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渃想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只是心里有好多话都没有和他说。有些误会,更要当面说清楚。
病房里的谢章溢,头上缠着一层一层厚厚的绷带,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突然很怀念他平时总是飞扬跋扈的笑容,还有笑起来眉心舒展的样子。只是现在的他,未免有些太过安静,让她有点不习惯了。
谢母走进病房里,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前发愣的蓝渃,她无声的走过去,将手里的暖水杯塞到她手里,“谢章溢爸爸说了,他已经联系好了国外最好的脑科专家,说待会办完手续之后马上就启程了。”
蓝渃连忙站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中的谢章溢,说:“可是谢章溢还在昏迷状态,他能坐飞机吗?”
“他爸爸租了一部私人飞机,谢章溢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谢母眼底泛红,不再继续说下去。
蓝渃也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多看谢章溢几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谢章溢是赶不回来高考了是吗?他能不能好起来?”
“高考肯定是赶不上了,但你放心,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他,他还舍不得你的。”谢母说着,倒是安慰起蓝渃来了,让蓝渃感到很不好意思。
蓝渃在床边俯下身子,看着他俊逸的脸颊,右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掌,“谢章溢,你要加油知道吗?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
看着载着谢章溢的私人飞机飞走,蓝渃悄悄地抹着眼泪,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躲在角落里观望那个的苏琪。
“苏琪姐,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为什么不去送谢章溢。”
苏琪原本想逃,但是还是因为蓝渃的话停住了脚步,不是她不愿意去送谢章溢,而是因为她实在是没有脸面对谢章溢的父母。虽然他的父母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是她心里知道,因为她,谢章溢才处于了一个无比危险的境地,甚至……甚至有可能还丧命。
“你知道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吗?”苏琪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但是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的情绪和感情,在这个时候,就这么*裸地呈现在蓝渃面前。
同时女生,蓝渃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情,蓝渃认真地看着苏琪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道:“苏琪姐,你喜欢谢章溢,对吗?”
苏琪连忙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在这时突然变得聪明的小女生,慌张地掩饰着脸上的惊愕,她强颜欢笑着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我比他还大了好几岁,我不会喜欢比我小的男生。”
蓝渃没有继续这一个让人尴尬的敏感话题,她和苏琪并肩靠在那一面画满涂鸦的墙上,看着远方小小的树影。
“苏琪姐,你知道吗,苏忱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很担心你在那个地方工作,他不止一次地跟我和谢章溢说过,他担心你,害怕你受欺负。”蓝渃咬了咬嘴唇,才使自己话语里的哭腔减弱一些。
苏琪没有说话,蓝渃继续说道:“因为苏忱他说过,所以谢章溢就一直记着,现在苏忱不在了,谢章溢就代替了苏忱的位置。你知道苏忱对于谢章溢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是和周启然一样特殊的存在吗?还是一个放在心里最重要的知己?蓝渃不知道,只是她隐隐地感受过,苏忱对于谢章溢来说,是宝藏,是珍藏。
“你想说什么呢?”苏琪抬起她精致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很好看,只是她的眼底,却带着忧伤。
“这次谢章溢得罪了酒吧里的黑帮,你就别在那里工作了,你就不怕他们再找你麻烦吗?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地狱!”蓝渃说完便转过身抓住苏琪的双手,真挚的眼神看着她,“苏琪姐,你这回听我的,我们都不想你再出事了,苏忱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苏琪听到她的话有些动容,她眨了眨眼睛,抬头望着天,才将眼泪咽了回去,她点了点头,说:“好,我过两天到了月底和老板结账完了,我就去辞职。”
飞机上,谢贤面色凝重地看着仍然在昏睡状态中的谢章溢,氧气通过氧气管缓缓地通入谢章溢的体内,他现在只能依靠医疗仪器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
“谢院长,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你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了,再这样下去你会累坏的。”坐在一旁的助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一条毛毯递给谢贤,让他到一旁的的座位上休息一会。
“我不累,我得看着他,谢章溢这臭小子很调皮的,我要是有一刻钟不好好看着他,就要闹事了。”谢贤还是很在意三年前的那一场意外,他一直都觉得那是因为自己,谢章溢才会出的车祸。
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责骂过谢章溢,他真心是因为那一场车祸被吓怕了,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但是即使再多的保护,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个要强的孩子,竟然会为了他人而挺身而出,自己却没有逃过坏人的攻击。
在听到谢章溢重创在医院急救的消息之后,谢贤立刻就停掉了正在进行的回忆,苍白着脸就驱车赶往医院,闯过了多少个红灯不知道了,被交警盯上他也顾不上了。
听医生说最好要联系好国外的脑科专家,谢贤一刻都没有犹豫,便给在美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还好早起做过医院的院长,在这方面还认识挺多顶级的医学专家。很快,美国那边就有了答复,说按谢章溢现在的情况,应该尽快过去治疗。
能否控制病情继续发展,必须对病情资料进行分析才能议定出有效的治疗措施,否则谢章溢的病易迟发更严重的神经萎缩等导致痴呆症和瘫痪。专家说了,最好的治疗方案,是中西复合治疗增强改善神经受累局部微循环血运以养神经,软化瘢痕调节神经利于病灶再生修复。
未来的情况怎样无法预料,但是在此时此刻,谢章溢有这么多的人爱着,一定会战胜这些病痛的。加油,谢章溢。
第五十章 只因为是你
谢章溢出国治疗的消息,是从江潮的嘴里听到的,他那天回来,就敲开了杜弘一房间的门,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他。
“那天来别墅找你的那个男生,他那天在我管辖的酒吧门前被人打伤,现在去国外治疗了。”如江潮的料想,杜弘一先是漠不关心,再到后来震惊地看着他。
“什么?你说谢章溢……”杜弘一将杂志从手边拿开,直接在床上坐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前几天他还满脸怒气地指着他,说他负心,这才过了几天,这一个异常活力的男生就已经去了国外?
“那蓝渃呢?她有没有事?”再次想到的是蓝渃,原本以为谢章溢的存在兴许会代替自己照顾好蓝渃,但是现在他不在了,蓝渃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她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江潮看着杜弘一紧皱的眉头,知道他担心的事情,但是事实是,蓝渃很不好。江潮不会不派人去监视蓝渃,换好听一点的说法,是去保护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但在这段时间的监视过程中,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拿着饭碗坐在操场上发呆。
“她过得还不错,至少在第三次模拟考中,她靠近了年级前十,我估计她进入北大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杜弘一舒展的眉头展开了一点,思维又被带入了谢章溢的事情当中,“谢章溢到底是冲动了些,他暴躁的脾气我是领教过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倒是挺欣赏他的,听酒吧里的人说,他是因为保护一个女人才使自己受伤的,不过那个女人不是蓝渃。他现在由他爸爸送到美国去治疗了,最好的脑科专家,最权威的机构,你是不用担心的了。”
江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因此也喜欢重情义的人。谢章溢绝对是那一类人,在谢章溢来找杜弘一的那天晚上,他就一直注意着这一个一脸执着,却又脾气暴躁的男生。但是就在刚才。手下的人刚传来了口信,说他已经受伤出国。江潮还有些错愕,他突然想起了他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杜弘一也知道,谢章溢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人绝对不坏,在担心他的同时,他有了想回去看蓝渃的期待。但是他知道,江潮是不会同意他回去的,毕竟复仇大业,还在秘密的进行中。
“这几天我想带澄恩出去走走。澄恩最近不是不开心,正好可以放松心情。”杜弘一自己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虚伪了,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江澄恩的感受了,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但是江潮却咧嘴一笑,他信了。“好啊,我想澄恩一定会很高兴,你们的费用我来出,要多少钱,直接打到你卡里。”
杜弘一勾起嘴角,却没有笑意。他走到床边将床上的短t恤抓起来穿上,“我不要你的钱,收起你那一副施舍家的慈善模样。”
江潮并没有生气,原本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你现在就要走?”
“嗯,我去叫澄恩。”杜弘一说完便越过江潮。走出了房间,房门敞开着,江潮能听到他快步走上楼的声音。
杜弘一轻声地敲了敲门,许久,里面并没有动静。江澄恩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耳朵堵住,但门外的人似乎太不识趣了,还在不停地敲着门。
“我说了,我哪都不去,也不想吃你们做的饭!”
杜弘一敲门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声说道:“澄恩,是我。”
江澄恩惊愕地睁开眼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门缝里倾斜进来的一小道光芒,咽了咽口水,“是弘一吗?”
“嗯,就问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几天。”杜弘一继续敲了几声门,这时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穿鞋子的声音,然后一阵小碎步走了过来,接着,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江澄恩兴奋的小脸就都在散发着红光。
“你说你要和我出去走走?”江澄恩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再继续问道,“就我们?我们两个人?”
得到杜弘一坚定的回答之后,她兴奋地在房间里跳了起来,随后十分随意地抱住了杜弘一的腰,杜弘一眼神一愣,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
双手不着痕迹地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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