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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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苍狼-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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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衣躺下,他望着帐顶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准备熄火休息。

“格日勒……”突然,帐外传来了安苏畏畏怯怯的声音。

他精神一提,霍地翻身端坐。“什么事?”虽说心中窃喜,他的口气仍是一派冰冷无情。

“我……我有事跟你说。”

“不能明天说吗?”明明也想跟她一诉相思,他却存心想刁难她。

“这……”她嗫嚅地。

听她话中已有歉意,他决定不再为难她,“进来吧!”

安苏如获大赦般地掀帘而入,像是怕他临时改变主意似的。

见着他,安苏的心脏不觉一阵狂跳……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也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说什么?”他端着架子,不轻易卸下身段。

“我……其实我……”她心里有很多话要对他诉说,但一触及他冷漠凶悍的眼眸,她又畏怯了。

他睇着她,“你几时变得这么吞吞吐吐、战战兢兢的?”在他面前,她不是一向很倔强强硬吗?现在是怎么了?心虚?惭愧?

“格日勒……”对他的得理不饶人,安苏有点无法忍受,“你呢?你又为何总是这么咄咄逼人?”

他拧眉冷笑,“现在是你来找我谈和,不是吗?”

她秀眉一横,娇斥着:“我不是跟你谈什么和,只是……”

“只是什么!?”他一阵抢白。

迎上他那强势的眼光,安苏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想跟我说,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说。”话落,她转身就要离开。

格日勒一急,想也不想地跳起来,“站住!”他一把就将她的身子拉转回来。

她倔强地瞪着他,唇片轻颤。

说来就来、要走就走,她把他当什么?

“是你先怀疑我,你有什么权利生气?”他霸道地说。

安苏蹙起眉心,委屈又不想表现出脆弱地说:“你要不是心里有鬼,就不会生气!”

“我心里有鬼?”他眉头一纠。

“你征讨大辽,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吧?”

“碍…”他陡地哑然。

虽说他攻打大辽是为了反抗大辽苛政,寻找冷儿不过是“顺势之便”,但他心里毕竟是有此打算,很难开口否认安苏的质疑。

安苏吸吸鼻子,又说:“当阿忽利告诉我说我长得很像冷儿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

瞧她眼眶泛红,眉心纠结的小可怜模样,格日勒钢铁般的心也随之柔软起来。

“你是长得像冷儿……”

“你看,你承认了!?”不等他说完,她就急着帮他定罪。

他眉心处打上了无数个解不开的死结,“你先听我说……”

她别过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虽然像她,但你不是她。”

“对,我永远不会是她,”冷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果然不是任何女人能够代替的,就连神似冷儿的她也不行。

见她每每打断他的话,还将他的话断章取义,他的眉头越拢越紧、越来越纠结。

“是,你永远不会是她!”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将脸凑近了她,像是要她将他眼底的真心观清楚似的,“我不是爱上一个像冷儿的女人,而是爱上你——安苏。”

她一震,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眸。

这一瞬,她看见了他眼中真挚无伪的感情,她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即使她再挑剔、再多疑,他眼底的深情都不容她置疑。

“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语气稍缓,“阿忽利屡次劝阻我,要我提防你、远离你,但是我却选择相信你。”说着,他抬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如果我能相信你,你为什么无法相信我?”他说到这里,安苏眼眶中饱蓄的泪水终于决堤。

“安苏……”他为她拭去泪水,声线温柔地道:“你还怀疑我把你当成冷儿的替身吗?”

她摇摇头,“不了,再也不了。”说着,她扑进他怀里,嘤嘤地低泣起来。

他双臂环抱着她的娇躯,深情款款地与她耳鬓厮磨。

安苏抬起脸,迎上他热情又具侵略性的深邃眸子,几日来的焦虑、郁闷终于在此刻得到终解。

格日勒俯下头,轻柔地占据了她的唇。

第七章

燕好之后,安苏安心地与格日勒相拥而眠,数日来的不确定感也已消失。

半梦半醒,她隐隐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她不陌生的暗香。

她倏地睁开眼睛,心中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十香软筋散!?

她猛然起身,而身旁的格日勒也被她的大动作惊醒。

“怎么了?”他问着,似乎也闻到了那香味。“那是什么?”

安苏绑上腰带,起身便往帐外奔去。

她未出帐,一阵喊杀声突然冲破寂静地响起。

格日勒抓起佩刀,一个箭步就往帐外冲。

“跟着我!”他抓住安苏的手腕,大步一跨地出了帐。

“将军,是鬼面军。”阿忽利上前急急告知。“他们从北面进来了。”

“什么!?”他浓眉一扬,神情愤怒地下令:“准备迎战!”

鬼面军由阿普左统领,有计划地从北面冲进营地。

今天入夜后吹起北风,他将十香软筋散撒在空气中,让风将这种能教人手脚乏力的药粉吹送进苍狼军的扎营处,然后算准了时机攻击浑然未觉的苍狼军。

喊杀声渐渐逼近,此起彼落的刀击声及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好了!”百夫长乌力吉往议事帐的方向奔来。

“怎么回事?”苍狼军精兵六百,所向披靡,格日勒还是第一次看见乌力吉面露忧惧之色。

乌力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鬼面军已经快杀到这里来了。”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

安苏睇着他脸上的惊疑之色,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王兵们好象中了什么毒似的手脚无力,已经挡不住鬼面军了。”乌力吉向他解释着。

他话刚说完,十数名鬼面军已驱马前来。

阿忽利与乌力吉警觉地靠拢在格日勒两侧,手上的刀也已呈现着备战状态。

“格日勒!”阿普左摘下鬼面具,恨恨地瞪着格日勒。“放了安苏小姐!”

格日勒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绑着她?”

“你!”阿普左不确定他中毒程度为何,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击。

“安苏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同样身为男人,他看得出阿普左对安苏的爱慕。

阿普左狠狠地一咬牙,“可恶!”他一挥手,十数名鬼面军一拥而上。

因为毒性未全然发生效力,格日勒还能使出七分的功力迎敌,但一旁的阿忽利与乌力吉可就显得有些虚软。

当鬼面军不断向他们逼近,安苏不禁忧忡起来。

从刚才格日勒拉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力道比平时还弱了一些,虽然他现在还能勉强迎敌,但绝计禁不起缠战,再拖下去,他一定会落在阿普左的手里……她不想让他身陷险境,也不愿背叛前来营救她的鬼面军: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一生效忠辽国、服从军令,都是她父亲麾下尽忠之军士。

在两军交战的此刻,她若维护了格日勒,就等于是背叛了父亲……不,她不能那么做!

可是不那么做,她所深爱的男人就会步上危途,她……她该怎么办?

当下,她所作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让她后悔一辈子,她不能不谨慎、不思量。

“唔!”终于,渐渐失去力量的格日勒被阿普左划了一刀。

“格日勒……”就在格日勒的胳臂被阿普左的刀划伤后,安苏痛下决定。她将手自格日勒掌心中抽离,毫不犹豫地奔向阿普左。

“安苏小姐……”见始终留恋着格日勒而不愿随他回去的安苏冲向了自己,阿普左喜出望外。

安苏把心一横,回头睇着一脸惊愕的格日勒。

“安苏,你……”格日勒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错愕。

安苏踩上脚踏,蹬上了阿普左的马背。“阿普左,走!”她抓住他的腰际,催促着他。

“不赶尽杀绝?”阿普左问道。

赶尽杀绝,不,她就是怕格日勒被杀害,才会想也不想地跃上阿普左的马背,这会儿,她怎么能让阿普左将格日勒赶尽杀绝!?

“不用。”她断然指挥着,“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说着,她使劲一踢马腹,迫使阿普左的座骑焦躁而奔。

“走!”她高声一喝,一干人即策马扬长而去。

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北风狂啸着。

格日勒沉默地望着安苏离去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一股受伤而愤恨的火焰。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心处亦青筋暴凸,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使他看来倍加骇人。

“将军,你的手……”见他胳臂血流不止,阿忽利担忧地开口。

“阿忽利,”他声线冷绝地说:“你说对了,我……不该相信她。”

“将军……”阿忽利不知如何接话地望着他。

格日勒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视焦不知落在何处。“清点伤亡人数,即刻向我报告。”话落,他转身步回议事帐。睇着铺在议事帐里的暖毡,他恍神地走了过去。大手一抓,毡上还留着他与安苏的余温……回忆起她夜里在他怀中那娇羞迷人的模样,他不觉纠起眉心。

都是假的吗?她的反应、她的温度、她的声音、她的热情……都是假的吗?

“该死!”他以余力挥刀将毡子划个粉碎,而心……也粉碎。

胳臂上灼热的痛楚在在提醒着他一件事——他被骗了。

从她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算计着如何击败他,而今,她成功了,她已经彻头彻尾地打败他了。

阒寂中,他听见不是来自他胳膊的滴血声,那是……是他的心在淌血。

※※※

时近黎明,阿忽利将清点的结果向格日勒报告。

“将军,我军损伤二百一十八,死亡一百零二……”阿忽利心情沉重。

格日勒冷哼一记,阴沉地说:“我会要鬼面军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将军,呼伦城……我们去是不去?”阿忽利疑惑地问。

“怎么不去?”他沉声反问。

“将军有何计划?”

他沉吟片刻,“鬼面军此去必定前往呼伦城,他们以为重挫我军,我必会率兵返回大金,可是他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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