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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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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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哈哈大笑。“妙呀!说到“关系”,贝勒爷,您想这赵天样与丽夫人之间,是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他们果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问。

倘若赵天祥与丽夫人之间的关系暧昧,那么也许还能证明,赵天祥与四大会馆有关。

“这两人间到底有什样的关系,只要深入赵宅探究,不就能知其详?”

子扬挑起眉。“贝勒爷,您的意思是——”

永琰抿嘴一笑。

在这世上,难道果真有失传的无上工艺?成色十足的黄金真珠?

一颗龙凤仿珠都能掀起波澜,虚虚实实,世人往往好妄自推断揣测!只怕连传说中的四大会馆,也仅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名词。

※※※

禧珍越想越不对!上回永琰明明很生气,硬要从润王府把她带走,可现在怎么反而把她往润王府里送,好像她如果不乖乖待在润王府反而不成?

况且就算永琰答应她住润王府,也没道理把春兰、新眉、小碗、小碟他们全都弄来——

永琰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缘故?

白天永琰把她扛在肩上,一路扛回润王府,让她面子里子全无!禧珍本来气极了永琰老爱管自个儿的闲事,但继之一想,却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禧珍想来想去,终於给她想出个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春兰和新眉是永琰派来的,那么她俩肯定知道永琰在搞什么鬼!禧珍想到就做,她立刻跑去找春兰和新眉:“你们两个就老实说吧!到底是不是永琰派你们到润王府来监视我的?”

春兰和新眉互看一眼,显得有些心虚。“格格,您没事问这个做什么?”春兰问。

“当然是有事才问你们啦!春兰你别岔开话题,快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永琰派你们来的?”白天永琰让她这么没面子,她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他计较,可如果永琰想进行什么“阴谋”,那么她是一定要知道的!禧珍走到两人跟前,瞪大眼珠子以“威吓”、“怀疑”的眼神,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春兰和新眉垂下颈子,不敢啧声。

“看这情形,我能肯定你们俩是默认了!”最後禧珍鼓著腮帮子下结论。

春兰和新眉头垂得更低。

“你们俩不说话,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永琰让我留下,究竟想进行什么“阴谋”了?”

“没什么阴谋、阳谋的呀!”新眉赶紧抬头对禧珍说:“贝勒爷只是派咱们来伴著您,只吩咐过咱们别让您……别让您“出事”,可贝勒爷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让您留下。”新眉说得含蓄,打死她也不敢直接说出“惹事生非”四个字。

禧珍知道新眉不会说谎。

她於是皱起两道眉,歪著头认真想了片刻……

“算了,我不问你们两个了!”禧珍忽然转身就走。

“欸,格格——您上哪儿去啊?”春兰在後头喊。

禧珍却头也不回,仿佛发生了什么急迫的天下大事一般,匆匆忙忙跑出了园子。

※※※

这回禧珍从後门溜出润王府,回到四合院。

她原打算找子扬或阿布坦问清楚,她想这两个人老跟在永琰身边转,肯定知道得比较真,可她没料到回四合院後,里头竟然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禧珍垂头丧气地坐在四合院的前厅,撑著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忽然间她听见後院有动静,於是赶紧躲到门後。

不一会儿她就见永琰与子扬一同走出後院。

“贝勃爷,那么我就先至赵府,与赵天祥一同“把酒言欢”!咱们子时再见了。”子扬对永琰道。

待永琰点头後,子扬先行离开。

禧珍觉得奇怪,她在这儿坐了半天压根没见著半个人影进门,那么永琰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禧珍看不懂这两人搞什么鬼,於是咕咕哝哝地嘟囔。“不从大门进来,这儿又没後门,难不成……”

尽管禧珍只把话含在嘴里,永琰已经听见声响。他一声不吭,忽然闪身至门後抓人——

“唉哟!”禧珍鬼吼鬼叫。

“是你!”

看清楚是禧珍,永琰撂开手。

“当然是我呀!你抓得这么用力干嘛呀?”她揉著痛处,鼓著腮帮子瞪著他。

“你不待在润王府,上这儿做什么?”他问。

“你叫我待在哪儿,我就得待在哪儿吗?那我多没个性!”她顶嘴,白天的帐她可没忘。

“我送你回去。”他现在没空跟她瞎搅和。

禧珍忽然张开两手抱住身边的大柱子。“你别想再来白天那套,否则我就一辈子恨死你了!”

瞧她抱著柱子那副滑稽的模样、以及脸上那戒慎警备、小心翼翼的表情,永琰忽然忍俊不住。“不让我扛著你也成,你自己走。”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放著好好的大门不走要从屋顶上跳进来,我就不走。”

“你亲眼看见了?”

“我没看见,可是我猜到!我猜到你可能有另一个身分,专干那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她开始发挥胡思乱想的功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本质类似,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瞧吧、瞧吧!我就知你这个人不说话又不爱笑的,老绷著张脸,好像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似的,肯定城府深沉、心机很深!”

听见她这么评论自己,永琰啼笑皆非。

“我问你呀,刚才子扬跟你说什么“咱们子时再见”,你们究竟想上哪儿?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你不必知道。”他答得乾脆。

“那么你突然答应我留在王府,可跟我有关了!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净瞒著我?”

“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有答跟没答一样。

“以後?凭什么我要等到“以後”才能知道呀?反正我现在就想知道,等到以後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禧珍皱起眉头。

参与感?永琰有不妙感。“你要什么参与感?”他挑眉。

“嘿嘿,”禧珍笑得贼贼,忽然亲亲热热地贴上去,极谄媚地对人家说:“我说永琰呀,你今晚穿得这样黑不溜丢、鬼鬼祟祟的打算上哪儿去呀?”

“不能告诉你。”他答得直接。

禧珍笑脸一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告诉你就会坏事。”这回答得更犀利。

禧珍瞪大眼睛。“这是什么话?你又还没告诉我,怎么肯定会坏事?”

永琰连解释都懒。

见人家没理她,禧珍鼻子眉毛全都皱在一块儿了。“我可警告你别敷衍我呀!如果你不怕我缠著你一整个晚上,让你一夜都不能出门干那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坏事,那你就烬管别告诉我好了!”她自以为这警告威吓性十足。

偷鸡摸狗、见不得光?永琰打个呵欠,想来今夜不管能不能出门,大概都不能睡了。

“如何?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啦?”她笑眯眯地问人家。

“没打算。”他言简意赅。

“没打算?”禧珍加重威吓语气。“难道你不怕我缠著你?”

永琰盯著她,英俊的脸孔露出笑容。

禧珍心跳一时加快,脸孔涨红……

“你真想知道?”他问。

“当、当然想呀!”怪了,她干嘛口吃?

“那么,”永琰咧开嘴。“就跟我走吧!”

“啊?”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腰,下一刻禧珍就被腾空带上屋檐——

吓!禧珍张大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儿已经吓得飞到天上亲吻月儿星星了!※※※关於赵宅,子扬只有上回来探查过一遍。後来因为结交上赵天祥,子扬也时常在这屋内走动串门拉馆儿,不过活动范围往往只局限於大门与前厅,内院除了上回潜入一遍查探外,倒是不曾再去过第二回!这回再来查探,子扬先灌了赵天祥一坛千日醉—这酒一旦暍下肚,包准醉死十二个时辰!“贝勒爷,那个赵天祥是一名光棍,他不娶媳妇,平日只爱逛花街柳巷、眠花宿柳,现在赵天祥已经醉死在前厅,这宅子虽大却只有十来名奴仆,可想而知,这幢宅院内的人活动范围仅局限在前院与大厅一隅。平时入夜後大宅内黑阗阗的,仆人们谁也不敢在这幢会叫人走迷的大宅院里头乱逛。”子扬虽然对著贝勒爷说,他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瞟向禧珍,一脸不敢相信。

乍见格格居然一道跟来,子扬错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贝勒爷对这位禧珍格格,好像纵容得有点过火了!“赵天祥这幢宅子不寻常,看起来有点机关。”永琰与禧珍、子扬三人一道踏进赵府後院,渐渐看清大宅的外貌形势。

“传说这幢宅子的前任屋主,是前朝一名司天台监司官吏的府第,据说这府第内的建筑,皆依二八星宿於春分之际子夜时刻,运行於天上的方位而作排列。”这是有回赵天祥暍了酒後,得意洋洋、神秘兮兮地跟他透露的。

“子扬,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起来怪复杂的!”禧珍忍不住插嘴,然後转头问永琰:“他是对你说的,难道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了。”永琰分神回答她。

“真的假的?凭他讲得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什么二八星宿、春分之际的,连我都没听懂你居然能听得明白,算你厉害!”禧珍眉飞色舞地夸奖他,这话里头有那么点儿谄媚的意味。

刚才永琰带著她一路飞檐走壁的,惊吓过後禧珍就开始“享受”那非比寻常的旅程,一路不是叫人家再跳高点儿、就是再荡远点儿—只差没拍手叫好、连声道赞!经过方才那会儿,他带著她飞高走低的,禧珍因此对永琰改观,开始承认她对人家由衷的佩服!子扬翻个白眼苦笑,然後继续往下说:“贝勒爷,我这就带您到上回发现图腾的密室。”说完话他迳自往内院左侧而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禧珍全身泛起哆嗦。“不过住在这屋里的人也真懒,这整幢屋子乌漆抹黑的,晚上还不点蜡烛,怪吓人的!”她嘟嘟囔囔地呢喃。

“跟紧。”永琰不罗嗦,他脱下身上的褂衣披在禧珍肩上,然後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牵著她一路往前走。

禧珍的心口忽然“噗咚咚”乱跳,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傻笑。

永琰的大手暖呼呼的,那褂子上头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禧珍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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