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自知内力消耗过巨,此时已不是风清扬对于,抛下几句恐吓话,飘然而去。
慕容雪目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骇得面无人色人直至庄梦蝶离去,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悄声道,“九弟,你怎地惹上这等厉害的对头”
风清扬愤愤道:“厉害倒未必,不过仗着人多罢了。”又笑嘻嘻地道:“这些叫化子直是穷疯了,我不过偷偷他们一条狗腿吃,便这等穷追不舍。你有无兴致和他们玩上一玩。”
慕容雪明知他是满口胡柴,她见闻虽少,却也知道丐帮庄梦蝶的名头,猜想他必是偷了丐帮极重要的宝物。说不定便是那枝绿玉法杖,才惹得人家如此穷追不舍。她不爱动脑,究竟是什么也懒得推想追问。提到玩字,兴致勃然,可一想到庄梦蝶那身出神入化,威猛无比的武功,不由得栗栗而危,殊不觉得好玩。
风清扬见她兴致低落,便知她心有畏惧,笑道:“你若是怕了,先回家去,我一人与他们周旋一番,以后再去找你。”
慕容雪心一急,抓住他手臂道:“哪个怕了,江南慕容家的人怕过谁来,你一人怎打得过他们,要死死在一处好了。”
风清扬心中大喜,紧紧抓住她手道:“好,咱们便从这里闹起,一直闹到君山总舵,把他们丐帮搅得人仰马翻,七零八落。”
慕容雪见他豪兴迸发,目空四海的神情,哑然失笑道:“也不知是哪个老贼调教出你这么胆大妄为的小贼来。”
风清扬惊然变色道:“嘘,你骂我小贼不打紧,可万万骂不得我师父。若是被人听到了,这江湖上要杀你的没一万,也有八千,切记,切记!”
慕容雪心下骇然,见他郑重无比,绝非顺嘴胡说,心中纳罕道:“你师父有什么了不起,左右不过时个贼罢了,我骂他一句,怎会有这么多人维护他?”心中参详不透,也就不想,又想,这“老贼”调教出这么可人的“小贼”来,着实不能尽混其功,且饶他不骂也就是了,当下心中释然。
风清扬携着她手,沿一条僻静小径而行。慕容雪实不愿再见到那又凶又狠的庄梦蝶,惴惴问道:“九弟,咱们到哪里去寻他们?”
风清扬笑道:“何必费心巴力找他们,他们自会送上门来。”
慕容雪立时想起庄梦蝶临去时所说的“阴魂不散,不死不休”那句话,不禁毛骨惊然,依傍在风情扬身边,方觉心安。
两人携手漫游,山野间山花烂漫,花香袭人,小溪淙淙流水,叮叮哆哆清脆悦耳。两人不识路径,随意所之,不知不觉间一堵石壁迎面而至,两人走得意融情惬。险险撞了上去,不禁相视大笑,均感忘情之至,不免有些羞深。
笑声未歇,石壁后传来两声闷哼,风清扬和慕容雪心下二凛,转过石壁,却见一条人影电光一闪般没人树林,地上两人口喷鲜血,已然毙命。看其服饰,乃是丐帮的六袋弟子。
风清扬喝道:“是哪位朋友相助,请留步。”声震山谷,久久不绝,除了清风拂拂,林涛隐隐,却无半点口啊。
慕容雪奇道:那人杀人与我们有甚相干,你为何说他帮助你?”
风清扬道:“你看地上这两人,摆明了是隐身在此,一俟我们转过来,便偷袭下手,丐帮两名舵主,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竞尔作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言语中既有几分鄙夷,复有几分惊诧。
慕容雪凝神端瞧,果然一人单刀高举,另一人两手箕张,指缝问漏出一些蓝汪汪喂毒暗器,这二人显是于不知不觉间被人一举击毙,故尔姿态依然未变。她怒从心起,一脚把一具尸体踢翻,却不由得“啊”地惊叫出
两人都愣怔住了,但见清风过处,那人背上衣衫如缤纷落叶片片飘飞,须臾现出一上硕大的掌痕,着掌处焦烂黑枯,如同木炭,随即便嗅到一股浓烈的火焦气味。
风清扬对各门各派武学俱略有所知,却想不起哪家掌法具如斯神威,他把仰躺的那人衣衫撕开,却见胸膛处赫然一处焦黑的掌印,掌的纹理都清晰可见。风清扬心中之震骇无言可喻,丐帮这两名舵主也是江湖上一流好手,纵然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亲临,也绝无可能将二人一招击毙。况且这一掌从后心直透前胸,掌力之威猛较之降龙十八掌有过之而无不及。降龙十八掌不过将人打得筋断骨折,五脏碎裂,这一掌却已将人五脏六腑化为焦炭。
慕容雪见他愣怔不语,对着两具死尸发呆,她可看不出这里的门道,只觉场面可怖,焦臭味又冲鼻欲呕,摆摆手道:“九弟,快些去吧,这里的气味让人受不了。”
风清扬几日间迭遇高手,较之几年里行走江湖所遇的尤多,这位见影不见人的高人更是了得,功力之高绝直是闻所未闻,一向沉寂的西北道上何以忽然间热闹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听慕容雪这么说,便和她向山下走去
转过石壁,两人又是一惊,只见光滑的石壁上有几个大字“身处险境,小心,小心!”
银钩铁划,入石三分,指力之刚劲更令人惊骇,风清扬心中所惊倒非此人的指力,而是此人的身手,竟在自己身后飓尺之地在壁上刻字,而自己居然不觉,他苦练听风辨器之术,耳力之强几可代目,难怪丐帮两名舵主一招之间毙命了。倘若此人意图对自己不利,他不禁背后生冷汗,不敢想下去了。虽明知此人为自己除敌示警,似是不存敌意,但想到此人如鬼魅的行径,依然心骇不已,此时方知自己的武功实是未臻上乘,心下不免有些沮丧。
慕容雪笑道:“咦,这人和咱们捉起迷藏来,咱们到石壁后看看,他或许又在那面写字玩呢。”
风清扬苦笑道:“人早已去远了,咱们下山找找看看着她天真烂漫,满脸稚气的样子,忽然意识到想保护她,也绝非易事,心中忧虑更甚。
两人一路下山,倒是风平草静,慕容雪四下寻找那‘捉迷藏”的人,然而空空寂寂,除了几只归巢倦鸟,半个人影都不见。慕容雪悻悻然颇为不快,风清扬哄了半晌,才令她笑颜重开。
到得山底;已是日落黄昏之时,远处炊烟四想:薄薄的雾霜含笼大地。鸟鸣鸦噪声中,只觉天地间更为静秘。
迎面几个丐帮中人走来,风清扬眼尖,虽是暮色苍茫中,仍在百米之外便即发现,一拉慕容雪,闪身隐入齐腰深的草丛中、
慕容雪不明就里,问道:“你这是做甚”
风清扬嘘道:“别作声,有人来了,咱们与他们捉捉迷藏,别让他们发现了。”
慕容雪一听,心下喜甚,屏息敛身,睁圆了凤眼向外瞅去,几名花子步声杂沓,须臾而至,一人道:“咦,我方才好像看见两个人影,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另一人笑道:”二秃子,你是他妈的让人打晕了,这会儿还眼睛冒花儿呢。”二秃子怒道:“你奶奶的比老子强吗?还不是一样儿在地上挺尸。”
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都别吵了,什么风光有脸面的事呢,传扬出去没的叫人笑掉了大牙。”过了片刻又道:“此事着实邪门,青天白日里撞见鬼了,几个大活人一下子都头晕眼黑,迷乎过去,庄长老让咱们接应陈舵主和程舵主,但愿他们二位别出什么事才好,咱们来迟了两个多时辰,若是出了事,大家都别想好过。”
一名花子道:“李舵主,您老人家是多费心思了,哪能好好的都撞见鬼了。陈舵主的三十六式太极刀,程舵主那一手满天花雨,还有不手到擒来之理。这两位老人家什么事失过手,对付这两个雏儿,实在是大才小用了。”
那名李舵主哼道:“你晓得什么,那女娃子固然算不了什么,可那小贼着实了得,庄长老乃咱们丐帮第一硬把子,几次下手都未奏功,连打狗阵法都困不住他。若不是他鬼迷了心窍,不过在哪拐来个女娃子,要向他下手还真不易。”
风清扬向慕容雪眨了眨眼睛,慕容雪见他神情古怪,伸手欲打,风清扬一把握住,另一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慕容雪强压住气,小手也不抽回来,任他握着,心中却在想着如何整治这些花子的妙招。
一人嘻嘻笑道:“那小贼招子倒是蛮亮的,”拐来的小妞美极了,老子一见浑身痒的不得了,比翠香楼那些小婊子可有味多了,我要是能与她睡上一觉,马上下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
另一人笑道:“你这是獭蛤螟想吃天鹅肉,想谁不想,可那小姐早在程舵主的毒针下化成血水了。”
慕容雪一怒欲出,风清扬急忙揽住,伸手捂住她嘴,防她骂出声来,在她左手心写道:
“待会儿我给你出气。”慕容雪被他抱得甚紧,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手心却被他搔的痒痒的,想笑又笑不出,说不出的难受,另一支手在他身上狠拧了一把,风清扬吃痛不过,险险叫出声来,捂着她的手松开了。慕容雪一得自由,张口便骂,风清扬情急之下,俯身吻住了她薄嫩的双唇,一句“臭小贼”便从口中流到风情扬嘴里了。
两人募然之伺浑身一震,这平生第一次热吻何啻夭崩地拆,风情扬也被自己吓呆了,他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慕容雪定会左右开弓,打自己十几个耳刮子,可一看慕容雪秀眸紧闭,脸色青白,手上托的娇躯微微发颤,而自己的胸膛清晰可觉她胸部的剧烈起伏。
须臾,慕容雪微微睁开圆圆的凤眼,风清扬看到那眼神中又喜、又怕、又爱、又恨。慕容雪忽然紧搂住他,在他嘴唇上狠咬了一口,右手在他背上写道:“臭小贼,臭小贼”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却比口上轻得多了。霎时间两人紧搂在一起,浑忘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对于身外的一切都不闻不觉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两人直如做了场大梦般悠悠醒转,慕容雪轻轻推开风清扬,风清扬忽然想起外面还有几个丐帮人物,心下凛然,侧身一听,闻无声息,探出头去,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而四周景物却朦朦胧胧看不甚清,抬头一看,孤月高悬,疏星朗朗,已是入夜时分了。
慕容雪在他身旁探出头来,恨恨地道:“臭小贼,都是你闹的,让那几个烂舌头的花子跑掉了。”
风清扬侧头一看,见她澄澈如水的眸子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