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蒲津关迁移到泾川山区,仍然在雷瑾上次养伤的温泉别业下榻,不几天间,雷瑾的外伤便以惊人的速度痊愈,而内伤也不再妨碍雷瑾骑马,但是这内伤的麻烦就是与皮肉筋骨的外伤不同,要想彻底根治内伤,将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调养,稍一不慎,落下病根,便有时时复发的危险,上一次未好的旧伤暗疾就让雷瑾在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大亏。
整个帝国冬天的形势一片‘平静’,似乎各种势力全都进入了蛰伏期,除了南洋之外,纵横中原山东南直隶之间的两大白衣军似乎也沉寂了下来,中原战事渐少,好似各方都在等待来年春暖花开似的,因此雷瑾今儿的公事也不甚多,看看午后雪小了很多,突发兴致,要来个踏雪寻梅,也便有了诸人这番的走马山行访寒梅之举。
整个山区实际上已经被护卫亲军封锁,而且隆冬时节,山中寒甚,也少有闲人进山,除了那些经过查验绝无问题的山民,山中再无闲杂人等,否则雷瑾出行,身边绝对不止这二十几个护卫随从。
过了小石桥,溯溪畔小径一路策马前行。
雷瑾马鞭一扬,笑指前方,道:“远山寒水、荒村古寺历来是探梅寻梅的最佳去处。
冰天雪地,旷远静寂,遥望一树寒梅,凌寒独开,傲然孤立,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既见出这梅的风韵、精神和标格,也映照出探梅寻梅之人遭逢逆境守志如玉的意趣情怀,众芳摇落独暄妍,冲寒不畏朔风吹,故而有孟浩然踏雪寻梅,也有林和靖梅妻鹤子,向称佳话。
今儿且看我等机缘如何,若能尽兴寻梅而还,冷香盈袖,亦是风liu雅趣尔。”
栖云凝清淡然一笑,道:“雪映梅开,踏雪寻梅。其实,与其说是寻梅,不如说是去追寻寒梅那孤高傲然的节操和淡泊超逸的情怀。
梅花色白雪中明,玉雪为骨冰为魂,莹彻明媚,洁白无瑕,即凄美冷艳又生机盎然,梅因雪而洁,雪因梅而馥,雪飞而花舞,雪白而花香,花雪交融,天然神韵,不同凡俗。
傍深山,临冰河,雪壅梅花,悄然开放,冷香幽雅暗香沁,伴雪迎风占花魁,能带给人一缕清淡的快乐和慰籍,确是值得风liu雅士文人骚客辛苦追寻,探问究竟。”
雷瑾微微一笑,道:“原来凝清亦深悉寻梅之乐,难怪如斯之清艳无伦,淡雅出尘,宛然梅雪,不同俗流。”
饶是栖云凝清道心坚定,定力强韧,也顶不住帝国侯爵如此露骨的‘当众’赞美,不免红晕隐浮,恨恨地白了雷瑾一眼。
漠漠远香随野风,蹄起蹄落,一行人骑着马践雪循溪而上。
行不多远,忽见一堵废湮的院墙,已经塌了一半,墙内几树梅花相杂,白梅横斜,主干粗茁,细枝斜逸,风姿神韵,大是不俗。
花香清清淡淡,沁人心脾,花枝和花朵上残雪犹在,白梅白雪,清寒孤傲,幽雅超逸,南枝横斜北枝好,北枝看过南枝老,中有一枝致奇绝,万蕊千葩弄天巧。
山间幽步不胜奇,正是深寒浅暮时。
诸女纷纷甩镫下马,踏雪至梅树之下,扳下梅枝,尽情地看,尽情地嗅,尽情的赏评……
露天温泉潺潺流淌,热气腾腾,天空飘落的稀疏雪片还没等落到水面,已经被上冲的热气完全熔化。
温泉水滑洗凝脂,全身浸浴在灼热泉水中的听梵感受着丝丝缕缕的热力透入肌肤,流入内腑,整个人好似融化了一般,酥酥融融,妥妥帖帖,不想动弹分毫,任由灼热的温泉水缓缓流动,抚mo着每一寸肌肤。
蒸腾的雾气,使一切都变得朦胧。
莹莹如冰的肌肤,隐隐透出动人的艳艳晕红,仿佛透明冰凝,玉色流红,水波雾气似遮欲露,宛似姑射仙子,霞映瑶池,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透过朦胧雾气,穿透清澈泉水,身材兀自傲人,肌肤犹自晶莹,乳峰高耸丰润,娇红乳蒂翘凸诱人,饱满晶莹的双乳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诱人乳沟,隐藏在水下那一大片令人眩目的朦胧雪白从脖项延伸至圆涡香脐,令人遐想……
缥缈的腾腾雾气中,听梵幽幽轻叹,她这内腑经脉的内伤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然而那一点心灵神识上的后遗顽疾,好转的速度却如同蜗牛行路,养息至今,也未有令她满意的进展。
弥勒教果然是不可轻侮啊。
想到那李大礼,听梵又是幽幽一叹,李氏家族秘传的‘六如诀’对心灵神识的无形戕害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而李大礼更是将其推向顶峰极致。
对于听梵这种自幼虔修,已经逼近天人之境的清修者,形而上的心灵神识哪怕有一点点缺失缝隙都可能被敌人利用而导致惨败,除非她就此隐世不出,否则在弥补心神缺失,修复心识圆满之前,绝对不可以与李大礼同一级数的高手争锋搏杀,否则必败,而心灵上的一次失败就可能会让他们这类清修者陷身于生不如死的心灵桎梏,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这绝对不是说笑。
滞留于泾川山区,听梵几乎已经喜欢上这里的清幽静谧,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清静悠闲,正宜清修,然而不再圆满的心神灵识,却让她凭空多了许多幽情思绪,纷纷如麻,仿佛又回转到了少女情怀总是诗的青涩岁月,时时有许多异想天开的杂念掠过,灵台有翳,谁人识焉?
直到暮色四合,听梵这才慵懒的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系上天马皮斗篷(沙狐肚下之皮,称为天马皮;沙狐颌下之皮称为乌云豹,以之为裘服皆名贵),头上戴了昭君卧兔儿暖套,围了貂鼠风领,向下处珊珊行去,她这一身,完全就是个富贵人家豪门少奶奶的打扮,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一个清修者。
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潜移默化地习惯了这种奢侈无度的生活,衣食享受皆是精美绝伦,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回到下处,听梵胡乱吃了些糕饼点心,整个院落除了侍女仆妇,再无他人,寒磬已经被她差派出山,正奔走各处历练修行,只剩得她一个独自清修养伤。
闲敲棋子落灯花,忽尔不耐,听梵决定去尼法胜所居住的院落串串门,尼法胜在佛、道之学上大有造诣,听梵素喜与其促膝抵足清谈达旦,这 对于一个清修者来说当然是大有问题,不过强行压制这种心神的波动也并非有利,正确的做法应该取法自然,兴起而往,兴尽而还,随缘而化,所以听梵这就吩咐了侍女一声,自己提了个羊角灯笼,套上雪屐,夜访尼法胜。
谁知至尼法胜下处,听梵才知尼法胜因事临时出去了,今儿晚不一定能赶回来就是了。
由于常来常往,侍女便把听梵引至尼法胜的起居寝息之所,摆布了果点茶水之后,便悄然退下。
墙角花樽,插着数支白梅,暗香满室。
对着这清雅的白梅嗅赏移时,听梵这便倚在暖炕上,枕着个靠枕,懒懒地翻看佛经,半响也不见尼法胜回转,心想:看来今晚是回不来了。
忽而困倦上来,听梵朦胧间歪在炕上睡去,灯花渐长,火光渐暗,悠然如豆,朦胧昏黄。
夜色已浓,残雪飘落,雷瑾系着银针海龙斗篷正一步步踏雪行来。
悄行无声。
院落内路过的侍女仆妇纷纷避在道旁恭谨的行礼,雷瑾挥挥手,侍女仆妇全部悄悄退下。
来到尼法胜起居寝息之所,雷瑾脸上阴晴不定,这尼法胜虽然与他有过至为亲密的几次肌肤接触,但平日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尽量避免与雷瑾单独相处,让雷瑾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太愿意霸王硬上弓,总是靠强迫得手的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奈何雷瑾军政事务繁忙,就算想下手也得他腾出空来才行。
如今正好借着养伤,下些水磨功夫,譬如今儿踏雪寻梅,一路暗里撩拨尼法胜,看着尼法胜是有那么几分qing动,雷瑾正想着夜来玩一把偷香勾当的好事呢,这正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肉总是锅里吃不着的那块最香。
也许好事多磨,雷瑾光想着好事儿,结果晚上临时批复一件公事便给耽误了时间,而尼法胜却因为峨眉门中的私事,临时离开温泉别业,这事雷瑾还不知道呢。
细数着房内绵长的呼吸,雷瑾站了一会儿,这才下定了决心。
他的眼中突然流转诡异的艳红光芒,转瞬一股隐约的淡淡烟气涌入房内。
眼中的艳红光芒悄然隐去,雷瑾侧耳感知了一下院中动静,所有的下人都已经避得远远的,不会有什么人来坏他的好事了。
火在烧。
朦胧飘忽中,四肢百骸热流翻涌,全身却酥酥麻麻,醺然欲醉,如在云端┅┅
身体里有莫名的灼热,烧灼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但是又有种暖暖融融,飘飘欲仙的感觉,渴望着情欲的冲击和释放……
异样的情欲如涟漪般荡漾……
睫毛微颤,红唇微张……
听梵仿佛是从chun梦中醒觉,六扇屏风前,一灯如豆,摇摇欲灭,房中昏暗。
她吃惊地发现,自己雪玉般的身子,不着一缕,被一个俯压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紧紧搂抱着,而男子的一只大手,从腋下绕到胸前,揉捏着她丰润娇挺的玉乳。
(删39字)
听梵脑中一片空白,自幼清修的她何曾有过这种经历,(删26字)随着那手的抚mo揉按而颤抖,她的心也便随之猛然悸动,浑身禁不住地微颤,麻酥酥的火热漫遍全身,全身酥软……
这男子的手似有无穷魔力,每一下的抚mo都令她悸栗酥麻……
(删68字)她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被抽吸一空,浑身火热烧灼,只觉软绵绵的酥麻无力,根本无力阻止身后男子的狎玩。
忽然间一股异样的火热汹涌,身体悸颤,(删除28字)
热浪轰然上涌,脑门“嗡嗡”作响,强烈的晕眩使听梵无法思考,她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一切,她只是软软地被身后的男人搂抱着俯压着狎玩着,原始的羞耻和莫名的兴奋已然销蚀了她的心灵,她无法清醒的思考。
蠕动纠缠……
死去又还魂,从来不曾经历过的狂热迷醉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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