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登旺这一个多月以来,神智始终在迷迷惑惑,半清不醒当中,他被萨菩婆的精神功控制了,女妖巫每天向国王身上施展的离魂大法,或轻或重,所以阿泽登旺国王跟以前完全变了两人,终日沉迷酒色,不理政事,行事颠三倒四,换句话说,在这三十多天的时候里,国王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何事,甚至下诏书要杀阿布敏王子,国王自己做了,也是懵然不觉,直到此刻,头脑方才清醒,他看见阿布敏王子面色憔悴,肩后裹着创伤,不禁大吃一惊,说道:“臣儿!你不是在铜鼓关督师镇守的吗,哪天回来?这岩洞又是什么地方,快说!”
阿布敏王子忍不住眼中流泪,他把奸相哈延勾通国师萨菩婆,垄断朝政,私通清兵,故意扣押大军粮草,留京不发,弄得前方的军士没有饭吃,危险异常,自己和史存明返到王城催粮,哈延不但闭门不纳,还下假诏书要把自己斩首,自己闯入深宫,奸相妖巫还同一鼻孔出气,硬说自己是叛逆、刺客,指挥武士包围进攻,自己逼不得已,只好挟着国王跑到玉塔山的始未经过,一一说了。
最后阿布敏王子还说胞妹黛丝丽公主也被妖巫逼疯了,囚禁在冷宫里,哈延还假传圣旨,派武士拿毒酒进宫,要把她硬生生鸩死,好在潇湘仙子及时赶到,把她救了出来,神智仍旧模糊不清等语。
国王听了这一段话,方才如梦中醒觉,大怒说道:“岂有此理!哈延这贼子居然这样存心险恶,朕的江山社稷也要被他断送了!真是罪不容诛,应该碎户万段!”
潇湘仙子说道:“皇上,奸相还派了一队御林军在山下,要活捉俺们哩!”
国王勃然说道:“带我到山下去,喝住他们!”阿布敏王子握着父王的手,绕过圣岩,史存明看见国王醒转,立即挑散火堆,阿泽登旺一直来到岩前,高声叫道:“鲁康哇!你带领人马到这里做什么?”
他果然不愧是一国之君,别有一番威严,鲁康哇吃了一惊,急忙拍马上前,叫道:“皇上,叛逆没有伤着你吗?”
阿泽登旺斥怒他道:“胡说!哪里来的叛逆,你看不见殿下和史壮士吗?他们也是叛逆?你是不是疯了?废话少说,赶快返回王城去,抓住袄巫好相,千刀凌迟,明正其罪!”
鲁康哇唯唯喏喏,潇湘仙子由圣岩山洞里挟出黛丝丽公主,御林军纷纷勒转马头,这一支本派出来搜索叛逆的御林军,此刻反而拥着国王,浩浩荡荡的下了玉塔山,直向加德满都王城进发。
当潇湘仙子、史存明拥着国王,指挥御林军向王城反戈之际,也是女侠冷霜梅逃出尼泊尔皇宫之时,奸相哈延和萨菩婆见冷霜梅逃走了,知道大事不妙,尤其是女妖巫,她明白冷霜梅精通昆仑派内阴神篇,正是自己离魂大法的克星,如果被她和史存明会在一起,自己施用在国王身上的精神功,马上要破!她立即找着丞相哈延,商量善后方法,哈延决然说道:“我已经跟天朝的福贝子大师通款,叫廓尔额向清朝臣顺,那昏君既然被挟走了,索性由我自立为王,投降清兵,不愁清朝皇帝不给我国王的封号!”
萨菩婆听说哈延要篡夺皇位,心里非常不高兴,冷冷说道:“相爷要自立为王吗?这一着不高明呢?如果阿泽登旺国王父子还不曾死,相爷这一下画虎不成反类犬啦!”
哈延看见萨菩婆这样顶撞自己,不禁十分生气,这时候内臣忽然进来报告,叫道:“相爷不好!刚才派出去那一支御林军,突然拥了皇上回来,看模样要进城哩!”
哈延大吃一惊,说道:“不好!那昏君怎的这样快便清醒了,左右,快关城门!”萨菩婆冷笑道:“关城门也不行,他是国王,可以叫开城门的啊!”
哈延又惊又怒,悍然说道:“好!咱们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阿泽登旺国王名号废了!尽调兵马上城,由我亲自指挥,督战城门,等候天朝大军开到!”
他调集了自己的家兵家将,集中在金銮殿,把所有大臣完全监禁起来,下令关城,整座王城弥漫了肃杀紧张的气氛!
再说阿泽登旺国王和阿布敏王子,萧玉霜和史存明等人,带领了千余名御林军,浩浩荡荡,一直来到王城之下,看见城门紧闭,刁斗森严,阿泽登旺国王策马上前,高声大叫:“朕在这里,你们快快打开城门!让孤皇入城平乱,违令的立斩不赦!”
话未说完,城楼上一阵呐喊,现出一簇人来,当先一个正是丞相哈延,向着城下喝道:“昏君听着,你整天只顾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我已经得到百官和老百姓的同意,把你废了!你已经不是廓尔额国王,还要来妄作威福吗?”
国王一听这几句话,肚皮几乎气破,自己倚若心腹、视为股肽的宏臣,到来来反而要篡自己的王位!阿泽登旺高声叫道:“胡说!你这奸贼私通清廷,谋朝卖国,攻城!”
千多名御林军气愤填膺,刀枪并举,呐喊连声,像潮水也似的,直向城下杀到!
哈延冷笑一声,正要指挥家兵家将,向城下放擂木滚石,哪知道就在这时候,背后嗖声风响,一条人影飞扑过来,把奸相背心的衣服一抓,哈延高声大喝:“是哪一个!”耳边一个清脆口音笑道:“是你的姑奶奶,奸贼,你要做皇帝吗?把脑袋拿来!”
女侠冷霜梅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双手抓住奸相,活像老鹰捉拿雏鸡一般,高举过头,哈延的家将不禁大骇,奸相连声喊叫!原来冷霜梅由皇宫里面逃走出来,跳到城墙顶上,委实筋疲力尽了,她忽然瞥见城墙上的更楼,突然想出一个主意来,这正是藏身的最好地方,冷霜梅立即腾身纵上,更楼里面只有两个司更析的老兵,被冷霜梅用点穴法,一指一个,点住穴道,半下不能动弹,女侠收拾了他们之后,立即盘膝坐了下来,吐纳用功,打坐运气,她本来是个内功精湛的人,不到一个时辰,精神气力完全恢复过来了,刚要起身走下更楼,再到皇宫里找萨菩婆算帐,冷霜梅忽然听见呐喊连天,她凭着更楼的窗口向下一望,原来阿泽登旺国王已经带领御林军开到城下,奸相哈延公然不认国王,喝令守军抛石放箭,冷霜梅勃然大怒,由更楼上一纵身跳了下来,用“燕子穿帘”的功夫,飞掠过去,施展擒拿手法,一下把奸相抓住,这叫做天夺其魄,奸相哈延完全没有防备,左右也来不及相救,被冷霜梅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抓到手内!
史存明在城下看见冷霜梅突然现身抓住奸相,不禁喜出望外,高声叫道:“冷女侠,不要放过这万恶奸贼!这厮私通清寇,谋朝篡位,盗柄欺君,一切都是这个奸贼话未说完,冷霜梅振臂一抛,叫道:“去吧!”将奸相由地墙顶抛了下来,宛如飞星殒石也似,只听见哈延一声惨叫,摔得头破脑裂,腹破肠流,可笑他一生好恶,到头来还不免死于非命,卖国未成而身已碎,真可以说是迷恋富贵,妄想做皇帝的现眼报哩!
沥血伏龙……第八十七章用反间孟郡主巧施连环计第八十七章用反间孟郡主巧施连环计哈延活生生的摔死,城中逆党有如群龙无首,潇湘仙子大叫道:“我们这次回来,只杀妖巫萨菩婆一人,余党不究,快开城门!”城上守军果然把城门打开,御林军拥着国王汹涌进城,奸妃玛尔佳氏畏罪自杀,萨菩婆呢?
她却带着薛阿腾、竺法南两个梵僧和一班天竺武士,开城走了!临走之前还劫走了一大批金银珠宝,并且在皇宫放起火来,好在宫中人多,立即把火扑灭,阿泽登旺国王返回宫里,下令把哈延引荐的官员全关在监牢里,把奸相全家抄斩,并且降旨把积压在王城里的军粮,火速运送到前线,可是已经迟了!铜鼓关已失陷!
你道清兵怎样攻下铜鼓关呢!关上不是有金弓郡主指挥八九万大军据险固守的吗?最致命伤还是粮食这一方面,现在叙述出来,再说福康安上次攻打铜鼓关,眼看得手,却中了岳金枫的疑兵纵火计回救大营,攻势半途而废,还损失了不少马匹器械,福康安暴跳如雷,海兰察说道:“大帅不用灰心,敌人到了今日,已经图穷匕现了,咱们在一两天之内,再次攻打铜鼓关,必定可以得手,关城可以一攻而下!”
福贝子愕然问道:“哦!这句话怎样说?”
海兰察从容捻着胡须,笑道:“我们已经得到情报,叛逆的军队正闹着粮荒,这完全是哈延丞相的功劳,孟丝伦这一次麾军出战,打胜了不敢衔尾追击,只抢夺咱们的战马,这不是缺粮的明证吗?我们如果再次兴兵进攻,必定可以把关城攻破,不过最困难的一点,还是缺乏两个斩关破锁的人物!”他说到这里望了金山双丑一眼,呼延陀呼延真立即上前说道:“将军,你要怎样斩关落锁,未将兄弟不才,可以担当这个重责!”
海兰察笑了一笑道:“上次偷渡玛萨尔山冰渊,虽然没有成功,可是两位对霹雳车抛人这一套把戏,大抵还不会忘记吧!”
金山双丑弟兄一听之下,恍然大悟,笑道:“我们明白了!将军要学上次一般,用霹雳车把我们抛到铜鼓顶吗?”
海兰察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上一次抛掷两位是由平地飞过平地,这一次要由平地飞上高处,二位认为可不可以行呢?”
呼延陀向呼延真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方才说道:“大帅,实不相瞒,如果用霹雳车的力量,把俺们兄弟抛上城头,道理上虽然可以,万一抛不到城墙边,或者是抛力过猛,过了城墙,咱们又怎么样呢?”这几句话一说出来,果然把福康安和海兰察难倒,沉吟半晌,不能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中军帐顶天空,突然嘎嘎几响,传来几下怪叫,福康安抬头一看,原来是两头兀鹰,正在空中翱翔追逐,福贝子到底是个聪明人,他看见了这两只兀鹰,立即触起灵机来,笑道:“对了!去年我在西藏的时候,用纸鹞放火的方法进攻拉萨城,虽然没有成功,可以应用在二位的身上,二位明天攻城的时候,穿一件特别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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