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哈回’。
从‘野战骑兵西宁军团’转调到‘近卫骑兵独立军团’的‘回回曲’骑兵们,骑**湛,擅用硬弓,只是一个小快步骤变快步的集群冲锋,就抵近到足够射杀敌兵的距离,每人连珠两箭,箭如鸦集。
骑兵们如闲庭信步,有条不紊地箭矢将暴露在外的敌兵一一撂倒。
‘曲长’杨仝看到唯一的一个人,逃往碉楼那里。不过,‘大毒蛇’小队的向导们也都非常有经验,在‘回回曲’冲锋的时候,他们都下了马,‘队正’李成已经摘下步弓,气定神闲地站定,一箭射去,就撂倒剩下的这个人。
战马冲锋,蹄声如雷。
这也惊动了沿路守备的敌军士兵。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蹄声,惨叫声,叱呵声,呼哨声,金铁交鸣声,刀斫入肉声,此起彼落。
在向南的道路上,敌军骑兵睁大眼睛看着疾冲上来的平虏军骑兵,心里那个慌张,有想前突拼死的,也有想两翼避让再择机进攻的,各人一堆心思,一时间阵脚自乱。
也有其他一些敌军聚集,向骑兵们冲来,发起攻击。
骑兵们向前奔突,如果敌兵迫近,或是一箭撂倒,一铳击倒,或者挥刀劈斩,或者擎枪突刺、左扫右披。
一时间人仰马翻。
骑兵们无法知道有多少敌兵被斩杀,他们只知道,任何朝他们扑来的敌兵,不管是骑兵还是徒步甲兵,都被逐一摧灭。
当后续骑队跟上来,他们看见满地死尸,匆匆忙忙清扫一下战场,主要是搜检可用的箭矢和精良的火枪弹药作为备用,粗略搜刮那些无伤无病的敌军战马、精良的锁子甲以及易于携带的个人战利品(金银、匕首、短刀、弯刀、强弓等等),这些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即刻要用到的兵械。至于伤马、铁甲等物品都予以直接放弃,边边角角的地方也不会再去细细搜索,在尽可能的斩首割耳以记功之后,军命在身,不克久留,雷何珩部匆匆开拔,倏忽远去,都不用临走放上一把火——这里是如此靠近毛夕里,在附近游荡藏匿的向导巡逻小队、袭击营、游猎小队,恐怕很快就会象兀鹫一般会集于此,将这里所有值点钱的东西席卷而去,如果不是全部的话。甚至于那些甲编乙编的扈从军团、随军行动的车马辎重商队,也有可能麇集而来,搜刮一切值钱的玩意。这年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食腐动物永远比食肉动物多得多
杀人。
放火。
突进,战斗,洗劫,然后匆匆将一切带不走的东西放火毁掉,粮食、铠甲、盾牌、尸体都是一炬了之,在深入敌后远离大军的地方孤军突进,是不会有己方的杂牌部队冒出来打扫战场的了——西北形形色色的杂牌部队,尤其是民间的袭击营、游猎小队以及向导巡逻小队多是秃鹫性子,嗅觉灵敏得很。他们要么是‘欺软怕硬’、‘以强凌弱’,要么就是喜欢跟在大军、大部队后面拣便宜。让他们打杂没问题,攻坚破锐、敢死陷阵的事就不一定靠得住了——因此,在敌境缴获的物资器械,自然不能留着资敌助寇,只有放一把火烧毁才是最保险的。
直到此刻,醒过味来的‘萨非伊朗’回回兵,在沿途的阻截作战时才稍微象点样子,但是仍然不是相对比较精锐的‘国王新军’,而是‘萨非伊朗’的地方部队以及萨非教团旗下的狂信军团,或许是萨非伊朗的统帅,将主要精力都用在防备‘哈马丹’方向的关隘了。
骑兵突进,对任何敢于出战的敌军都予以猛烈无情的打击,斩首、割耳,或者补刀。
血淋淋的刀,血淋淋的脸,无论敌我,身在炼狱之中。
五月二十二日。
午初一刻,温度在‘毛夕里’以南五十里,看到‘骑兵三部’传信犬带回的军情塘报,雷何珩部半天之内已经狂飙突进百里,敌军防御松懈。
近卫骑兵独立军团、近卫骑兵飞熊军团、近卫骑兵游弈军团的三位指挥使,迅速会面商议,尔后即命令早已枕戈待旦的三个骑兵军团迅速开拔向南推进,同时燃放狼烟、号炮,又放飞信鸽向‘北大营’传讯,并派出传骑、传信犬将塘报及其副本向‘北大营’飞递。
五月二十三日。
清晨,温度接到了雷何珩部放飞的第一羽信鸽,近卫骑兵独立军团的斥候则找到了‘骑兵三部’沿途留下的‘密画’塘报。‘骑兵三部’损失不大,一路突进,斩首千余敌军,将‘报达’北面的敌军防线撕开了一个口子。
鬼魔部队猎杀队传回谍报,精锐的萨非伊朗国王新军的骑兵、火枪兵正星夜兼程赶往‘报达’,以加强守卫。
在这时向‘报达’派出斥候部队,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也许只能依重猎杀队的前出哨探。
从敌军战俘口中,温度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敌情,也只能如此,军情紧急,有时候完全是凭经验和本能作出决断。
而‘北大营’方面也已经下令,动员诸军尽速南下,向‘报达’推进,敌军的北面防线如此这般的松懈孱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新的鸽驿传书路线,建立并运转有效,起码要三天以上时间让信鸽来回飞行多次以熟悉适应飞递路线,当下显然是不可能在情况瞬息万变的紧急情形下,通过鸽驿传递手段,及时获得最前方的军情,就这一时半会的指望不上。
此时,南下各军就只能依靠传信犬、传骑、斥候的程程接力传递军情了,狼烟、号炮、号角、旗花火箭、灯号什么的也传递不了详细谍报,只能作为紧急告警。
此时,雷何珩部仍在日夜兼程向前推进,与沿途敌军交锋,长驱直入,很少有时间睡觉,更没有太多时间停留。
五月二十四日。
军情是类似的,敌军依托碉楼、营垒,在一切可以阻截骑兵进击的地方节节抵抗,敌军多次试图反冲击,但没有成功。
雷何珩部的骑兵们已经打疯了,骑兵敢于向任何移动的敌兵攻击,并且用呼哨、号炮等等,召唤同伴,尽力消灭任何被他们所遗漏的敌军士兵。
‘骑兵三部’现在已经突进到敌后五百多里,再有一天一夜时间,五月二十五日午时大概就能进抵‘报达’城下。给雷何珩部的五月二十七日时限,现在看来‘北大营’是稍过于高估了敌军在‘报达’北面的防御部署。
都统官雷何珩命令休整一个时辰,然后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逼近‘报达’附近,然后潜伏待机,本队休整一夜养精蓄锐,在二十五日黎明时分突击,争取午时之前突入‘报达’城内杀人放火,如果突袭夺城顺利的话——换言之,如果不顺利,自然是稍沾即走,绝不恋栈。
休整之后,‘骑兵五曲’打着“野猪”认军旗,首先出发,向南进军,他们现在是当值的前哨尖兵和先导,要为‘骑兵三部’本队打开前进的口子。
鬼魔猎杀队的一头传信犬此时送来秘密军情,由此向南的偏西方向的关隘,守卫较为薄弱,可以作为雷何珩部南下的突破口。
‘骑兵五曲’没有丝毫犹豫,迅猛突进,疾行前插至关隘下,借助鬼魔猎杀队的协助,一举摧破关隘附近的营垒碉楼,打散了守卫敌军的一个大队,打穿了要隘。隘口内已经空无一人,但隘后树林,以及河岸边,还有敌军士兵,骑兵五曲纵马追杀,其中一些敌军士兵被骑兵五曲射杀,有的则被马刀枭首,还有一些丢盔弃甲仓皇而跑。
闻讯追赶上来的‘骑兵十曲’,紧追二十里,斩首数百,还击溃打跑了敌军一伙近千人的红头兵,缴获战马一百三十二匹,其余战马不是逃散而去,就是或伤或亡。
直抵‘报达’的突破口被彻底打开,‘报达’城已经裸露在雷何珩部眼前,如果后续的三个骑兵军团能够及时赶上来,就是直接攻占报达城,可能也不是天方夜谭。毕竟这里就是天方古国,什么样的‘神奇’都有可能发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骑兵五曲’和‘骑兵十曲’的大头兵们是信了。
第六章(二)会战两河
百骑破关?
百骑破千?
别是天方夜谭吧?
仍在进军途中的近卫骑兵独立军团指挥使温度,接到传骑飞递的军情塘报时,第一个念头却是:这怎么可能?
但他也知道,没有人敢谎报这种很快就可以得到核实的军情,雷何珩更没必要谎报军情,那不值。
温度暗自感叹,还真是神奇的天方啊。
这个时候是五月二十四日未正三刻,雷何珩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
就在刚才,数颗石弹劈头盖脑的向着他砸了过来,虽然雷何珩身手敏捷,甩镫、侧扑、前翻滚一气呵成,地趟拳架子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儿烟火气,翻身站起时毫发不伤,但还是有一个火球擦着他的身边滚过,眼看着自己的坐骑被火焰吞没。
灰头土脸的雷何珩真是恨得牙痒痒,**,让人用老式臼炮给伏击了——‘突厥奥斯曼’、‘萨非伊朗’的新式臼炮都已经有开花爆弹了,但老式臼炮就还用着圆滚滚的石弹。
除了臼炮,还有投掷火球的投石机,这完全出乎整个‘骑兵三部’,包括雷何珩在内所有人的意料。
石弹呼啸,火球飞掷,准头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也有若干马匹死伤惊逃。
有的士兵在地上翻滚,身体被烧焦。有的当即被火球吞没死去的;也有烧伤严重,离死不远的;还有被石弹砸死,尸身被烧成焦炭灰烬。不少骑兵受伤,严重的、不太严重的都有不少。
大意了。
雷何珩有点后悔,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仅仅是一支向‘报达’运送军械的敌军辎重队伍,来自一支狂信圣战者的兵团,趁着雷何珩部轻骑突进时的麻痹大意,敌军的辎重队匆忙择地设伏,将他们原本要运送到‘报达’城里的军械辎重,全部用来招呼雷何珩部了——倒也怪不得雷何珩部前哨尖兵和斥候们大意,臼炮的准头都不怎么样,一般是用来轰击密集军阵、海船或者要塞的。用臼炮伏击倏忽来去聚散不定的野战骑兵,可说是前所未闻了。再说,谁能想到在离‘报达’城尚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