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一怔,南宫黛霍地站起:“霍冷香,你这是……”
霍冷香拉过锦凳,阴家四丑就把“玉龙”像放在那张锦凳上,好在这尊“玉龙”像是坐像,他就坐在霍冷香身侧,霍冷香手握在玉龙臂上,状颇亲昵地望着南宫黛道:“外子就在眼前,二位要看就请看吧。”
圣心定了定神道:“这就是‘檀香车’里的‘玉龙’?”
霍冷香道:“怎不是,他就是跟霍冷香依偎在‘檀香车’里的玉龙!”
圣心脸上掠起一丝欣慰之色,道:“我原说‘檀香车’里的玉龙不是真玉龙。”
南宫黛也定过了神,一句话没说,缓缓坐了下去。
圣心又道:“霍观音,这是那位巨匠的杰作?”
霍冷香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阿龚找人雕刻制作的,手艺挺好,是不?”
圣心由衷地赞道:“何只好,简直誉为当代巨匠都不为过,世上竟有这等奇人而默默无闻,不为人知,实在……”
霍冷香娇笑说道:“师父请看,这尊木像还有一宗神奇处。”
她在“玉龙”像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那尊“玉龙”像突然站了起来,举手便是一拱,然后又坐了下去。
这,不但看呆了南宫黛跟圣心,便连黄先生也看走了眼,本难怪,这尊“玉龙”像本来就栩栩如生,可以乱真,刚才那站起拱手,然后坐下,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就跟真人一样,如果站得稍远一点,抑或南宫黛跟圣心不是看着阴家四丑把他抬出来,非认定他是真人不可。
霍冷香得意地笑了:“二位,如何?”
圣心定过神来,由衷地赞叹了一番。
南宫黛则圆睁着美目道:“霍冷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冷香娇笑问道:“南宫姑娘是问我为什么弄尊‘玉龙’像放在身边?”
南宫黛道:“你这心意我懂,我是问你为什么用这尊‘玉龙’像欺骗世人。”
霍冷香妙目微睁,道:“谁说我欺骗世人了?我把这尊‘玉龙’像放在身边,别人硬相信他是真‘玉龙’,我有什么办法?”
南宫黛为之哑口无言,但她旋又说了这么一句:“这么说我是冤枉了他。”
圣心瞥了她—眼道:“本来就是,如今你该相信……”
南宫黛霍地站起,道:“师姐,咱们走!”
圣心一怔,道:“走?师妹,你……”
霍冷香笑问道:“南宫姑娘要到哪里去?”
南宫黛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多问。”
霍冷香道:“南宫姑娘那体内即将发作的毒……”
南宫黛脸色一变道:“我知道你能施不能解,杀你也污我双手,要不然今天你没有这么便宜,我要找‘玉龙’去。”
霍冷香笑道:“我并不怕南宫姑娘杀我,因为我知道南宫姑娘不会不为悟因神尼着想。”
南宫黛一怔,脸色大变,圣心及时拉了她一把道:“师妹,既来之则安之,坐下。”
南宫黛一句话没说,立即坐了下去。
霍冷香笑了,道:“我没说错,同时我还要告诉南宫姑娘一件事。”
南宫黛冷冷说道:“我要告诉我什么事?”
霍冷香道:“南宫姑娘所中‘变容改形无影散’之毒。有希望祛除,只是怕只怕南宫姑娘自己不愿意祛除。”
南宫黛冷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霍冷香转望黄先生,含笑说道:“你代我告诉南宫姑娘吧。”
黄先生一欠身道:“是,夫人,我遵命。”抬眼望向南宫黛道:“南宫姑娘……”
南宫黛似乎厌恶他到了极点,当即冰冷说道:“说你的,我听着了。”
黄先生毫不在意,一笑说道:“南宫姑娘,我敬遵芳谕。”接着,他把霍冷香告诉他的,对南宫黛说了一遍。
当然,在他嘴里,“玉龙”的风流,“观音”的痴心,较诸霍冷香自己说的更甚,他似乎有意渗油加醋。
果然,听完了话南宫黛脸上就神色大变,道:“霍冷香,这是真的?”
霍冷香笑道:“南宫姑娘,当着我他会说假话么?”
南宫黛道:“我是问皇甫华他当真要你跟温娇娜这么做,他当真要在你跟温娇娜两人之间,选上—个。”
霍冷香娇笑说道:“自然是真的,南宫姑娘如若不信,尽可耐心等上三天,到‘血影禅院’去看看,到那时……”
南宫黛厉声叱道:“果然是一对无耻的狗男女,皇甫华你果然……我不愿等到那时,你没说错,我宁死也不会求他,可是在临死之前我要先杀你再杀他。”抖手一掌劈了过去。
圣心大惊,她没想到南宫黛会不顾一切地出手,要拦阻时已然来不及了。
南宫黛名列“九龙”之二,她含悲怒出手,这一掌岂非小可,连霍冷香也为之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南宫黛,你不顾……”
黄先生一笑出掌,他出手之快,应变之速令人咋舌,恰好封住南宫黛掌势,砰然一声,南宫黛一幌坐了下去,胸中血气翻腾,脸上都变了色。
再看黄先生,他稳坐如泰山,竟跟个没事人儿一般,只见他笑吟吟地望着南宫黛道:“南宫姑娘,你不顾悟因神尼了!”
南宫黛像没听见这句,她一双目光发直,诧声叫道:“你能封住我的掌势。”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我焉能封住‘粉龙’的掌势,取巧而已。”
南宫黛道:“不,你别不承认,我自己明白,你究竟是……”
“黄玉!”黄先生道:“我叫黄玉,如今是霍观音的总护卫。”
南宫黛道:“你要知道,当世之中能封住我掌势的人还不多见。”
黄先生道:“南宫姑娘明鉴,我实在是取巧!”
南宫黛道:“你总不能老取巧,让我再……”
黄先生飞快说道:“南宫姑娘,别忘了令师叔悟因神尼。”
南宫黛一只皓腕已然扬起,闻言立即停在了那儿。
圣心及时伸手把她那只手拉下,道:“师妹,黄施主说得对,你该忍忍。”
深深看了黄先生一眼道:“施主如何安置我姐妹?”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这要看敝上霍观音的意思了。”
圣心又深深一眼,然后转望霍冷香。
霍冷香惊魂甫定,抬皓腕理云鬓,强笑说道:“二位就请暂时在‘烟雨楼’住下,我负责二位的吃住,三天之后我带二位到‘血影禅院’去,然后自当给二位安排个去处。”
转过头去唤道:“阿花。”
阴家四丑中的那位大姐应声上前一步。
霍冷香吩咐说道:“带南宫姑娘跟圣心师父到后面歇息去。”
阿花应了一声,霍冷香回过头来道:“二位请跟她去吧。”
圣心毫不犹豫,立即站了起来。
南宫黛也只好跟着站起。
望着阿花带着她两个人转入“烟雨楼”后,霍冷香收回目光望着黄先生嫣然一笑,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你,没想到连‘粉龙’也不是你的对手。”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所以说夫人应该相信我有把握击败温娇娜。”
霍冷香道:“我相信,而且深信不疑,跟我上去。”
黄先生及时截口说道:“夫人,怎未见柳燕翎跟柳兰黛。”
霍冷香道:“就在楼后。”
黄先生道:“提起他两人,我想起了一件事,‘毒龙’也是咱们的人么?”
霍冷香一怔道:“你说谁?‘毒龙’西门邪?”
黄先生道,“不错,难道柳燕翎没跟夫人提起?”
霍冷香道:“没有啊!他只说是你叫他两个来找我的。”
黄先生道:“那么让我向夫人作个禀报。”
当即他把“毒龙”西门邪胁迫柳燕翎跟柳兰黛二人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霍冷香瞪大了一双妙目,道:“有这种事,先一个青衣老人,如今又一个,毒龙’西门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究竟是……”
一顿接道:“那青衣老人不可能是温娇娜的人,可是这‘毒龙’……”
黄先生道:“似也不该是温娇娜的人。”
霍冷香道:“何以见得?”
黄先生道:“夫人请想,假如西门邪是温娇娜的人,他怎会任柳燕翎跟柳兰黛到‘烟雨楼’来投奔夫人?”
霍冷香微…点头道:“有道理,只是这西门邪到底是……”
黄先生摇头说道:“夫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霍冷香眉锋微皱,沉吟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一个神秘的青衣老人,再加上个‘毒龙’西门邪,使我心里很感不安!”
黄先生道:“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霍冷香道:“我想弄清楚青衣老人的来路,西门邪的立场,只不知道这么做妥当不妥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黄先生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霍冷香微一摇头笑道:“难说,以青衣老人劫掳悟因老尼这件事看,他跟‘檀香车’、‘金顶轿’似乎是一路人,而偏偏他胁迫‘粉龙’跟圣心到咱们这儿来,我又不知道他是谁,至于西门邪……”
又一摇头,接道:“他却诱骗柳燕翎跟柳兰黛到‘忘忧谷’去,‘忘忧谷’在何方?是个什么地方,当柳燕翎跟柳兰黛表示要到‘檀香车’这儿来的时候,他也未加阻拦,这真令人……”
黄先生道:“夫人,好在期限还有三天。”
霍冷香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黄先生道:“假如夫人要弄清楚青衣老人的来历,跟西门邪的立场,应该还来得及。”
霍冷香道:“我知道还来得及,我就是怕……”
美目一睁,接道:“对了,你看在‘檀香车’跟‘金顶轿’之外,会不会还有第三者?”
苗先生摇头说道:“应该不如夫人所料。”
霍冷香道:“何以见得不如我所料?”
黄先生道:“以青衣老人胁迫南宫黛跟圣心到夫人这儿来,西门邪听说柳燕翎、柳兰黛要投奔‘檀香车’而不加阻拦这两件事看,这青衣老人跟西门邪便既不是‘金顶轿’的人,也不是不为咱们所知的第三者。”
霍冷香道:“可是他们也不是‘檀香车’的人。”
黄先生点了点头道:“不错,难怪夫人会不安,经这么—分析,连我也微感不安起来。”
可是经他这么一说,霍冷香越发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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