,她毅然转身,把一个护卫招过来,低语了几句,那护卫愣了愣,转身从奴隶中带出一个人来,看卡列斯夫人的表情似乎颇为心痛,她让护卫把那个奴隶退到前面,强笑着说:“这是我刚买的一个千夫长,质量……俄,能力很强,正适合当,当护卫,小小礼品,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明晰看都没看那个奴隶,转手就推回去:“谢谢,我不要。”
卡列斯立刻把人又推回来:“请您一定要收下!”她一面推着,一面转头让护卫拿契约过来,护卫立刻拿来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古怪的文字还有一些奇怪符号。
明晰不甘示弱推着那个奴隶,有些想哭:“拜托,您有什么事可以说,我真的不能收!”
卡列斯夫人还待说什么,老远一个声音传来:“明晰,你在干嘛啊!”
是查宁,他阴沉着脸走出来,很不爽的说:“我一个都没买到,人家送你的,不要白不要,还有,你谁啊?”他瞥了眼卡列斯夫人。
卡列斯夫人的表情立马谄媚了:“啊,是查宁公子啊!您好您好,我是卡列斯……”
“行了行了!”查宁不耐烦的摆摆手,“人留下,契约留下,你可以走了。”
明晰目瞪口呆,她手还保持着推那奴隶的状态,看着查宁光辉闪耀的打劫着。
听到这话卡列斯夫人还挺高兴似的,她周围那些妇女比她还高兴,她立刻双手奉上了契约,尖声说:“查宁少爷,俄,明晰小姐,这是,啊,我是艾丽雅的母亲,请您们务必记住,啊,感谢你们收下他。”
说罢,她还连连行礼,和那群兴奋的妇女一起走了。
明晰还保持着推的动作,僵硬的把头转向眼前的奴隶,恰好这奴隶抬头,两眼一对,明晰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刷的凉了。
眼前的人脏兮兮的脸似笑非笑,嘴唇刻薄的成了一个微笑,眼神比冰块还冷。
查宁还拿着契约在研究,明晰转头,有点哭丧的声音:“查宁啊……”
查宁抬头,忽然很不爽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人家送给你的嘛,给你就行了,不就一个千夫长……”他并没有见过特鲁伊,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当然不认识。
“不是……”
“手伸出来。”
“不用了,你带走吧。”明晰收回手,想缩到查宁身后,头一次觉得这人渣是个避风港。
“伸出来!”查宁大吼,“你烦不烦!”
明晰伸出手,身不由己。
“啪唧。”手印一下,羊皮纸上闪了一道光,隐约可以看到特鲁伊的肩头也闪了一个幽光,他不为所动,紧紧的盯着明晰。
明晰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简直想抱头痛哭,怎么这么倒霉啊,她身上都快被那眼神烧出个洞来了!
夜晚,洗漱一新的特鲁伊站在明晰房门外。
其实明晰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心太软,又太容易妥协,如果被这特鲁伊占上风了,自己这个难得当回主人的家伙恐怕会一辈子被个奴隶压着打,所以她要给个下马威。
“生病,可以谅解,现在准你睡过道,病好了就和其他奴隶挤草棚!”明晰说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她觉得这完全不是自己会说的话。
“可以。”特鲁伊毫不犹豫,“谢谢主人。”
明晰疑惑的看看他,她等了一个傍晚就觉得这人会质问她,结果他洗好澡以后就一脸恭敬的表情,乖的像个木偶人。
这样的他反而更危险,争吵总是摆到明面上更好解决,当一切变为暗流时就会成为随时喷发的火山,那样会更惨。
看特鲁伊就这样想走,明晰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特鲁伊转头:“主人有什么要我问的?”
“……算了,你走吧。”明晰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绣完了最难的龙头,龙身就很方便了,她看着张牙舞爪的半个龙身,总感觉身边那个定时炸弹会随时爆炸,一阵阵发冷。
难道,要宰了那家伙才能安心?
明晰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袋,虽然心太软不好,但心太狠更不好啊!
以后自己万一能回家,却成了一个觉得杀人没什么的变态,那岂不是很可怕?
她想了想,起身走向查宁的房间。
虽然那家伙很没用,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和查宁商量一下的。
不过……查宁的房间在哪……
相亲
明晰傻乎乎的靠着假山抬头望天,白云朵朵飘过……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阿罗达走过来,玩着小匕首。
“唉。”明晰叹口气,摇摇头。
“明晰,有人欺负你了?”卡博特挥舞着大剑走刺客步伐,无比怪异。
明晰又摇摇头,再叹气。
“你觉得谁有可能欺负她?”阿罗达好笑的瞥了眼卡博特,“你没被她整够啊?”
“……”卡博特挠挠头,无语的蹲到一边去了。
“兄弟们。”明晰很踌躇的说,“你们,谁需要老婆?”
一片寂静。
“你,你在自荐吗?”阿罗达难得结结巴巴,卡博特则直接把大剑砸到了脚上。
“……唉,就当我疯了吧。”明晰摆摆手,转过身去,拿头撞着假山,顺便像猫儿似的挠几下。
“该不会,你被,啊不是,有谁,提亲了?”
“艾德里亚·弗朗科提思。”明晰咬牙切齿。
“财务大臣冯塔的长子?”阿罗达没什么意外,“那老家伙想巴结宰相家很久了,正愁自己没女儿呢,没想到你出现了,当然巴巴的出手啦。”
阿罗达一边想一边说,作为一个巨贾之家的继承人,对于政事当然是很熟悉的:“听说他人还不错,高大英俊,不过作为一个剑士,他似乎太过文弱了,徒有一个好身板,而且他本人对从军似乎没什么兴趣,这估计会让宰相很满意,宰相大人的三个儿子有两个从军了,剩下一个……哼……如果有个女婿既有雄厚实力又意图政界,那倒很完美。”
“你这么说我倒是嫁定了。”明晰哼笑。
“不,你的婚事肯定会拖很久的。”阿罗达拍拍明晰的肩膀,“现在财务大臣才是第一个,虽然起点有些高,但多隆有的是高官权贵,这么多的儿子这么多的合格者……你怎么也得发挥最大价值才行。”
明晰默默的看了会自己的鞋子,笑了:“要不是逃不掉,哼……”
在老家当了那么久的大龄剩女,明晰本人对于婚姻已经没了什么高要求,甚至觉得即使不相爱,如果双方都愿意安稳过日子,那也可以去办证了,所以当宰相跟她提起财务大臣的提亲时,早就有思想准备的她并没什么太大的抵触。
她早在宰相认她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肯定会是一个工具,一开始宰相就给她打上了联姻的标签,而后来可能还给她标上了打手和护卫。
只是人生太多无奈,她无法远离查宁,她需要一个合法身份,她也无法独自生存,担下这个身份和这个责任在当时和现在看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了这么久她觉得,在这儿自己相当于重新活了一次,剩女心态犹存却已经不符合现实,又为什么必须妥协呢?
可是要不妥协吧,其实也怪麻烦的,自己想要在这爱上谁,和谁轰轰烈烈一把,似乎不大可能吧,但让人就这么安排个婚姻,真别扭。
浑浑噩噩的上完课,明晰刚走出刺客部常驻的小花园,就看到查宁和管家埃斯特站在外面等着,查宁似乎心情不错,拉着明晰就走:“快点!”
“去干嘛?”查宁那样子摆明黄鼠狼,自己绝对不会相信他的笑脸。
不过似乎查宁也没打算骗人,很简单的一句:“见人!”
“见人?!”明晰立刻想到相亲,一阵郁卒,“不不不我不见人,见,见不的人!”
“切,你也知道你见不得人,走!换衣服!”查宁仰天大笑,“啊哈哈你也有今天!”
明晰前一晚被宰相叫去告知噩耗,还一直没机会和查宁商量,见他这么兴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被他握着手很暧昧了,凑上去在他耳朵边咬牙切齿:“你不会忘了咱有契约吧!”
“记得啊,你放心,财务大臣他们住的近,你不会虚弱。”查宁一脸无忧,忽然又变得阴森,“更何况,你不一定会住很久……”
见这张成天除了纨绔就是冒傻气的脸突然出现这表情,明晰不禁背上一寒:“什,什么意思?”
闻言查宁表情更阴森了,他猛地甩开明晰的手,指着她愤怒的哆嗦:“你,你这个混蛋,你还说,还说……”他瞟了瞟跟在后面的埃斯特,埃斯特一脸恭敬微微垂头在后面等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查宁依旧放下手,哼了一声往前走。
明晰莫名其妙的跟上去,刚才还一脸高兴,现在又突然这么生气,这家伙抽风吗?
马车就停在校门口,埃斯特说明晰要回府先打扮一下再去约会,查宁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明晰不爽的跟了上去。
“喂,你抽风啊?”受不了这家伙装深沉,明晰难得主动开口。
“艾德里亚·弗朗科提思……”查宁忽然喃喃开口,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这家伙怎么了?”
“我告诉过你,他……呼!”查宁深呼吸,狠狠的说,“凯莉尔用冰冻术冻住我,再用冰之荆棘扎穿了我的脚,然后……艾德里亚和西莫,呼,刺了我七剑,艾德里亚先刺,连续三剑,西莫四剑……左肩,腹部,右胸,左腿,后背,又是后背,最后,是左胸……”
他声音越来越轻说着,手缓缓的在说到的几个地方抚过,最后,抚在左胸。
明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个人死前的记忆竟然可以深刻成这样,连顺序都清清楚楚,那么那些杀了自己的人的脸孔,肯定已经深深烙刻在骨血里了。
“那,那那个啥,西莫是谁?”
“福尔拉多公爵家的老二。”查宁想都不想。
“哦哦,这个,那,你这么高兴人家来提亲,不会是……”明晰一阵发寒,“你不会吧,俄,让我嫁过去,谋杀亲夫,然后做寡妇回来?”她喊的低声,却足够惨烈。
“有什么不可以?!人由我来杀!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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