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说道:“但是他来的时候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要拚命一样的?”
章巴格指着靠在墙角的徐婉菁和昏迷不醒的钟菁菁道:“呶!你看她伤成那个样子,怎不令李大侠发怒?”
王婷婷奔了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徐婉菁投过一个怨恨的目光,喝道:“你这小妖女,都是你害的,我姐姐若是死了,我要叫你受尽一切痛苦而死,还有这厅中的所有喇嘛我也要他们受到我的毒功!”
王婷婷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吓得打了个寒噤,她说道:“又不是我……”徐婉菁一抬手掌,喝道:“你再多说,我叫你马上死去!”
一只枯瘦的手掌将她的手腕扣住,索奴喝道:“你要干什么?又不是她,不要再生孩子气了!看看李剑铭那神奇的落星剑式去!”
落星剑式里的小六式绝招,自“彗星殒落”运行至“残星稀疏”,那森森的剑气更加寒彻,汇集起来的力道,随着剑气的冲撞而使得对方一连十几个攻招被拒在丈外。
李剑铭此刻心中的一种疚悔之情,使得他杀意又现於两眼,那枝闪烁犀利的宝剑,彷佛鼓舞着他的情绪,使他狂热地提起浑身的功劲。
他不知何时已使出那独特的“两心神功”,脸上的颜色也逐渐在变,映着光耀闪闪的剑芒,使得他那嘴角的一丝狠意更浓了。
他左掌已运集“赤霞神掌”的神奇功夫,自剑式后藏起了那火红的掌心……转眼之间,河套煞君已攻出四十余招,他也挡过了对方三十余记剑招,但是随着时间自身形闪动时在飞抓上溜走下,他的心情愈来愈是沉重,他已感到对方剑上所聚的千钧压力了。
那使得他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道来抗拒着,刚才与章巴格搏斗时所耗去的功力此刻无法重复收回,而对方的剑招则愈来愈是沉重……李剑铭足走“天星步法”,剑式自“残星稀疏”又运转到“星落於野”,以至於到了他从未施出的第十一式“穹空星射”。
蓦然之间,只听他大喝一声,剑光斗然大炽,自光华闪闪中又立刻归於黯淡。
在这剑式骤闪即隐的刹那,河套煞君一声惨叫,身形倒退出两丈,空中呼地一声,屋顶砰地一下,滴滴血水落在大理石的地上。
每一个人的目光随着血迹往头上望去,他们可以看到一条断臂抓着的飞抓探入瓦中,紧紧的抓住,自断臂处有血水流下,漏落地上。
他们的目光还没有移动一下,便听到河套煞君狂吼一声,一股刺耳的气劲撞开空气,发生无数飞旋的气涡,使得他们都可感触到这股压力。
河套煞君左手提起,整只手掌是一片莹白,彷佛他的血液已经完全流走似的,全身都是苍白,随着那如白玉的手掌的推出,屋顶上漏落的血水刚好落在他掌上。
而就在这眨眼的功夫中,李剑铭左手急如电光石火的一按,火红的掌心里,一股炽热的掌风飞出。
“嘭——”
一声巨响,屋顶格格作响,灰尘落了下来,挂在墙上的琉璃灯也砰地一声,坠落地上。
李剑铭身子一阵摇幌,一屁股坐倒地上,宝剑被他往地上一插,几至没入大理石内。
河套煞君则身子宛如脱了线的纸鹞,倒飞而出,撞向墙上。
一道人影闪过,急如飞矢的射去,将他即将撞在墙上的头颅拉回,跃在地上。
王婷婷大叫一声,奔了过去。
索奴托着河套煞君的身躯,木然道:“他死了!”
王婷婷一阵痛哭,徐婉菁尖锐的笑声立即回荡在厅中,但是她又随即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得屋中骤然变为沉闷。
一阵阴冷的寒风自大门吹了进来,她厉声叫道:“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第二十六章豪气冲天摇曳的灯光被幌动不停的人影遮掩得时明时暗,随着索奴严肃的话说完后,王婷婷大叫一声,痛哭地飞奔到索奴的身边。
两个中年漠子自人群中跃了出来,其中一个断去一臂的满脸洛须大汉振臂一挥,辉耀的光彩挟着咻咻的呼啸,往李剑铭射去。
李剑铭右肘一撑地上,跃了起来,他眼见急锐射来的暗器密若星网,冷哼一声方待击出他那无坚不摧的“赤霞神掌”。
但是王婷婷的痛苦声却使得他心中一颤,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里,他手腕一转,招式倏化“万流归宗”的暗器手法。
只见他左手大袖挥出一个圆弧,空中那些闪烁光耀的暗器,彷佛碎铁遇见磁石飞快的落在大袖施出的气漩中。
屋中一阵骚动,立即只听徐婉菁的尖锐失常的笑声回荡在厅中,但是笑声未止,她又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得屋中骤然变为沉闷。
她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厉声叫道:“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李剑铭大惊,叱问道:“你说什么?”
徐婉菁投过一个怨恨的目光道:“我姐姐,她死了!”
李剑铭打了个冷颤,大声喝问道:“什么?”
徐婉菁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铁青着脸,两眼凶光毕露,待要施出她五毒门的放毒绝技。
李剑铭知道五毒门毒功并世无双,若是,她在迷失理智的情况下施出毒功的话,在这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无法活着走出大门。
他连挥三掌,雄浑的劲道将那独臂的中年汉子身子逼出四丈之外,一个大旋身,平空飞跃而起,似流星急电的扑向徐婉菁。
他大声喝道:“婉菁,别乱来!”
徐婉菁眼见李剑铭轩昂的身躯飞扑而来,那斜飞的剑眉和清澈的星目飞快地扩大着,彷佛一个巨石投入了她已在汹涌的心湖里。
她整个神经为之大震,心里倏然涌起一丝悲苦的情绪,痛哭一声扑进李剑铭怀中。
她那连日来强制阻遏住的情感,此刻好似长堤已毁,毫无阻挡的宣泄而出,伏在李剑铭宽大的胸瞠里,放声大哭。
李剑铭尴尬地站着,一时不知怎样才好,无数的念头纷至杳来,使得他楞在那儿,没想到要推开徐婉菁。
他低下头来,望见徐婉菁密密黑黑的发丝,发中渗出的一股馥郁的芬芳,使他突地记忆起与钟菁菁初遇时的情景来了。
回头前尘,使他从钟菁菁那幽怨的眼神中,发觉到了自己以往的不对之处。
他喃喃的低声道:“我的确过于娇情了。”
他喃喃自语了几句,突地愕然而悟,整个神经自迷茫中惊醒过来。
他推开徐婉菁,说道:“你不要哭了!你姐姐只是闭住气而已!”
他身子一个飞旋,跃到老叫化身边,问道:“她是否心脉未断?”
老叫化哼了一声道:“你倒还挂念她的生死?”
李剑铭一怔,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老叫化的心情,他苦笑了下道:“你不会明了我的想法的!”他飞快地伏下身子,将自己适才点的穴道解开,右手手掌贴住钟菁菁背后“命门穴”。
果然钟菁菁只是因为流血过多,真气不能凝聚丹田而致於闭过气去了,此时穴道被解开后,便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李剑铭盘膝而坐,运集“两心神功”,体内真气分歧流转,随着右手贴住锺菁菁“命门穴”之后,左手飞快地按住她“百会穴”,两股阴阳不同的真力,循着经脉打进她的体内。
老叫化一见李剑铭脸上严肃的表情,此刻知道他是以己身所修得的内力,来替钟菁菁打通阻塞的经脉,收集残留在每根经脉中的真气归於丹田,此事真个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导至“走火入魔”。
他一拿手中竹杖,站在李剑铭身前对刘怀冰说道:“你将武器拿出来,替他们护法吧!”
刘怀冰木然的站着,彷佛没有听到老叫化他所说的话一样,他两只眼睛盯着徐婉菁,没有转移半分,自眼中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徐婉菁自被李剑铭推了开去后,脸上立时涌起一片红晕,这并非是害羞所致,而实在是气愤受到李剑铭如此对待。
她一向居住在苗疆,终日与毒蛇野兽在一起,所领受的教训是她母亲的另外一套愤恨男人的观念。
而每个人心底的善良虽然随着她年龄的渐长与渐有机会接触男人,而使她发现并非所有的男人皆如她所知道的,都是坏蛋。
尤其自她认得李剑铭后,一种奇妙的情愫使得她否认了自己母亲所说的'奇+书+网'话,然而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她只得压制住自己的情感,而让自己姐姐能够幸福。
此刻被李剑铭一掌推开,羞惭愧怍杂着失望,使得她恨极李剑铭,眼光转了两转,她又发现厅内每个人都仿佛在笑她。
於是她脸色骤然由赧红而变为铁青,大声喝道:“我要你们统统都死!”她手掌伸进怀中,又待要施出放毒之术。
刘怀冰涨红着脸,阔步跨出道:“婉菁,你要怎样?”
徐婉菁怔了一下,冷嗤一声道:“你是谁?要你多多管?”
刘怀冰两道浓眉一扬,脸上浮现一个痛苦的神色,他愤然道:“好!我不多管你!”
他闷哼一声,彷佛受到巨锤一击,跨开大步朝门外走去。
徐婉菁将自己的视线自他宽阔的背影上移转到盘膝而坐的李剑铭身上。
她清晰地看到李剑铭额上一根根青筋涌现,以及整个脸庞上的吃力颜色,衬着钟菁菁红润的脸色,使得她内心底掠过一个凄苦的微笑感觉。
她发觉到自己不知何时脸上竟挂着两行清凉的泪珠,一掩脸颊,她返身飞奔而出。
夜风自门口吹了进来,带来两声清啸渐渐远去。
这刹那间所发生的事情,使得那些红袍的喇嘛面而相觑了好一会儿,他们不能了解这里面复杂的关系,所以只是奇怪这对男女为何要走出去。
他们却知道李剑铭此刻正在替一个女子疗伤,当然他们也知道只要在予以轻轻一击,落星追魂的武功将至全废。
於是,他们以藏话轻轻的交谈着,但是仅一会儿,他们便吵了起来。
鼎钧大师为藏上“宝树派”高手,在北京时曾被李剑铭救了一命,他此时大声喝骂着,手指指着那一群红衣大喇嘛中的一个手柱巨杖的白眉老和尚大声争辩着。
章巴格手指着李剑铭插在厅中的宝剑,也是大声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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