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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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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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有道理,你办得到么?”

“晚辈可以答应。”

“好,老夫信你一次,设法让你出这绝地,但你替老夫找一个人……”

徐文登时精神一振,道:“请吩咐!”

怪老人目光一黯,道:“也许此人早已不在人世,不过,老夫在未证实她的生死前,决不死心。”

“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女人!”

“女人?”

“嗯、女人,一个绝世美人。哈哈!情关难堪,昔日的美人,而今是什么模样?

龙钟老妇?夜叉?去休!去休……”

音调充满了冬日肃杀之味。

徐文吁了一口长气,道:“她是谁?”

怪老人神不守舍地道:“她叫杜如兰!如兰!如兰;绝壑吐艳,美冠群芳,超尘脱俗……”

以下的话,像呓语,模糊难辨,似乎回忆已把他带到另一个境地中。

徐文惊奇地望着这神秘的怪人,想开口又插不上语。

怪老人激动了一阵之后,又慢慢平静下来,一摆手道:“坐下,听我老人家告诉你。”

徐文依言就地坐下,怪老人眼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辉,幽幽然开口道:“数十年前,武林中出观了一对姊妹花,大的杜如意,小的叫杜如兰,容貌与武功双绝,风靡了整个江湖,也使无数年青武士如痴如狂。在无数追逐者之中,有一个自视极高的剑土,在偶然机会中,结识了这一双姊妹花,那剑士独钟情于那做妹妹的,两人海誓山盟,互约白首,可是那做姐姐的,却暗中属意这剑士……”

话锋至此一顿,又道:“做姐姐的暗恋成狂,却不能横刀夺乃妹之爱,于是,她出了家……”

“哦!”

徐文已约略猜到故事的内容,不由“哦”了一声。

怪老人横了他一眼,又道:“姊妹俩幼遭孤露,相依为命,乃妹悲乃姐的遁入空门,但却不知她姐姐的心事,那剑土也不知情……”

接道:“不久之后,做姐姐的奇缘巧遇,得到了上古异人遗留的一尊‘石佛’。”

“啊!”徐文惊呼出声,这是武林中无法听到的秘辛。

怪老人自顾说下去道:“于是,她练成了绝世身手,被人尊为‘神尼。她虽然出了家,也得了名,但,却斩不断那柔韧的情丝,勘不破那情关。”

“有一天,那剑士为了要早日与情人结为连理,特地到尼庵请命。做姐姐的提出了条件,除非他成为天下第一人,否则不许与乃妹匹配……

“剑士请教如何能成天下第一人,做姐姐的拿出一片呗叶,说,上面所载是佛门至上武学‘金刚神功’,必须纯阳之体才能参修,此功若成,放眼宇内将无敌手……”

“习武的人都有一种嗜武狂,试问,平白得此神功,成功之后,又可与情人共偕白首,谁能不动心?那剑士当然感激无限,欣然接受。”

“在做姐姐的安排下,他被引入一个极隐秘的所在闭关潜修。参修了一段时日之后,他发觉情形不妙,真气流转不能归经,险险导致走火入魔。他想启开与那做姐姐的参研,叩关之下,忽然发现那穿越山峰的秘道,业已被封死……”

“那剑士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到这时才觉悟自己中了圈套,此生恐怕已难返世间,在极度愤恨与悲伤之下,他几乎发狂,做姐姐的因爱成妒,施这狠手,他相信那做妹妹的决不知情……”

说到这里,怪人目中泛起了泪光。

徐文的双眉,已紧紧地皱在一起,暗思,可能吗?

“在绝望中,那剑士尽量朝好处想,他希望这不是真实,当他神功有成,那做姐姐的会来启关,于是,他又潜心研那呗叶,年复一年,他终于发现口诀是被涂改过的,难怪气不归经,血行岔道……

“为了要重见情人,他必须活下去,凭他的天赋,钻研出口诀错误的所在,苦苦参修,整整十年,他练成了‘金刚神功’,破关之下,发现这的确是预谋,秘道已全部被毁,与山峰浑如一体,出困是绝望了。于是,他想到千仞绝壁,他集全力于飞升之术,可是,事实又粉碎了这一丝希望,由于先前照错误口诀修练,经血走岔,成了痼疾,一口真气提到极限时,突有浊气发生,轻身之术始终无法越过某一限度。

“他彻底地绝望了,但他仍然要活下去,希望有一天他的爱人得知真情前来相救,或是那做姐姐的天良发现,使他重见天日,于是,他在渺茫的希望下,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怪老人故事说完了,目光中尽是恨和绝望。

徐文被深深地感动了,他同情这不幸的老人。

一个年青剑土,在绝望的境地中,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的确是太残酷了。

不用问,故事中的剑士是这怪老人,做姐姐的当然是“白石神尼”了。

谁能想象,一个被武林尊为超人的“白石神尼”,居然会做下了这等残忍绝伦的毒事,等而下之,当今一些自命正道之士,私底下的行为又如何?

太可怕了,江湖鬼蜮,令人无法思议。

徐文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这怪老人数十年来,无法出困,自己岂非更加无望?

想到这里,一颗心登时抽搐起来。

怪老人垂首沉思了半晌,怪地抬头,目射神光,以庄严无比的口吻道:“娃儿,你答应无论如何,为老夫查出杜如兰的生死下落吗?”

“答应,可是……”

“可是什么?”

“怎能脱出这绝境呢?”

“老夫说过自有道理。”

徐文激动万状地道:“老前辈有何道理?”

“老夫助你打通生死玄关之窍,然后把本身真元输送给你,再传你一式身法,就可以飞升而出。”

“这……晚辈不能从命!”

“为什么?”

“老前辈没理由对晚辈付出这大的牺牲!”

“老夫是要你办事。”

“老前辈在输出全部真元之后,本身将如何?”

“老夫没说全部,八成已足够,余下的两成,已够老人保命。”

“晚辈愚见,还是另谋他法。”

“哈哈哈哈……娃儿,凭你这一点存心,老夫完全相信你了,告诉你,除此之外,别无他径可循。来,背对老夫坐下……”

徐文被这意外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口里讷讷地道:“老前辈!这……这……”

“娃儿,由不得你了!”

一股绝大的旋力,把他的身形车转,拖落地面,事实已不容他犹豫或考虑,只好坐正身躯,一道热流,从“命门”滚滚而入。

外力加上本身真元,汇成一股巨流,撞向任督之处的“玄关”。

一次!

二次!

三次!

……生死之窍贯通,强猛的震荡,使徐文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神智复苏,但觉又一道热流,从“百会”大穴涌入体内,穿经走脉,如长江大河,汹涌奔腾,全身如遭火焚,汗出如注。

他以本身真无导引,运行了一周天又一周天。

洞中光线由明变暗,又由暗转明。

徐文收功看视,只见怪老人神情萎顿,目中已不见慑人的神光。

他既感且惭,恭敬地拜了下地,他没有说什么,大思不言谢,他只能铭记在心里。

又是一天一夜,他学会了老人自创的一式“旋空飞升身法”,这身法全凭一口清气,盘旋上拔,藉壁间点足之势挨气回升。

因祸得福,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第三天,日出,老人要他离开。

两日夜相处,使他对这老人发生了浓厚的情感,当然,这是基因于所受的殊恩。

老人取出一支金簪,慎重地道:“娃儿,这是信物,你找到那叫社如兰的女子……

不,她该是年登耄耋的老太婆了,你出示信物,告诉她你所见所闻!”

徐文恭谨地接过,贴身藏好道:“好前辈,请示尊号?”

怪老人摇头道:“不必提了,她心里知道就行。”

“晚辈有一愚见,务请老前辈俯允?”

“什么事?”

“晚辈出去之后,结绳请老前辈……”

“不用,壁高千仞……”

“千们也是一个限度,结千仞之绳,并不费事。”

“老夫在此候你回音,你离开后,立即去办事。”

“老前辈何以不愿离开?”

“‘白石神尼’已死,失去了泄愤的对象,数十年前的情人,不知是否尚在世间,老夫年已百岁,该就木了,所等待的,只是能见她一面,或是一个讯息而已,岁月悠悠,人生已到尽头,老夫还有何望,你去吧!”

徐文心中十分不忍,不由滴下泪来,这是至性的流露,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别人流泪。

怪老人似乎也相当激动,但他忍住了,连连挥手道:“去!去!堂堂武士,勿效儿女之态!”

徐文黯然再拜,走出洞外,抬头一看,绝壁如镜,像是刀切的一样,看那岩沿,似乎接到了天,他真不敢自信凭那式身法,是否可以平安出困。

单是看,就有些心旌摇摇。

他功运周天,气纳丹田,充盈的真气,使他感到身躯飘然欲举。

怪老人悄然来到他的身后,沉声发话道:“全心默运,气不可浊,起!”

徐文口里轻啸一声,双脚一蹬,身形如脱督之箭般弹射而起。这一拔,有十丈高下,半空一折,足尖点向岩壁,藉一点的反弹之力,旋飞而起。

一圈又一圈。

他真不敢置信,竟然真的升登峰顶。

他长长地换了一口气,抹去了额上的汗珠,把左手脱出衣袖,藏在衣底,仍是那左袖虚飘的独臂模样。

刹那之间,他心头涌起了几个不同的意念——

他想到两次向自己施杀手的锦施蒙面人!

无端把自己抛落断岩的“七星故人”!

也想到“卫道会”一帮仇人!

流离的父亲!

失踪的母亲!

在承受了断岩怪老人的内元之后,不知功力究竟增高了多少?是否可仗以快意恩仇?当然,这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证明的。

他又想到怪老人要他找寻的女人杜如兰,从何着手呢?他自然地想到了红衣少女方紫薇,她是“白石神尼”的传人,极可能知道她师叔的下落……

蓦地——

他发现数丈外的断岩边,坐着一个女子,像一尊石像。

他仔细一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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