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盖过了这些人时,每人心里的嗔念也就使得他们起来对付你。”
他顿了顿这:“其实欲之一念在控制着每个人,做着他们所不喜欢做的事,这种心灵的束缚要何时才能解除?”
苍老的叹息,轻轻的回荡着,低沉而悒郁,充满了凄凉的意味。
李剑铭仰望窍苍,他轻声地说道:“不要拾取那清晨的微曦里落下的片片花瓣,不要推究不能了解的东西,不要让生命无声无息的过去,将你们自己的泪珠,用爱的银线,一颗颗的串起来因为在生命的乐谱里有血,有泪,但最值得重视,也最重要的却是情歌………”他以一种带着梦幻的声音,缓缓的说出,眼光凄迷的凝望着空中那轮皓洁的明月。
索奴道:“你想得太多了,因此你的感情像浮在空中的云片一样,是飘着的,像这样,你终会因爱情而痛苦………”他彷佛看到自己也是年青时,憧憬着金色的希望里有着绿色的梦………但是在这些梦破碎俊,他尝到了空虚的痛苦,一个人的心灵空虚是一种非常深沉的痛苦,那使人有种无所依攀的感觉,自以为是远离了一切欢乐………“空虚,空虚,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连串的空虚呢?像朝日的露,夕日的彩霞,水中的蜉蝣,在整个时间和空间里仅是一道闪光而已………”索奴感慨地忖道。
李剑铭默默地将目光移到钟楼上挂着的铜钟,他伸出手掌轻轻的对着那个铜钟一挥,莹白如玉的手掌,划出一道凄迷的弧线,钟声当地一下,传出老远。
嗡嗡的钟声余音里,两道人影淡然化出。
庵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灰袍芒靴的和尚出现在庵旁,他们走到钟楼旁望了望高悬的铜钟,诧异地交换了一个眼光,然后耸耸肩道:“没有人,大概是他们听错了也说不定………”那知话还未完,一声冷恻恻的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猛一回头,见到了一个白衫的年青人以冷漠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落星追魂!”
李剑铭点头道:“我就是落星追魂!”
那两个和尚脸色大变,掉头便跑,他们才转过头去,眼前一花,落星追魂便已站在他们面前。
左边那个和尚闷声不响,一拳捣出,拳风呼呼里狂飚翻飞,往李剑铭胸前撞去。
李剑铭轻哼一声,脚下步法一变,五指奇快地一扣,便将那和尚肩上的一块软肉扣住,他振臂一挥,将这和尚挥在空中,借着这和尚两足挥动之力,便将另一个和尚的“黑甜穴”点祝他问道:“各派掌门是否都在峨嵋山上?刘雪红是不是在这里?”
这和尚觉得全身的气血都似乎停止流动,酸麻无力,呼吸急促,他咬紧了牙关,没有作声。
李剑铭目现神光,狠狠道:“你是想尝尝我分筋断脉的‘七星搜阴手法’?”
他五指力道透进对方体内,顿时这和尚头上汗珠滴漏涌现,他颤声道:“大侠放手,我说了………”李剑铭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这和尚道:“现今有少林、华山、武当、罗涪昆仑、崆峒各派掌门在白水普贤寺里,至於刘雪红师妹就不知道在那里了。”
李剑铭冷哼道:“想不到他们都来了,好!这下可要总结一下双方的恩怨了。”
他问道:“静幻大师在那里?”
这和尚道:“静幻师叔已被掌门禁於九老仙洞里,因为他曾劝掌门与大侠言和……”李剑铭道:“这个庵是由那个主持?哦!那么神剑无影周天雕可在这里?”
这和尚道:“这儿是静心师叔所主持,至於周师兄则已经在金刚寺里………”他呃地一声,脸上肌肉曲扭着一个痛苦的弧线,然后嘴角流出一条鲜红的血迹,他转过头投出一个可怜的神色,便倒地死去。
李剑铭缓缓回过头来,他手里捏着一个铁念珠,冷酷地笑了下,在他眼前有一个白须光头的老和尚在默默的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们竟是这样的狠心,连自己本门的弟子也都杀害,这就是所谓正派人物?”
他轻蔑地笑了下道:“怪不得我会被你们认为是邪门恶魔了!呸!你报上名来。”
那老和尚道:“本门弟子叛离祖师者,人人皆能杀之,施主两次上我峨嵋,造下无边杀孽,适逢我不在山中………”李剑铭喝道:“谁问你别的,你是那个?”
那老和尚狡猾地一笑道:“老衲静心。”
他顿了顿道:“施主你看看背后吧!”
李剑铭微微笑道:“我知道我背后有二十一个秃颅,想要暗算我,但你也先看看你背后吧!”
静心微微一惊,他看到那些站在李剑铭身后的和尚眼中没有什么表示,所以顿时把心放下,说道:“施主不必管老衲如何,但是施主你若是略动一下,那么有二十一颗四川班门的‘雷神霹霹’等着你………”李剑铭嗤笑道:“你若一动,则有天下第一高手扭断你的手臂……”他们针锋相对的说了几句话,静心不敢回过头去,他沉吟一下,想要分辨出对方话中的真假,他终於说道:“我可不会中你的计,嘿嘿!”他向后退了一步。
“嘿嘿!”一声冷笑在他耳边响起,他悚然一惊,双肘一封胸前,转过身来。
那知他刚转过身去,耳边又是一阵冷笑,他头也不回,反臂便是一招“倒打金钟”劈将出去。
“哼!这条手臂留不得!”
“喀折”一声,静心惨叫一声,整条手臂被扯了下来,鲜血如泉喷出,他背后一股大力托起,“叭哒”摔在地上。
就在这个刹那的功夫里,李剑铭一个大旋身,身形急闪,十指齐挥,将那些尚在楞住的和尚穴道点祝只听到“噗”地一声,那些和尚几乎在同时仆倒地上。
李剑铭左袖一抖,二十一颗乌黑的弹丸收回怀里,他哼了一声道:“这些雷神霹雳就送给你们吧!”
索奴右足一踢,将静心穴道闭住,不让血液再流了出来,他问道:“他们可是已经展开围攻的计划了?”
静心看了看全身被铁链困住的索奴,骂了声:“贼囚!”
“贼囚!”索奴右足一抬,放在静心的脸上,他狠声这:“你再敢说出一个字?”
静心躺在地上,眼睁睁的望着脚板的压下,他感到一种死亡的气息袭进他的心底,於是,他喘息了,脸孔曲扭得像是野兽似的,但是却有着恐惧的目光射出。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那自脚底望上去的索奴,身上纠结的铁链,披散的灰发,此刻在他眼中真是有如拘魂鬼卒。
李剑铭想到了火烧整个寺院时刘亿红被少林掌门挥出少林神拳打死,惊悸着的刘雪红高声嘶叫着,脸上挂着串串泪珠,眼看她的母亲在四个高手围攻下,乏力抵抗,而终至力竭受侮死去。
这血泪交织的画面映在他的眼前,使他心匠的怒火熊熊升起,他喝道:“你可曾到洛宁去?”
静心望见落星追魂杀气弥漫的脸孔,他颤抖地闭上了眼睛,冀图减少精神上的威胁。
李剑铭一咬牙将静心揪了起来,他两指飞快地点了静心七个穴道,一拍“尾闾穴”便将静心扔在地上。
他这最后一掌是将索奴闭住的穴道解开,因此静心断臂之处立时血如泉涌,流了出来。
静心全身气血一阵翻腾,整个经脉都收缩起来,他呻吟着,全身在不住的颤抖,血,流出去了,经脉,收缩起来了,这种非人能受的痛苦,使得他的两颊立时陷下去了,颔下的白须竟然立即脱落,身躯在慢慢的收缩………他咬着牙忍受了一下,终於嘶声道:“我……我说了。”
李剑铭冷哼一声,将他身上穴道解开,默默的望着他。
静心大师喘了两口气道:“你倒底要问什么?”
李剑铭道:“刘雪红在那里?”
静心怨恨的目光凝视在李剑铭身上,他恨恨地道:“她被囚在金刚寺后的石洞里。”
李剑铭道:“你有没有到洛宁去?”
静心点了点头道:“是掌门人叫我去的。”
索奴寒若脸问道:“还有那些人?”
静心望了望索奴没有作声。
索奴道:“你以为我不能整你吗?百年前若非你们这些混蛋家伙,我怎会失去我的韵梅?
我又怎会深居地府?又怎会——”
“百年前?”静心大惊。
李剑铭道:“他是百年以前,天下邪道第一高手神手天君。”
索奴身上的铁链一阵响动,两头都飞了出去,像是两条黑蛇似的舒卷而出,任空中横舞着,他恨声道:“这都是天下的和尚害得我这么惨,哼!我神手天君若不因落星追魂,那么天下的和尚都该被我杀死!你们这些混蛋还要那样害人!”
李剑铭见索奴似乎又语无伦次,他说道:“有多少人到洛宁去,你若说了,我不杀死你,就让你独自去忏悔吧!”
静心大师眼中又闪出一点希望的光芒,一时之间,这句话在他心里冲突着,与几十年的修行冲突着。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剑铭道:“落星追魂可曾说过一句妄话?你只有听过天下人说我好杀残忍,可曾听他们说我失信过?”
静心大师道:“少林掌门慈安大师、昆仑天池渔父、崆峒云中子、武当玄玄道长、以及华山飞云剑客等。”
李剑铭道:“怎么只有这六个人?难道你的师侄神剑无影周天雕没有去?”
静心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李剑铭问道:“还有那些人?”
静心大师犹疑地道:“其他的人我不认得了。”
索奴不耐烦地道:“我们就到金刚寺去,又何必多加噜苏。”
李剑铭五指一挥,将静心大师穴道点住,道:“你就在钟楼里睡几个时辰吧!”
他将静心提起摆在钟楼里,然后跃了起来,正待将其他二十一个僧人统统带回钟楼里,岂知他身子刚一跃下,便见到索奴向他走来道:“走吧!”
李剑铭一愕问道:“他们怎么了?”
索奴淡然道:“我点了他们死穴,扔下沟里去了。”
李剑铭一阵凛然,他想不到转眼又是二十一条生命在这世界消失,他挥了下手掌,敲击着那只大钟,钟声又一次悠扬的响起,但这象是替那二十一缕亡魂所敲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