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没想到弘一这亚洲小子还挺强壮的。搬得我骨头都酸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亚洲男人,多忧郁多深沉,我就喜欢他这样的。”丽萨说着,还笑着端详睡得不知所以的杜弘一。
肖恩不屑地笑了几声,说:“你喜欢也没用,弘一过不多久就回国了。他爱的人在中国,明白吗?”
丽萨耸耸肩,说:“那我祝福他们,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何况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就你们学校的那个长得很帅的足球队队长,你知道他吧?”
“就那个爱哭鬼?”肖恩不可置信地大笑两声,说:“这样的人你也要?真不懂你什么眼光。”
“那也比你好!”丽萨不高兴地说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杜弘一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不悦地说了句:“你们要吵能不能到外面?我就想好好睡个觉就这么难?赶紧滚。”
丽萨瞪着肖恩,吐了吐舌头,两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顺便将房门轻轻地掩上。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杜弘一抱着蓝渃送的那只傻乎乎的熊,伴随着满身的酒气,沉沉地睡去。
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在不断地延续上演着。而在西藏的谢章溢,正在经历着想要将蓝渃遗忘的日子。西藏的气候,总是偏低,在大部分地区还在穿着短袖衫的时候,进入西藏都要穿着大外套了。
脚下踏着的是西藏的土地,谢章溢站在积满雪的雪山上,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脚印。他爱上了这里,他也有过打算不再回去,索性就在这里和这些爱好旅行的队友好好地走一遍天涯。
来西藏这么久,他逐渐地融进了这里的生活,彷佛他上辈子就是属于这里的。洁白的哈达,神圣的布达拉宫,虔诚的佛教信徒,还有一群爱好在路上行走灵魂。
牧仁跟在谢章溢的身后,看着他巨大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自己的脚再踩上去,有种特殊的微妙的快乐,谢章溢的脚比他的还要大好多。
“看,山顶到了。”谢章溢指着前方竖起的五星红旗,那应该是之前的登山者在山顶留下的记号,他兴奋地往前跑去,心肺里呼吸着雪山冻人的空气,嘴里不断地哈着热气,虽然脚步不是很矫捷,但是谢章溢感觉他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牧仁在他身后笑着朝他喊道:“慢点跑!待会你就喘不上气来了!”
谢章溢回头朝他鼓励地笑了笑,随后便朝着山顶兴奋地跑去,大声喊道:“珠穆朗玛!俺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秘密
站在珠穆朗玛峰的峰顶,谢章溢竟然激动得无以复加,他心神荡漾着看着一路走来的脚印,一时之间的心情有种难以说明的畅快,他大声朝着远处大声喊道:“蓝渃!我爱你!我爱你!”
牧仁脸上的笑容因为他的那一句深情的呐喊而变得失落,他转眼看着冷冽的雪山,手指冰冷得没了知觉,但他更觉得心里是麻木的一片了。
自己做的一切还是没能感动他吗?谢章溢,你要忘记那个女孩到底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畅快地喘着气,谢章溢将背上的登山包顺了下来,拉开拉链,将里面的那一面旗帜拿出来,回过头来对牧仁说:“哥们,过来帮我一把!”
牧仁点点头走了过去,帮他将旗帜展开,但他的动作顺势一僵,打开的旗帜上写着潦草的几个大字,“蓝渃和谢章溢一起来过。”
谢章溢感觉到牧仁的动作停住了,便瞄了他一眼,说:“干嘛,没见过这么深情地告白啊?”
牧仁强颜欢笑地将旗帜抚平,摇了摇头,说:“跟你来的人是我,你怎么写蓝渃的名字。”
谢章溢一听,嘿嘿直笑,说:“两个大老爷们的名字写在一起多没劲,要不你把你名字写下边?你都不知道,我爬上这山顶的过程中在心里喊了多少遍蓝渃的名字。”
“她就真的那么好?”牧仁一边帮谢章溢将旗帜插进雪堆里固定好,一边问道。
谢章溢停下手边的动作,所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也或许是得不到的原因吧。你知道,这人呢,就是容易犯贱,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牧仁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又何尝不是在犯贱?
不知不觉。天空中飘起了小雪,谢章溢将帽子戴好围巾又多围了几层才没有受到寒风的侵袭,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骂道:“尼玛我来的时候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雪,这才到顶峰没多久就下雪了。是不是变态?”
牧仁看了一眼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有些担忧,便说道:“我们赶紧走吧,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呢,今晚要是回不到营地就麻烦了。”
谢章溢不舍地看了一眼插在顶峰上飘扬着的旗帜,它在飞扬的雪花中左右飘扬着,在一片银白的雪景中尤其醒目,谢章溢回过头,说道:“走吧,在天黑之前赶到营地。”
雪越下越大。原本上山的时候脚踩在雪地上只有一厘米左右的脚印,现在雪已经漫上了脚踝以上,每走一步都非常费力。
谢章溢走在前面,雪花有时候会随着冷风砸到脸上,带来一阵冰凉的疼痛。牧仁跟在后面走着。一脚踩空,顺势就倒在了雪地里。
听到动静谢章溢回头一看,牧仁整个人就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谢章溢心里一惊,在这里若是真的昏厥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那是玩命的。
连忙扭头返了回去,用力扶起雪地里的牧仁。将他脸上的雪花扫去,喘着粗气问道:“牧仁,你没事吧?看没看路啊你。”
牧仁气虚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受伤的腿部,说:“糟糕,流血了。”
“操。流得真是时候。”谢章溢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止血带将他的腿缠住,顺势拍了拍牧仁的腿,说:“你动一动。”
牧仁动了两下,摇了摇头,说:“不行。还疼。”
“不是吧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我说你要是身体不行就别跟我上来,行吧,你把手搭我肩上,我扶着你走。”谢章溢看着牧仁虚弱的样子也很是心急,两人独自登顶遇到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丧命了也有可能。
牧仁将自己一半的重量依附在谢章溢身上,但是还是觉得呼吸困难,他双腿软软地瘫在雪地上,说:“我真不行了,你这么带着我你迟早也累垮的。”
“废话少说两句,赶紧地给我起来我扶你走!”谢章溢不耐烦地说道,雪势正在加大,再不走今晚就回不到驻扎在半山的营地了。
“你去回去找人来吧,我真走不动了……”牧仁皱着眉头捂着伤口,一脸的痛苦。
“走不动也得走,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啊。”谢章溢紧张地蹲下身来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五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靠,出这么多汗。”
牧仁推开他的手,说:“你快去,趁天还没黑,到时候找些人来帮我。”
“你他吗让我一个人走放你在这?是死是活谁都说不准,我带你出来的,我就带你安全回去。”谢章溢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起来,架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按这个趋势,今晚肯定是回不了营地了,只能在这里随意地安置一下,驻扎一个新的营地,先对付着过一个晚上。
谢章溢将牧仁放下在雪地上,将登山包从背上拿下来,就开始搭建帐篷,将睡袋放了进去,说:“帐篷有点简陋,咱俩两个大爷们也别太在意了。”
牧仁点点头便拉开睡袋躺了进去,腿部的伤让他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谢章溢也钻进帐篷里来,他左右看了看,说:“进帐篷里来暖和了些,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刚才那伤口,清理一下,得破伤风就麻烦了。”
“不用。 ”牧仁直接拒绝道,“又不是多重的伤。”
“那也得看了才知道啊,你他吗倔什么啊,赶紧的把裤子脱了别废话。”谢章溢说着就要去扯牧仁的裤子,牧仁双手紧紧地抓住裤头,说:“我都说了没事!”
谢章溢就坐在那里看着他泛着红晕的脸,有些戏谑地说:“靠,还害羞呢,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吗?快点儿,咱俩的都一样。”
“谁跟你的一样。”牧仁闷闷地说道,随后便见睡袋拉上拉链,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缩在睡袋里面,说:“赶紧休息吧,天一亮就赶回营地。”
谢章溢拿他没办法,便叹了口气躺进睡袋里,侧过脸看着牧仁闭着眼睛睡去,他笑了笑,小声道:“牧仁?睡着了?”
牧仁没有回答,谢章溢翻个身坐起来,从背包里拿出纱布和药水,一边自言自语,“你小子幸亏是碰上了我,要是别人,谁还管你死活。”谢章溢说着便伸出双手拉下了牧仁的裤子,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脑袋里传来一阵轰隆声,归于平静之后他的头脑一阵空白。
他迅速地拉上牧人的裤子,转过脸看着牧仁还在沉睡着的脸颊,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是清醒的,不是梦。牧仁竟然是一个女孩子,这是他今天发现的一个惊天的秘密,但他,不,应该是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谢章溢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地用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也顾不上为牧仁清理伤口的事情了,他现在脑海里只有刚刚看到的那一抹令人羞愧的画面。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还是挥之不去。
清晨,牧仁睁开了眼睛,随即便转过头来看谢章溢是否睡在旁边,但是旁边的睡袋空无一人。牧仁拉开睡袋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谢章溢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牧仁走了过去,将手搭在谢章溢的肩上,笑道:“兄弟,干嘛呢,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谢章溢怔怔的回头看了牧仁一眼,他现在是没法将她当成兄弟了,似乎牧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发现女儿身的事情,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很开朗很放得开。
“怎么?一大清早就愣神?”牧仁笑道。
“牧仁。”谢章溢叫住她。
“干嘛啊。”牧仁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腿部,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应该不多久就会结痂的。
“要是有一个你很信任的人骗了你,你觉得她还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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