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急遽地跳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深处最在乎的问题——
“你……爱我吗?”听见她的话,江牧聪忍不住扬起一抹宠溺的轻笑。
“傻瓜,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你竟然还问这种问题?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你以为我是可以随便为了一个普通朋友而一掷千金的凯子吗?”
虽然说,对她的心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可是对他而言,他确实是认为她的重要性远超过那张一百万的支票。
倘若这样的感觉还不叫爱;见她伤心难过,自己的心会狠狠地揪拧起来,若是这样也不叫做爱,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爱了。
“对我来说,因为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所以我不在乎那些钱,我就是不舍得看你为难、看你伤心,你懂吗?”
听了他诚恳的告白之后,程琬萱的胸口涨满了感动,心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的疑虑与害怕了。
“其……其实……”她忽然结结巴巴地开口,仿佛有什么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
“怎么了?其实什么?”
“其实我……”程琬萱望着他,那双温柔的黑眸给了她坦白的勇气。“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听了她的话,江牧聪的嘴角忍不住满足地扬起。
“我知道,我一直都感觉得出来。”
“啊?你都知道?”程琬萱诧异地瞪大了眼。
“是呀,我早就知道了。”她的情绪表现一直是那么的真诚而直率,因此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爱恋。
“你不会觉得我自作多情吗?”程琬萱忧心忡忡地问。
“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我们这叫两情相悦!”江牧聪一边低头吻着她,一边在她柔软的红唇上低语。
程琬萱被他的吻撩拨得心醉神迷。她先前虽然也曾谈过恋爱,但因为交往的时间不长,对方就被她的扫把星命运给吓跑,因此从来也没有发展到裸裎相对的地步。
“琬萱,给我,好吗?”他嗓音低哑地问。
程琬萱虽然还有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心慌与羞涩,却仍在他那专注灼热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应允之后,江牧聪不再有半分顾忌或迟疑,以一记有力的挺身,将身下的人儿占为已有,并带着她一同领略男女之间的情欲狂潮……
缠绵过后,江牧聪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让她娇小的身子完全镶嵌在自己的怀里。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他说着,忽然感到好满足。
他的这番宣告,让程琬萱感到十分甜蜜,但是甜蜜之中却又掺杂着一丝阴影与忧虑。
“可是……难道你忘了我的扫把星命运?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怕被我拖累带衰吗?”她忍不住问。
其他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不一定,可是当初江牧聪是亲眼看见何文卓冲到马路上被车撞的情景,也亲耳听见了她述说自己过去的“辉煌”带衰事迹,难道他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的阴影吗?
“有什么好怕的?”江牧聪微笑地反问。“要是我会害怕的话,我又怎么还会爱上你呢?”
“可是……要是又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到时你会不会因为受不了而离开我?”程琬萱一脸忧虑地问。
“才不会呢!小傻瓜,我知道你也很不愿意看见那些意外发生,我更知道那些意外根本不能归咎到你的头上。就算往后真的还有什么意外发生好了,我也不会因此而离开你的,你放心吧!”
听了他的保证之后,程琬萱虽然暂时放心了些,但其实在她的心底深处,仍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毕竟截至目前为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意外,都还不算太过严重,但是万一将来发生了什么比较惨烈的状况,比方像是何文卓撞车进医院一样,那情况恐怕就没那么乐观了。
到时候,江牧聪肯定也会吓得“逃”离她的身边,巴不得离她愈远愈好的!
程琬萱蹙起了眉头,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难以遏抑的痛楚。
她简直不敢想像要是将来的某一天,江牧聪也像何文卓一样,一脸惊恐地嚷着要她滚远一点的话,她会有多么的难过。
她想,到时候她肯定会心碎而死吧!
“别担心,我相信事情不会那么严重的。”江牧聪在她的眉心留下温柔的一吻之后,便从床上起身。
“你要去哪里?”程琬萱脱口问道。
“去浴室冲洗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江牧聪笑问。
“呃?我……我……还是等等好了……”程琬萱满脸通红地摇头。
虽然他们才刚经历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但她还是很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裸裎相对,更别提是要共洗鸳鸯浴了!
她那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让江牧聪的眼神一柔,情不自禁地又给了她一记缠绵的亲吻,直到差点又忍不住搂着她共赴云雨时,才终于放开她,走进浴室。
程琬萱红着脸,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一幕幕激情的画面,她俏脸的热度就始终居高不下。她咬着唇,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了江牧聪的女人。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
就在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刚才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表情时,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玻璃破裂的声音。
天哪!怎么一回事?该不会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程琬萱的脸色立刻刷白,她紧张地冲往浴室,而当她推开门,看见里头的情景时,差点忍不住发出尖叫——
江牧聪倒在地上,四周散布着玻璃的碎片!
“怎……怎么会这样?”她震惊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浴室天花板的灯罩莫名其妙地掉落,看来是不幸砸到江牧聪的脑袋,而这忽然的强烈撞击,当场将他给砸昏了。
看着江牧聪昏迷倒地的样子,程琬萱整个人如遭雷殛,一股剜心的痛楚自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她似乎已经看到,才刚萌芽的爱情,顿时离她远去了……
第八章
医院的手术房外,程琬萱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手术的进行。
她的脸色苍白,不时抬头望着手术房门上方亮着的“手术中”的红色灯号,心中既焦急又难过。
刚才听护士说,江牧聪头部的伤口不小,必须要进行缝合手术,这让她难过自责得不得了。
虽然那玻璃灯罩不是她拆下来砸在江牧聪的脑袋上,可是他一定是被她给带衰到了,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意外。
要不然,浴室灯罩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下来,还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脑袋,将他给砸昏了呢?
程琬萱咬了咬唇,心里十分担心江牧聪现在的情况。
自从被救护车载到医院之后,他就立刻被送进手术房里,而她则如坐针毡地在外头等待。
忧心如焚的她,实在是没办法静静地坐着等待,她忍不住起身在手术房门外来回踱步,觉得每一秒钟都像是一个钟头那么的漫长。
每隔个一、两分钟,她就忍不住望着那“手术中”的灯号,由衷希望手术能够尽快顺利完成。
除了祈祷江牧聪的伤势不要太严重之外,她也不禁回想起过去和她交往过的男生。他们总是不断地发生意外,到最后一个一个都被吓得远远逃离。
现在,江牧聪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虽然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她的,但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他都进了医院,还会像先前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会守在她身边吗?
程琬萱的心里泛起一阵疼痛,猜想着到最后,江牧聪终究还是会对她避如蛇蝎一般,躲得远远的……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结果了……为了他好,我看还是……还是算了吧……”
程琬萱哽咽地喃喃自语,仿佛要替自己即将面临的失恋提早打预防针一般,但是她发现一点用也没有。
一想到自己恐怕终究还是得和江牧聪分手,她的心就觉得痛不可遏。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么心痛?我应该早就习惯了呀……可为什么,这一次我的心却更加的疼痛了……”
一股强烈的郁闷,将程琬萱的心狠狠地揪拧起来,这种椎心刺骨的痛楚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是因为这一回,她对江牧聪的爱太过于浓烈、太过于深刻,所以才会感到这样异常的疼痛吗?
程琬萱伤心得直想掉泪,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的难过、这么的痛恨自己这种特异的“扫把星命格”。
过了不知多久,“手术中”的灯号终于熄灭了,护士小姐推着病床出来,而江牧聪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程琬萱焦急地上前一看,就见江牧聪的头部包扎着层层纱布,整个人尚未清醒过来。
见医生也跟着走出了手术室,程琬萱立即关心地上前询问。
“医生,请问一下他现在的情况怎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放心吧!虽然他头上的伤口不小,但是刚刚我看过了X光片,幸好头盖骨并没有碎裂,只是皮肉伤而已。在伤口缝合之后,只要小心静养就可以复原了,不过……”
“不过什么?”程琬萱紧张地追问。
刚才她听医生说只要小心静养就可以复原,心里顿时放下一块大石,但没想到医生后面还有未竟的话语,一颗心又不禁紧张地揪了起来。
“你先别担心,我要说的是,通常头部受到重击之后,我们会提醒病人以及身边的亲友注意他的情况,若是发现有脑震荡的迹象,一定要立即来医院复诊。等会儿护士会拿单子给你,上面有注意事项等等的说明。”
“喔,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会小心注意的,谢谢医生!”
程琬萱松了好大一口气,向医生道了谢之后,她便跟着推病床的护士小姐一起进入恢复室。
虽然程琬萱觉得自己的“带衰”害惨了江牧聪,实在没脸见他,可是她又真的是太在乎也太担心他了,因此便一直守在病床边,等着他清醒过来。
头部一阵阵的疼痛,将江牧聪从昏迷中扰醒。
他一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程琬萱则一脸忧心地守在一旁,两只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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