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嫒,你要的不就是一桩婚姻吗?”
“不是这样的婚姻!不是你这样的不甘不愿!”她怒吼道。“你是想怎样?在婚礼的第二天早上抛弃我,还是和我离婚?”
“我没这么想过。”这是实话。
“你……”她这会对他只有怒意、恨意。
“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求婚也不行、处处讨好你更没有用,你以为你是谁?”他又让场面失控,这次情形更加严重。
“贺伟辰……我真的要放弃了。”殷嫒落寞的说:“明天我们见个面。”
“你有毛病吗?又说放弃,又要明天和我见面?”他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明天你就知道。”
“你是在搞什么鬼?”
“明天我们就可以正式的互道彼此珍重!”她强调。
贺伟辰不语的瞪着她,然后把房门打开。“明天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会到。”
离开雷英杰的庆生会后,殷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东区街头游晃,像缕游魂似的,她不想找苏启伦诉苦,她不要他的同情。
明天……
明天她和贺伟辰就划下句点了。
一辆宾士突然在她旁边停下,对周遭的事物,殷嫒根本没心思理会,可是当杜刚站到她的面前,她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你——”
“杜刚。”他怕她忘记的提醒她。“如果这名字你还是没有一点记忆或是印象,那么……贺伟辰的死对头如何?你想起来丁吗?我们曾在一家餐厅见过。”
“杜先生。”殷媛口气有点冷淡。
“叫我杜刚吧!”
“你有事吗?”
“我只是凑巧看到你,发现你一个人漫无目的似的走过一条又一条街……”
“这是我的事!”她打断他的话。
“我看不下去。”
殷嫒对他的态度很不以为然。“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态度太奇怪了。”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他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的样子,仍面带笑容。
“我不想。”
“我是无害的。”
“我们甚至不认识彼此。”
“但有个共同的朋友……”杜刚的眼神有些挖苦。“贺伟辰。”
“杜刚,他不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事实上,我和他什么都不再是了。”她试图很不在乎的说,可是她的声音泄漏了她的情绪。
“女人果真是心口不一啊!”杜刚感慨的取笑她说:“我知道贺伟辰常常让女人伤心落泪,上一次看到你,本来以为你可以帮所有的女性出一口气,可是我好像错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要问清楚。
“请你喝咖啡啊!”
“没这么单纯!”
“那你想得有多复杂?”
“你和贺伟辰——”
“我知道那些传言,警察也有请我‘协助办案’,他们怀疑贺伟辰的坠崖是我下的手。”他一点也不避讳的说。
“是你吗?”她正色问。
“你看我像是凶手吗?”
“我并不认识你。”
“殷媛,我和贺伟辰是有过节,但生意上抢合约本来就在所难免,今天他赢,明天轮我抢到,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只除了贺伟辰差一点就让我的公司倒闭。”杜刚一五一十的说。
“你一定很恨他!”殷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掉头走,还在这和他闲聊。
“恨是有过,我也真的很想宰了他,可是我不会那么傻,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杜刚看起来很有理智。
“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你和贺伟辰的坠崖事件无关,那么我相信你!”殷嫒笑笑。“我也曾被贺伟辰气到想亲手砍死他,但是气归气,并不会真的动手。”
“殷嫒,想毁了一个人有比杀了他更残忍、更痛苦的方式。”他邪恶的一笑。
“你……”
“我未婚,目前也没有固定的女人。”他的眼神带着勾引的意味。“殷嫒,你懂了吧?”
“你是说……”她仍很震惊。
“我追你。”
“你要追我!”
“法律禁止吗?”杜刚笑得很性感。“你未婚,我不能追你吗?”
“但我和贺伟辰,你的死对头曾是一对恋人!”殷嫒好像怕他忘记的提醒他,而这也让她的心再痛一次。“杜刚,这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吗?还是你这么想报复他?”
“不!我不想用你来报复他什么,因为这太侮辱你了,我是想让你……用我来报复他!殷暖,你是个会令每个男人动心的女人,我追你是发自内心的。”
她怔怔的,说不出半句话。
“你可以彻底让他崩溃。”他笑得好贼。
“在你的协助下?”
“你也可以不报复他,我们谈场单纯的恋爱。”他诚恳的说:“我认为你很对我的味!”
第9章
对自己的冲动,贺伟辰说不后悔是骗人的,但是他实在拉不下脸去挽回,所以第二天,他乖乖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侯殷嫒,期待今天会有什么转机或是奇迹,尤其是梅小铃替他买的钻石项链已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必要时说不定派得上用场。
快中午时,殷媛出现在贺伟辰的办公室,一见到他,殷媛马上不客气的把方型珠宝盒往他的办公桌桌面一扔,本来是想朝他的脸上丢,可是最后一秒,她决定她不要这么没有风度。
“还你!”她大声的说。
“这是?”其实他心中有数。
“一条钻石项链。”她流利的说,好像已在家中背过好几遍。“也是唯一我收下,你所送我最贵重的礼物,如果不是你坠崖,这条项链我早就还你了,而还你之后,我们……”
“就没有牵扯?”他抢着说。
“没有一点的牵扯。”她补充。
“为什么你之前不还我?”
“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你失忆而想A下这条项链,我从来没有这个心,我之所以暂时留着……”她不想提吴美娜的事,更不想说出她真正的心情。“就只是想留着罢了!”
“而你现在不想留了?”
“贺伟辰,我们彼此之间现在只剩厌恶与争吵,不管你记得或是遗忘什么,我也给过彼此机会,但事实证明我们终究不适合。”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给我站住!”贺伟辰吼住她。
“我真正什么都不欠你了。”她仍往前走。
他大步的绕过办公桌,在她的手旋开门把前,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说不欠就都不欠了吗?”
“难道我还欠你什么?”她理直气壮的问。
“没有了吗?”
“你总不会是要和我算我吃了你多少顿,平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开销吧?”殷嫒不敢相信他是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我会跟你算这个?!”他不屑的一哼。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不清楚的?”
“你说的是一些有形的东西,无形的呢?”贺伟辰明知自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但如果他现在让她走,只怕他们之间就真的覆水难收了。“我对你的付出呢?”
“你跟我谈付出?”殷嫒听了差一点就要给他一个巴掌,他居然能睁眼说瞎话。
“殷媛,我对你是真的付出了感情。”
“不!你只是超爱我的身体。”
“那也算,但我呵护你、宠溺你,Miss梅说在一年内,我带你出外玩了三趟,我们去了日本、澳洲、夏威夷——”
“去日本你是谈公事,我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晃了好几天;澳洲你是去开会,只有两天有时间陪我,带我去看无尾熊,至于夏威夷……那是去参加你大学同学的婚礼,扣去飞行时间,我们只在那里待了一天。”她当时还觉得很浪漫、很甜蜜,现在听起来自己都觉得刺耳、讽刺得要命。
而贺伟辰也慢慢记起来了。
“那不是呵护、宠溺,那是‘顺便’。”她觉得好悲哀,他根本不曾专程带她去玩。
“但起码我们是在一起。”
“我当时也这么想。”
“所以还是……”
“放了我吧!”她拜托他。“就当你在做好事、就当我这个人突然死了好了,我们非但没有办法把快乐带给彼此,反而每一次见到面都剑拔弩张、对彼此造成伤害,何苦呢?”
“怪我吗?”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她一副全部承担下来的神情。“过去的算了吧,我现在已有新的恋情。”
“新的恋情?!”他突然放开她,生怕自己会在愤怒之下捏碎她的骨头。
“对,我已有了新对象。”
“是苏启伦?”贺伟辰试探的问。
“不是他。”
“还有其他人?”贺伟辰有点烦躁了。
“是杜刚。”她平静的吐出。
“杜刚!殷媛,你说的不会是我心里想的那个杜刚吧?”贺伟辰咬牙切齿的说。
“你认识几个杜刚?”殷嫒微笑。
“你在唬弄我?”他一脸的凶狠与怒气。“你是故意说出他的名字来气我,你的新对象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杜刚!我的坠崖很有可能是他搞出来的!”
“不是他,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你替他说话?!”贺伟辰抓着她的肩膀。“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引”
“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
就是这一句话令贺伟辰真正的失控,他一个用力,将殷嫒猛的往办公室的大门一推,那股冲力和实心木门的硬度令她撞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
“你居然跟杜刚在一起!”他大声咆哮。
殷嫒有些呆滞的看着他。
“你居然敢做这种事!”
慢慢回过神的她并不害怕,一手扶着墙壁缓缓的站起来,不相信他对她使用暴力。
“你没有资格管我。”她再说一次。
当贺伟辰看到她悲愤交加的模样时,只有满心的后悔,他居然这么伤害他最在乎的女人。
“殷嫒,我——”
“我可以离开了吗?”她无意听他忏悔、伤害已然造成,说再多都于事无补,现在她只想跟他划清界线。“贺伟辰,我还欠你什么吗?”
贺伟辰只能踱开。
殷嫒旋开门把,回头一脸麻木的看着贺伟辰。“一定要这样结束吗?真不值得。”
梅小铃在殷嫒离开有一会儿之后,才进到贺伟辰的办公室,看他在做什么。
他站在一片可以俯瞰台北市街道的大窗户前,不知看什么看出神了,脸上的神情叫人不知是该安慰他还是静静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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