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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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过去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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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乐萱,你累吗?

是的!好累好累,累得想哭、想找一个肩膀靠靠,可是她的爱情,封杀了她的所有。

爱人走了、亲人没了、学业没了、音乐生命死了……她还剩什么?为什么别人的爱情欢乐收场,她的爱情却毁了她的世界?

尽管如此,她不喊累!他还在她心上负着,很重很重,但她不喊累……

全望多情兄,望兄的船只,早日回归安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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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阒开着车子,没有目标地在街上奔驰。

小新的话在他耳间回响,他说乐乐的表演简直无懈可击,当场的派驻记者,誉她为落人凡间的音乐精灵。

可是,再轮到她出场时,她不见了,钢琴家林芳娟出场向听众解释,说乐乐得了急病,送往医院。

然后,他从婚宴中提早离开,驾着车子,在大大小小医院中寻找,他找不到她,找不到一个叫纪乐萱的病人。

接着,小新说,也许她已经没事,被父母亲接回家去,于是他又往纪家寻人。

没想到,纪家给了他一个更让人震撼的消息,他们居然把乐乐赶出家门,就因为,她在演奏会上消失,就因为她坚持要见他一面。

他既乱又慌,乐乐会去哪里?她不在家、不在学校、不在她熟悉的地方,乱糟糟的心弦纠结成团。

她走了吗?离开他了吗?可是,她还能走到哪里去?父母不要她了,或者,她认定,他也不要她了……

各种让人心惊胆颤的念头盘旋在他脑间,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颤栗起来。

爸爸、妈妈、爷爷,你们若真有灵;求求你们为我庇佑乐乐,她是我深爱的女人啊!

“唉!我就知道一定会发生问题。”一路上,坐在他身旁的小新叨念不停。

“我记得她弹完钢琴,走到舞台最前面。她看向观众席,发现我不是你,脸色马上变得好怪,她连退场的脚步都怪怪的,该死!

我应该用花束把脸遮住的,都是我的问题。阒哥,你想想,你有没带乐乐去哪里玩过?”

玩过?有啊!本想带她去环岛,她拒绝了,除了带她出门吃饭,他……

—弹指,有了!在空旷的街道上,他把车子做一百八十度大回转。

“阒哥,我骑车技术已经很恐怖了,你怎么比我还不要命,上次……”话没说完,陡然急升的车速把他的话留在口中。天!—百四!在大台北的车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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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车,他就看见乐乐走在海中,水已经漫到她的膝间。

她要自杀!这念头闪过心间,吓得他心跳失速。

不可以!他冲下车座,一路往她的方向奔驰。

“乐乐……乐乐……”他的呼喊声饱含恐惧。

别做傻事,求你!

终于,他冲到她面前,狠狠地把她抱在胸前,再不放开手。

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原就冰冷的双手已探不到温度,睁着眼,她的眼睛对不了焦,久久不落的泪在这时候滚下。

他来了……虽然迟到,但是他终究是来了……

忽地,他猛然推开她,早巳全身乏力的乐乐被推落水中,海水迅速打湿她的衣服,有点恍惚,她不明白他的举动。

“你怎可以用死来威胁别人?这种手段很卑鄙、很下流,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的死可以阻止什么,阻止我和楚楚结婚吗?别做梦了,不可能!我决定的事,绝不会因为你改变,你死不死,结果都一样,懂不懂!”

他的咆哮在她脑中一遍遍倒带,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

点头、再点头、再点头,她一直点、一直点,梳高的发髻垂落一脸狼狈。

她懂了、真的懂了,不管有没有一个纪乐萱,他都会和岳楚楚结婚,不管她是生是死,是留是走,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懂了,真的懂了,一场订婚宴,世俗把他归类成岳楚楚的男人,上帝把他和她彻底划分界线,他和她的生命线在交会之后,渐行渐远……

可是,为什么他要留她、要爱她?这点她弄不懂啊!难道那些只是台面上的虚言?

可她把它当真了,还痴痴傻傻地骄傲起自己在他心中,好笨、好笨,全世界的人都要瞧不起她的笨了。

不过……他曾经爱过她的吧!只是爱情太难捉摸,一个转身,他的爱就给了别人,而她还在这里沾沾自喜,高兴他把爱全留在她身上。

她的茫然迷惘,掀起他的心疼,他要拿她怎么办?抓起她,将她抱起。

贴在他怀中,她轻轻地解释。“我没要自杀,你误会我了。”

“没要自杀,你在水里做什么?”他叹口气,压下满心的惊涛骇浪。

“在想你,想你的大鞋套在脚上,湿湿的,好重好重,可是我不喊累。”

“乐乐……”他真是误会她了。

“我在唱歌——身穿花红长洋装,风吹金发思情郎,情郎船何往,音讯全无通,疑是行船遇风浪,放阮情难忘,心情无处讲……海风无情笑阮憨,啊……阮是初恋心茫茫……”

细柔的声音被海风吹散,聚不拢了,是不是?

“别唱了,乐乐。”

“是啊!唱再多次,也唱不回你的心,你的心留在新娘子身上,这是……理所当然……不过,你真的吓坏我了。”

“我吓坏你?”

“你可以告诉我——乐乐,我要订婚了,恐怕不能参加你的演奏会。我不会生气啊!那是大事,没道理非要你来听我弹琴不可。可是你没说,害我一直等……等到看清楚拿桔梗花的人是小新、不是你,我就开始胡乱猜疑,你是不是又被那群坏人弄伤了,是枪伤吗?严不严重?我好怕,怕死了……”

“够了!不要再说!”乐乐的话勾起他太多罪恶,她是这样认真、全心全意爱他,他该惭愧,若人真有前世今生,她前辈子到底欠他多少?

“是啊!别说,说再多也改变不来什么。”淡淡一语,两颗晶莹随之落下。

“乐乐,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可是,下一次别再吓我了,我很胆小的,经不起这样的惊吓,我会在脑子里乱想,想你是不是受很重的伤,我找好多家医院,都找不到你,我几乎要上太平间找人了,幸好我先回家一趟,爸妈才告诉我,今天你订婚了,是订婚啊?那你人还好好的罗?我就放下心了,下一次……”她垂下头,满腹辛酸,好呆!哪来的下一次?

“我们回家。”垂下头,他把脸贴在她额上。

“我没有家了,爸爸说,我走出家门一步,就不是他的女儿了,他好生气我扔下演奏会,好生气我自毁音乐生命。可是,我不能不出去找你……”

“我明白、我都明白。”几十年没流过的泪,为着乐乐的痴心掉下,拥有这样一颗真心,他钟阒何其有幸!“乐乐,终有一天,我会还你一个超大型的音乐演奏会。”

她笑笑,没应答。还不明白吗?她要的不是演奏会,是他啊!

尚未走到车子前面,小新便迎了上来。“乐乐,你把我们吓唬住了。”

“桔梗花呢?”她轻问。

“我一急,不知道把它忘在哪里了。”他抓抓头,一脸不好意思。

“那束花是你买的吗?”她问钟阒。

他没说话,眼睛转向窗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时,乐乐柔柔的声音传来。

“没关系,你—定忙得不可开交,订婚是大事,换了我,我也会忘记这些杂事。”她又帮他分说。

“我没忘记要送你一把桔梗花。”

他的反驳甜了她的心。

“我好累,眼皮张不开了。”

“好!你睡一觉,我抱着你睡。”进入车厢,钟阒把她紧抱在怀前。“小新,你开车。”

“我?我未满十八岁耶!”一转头,他看见钟阒的眼神,歪歪嘴,乖乖地发动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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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整整昏迷三天,钟阒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她醒来后,好像那一个晚上的事全没发生过,他不说,她也不提。

她每天笑咪咪地不断说笑话逗他开心,她弹琴、她唱歌、她做蛋炒饭,面对他,她的笑容固执地攀在脸上。

他一出门,她转过身,背过他,泪湿衫袖……

他回来,带着一把桔梗。

接过手,乐乐把花插在水瓶中。

“吃饭了!今天我做一大盘炒饭,够你吃的。”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走向餐厅,她真希望能像这样牵住他的手,走上一辈子。

走到餐桌前,她停下身,翻起他的大手,这双手就要易主了,它将被标上岳楚楚专属,苦了眉,她俯身在他的手心盖上两个吻。

圈住他的腰,不想哭、不能哭……她要开开心心地走完两个人共属的道路。

“乐乐……”

逼回泪水,再抬头,她又是一脸璀璨。“迫不及待想吃了,是不?”

“嗯!”点点头,他坐下身,把乐乐抱在腿上。

一把汤匙舀起一大口炒饭,他先喂乐乐吃,乐乐嘴巴不大,吃下半口,他接收了下半口。就这样,一汤匙、一汤匙分食,他们吃光一大盘。

“又不够……明天……”摇摇头,她还剩几个明天?

“只要是你炒的,再多都不够我吃。”他接下她的话。

贴在他的胸怀,好多话想说,但一句都说不出口。咬咬唇,她好气自己的拙口。

“乐乐,你好多天都没去上学了,学校没关系吗?”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脑门上方传来,那是让她最安心的声音。

“爸爸帮我办休学,我没学校可以念了。”摇头,她的面前路全堵死了。

“办休学?为什么?你念得很好啊!”

“他想要我离开台湾,到美国念书。”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纪易庭要她离开自己吧!那晚他见识了纪易庭的怒火。钟阒苦笑,哪对父母亲舍得女儿没名没份的跟着一个男人?换了他,也要阻止。

“你想去美国吗?”

父女情因她的爱情断线,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本来是不想,现在……就算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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