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奶奶还没开口,冯家众男人全倒抽一口气,紧张地齐声规劝——
“小彧,他身体好像有病啊!”冯六道。
“他难以捉摸,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冯八道。
“你别想不开,那小子一副短命相,不适合你……”冯四冷哼。
“他很可能只是在欺骗你的感情……”冯七道。
“是啊,小彧,你别忘了他是怎么骗了我们的地啊!”冯一点醒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冯小彧脸色一沉,瞪了他们一眼。
“够了!”冯奶奶一声令下,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她岂会看不出冯小彧已深陷情瘴?早在傅攘之那小子踏进冯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宝贝孙女完蛋了。
眼下,只有先想办法将小彧和傅攘之隔离开来才行。
“为了你好,我不准你再见那小子,你从今天起禁闭一星期,给我好好反省。”她严厉地做了惩处。
“奶奶!”她暗暗焦急,傅攘之一个人在医院里,尚未转醒,不去看看他,她真的放心不下……
“至于找回‘英雄令’的事,我会处理,目前得尽快找到那个叫方正堂的人,虽然那只‘玄钢盒’他绝对打不开,但是,万一‘英雄令’的风声走漏,黑白两道蜂拥而来,到时要找回‘英雄令’就难上加难了。”冯奶奶忧心忡忡。
“可是奶奶,我……”她又叫了一声。
冯奶奶不理她,直接暍令冯一:“把小彧关进房里,没收她的手机,不准她出来。”
“是。”冯一低声应道,亲自将冯小彧带进去。
“奶奶,拜托,让我再去看看他,一下就好……”她只想确认他是否无恙。
“不行!一看见他你的心都飞了,不像话,快给我进去!”冯奶奶喝道。
冯小彧莫可奈何,只能乖乖地被带回她的房间,冯一在门口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叹道:“小彧啊,你就乖乖地在里头,别再惹奶奶生气了,知道吗?”
她心情糟透了,懒得回答。
“雨新比你还惨,他被你奶奶痛揍一顿,也同样被关禁闭,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把事情闹成这样呢?真是太不懂事了!”冯一摇摇头,转身走出去。
她一怔,没想到雨新哥竞被她拖累,既懊恼又抱歉。
只是比起冯雨新,她更担心傅攘之,要是他落入奶奶手中,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不行!她得去医院看看他,然后想办法把他送回台北。
在心里暗暗盘算,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抱著身子蹲下,哀叫一声:“哎哟!我的肚子……”
“小彧,怎么了?”冯一停下脚步,转身走回来,担忧地问。
“我肚子痛……”她闷声道。
“肚子痛?怎么会突然痛了起来呢?来,先坐下……”冯一好心地弯身扶起她。
她乘机猛然挺身,手肘往他肚子一撞,他毫无防备,痛得打不直腰,惊愕地抬头大喊:“小彧你……”
她不让他有机会开口,接著一记手刀砍向他的后颈,他当场痛晕了过去,软软倒下。
“对不起了,大伯,我以后再向你赔罪。”她对著他低声道歉,然后快闪出房间,将门上锁。
由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厅讨论事宜,没人注意到她,她小心翼翼地沿著走廊绕到厨房,再从厨房后门溜出老家,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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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彧匆匆赶到医院,却发现傅攘之的病床上是空的,不禁脸色大变。
他会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身体中枪,还昏迷不醒吗?难道……是她晚了一步,他已经被奶奶派人带走了?
糟!
她心一紧,惶惶不安地正想冲去找护士人员,却在打开房门时,赫然看见傅攘之就站在门外,正要进门。
“傅攘之,你……已经没事了?”她惊异地看著他,没想到他不但醒来了,而且似乎没什么伤。
“嗯,我没事。”傅攘之看了她一眼,掠过她,迳自走进病房,白俊的脸上显得相当冷淡。
“真的没事了吗?枪伤呢?你之前还血流不止,甚至陷入昏迷,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她自然地跟过去,热切地询问。
他没有回答,直接走向病床。
“喂,傅攘之,你怎么不说话?”她奇怪地伸手拉住他。
他几乎是立刻就挣开她的手,回头冷斥:“别随便碰我,冯小彧。”
她一呆,被他的态度搞胡涂了。
“你……到底怎么了?”她仔细地看著他,暗想是不是他的脑袋也受伤了?否则,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若冰霜?之前在地洞里他不是承认他也喜欢她了?为什么现在又……
“我哪有怎样?我好得很,但你实在太吵了。”他坐躺回床上,不悦地道。
“我……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她觉得好无辜。
“我的伤没大碍,因为我当时穿著防弹衣,方正堂击出的子弹只有一发擦过我的手臂,才导致流血。”他的表情不太耐烦。
“你……有穿防弹衣?”她呆住了。他居然穿著防弹衣,而方正堂并不知情?这人心机到底有多深?难不成他早就在防著方正堂了吗?
“你在想,我这个人心机很重对吧?”他锐利地盯住她,嘴角一勾。“没错,我就是这样,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相信,但也因此才能逃过一劫,甚至还救你一条小命。”
她怔怔不语。
傅攘之有点怪怪的,他在发什么脾气?为什么要用这种尖酸的语气对她说话?
“所以,我一点事都没有,懂吗?你不用穷操心了。”他冷哼。
“可是,既然你只受轻伤,为什么又会晕倒?是不是病又发……”她急问。
“我就说我没事,你烦不烦啊?”他脸一沉,蓦地大吼。
她被他吼得一愣,小脸刷白。
“一直问东问西的,你知道你有多罗唆吗?真让人受不了,难不成你都这样缠著男人不放吗?”他瞪著她,一脸嫌恶。
他的眼神,他的话,都像刀一样划上她的心,残忍而不留情。
“我……我只是……因为你替我挡了子弹,觉得过意不去,才会……”她困难地挤出微弱的声音。
“怎么,该不会因为帮你挡子弹你就以为我喜欢你了吧?”他讥讽地挑起眉。
“我……”她接不下话,总觉得像是突然挨了一记闷棍。
“哼!真是可笑,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乡下土丫头呢?之前要不是为了‘英雄令’,我根本懒得理你。”他刻薄地批评道。
她直盯著他,一股酸楚的液体从胸口往上窜,直逼她的喉咙。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他在地洞里说的话,都只是在耍她而已……
什么跑不跑海的,根本只是无聊的玩笑。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他别开头,像在撵人似的挥挥手。
她站著没动,利用几秒钟缓和自己心里的刺痛,才道:“我马上就走,但是,我是来告诉你,我奶奶就要派人来抓你,你最好赶快回台北……”
“你奶奶要抓我?她该不会认为我和方正堂串通,演了一场戏吧?”他冷笑。
她暗惊,真的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讪讪地道:“对,她是这么认为,虽然我不断解释,但她还是……”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认为呢?也许我真的只是在演戏,而你却愚蠢地救了我,还跑来通知我快离开……”他眼中寒光逼人。
“我……”她呆愕地睁大眼睛。他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你真笨哪!居然会分不出敌友,你这样怎么当‘英雄令’的守护者?活该被抢嘛!”他继续冷嘲。
“傅攘之,你……”她颤声道,几乎已经可以确信,他是故意在羞辱她!
“还是,你太爱我了,才会像个傻瓜一样只相信我,反而不相信你奶奶?啧啧啧,虽然我已经习惯被女人倒追,但你这样一相情愿地贴上来我还是很困扰……”他以轻蔑的眼神挖苦。
“够了!”她猛地大吼,全身气得发抖。
他闭上嘴,冰冷地望著她。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就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是个愚蠢的女人,所以才会爱上你这种人,明知你阴险狡诈,明知你难以捉摸,明知你很可能是敌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你,甚至为了你违抗自己的家人,把你的命看得比‘英雄令’还重要……”她愈说愈激动,到最后,眼中不禁泛起了泪水。
他俊脸一僵,唇抿得死紧。
“你爱怎么取笑都随你,就当我不要脸,不知羞耻,可是我不想昧著自己的良心,不想藐视自己的感情,如果爱上你真的错了,那我就自己承担后果,不需要你来赶尽杀绝,非要把我的自尊踩碎不可……”她说到后来终于哭了出来。
傅攘之的神情变了,她的泪,击垮了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也粉碎了他逼走她的决心。
“不管你是不是演戏,是不是真心要救我,我都欠你一个人情,放心,我不是来缠著你的,我不是那种不识相的女人……我只是……只是……”她说不下去了,泪水侵蚀了她的眼,她的心,痛得她频频抽气哽咽。
“小彧……”他屏息地看著她,胸口情潮翻涌。
他输了。
用了这么多恶毒的语言伤害她,为的就是要和她划清界线,和她保持距离,让她心冷,知难而退,同时也警剔自己别再深陷,在还来得及之前斩断这条情丝。
他以为,这样对他们都好,虽然在地洞里不小心泄漏了他对她的情感,但紧接著而来的发病却也惊醒了他的理智。
他不能爱啊!因为没有信心自己可以爱她爱得长久,一旦他的病无法医治,他伯自己没有勇气爱了她之后,再去面对死亡……
爱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负担,从以前他就了解,爱上他的,他爱上的,都只会痛苦而已,除非病能根治,能痊愈,否则,他绝不结婚,绝不再让这该死的病痛遗传下去。
可是,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画,而方正堂那两发子弹则打醒了他的心,他这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已对她动了情,不知不觉因她的笑而欢悦,因她的哭而心痛,甚且,可以为她而不顾性命……
“我只是来告知你,英雄帮此刻动员要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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