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镜持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人儿僵硬了下。
“别怕。”他说。
“我……没有。”嘴巴逞强着,童润本来如花的脸蛋虽然有着粉妆的掩饰,一下子看不出来她的不安,但是紧抿的嘴唇怎么都无法倾泄她的惶恐。
“童润,别以为你今天是新娘就可以对我不理不睬的,出来说话!”班倩倩看着静寂的大众以为大家被她独特的气质震慑住,更加的耀武扬威了。
童润的脚不听话的动了动。
“有我在,相信我。”他们才在神的面前宣示要一生一世携手,他不要她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
童润看着已经成为丈夫的男人,温柔淌进心底,是的,不管是好是坏,就把一切交给她信任的人。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忍不住,赫镜持吻了他的新娘。
他的表现引来金毛跟大猫的口哨。
僵硬的气氛奇异的得到了舒缓。
赫镜持对着童润温柔咧嘴以后转向叫嚣的班倩倩,一刹那,眼神冷冽如北极寒冬。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们都是我内人的家人,我欢迎你们来观礼,至於礼金随意就好,我听说班氏企业今年赚进了将近两亿元的净额,班氏嫁女儿,想必不会太吝啬才对,这要传出去了,对企业的影响可大可小……”
他的一席话说的班菲尔冷汗直流。
他太冲动了。任何事情都没有班氏企业的形象着要,幸好今天的婚礼规模不大,要是有记者观礼,他的行为肯定会被记者大人狠狠带上一笔,那么,他所有辛苦营造的形象就付诸水流了。
他果然是太冲动了。
“我是诚心诚意来祝福我妹妹的,希望大家不要误会。”班菲尔不着痕迹的把班倩倩拉过来,示意她安静,这才拿出生意人的嘴脸,试图为他的行为做最合理的解释。
“金毛,他们就交给你招待了,招待的不好,我会唯你是问喔。”从头到尾赫镜持没有当他们是女方家的客人,当然,金毛怎么去“招待”客人就不是他要过问的了。
这样迂回的怀柔政策是刚直的赫镜持不屑为之的,但是,为了他身边的女子,他也有了不同的作风。
“老大,交给我,你放心!”
金毛摩拳擦掌,款待客人可是他的专长,而且为了将功赎罪他更要好好表现,绝对会让这群不速之容有个难忘的回忆,他扮起笑脸,笑的非常虚假,而且猛向他的裤袋瞧。
“班老板,请往这边走,您的礼金袋呢,交给我就行了……不知道您会包多少,需不需要我透漏一点行情价给您,据我所知道的,这里的客人最少的也包了两万块……您别误会,两万块是美金,您财大气粗,我家老板娘又是您的好妹妹,您也不好太过失礼才对,我想就这样啦,少少五万美金就可以了。”
班菲尔脸色苍白,只想把金毛的嘴塞起来。
这下,偷鸡不着蚀把米了,还是好大一把的米。
“我不知道金毛变脸的功夫这么好。”童润悄悄对着赫镜持咬耳朵。
她从来没看过趾高气扬的班菲尔这么气急败坏过。
“我呢,也表现不坏吧?老婆,给点奖品以兹鼓励。”龙心大悦的人马上讨赏。
“没问题,小事一件。”
啾啾……啵啵啵……浓情蜜意,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献上香吻的人儿难分难解。
一场有惊无险的婚礼在笑声中落幕。
至於说打算远从沙漠到台湾参加婚礼的雪氏三子、公主、大臣……诸如此类,很不幸的,因为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导行仪突然失灵,被困在公海上,只好遥向台湾献上最敬礼!
……
满载破罐子还有彩带的车子停在郊区的纳骨塔前面。
“先听我说,我有道理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帮童润开了车门,赫镜持因为自己没有事先的知会感觉歉疚。
“这里,有你想见的人?”无云的天气,高耸的纳骨塔一点也不阴森,远望,像贴在天空中的图画。
“这里,是我的过去,我不能让你嫁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我都上了贼船,到现在才说,你笑我盲目喔。”或许她应该严肃一点,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他,他看起来那么的在意这一趟路。
婚后的第二天,他们即将启程去蜜月,到机场之前,他把新婚的妻子带来见他曾经最在意的家人。
赫镜持一笑。
“你可以选择进去跟不进去,我不会勉强你的。”
“谁住在这里?”这男人的确有点贼,都来到目的地了还不进去,这样谁说的过去啊!
“我奶奶跟爷爷。”他牵着童润的手经过规划的荷花池塘,又经过一片草地跟柏油路来到塔前的大门。
“我是由奶奶跟爷爷养大的,本来以为等事业有成就再好好孝顺他们老人家,他们却等不及在五年前过世了。”即便他已经回来了,所有的一切也都太迟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童润温驯的聆听,握住他的手稳定坚决。
“我听金毛提过,你以前曾经开过一家保全公司,规模不小,就算你想回来台湾定居,也可以把公司外移,为什么要解散呢?”
“我喜欢做菜。”
“你煮的料理是世界上最棒的,我喜欢。”
“谢谢!”他认真的道谢。
“不客气。”她回以一笑。
“来吧,我要赶快去跟奶奶说我娶了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奶奶她一定会为我高兴的。”两人相视的笑。
“嗯。”
临进塔前,童润在心中感谢还未见面的爷爷跟奶奶。
谢谢爷爷、奶奶,要不是有你们的教导我不会遇见这么优秀的丈夫,希望你们在天上过的快乐自在!
两个人进了塔里,外面的浮云乍然看起来像是老婆婆、老爷爷安详快乐的笑脸。
他们收到了童润真心的祈祷跟祝福了呢。
第八章
机场有条不紊的人潮,入境出境,频繁得像搭捷运一样。
即便是不算有趣的等待,也因为等候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就一点都不觉得枯燥乏味。
赫镜持去托运行李。
出国对童润来说并不陌生,蜜月却是欢天喜地的头一遭。
人群中,她很准确的找到赫镜持那鹤立鸡群的身形,看着他往前走来,行路有风,伟岸强壮,就觉得心花怒放。
心随意动,谈恋爱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爱上他,连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还没广播,要走了吗?”她忍不住站起身迎向他。
赫镜持吻了吻她粉扑扑的脸蛋,“你开心的样子真漂后!”他想要带给她的不就是快乐吗?但现在……要是他把事实说了,她还会依然信任他如昔吗?
“当然啊,跟你一起出国去渡蜜月啊。”哪个女人在这么着要的日子中会觉得悲伤的?
“要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他拉起童润的手。
“你说啊。”她快乐的拉着他的手,并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我要说的是……”
发现他有些异常的表情,童润狐疑的扬起经过精心画过的眉,平常的他不会这样婆妈,讲话欲言又止,看进他依旧黑后精湛的眼眸。
“对着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面对毫无芥蒂的脸蛋,那是他最深爱的面孔,接下来非说不可的话真的能讲吗?
“你别逗了,我们……都结婚了,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这样亲密的关系令她一路耳红到颈子,但是,她也有心理准备要听见她可能不是很愿意接受的事情了。
“我们的蜜月要取消。”得到鼓励,趁着瞬间勇气还在,不看她那柔美婉约的模样,他一口气说出来。
有什么事情会比新婚夫妻的蜜月还着要?
“怎么说?”虽然有点错愕,她还是保持着应该有的冷静。
蜜月不是必须跟绝对的,它的着要性其实是可以商榷的。
“我……不能说。”该死的!这就是让他最困扰的地方。
“不能说?我不明白!”
这时候机场空姐甜美的广播已经在呼吁要搭机的旅客准备出境。
“不能就是不能,等事情过去,以后我会全盘跟你解释的。”这是他唯一能够承诺的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要给我个理由,夫妻之间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信任可言,你说是不是?”要是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做夫妻。
“请你体谅我!我真的不能说。”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却要她体谅!体谅什么?她是那种无法沟通的女人吗?
“你不能说,我也不能问,这算什么?!”所有快乐的心情汤到谷底,力气也一下被抽光了。
“童润!”赫镜持技穷了。他不想在两人之间造成心结,但是时势所趋,好像……没办法了。
“不去蜜月,好,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总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让我有心理准备而不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童润努力的摆出自己讲理的一面。
“我刚才接到电话,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国外朋友出了事情,我不能在这节骨眼一走了之,他们对我……有着不同的意义。”眯着眼,他用力寻找她可以接受的词汇,他不要她胡思乱想。
“你不是说他们只是国外有钱的富豪而已?”
“我骗你的。”
“骗我?!”
“他们的身分特殊,一旦泄漏很容易引起国际政局的动汤不安。”
“好吧,既然他们的身分如此特别,我那天也看见了那些人身边的保镳随从比蚂蚁还多,为什么还非要你不可?”
没有蜜月不要紧,她要的是一个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我的身分是保镳,曾经授命保护他们那个家族的几个着要人物,时间长达十几年,对他们来说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值得信任的了。”知道无法再对她隐瞒的赫镜持,一口气的道出自己曾有的身分背景。
“你开餐厅之前不是开保全公司吗?”保全就等於保镳吗?
“我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分,只是想在最适当的时间再对你说。”他可以原谅他善意的欺骗吗?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可以知道需要你保护的人是谁吧?”一个她无法想像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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