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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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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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红粉知己,那你在烦什么?”

“我觉得跟你诉苦,有损我的男性尊严。”

君清晏翻翻白眼。

“你们男人为什么一遇上问题就学只鸵鸟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以为全天下没有人提供你们帮助,以为你们自己才能解决难题,以为自己是英雄,以为自己可以举臂撑天?我请问你——”她拨开他的手臂,转身与他鼻眼相对,双掌更是火爆地捧住他的双颊,炯炯媚眼燃着火苗,“谁说男人一定要孤单承受所有苦恼才算有担当?如果你挖了个洞躲起来思索问题,自己又爬不出来时,请人拉你一把是件很可耻的事吗?!”

她换口气,炮火再开。

“还是你们男人觉得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只能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不能过问太多,否则有损你们的男性尊严?!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两只眼,一张嘴,你的脑容量不见得比我多!”

呼——轰完,收工。她顺便拎起睡衣衣袖,擦擦因太过激愤而不小心喷到他脸上的口水。

“关于脑容量的问题,我从不曾质疑你所说的。”他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坐在他身旁,像是撒娇一样,倾身靠在她肩头,将重量全托在她身上。

“你很重耶!”君清晏肩膀故意一抖一抖地,让他无法安枕,好不容易抖落了那颗黏在她肩胛上的脑袋,他却顺势躺上她的大腿,并且很无赖地寻找躺起来最舒服的部分。

“应滕德——”

“别推开我,我好累。”

君清晏望着枕靠在她腿上的头颅,右手缓缓挪近,想触碰他的发,却又迟疑不前。

她想起那柬错送的玫瑰里所附上的小卡片。

我渴望那最初……梳理它的人。

他渴望的,是最初梳理它的人,那个叫允娟的女人。

君清晏突然觉得全身精力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抽干榨尽,再开口,声音已呈现慵懒无力。“好累就到床上去睡呀。”

“我只想睡在这。”长指不知是有意无意,滑过质料轻软的睡衣下摆,或轻或浅地隔着布料摩擦着她的肤。

“别……”她脸一红。

“放心,今晚我也没力气尽丈夫的义务。”大掌微微施压,缓了她的挣扎,“我只是想靠着你,好好睡一觉。”

“那你还是没打算要把烦心的事跟我说罗?”亏她还训了他一顿。

应滕德没睁开闭合的眼眸,只是牵起淡笑。

“我会说,但不是今晚。”

必协铋

结果,君清晏等了两个礼拜,应滕德这只蚌壳仍没有松口的打算。

竟然敢诓她?!

最蠢的是她还信以为真,以为应滕德要对她坦白!

“死男人!臭男人!猪头!来呀!过来呀!想死就过来呀——”可恶,我刺我剠,我砍我砍,我劈死你!

君清晏嘴里念念有词,双眼发直地死瞪着前方,直到电视萤幕上出现了敌将被她暴力砍杀至死的目画面,她才搁下手中的电玩摇杆。

今天她排休,只能一个人在书房里狂打电动以泄心头之恨。

房里的内线电话响起。

她伸手接起话筒,“什么事?”

“太太,童特助到家里来找你。”

“童找我?喔……你请他先坐一会儿。”

君清晏满脸疑惑,仍是关妥了所有电器用品的电源,又大略整理了下自己一身黄脸婆似的居家打扮后才走下楼,看见童玄玮坐在背对着她的沙发上。

“童。”

沙发上的身影回过头,“老板娘。”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中原标准时间——正常员工在公司等待中午放饭的十一点半。

他挑起微惊双眉,“他没跟你说吗?”

“这个‘他’是指我老公吗?说什么?”她坐在童玄玮对面的沙发上,顺便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奶茶。童玄玮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像极了数日未眠的疲劳模样。

“说我已经离职的事。”童玄玮苦笑。

君清晏一脸讶然,“你离职了?!多久前的事?为什么?你不是在应氏待得好好的吗?怎么走得这么仓卒?是别家公司挖角吗?”

“就这一、两个礼拜的事。”至于后头的原因,他没有补充。

难怪应滕德最近看起来特别倦累,原来是因为童玄玮的离职,想必痛失左右手的忙乱一定榨干了他所有精力。

“为什么要走?”

“应氏我待不下去了。”

“工作压力太大?”她问。

童玄玮笑着摇头。

“还是应滕德欺压你?”她再问。

“嗯……严格说起来,算是我欺压他比较多年吧。”童玄玮垂下头,“既然他没有对你多说,那我也不想再谈。”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全是一个德行?”君清晏嘟囔着。好像要他们多说些话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事实上……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拜托你。”本来该带着笑意的眼眸因镜片的阻挡而变成模糊。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替我到医院……去看看Archer?”童玄玮的请求声很淡,淡得仿佛在谈论餐桌上的菜色好吃与否一样。

君清晏微怔,“Archer?他怎么了?!”

Archer——应骥超,是应滕德同父异母的四弟。平常她难得见到应骥超一面,通常只有在重大家族聚会时,才有办法将应家五个少爷凑齐。

“他出事了,而我……是罪魁祸首。”童玄玮蹙着眉心,“他不肯见我,但我想知道他的情况到底如何,我没有勇气向巳龙或承关说清楚始末,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会清楚告诉我为什么你说自己是罪魁祸首,也不会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有勇气向老五和老二说出什么始末,你只是需要一个一头雾水、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替你去医院看Archer?”

“真要我说实话——对。”他也不迂迥。

“我拒绝。”她受够了身旁这群蚌壳投胎转世的男人了!

“老板娘……”

君清晏霍然起身,朝楼上房间走去。

“张嫂,帮我叫辆计程车,十分钟内到我们家门口,我要去医院。”

这回惊讶的人换成了童玄玮。

“我去看Archer不是替你去看,而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人要对小叔表达亲人的关心!至于你们那堆语焉不详的始末我也不想知道。”她承认,她是因为受了应滕德太多太多的闷气,所以迁怒到童玄玮身上。

君清晏头一甩,小跑步踩上楼梯,一句浅浅的咕哝跟着飘下——“明明姓童又不姓应,怎么别扭的个性和姓应的家伙那么像?龟毛。”

童玄玮唯一的反应只是撇撇嘴角。

七分钟后,君清晏打理好自己,甫下楼就看到童玄玮拎着车钥匙,噙着笑意指向自己的鼻头。

“龟毛的计程车司机,可以吗?”

她不置可否,率先走出大门,童玄玮也随即跟了上去。

上了车,两人也没太多交谈,车子平稳的穿梭在台北街头。

良久。

“你知道应滕德娶你的原因吗?”童玄玮打破沉默。

君清晏的目光仍落在车窗外,“嗯。”不就是要个妻子吗?

“你知道了?”

“我自己猜出来的。”别当女人都不长脑的好不好?

“那你没有很感动?”

君清晏以为童玄玮在讽刺她,回给他一个不以为然的淡瞟。“有,我感动得痛哭流涕,真想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以谢应大少爷的垂青。”

“我想,你的猜测和真实的原因差别很大。”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想偏了。

“是吗?”君清晏没什么兴致地随口回道。

“你嫁给他,是因为他是君氏企业最大的债权人;而他娶你,却是因为你是君清晏。”

“你为什么不说,我嫁给他,是因为他是应滕德;而他娶我,却是因为他正巧需要一个妻子,我只是出现的时机刚好符合了他的需要。”她反问。

“如果他——应滕德,今天与君氏毫无利益瓜葛,甚至没有呼风唤雨的家世背景,你会嫁给他吗?”童玄玮深深望了她一眼。

君清晏顿了顿,才诚实回道:“不会。”

“所以,你嫁的并不是应滕德,而是他所能带给你及君氏的利益。”

“如果今天换成别人家的企业欠他一大笔的负债,也想用联烟的方式来拉拢他,我看他八成不会拒绝。”哼。

“姑且不论负不负债,光是和应氏合作的企业就不知有多少人想将女儿,妹妹,甚至是小阿姨全塞给应滕德当老婆,真要谈联姻,正常的奸商都会选择对自己和公司有利的家族来进行联姻,应滕德是道地的奸商,赔本生意他不会做。娶了君家大小姐对他有什么好处?况且你说你出现的时机刚好符合了他的需要,你知道你所谓的‘时机’,起码有十五个以上的名媛等着和他相亲吃饭?”童玄玮看穿她眼底的疑惑,“你也很好奇,对不对?”

君清晏无语,视线又落回窗外,离医院只剩一小段路途。

“你不是个笨女孩,应该能猜到我想说什么。”

她下笨呀,童玄玮已经点得这么明白了……但应滕德真的因为她是“君清晏”才娶她的吗?

车子开到医院的停车场,熄火。

“Archer在七○四号病房,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君清晏解下安全带,“嗯。”

待她走远,童玄玮才叹了口气。

“方才那些话,就当是我送给你和他的赔礼吧。”

第八章

君清晏上了七楼,才正准备踏入病房,却在病房外不远处的大理石柱旁看到应家第五位少爷环臂沉思的模样。

“巳龙。”

应巳龙抬起头,俊颜上写满了错愕。“大嫂?!你怎么会到医院来?”

“有人告诉我Archer住院了。”

“是大哥说的?”

“这不重要。Archer伤得怎么样?”她关心地问。

“惨。”

“这——”

“他和齐小姐一块到婚纱店去挑婚纱,但在回天母的途中被一部车拦腰撞上,Archer断了两根肋骨,而齐小姐……睡着了。”

一个断了两根肋骨,一个睡着了,听起来好像还不至于列入“惨”字呀。

应巳龙明白君清晏的困疑,只能补充道:“齐小姐脑部受创严重,经过急救后抢回一条命,可是……”话声一顿,他没有再接续下去,只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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