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见她这回一身不似丫环、却更显飘逸出尘的打扮,竟莫名觉得刺眼、不舒服极了。
水荷还没回答,春月一闪身就挡在她前面,而姜总管也立刻站出来。
“小婢见过公主!”
“公主,她们只是一时失礼,您就原谅她们的不懂事吧?”姜总管才从暴风圈退下,自然知道引发风暴的起因是什么。他对春月挥手加暗示:“你们还不快下去办事,别迟了要挨罚!”
收到暗示,春月赶紧低下头,拉了水荷就要溜。
“慢着!本公主有说要原谅她们了吗?”宝珍睨着两人,尤其是后面的那个下女——就是看她碍眼。“姜总管,上回本公主来,对本公主无礼的丫头正是她吧?”记起上回的落荒而逃,宝珍更把矛头指向她。
姜总管自然也没忘记她说的事。只不过,这回的状况又跟上回不同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咳!公主!依小的看,上回水姑娘也许是……小小地冒犯了您,不过她最后不也算是救了您一命?”
“救了我一命?”宝珍上回在惊慌失措下逃出遥九府,后来愈想却愈觉得不对、愈想愈觉得那一切根本就是出于自己的错觉——没错!是她的错觉。“哼!我看这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你叫她什么?水姑娘?”宝珍突然对姜总管的态度可疑了起来。“姜总管,这丫头难道不是府里的下人?”
姜总管即使心中也一怔,不过他绝对是“姜是老的辣”的模范代表。
“公主,就算她是下人不是下人,也比不上公主您的尊贵,不是吗?”
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把这次回府的水荷地位定位在哪里。东衡遥对她的看重不下于任何人。而这是他在遥九府二十多年来不曾在东衡遥身上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表现出这种占有欲的……这真的是一件好事。
姜总管不明白水荷究竟是怎么引起了东衡遥的注意,而两人之间究竟是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他乐观其成。
宝珍公主却更觉敏感了。“为什么你一直替她说话?”
她直盯向那就是令她想挑剔出毛病的丫头,而突然,她注意到她手上捧着的鲜花了。“姜总管,她手中的花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遥哥哥不是不准府里有花吗?我看这丫头分明是明知故犯,我想遥哥哥一定不介意我替他教训一下不守规矩的下人。”
姜总管和春月同时一惊,可就在他们都还未有动作,事件的主角自己已经先开口了——
“看来公主不相信自己上回真的被一个恶鬼捉弄了?”
水荷自始至终气定神闲。而这时,她灵灿的眸子掩过一丝顽黠。
宝珍这回可不会再被人用小小的把戏吓到了。她冷眉一挑。
“一个小小的丫头也胆敢在本公主面前要神弄鬼?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拿下!”她下令。
两名侍卫立刻大步向水荷。
“公主,请您放过水荷!”春月替她求情了。
“公主,不可!”姜总管同时要劝阻宝珍鲁莽的行动——他可不敢想像她真动了水荷的后果。现在的水荷已经不是她这公主动得了的了……
水荷当然没将两个向她大步踏来的魁武侍卫看在眼里,眸中奇异的火焰一闪,她清丽的脸庞一抹浅笑盈盈。
“公主,我看那恶鬼好像一直对您很有兴趣的样子。”
募地,宝珍感到脖颈似乎拂来了一道冰凉的寒气,她一惊,几乎是跳起来地转向身后。
“谁?是谁?”她又骇又怒地叱问身遭的宫女侍从。而众人一阵莫名其妙和害怕。
“公主,怎么了?”“公主?!”
突然,宝珍又转向那一脸从容的水荷。“又是你!”她怒指着她。“你们还不快拿下那贱婢!”一定又是她搞的鬼。
春月挡在水荷身前,不让两个侍卫接近她。“水荷她明明什么事也没做!”不明白这个宝珍公主干吗找水荷麻烦,不过她倒知道一点——上面的只要看谁不顺眼,就连自己喝一口水呛到,那个人也会倒楣。
两个侍卫一手就把春月捉到一边去,接着大掌就要向看来毫无抵抗能力的水荷捉去。
这时,眼看侍卫的手就要碰上水荷的肩头之际,她突地对两人笑笑,怀中的鲜荷也同时向他们一抛撒——
没料到小姑娘会有这样的举动,两名侍卫在一怔之下,动作一缓。只见似乎漫天的花影就向他们眼前迎面而来,并且一种薰人欲醉的花香也向他们扑鼻去……
水荷的动作也大出众人意外,一下子间,就见又红又白的荷花丢撒向两个侍卫,不过也在这时,宝珍乍地惊见一团黑压压的影子罩向她,她尖叫出声往后跑。
“哇——救命啊!什么鬼东西……”
宝珍公主的惊叫让众人吓了一跳,一下将视线转回她身上。却只见宝珍公主一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地猛往后跑。
水荷的脸上漾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眉心红泽隐现。
可突然,她的水眸一瞬——
“这里在吵什么?”一声闷雷似的喝响轻易压过所有声音。
于是刹间,园中所有的动作都静怔了住,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向声源处——只见,园子门口,一抹气势迫人的高大影子正向这里步近。
遥九府的主子,东衡遥,乍然出现在这一团混乱中。而他,只将锐利的视线向前方一扫,便募地黑眸一炽,锁定了目标。
“爷!”“九皇子!”
在一愣后,众人忙地回过神赶紧行礼。而宝珍这时也宛如找到救兵似,她突然惊喜交加地扑向了东衡遥。
“遥哥哥,快救我!”她求救地哭喊——她真的看到了那团可怕的黑影一直追着她,可她发现,除了她,竟没有其他人看见,她害怕极了。“有鬼在追我!”感觉身后的东西还紧追着不放,她吓得大叫,已顾不得面子身分了。
在那一双灵眸里读到了狡黠,东衡遥冷静的眼睛眨了一下。
而就在宝珍要扑进东衡遥怀里时,一双巨掌募地箝住她的肩──东衡遥锋利的视线直盯入她的眼睛深处。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低音如滋地开口。
宝珍很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应该问她有没有事才对?
“遥……遥哥哥……有鬼……”她一惊,赶紧又回头,可这回,她竟没见到那原本一直追在身后的黑影。她忍不住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却发现所有人都一脸莫名其妙又狐疑地看向她,她又恼又怒了。
“遥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有一团可怕的影子追着我跑,你……连你也没看见吗?”宝珍绝不认为是自己眼花。
听清楚她的话,身后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因为真的没人看见她说的。难不成……公主真的是见鬼了?
众人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凉——当然,这众人并不包括“搞鬼”的她,和清楚是她“搞鬼”的他。
水荷闲闲地看着他,甚至还闲闲地任两名传卫一左一右捉住她。
看来,就要有好戏上场了。
“我问你,你对她做了什么?”重复,东衡遥的低音加入了冷声。
宝珍公主总算注意到他奇特的神态。
“我?我对谁做了什么?遥哥哥你……”心神转到了他莫名其妙的问话上,她却一阵迷茫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东衡遥放开宝珍,视线也自她身上转向前方。
“放手!”冷森的两字命令溢出口,原本一左一右捉住水荷的两个侍卫同时接收到东衡遥的眼光,背脊不由一阵泛寒,两人的手竟同时立刻放开不敢再碰她。
东衡遥犀利深幽的眼眸在下一瞬凝上了她。
“你很明白我绑不住你。”他平平静静地。
这男人啊!光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她心荡神驰了——而他似乎还不明白。
“那就别试图绑住我。”她嘴角飘出一丝无比动人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深意气氛,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对话,让宝珍乍地升起一种危险警觉。再看东衡遥盯向那丫头的眼神,她更感到没来由的慌。
募地,宝珍一下站在东衡遥身前,企图阻断他的注意。
“遥哥哥,你不知道那丫头对我有多大胆无礼,遥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她对东衡遥撒起娇来。
只淡淡看了宝珍一眼,东衡遥便大步向前。
“总管!替我送客!”他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而他的步伐更直接向那一头的纤影去。
宝珍一愕。看着他的背影,她几乎不放置信。“遥……”她要追上他。
东衡遥的两名贴身护卫立刻闪出来阻住她。而姜总管也对她一揖身。
“公主!请让小的送您出府!”姜总管认真地执行主子的命令。
水荷接收到了宝珍在不甘愿离去前对她投来恨怒的一眼,她不由得叹气了。
“你这男人,对一些女人而言实在是个祸害。”她叹气的对象正是眼前的东衡遥。知道那宝珍为什么如此敌视她。
东衡遥一手就将她勾拦进怀里,毫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对她独特的占有欲。
“你想为民除害吗?”他狂妄一笑,食指抬起她的脸蛋,低头逼临她的朱艳菱唇。
只有靠近她、捉紧她,他才能暂时有着拥有她的实在感——她是花神、也是风;而他,东衡遥,即使拥有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即使天下间似乎再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东西,可是偏偏,如今他最想掌握的、最想得到的,却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之外——一个仿佛随时会自他眼前消失的影子……
不!即使她是神、即使她是风又如们?就算打破一切定律,就算毁掉一切所有,他就是要她!没有人可以阻止——
她也不能!
清楚感受到属于他狂霸的气焰流息,她被影响了。试图平静下波动太大的自身灵气,她微微敛眸。
而东衡遥,却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瞳底恶魔的光点一耀,倏地,他封住她的唇——
挑逗地、继而绵绵密密地,他吻她。存心扰乱她妄想静下的气神,他不肯放过地纠缠着她的唇舌翻腾出炽烈的热浪直到,她喘息着将螓首埋在他胸膛前,躲过他对她神智进一步的侵袭——呵!看来这男人真的很懂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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