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殿的的萱萱尽量让自己能耳听八方,但她不管做何努力,宫外安王的消息永远都很难传到她的耳中,她开始注意身旁这些服侍她的宫女,想从她们里找一个可以做她耳目的人物,观察几日从这些宫女无意识的话里才知道,这些宫女全部是湘王府里出身。
服侍她的人全部都是湘王府的?
她一个哑女,又不能做什么小动作收买人心,文祯皇帝怎么会这么防备她?
步伐散漫的四处游逛,因为文祯皇帝还没有举行登基仪式,他的皇后也没有确立下来,所以现在栖凤宫住着的依旧是那位即将要与老皇帝陪葬的先皇后,听说到现在还没有赐她白绫,就是想拿她引出安王,听说栖凤宫处处都是陷阱阵法,安王这次是有进无出。
大家这般议论,萱萱对这个栖凤宫的兴趣,简直是浓郁到几点。
所以说是散步,去的方向却是栖凤宫。
“皇太后,前面是栖凤宫,陛下下旨禁止任何人靠近栖凤宫!”一旁的大宫女终于发现萱萱走的方向不对,忙上前提醒。
听了大宫女的话,本是一脸怅然的萱萱嘴角紧抿,眉峰微蹙瞪了宫女一眼,这一眼如冰刀既冷且寒,尤其萱萱身上毫不掩饰的危险气势让大宫女生生打了个寒颤。
前些日子同伴们就是因为眼前的皇太后而被陛下杖打二十大板,陛下对这个皇太后似乎还很是看中,血淋淋的教训在前,大宫女也不敢多加阻挡,转而一想,栖凤宫门前自有守卫,到时候总会有人来阻挡萱萱,遂依旧低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萱萱身后。
栖凤宫的周围好几拨的禁卫军不停的来来回回!见此,萱萱也不退缩,步伐雍容,不紧不慢的依旧向前走。
刚好一拨禁卫军经过萱萱的身旁,看到属于皇太后的仪仗,禁卫军并没跪下,只是抱拳弯腰,齐声喊着“皇太后万金。”一个头目踏出一步,单膝跪地朝萱萱说道,“请皇太后止步,陛下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栖凤宫!”
伸出纤纤细手,萱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扶上禁卫军头目的手,将他虚扶了起。
在众人的眼睛都快石化的时候,萱萱伸手,身后捧着笔墨纸砚小型桌子的太监忙走上前,萱萱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儿郎保卫家国,哀家甚是佩服敬仰。
萱萱的青楼出身,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萱萱貌不惊人,所以在众人的眼里,萱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靠床上媚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每个人在背后唾弃她,辱骂她,甚至还拿不入流的话来臆想她的床上本事风流技艺。
这些人里,更是包括眼前这些禁卫军,纵然挂着禁卫军的名头,他们却还是真真正正的男人,私底下醉酒后没少拿这位皇太后消遣玩笑。
然,男人们不同女人,就算讨厌唾弃哪个女人,但能得到那个女人的媚眼青睐,心里还是很得意很骄傲的。
接过萱萱递来的纸,禁卫军头领此刻的心里简直是飘飘然欲仙,瞧瞧,眼前站着的是先皇的女人,这个女人可是将先皇迷的团团乱转,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对他景仰崇拜,他的虚荣心一时间膨胀的无以复加,他双手捧着那张有着皇太后娟秀字体的纸,那上面的字越看越像是皇太后躺在床上的各种姿势,眼巴巴的瞧着那纸上的字,真是想扑上去吧嗒亲两口呀!
他的心还陶陶然的时候,萱萱从容不迫的越过他向前走去。
他身后的禁卫军没他的命令,犹豫着也没拦萱萱。
就在萱萱松了口气,堪堪走了几步的时候,那禁卫头扭头喊道,“皇太后,前面是栖凤宫,请皇太后勿再往前走!”他一喊,他的那些下属哗啦啦的就将萱萱的前路挡了去。
萱萱转身,眼里有着属于女人的柔弱与忧郁,没有望禁卫头,伸手在太监捧着的小书桌上写道:哀家与她姐妹一场,如今就要天人相隔,哀家心有戚戚然!
前面的话忧伤怜人,下起一行却是笔锋一转:陛下那里,你自去派人相告,哀家今日非要见她不可,你等若阻拦,便将哀家五花大绑回去,哀家的命本就无人怜,死在你等保家卫国的儿郎手上,倒也无憾。
众人面面相觑,萱萱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她皇太后的身份在那里,谁敢轻易动她,五花大绑?她也太夸张,众人碰她一根手指头可都不敢,她此刻还以命相胁。禁卫头终于是知道,眼前的女人,也不是一个只懂床上风流技的女人呀。
让开一条路,萱萱优雅的继续向前,那禁卫头也不算傻,立马派人向陛下通告。
☆、第97章 莺声燕语孤魂 (1856字)
萱萱进了栖凤殿,她身后的宫女太监却被挡在了门外,一进栖凤殿的大门,小径两旁满满的宫女太监全部抬头望向萱萱。
这些宫女太监,个个神情呆滞面如死灰,他们都是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直挺挺的站在院子的每个角落,
若是在黑夜,萱萱一定会吓个半死,这些人和孤魂野鬼有得一拼。
对于萱萱的进来,他们只是望了一眼,又继续低下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些人,应该就是和先皇后一起陪葬的人了。
心中虽然对这些人充满同情与悲悯,然也就是无声的感叹而已!她不是神,她连她自己都拯救不了,更别提这些人。
大殿的门被她轻轻推开,里面的丝竹声流泻而出。萱萱站立在门口,有点诧异的望着里面。
穿着靓丽舞衣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声像五彩的蝴蝶各处旋舞,不过细看这些人的表情,和院里站立的那些人的脸上表情基本都差不多。
大殿最上面摆着一张大床,烟黄色的半透明纱幔自床顶垂扬而下,随着里面的躯体翻滚而四处飞扬,里面有男男女女的呻吟声夹杂在大殿的歌声音乐声里。
萱萱的脚就像粘在了原地般,大脑停顿一秒,转身就要离去。
“怎么,来了不坐一下吗?”皇后的声音从那张大床里传出,声音并没有靡靡之意,反而一如往常般的盛气凌人。
脚步停了下,却没有转身回头。
“来人,还不给皇太后赐座!”
就在萱萱脚步停顿的片刻,她眼前的门突然间被关了上。
此时此刻,萱萱的心里才有了畏惧,皇后现在都能堂而皇之的做出这种事情来,若皇后想对她做啥,那她基本就是叫天天不应了。
硬着皮头转身,大床的纱幔已经从两旁勾起,皇后横躺在床上,她的身上只随意搭着一件轻纱,她身旁有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手与舌头在她的身上游走。
“怎么,是来瞧本宫的笑话来了吗?”
萱萱的座位就在皇后的下首,歪着头视线只是瞧着大殿里的歌舞。听到皇后的话,萱萱也没转头去瞧皇后,也没摇头说不是,僵坐在那里不动不动,此刻的萱萱真的是后悔的半死不活,她真的不该踏进这栖凤宫,她真是在自找难受。
“看到本宫这里歌舞升平,是不是很失望!”皇后见萱萱不答也不生气,伸手在她身边的其中一个男子的胸前殷红之处捏了一把,咯咯笑着说道。
“看到本宫这般快活似神仙,心里一定嫉妒了吧,哈哈哈!”萱萱没表情动作回应,皇后也不觉一个人自说自话无味,“这些人生跟着本宫,死也是随着本宫,生也是随着本宫,本宫就是他们的掌控者,他们的天,他们的地!”皇后的声音越说越高,但是大殿轻歌曼舞的众人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该干嘛干嘛!
倒是萱萱,被这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望向皇后。
此时的皇后已由她身边的男人披了一件薄薄的透明轻纱,赤脚自床上而下,轻步移到了萱萱面前。
“本宫到了今天这为所欲为的地步,还得多谢你的推波助澜呀!本宫得好好的答谢你,你说本宫该怎么答谢你呢?”将萱萱的下巴捏起面向她,皇后面无表情的说道,“瞧床上这些男人,怎么样,看上了哪个,本宫送你!”
萱萱头一扭,脱开皇后手的挟制,一直沉默不动的她突然起身,将皇后的手指捏了住,“安王!救你!”她对着皇后缓缓的用口型说道。
“怎么,终于要开口说话了吗,可是,本宫听不到你的声音,哈哈哈,对了,你是一个哑巴,你根本就发不出声音!”皇后没有看清楚萱萱的嘴型,自知死命一条的她并未曾注意那么多,此刻她只活在自己的意识里,推开萱萱的手,她讽刺的大声嘲笑。
萱萱举目四顾,走到床边的桌几旁,伸手将一壶酒倒洒在桌几一角,她伸出手指,醮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道:安王要来救你!
此刻皇后正疑惑萱萱要敢什么,一看到这几个字,牙关就突然咬的咯吱作响!
萱萱伸手一抹,将桌上的字抹掉,转头一脸平静的望着此刻脸色青白交错的皇后。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皇后的声音正欲如火山般喷薄而出,一个比她声音更高的尖利声音在此时响起,
“大宛睿太子求见!”
☆、第98章 相逢不曾相见 (1773字)
这个声音立时令本来怒发冲冠的皇后焉了下来,皇后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惊喜变得茫然恐慌,“下去,你们都下去”她挥手喝赶着大殿里的男男女女,不过马上她又反应过来,这话可能会让站立在殿外传唤等着回应的公公误会,忙又伸着脖子脊背挺直朝外喊道,“请大宛睿太子稍候!”
“来人,还不给本宫更衣梳妆!”皇后赤脚在床边来回走动,双臂抱着胸,遮住自己那几乎是透明可见的两点,她的神情一会欢喜一会忧愁,一会又是愤怒狰狞。
宫人们搬来镜台香奁,无声的为皇后上妆,光这上妆的时间就花费了大半天,皇后一会说发型不好看,一会说粉太薄,一会说唇色太淡,那些宫人任她谩骂发落,也不下跪求饶,也不哭泣哀求,神色就如已死之人的僵硬无神,不过皇后对这些人的表情已经习惯,也可能是没有注意到。
萱萱的视线一会落在皇后的脸上,一会落在宫人们的脸上,这些人是要给皇后陪葬,对于他们来说,活着就成了一种奢侈与折磨,大概这些人此刻都想着早死早超生吧,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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