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靠着的树干上,也没有一点雪,莫非这小子在练什么功夫不成?”
骑在驴上的大汉闻言一看,也说道:“是啊!看样子这小子内功造诣也真是高明,不过他在我们面前露上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师弟,你去问问看!”
那另一个大汉闻言,向前走了两步,拉开喉咙吼叫道:“喂!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他嗓门大,好像平空起了个霹雳样的,震得面前的积雪,都颤动了,那驴子吓得也闭上嘴不再嘶叫。
但他话一出口,那斜靠树上的年青书生,却动都没动一下,好像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似的。
他一见,吼道:“他XX的,你小子是聋子?在我铜甲鬼面前还敢这样,你不要命了?”
李剑铭正从幻想中醒了过来,他一听这大汉的话,心里一惊,侧目一看,只见面前站立一个满睑漆黑,粗眉巨目,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身上穿了一件黄光闪闪的铜甲,上面密密的钉了许多小钉子,看来跟一个刺猬样的。
他背后还背着一根粗长的兵器,似旗非旗,似伞非伞,整根都用熟铜打就的,暗黄里发着光彩。
而另外一个则也是同样的高大,此时因坐着黑驴背上,看来更是粗壮得惊人,像座小山似的。
但因为两脚放在地上,是以看来甚是好笑,只不过他板着脸耸着浓眉,颔下根根虬髯,猬然硬立,看来又甚是威武,尤其身上的银甲,光彩夺目,更增加雄伟的气魄。
他背插着一根巨大的杵,直有他半个身子那么长,斜斜的背着,发出乌油油的亮光。
李剑铭一看这两人,心知这大概可能是天蜈宫的弟子,一看这两人太阳穴鼓出,双目神光暴射,就知内功高强,身怀绝艺了,他忖道:“上次遇见一个铁甲怪,把我搅得惨惨的,这次又来了个铜甲鬼,看他身上穿的那件刺猬似的铜甲,若让拳头打下去,真个不是滋味,何况还要对付他身后的另一个身穿银甲的,我怎吃得消?”
“看来在没有得到宝剑之前,我是非要用奇兵取胜不可,而且还不能让他们取得先机的。
那次铁甲怪施出的两路拳法,霸道之极,到现在都没法可破,这次可要小心点………”这一连串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就这样短的时间,他便决定了现在该如何迎战这两个,连他自己都无信心能取胜的强敌,该如何才能取得优势………要知所谓三分本事,七分历练,一个学武的人,必须行走江湖,闯荡五湖四海,行遍南七北六,方才能从而得到宝贵的经验,得到与人动手的琢磨机会,对于一般的江湖伎俩,都能明了,而能趋吉避凶。
这就是为什么各大宗派的弟子,学艺有成时,必须行走江湖的主要原因了。
尤其是所谓武林高手,不仅功夫要强,而且在与人拚斗时,更必须能一眼就看出敌我的优劣,而从对方的空隙里进招,则方能歼敌致胜。
李剑铭自出道以来,挟着一身之绝艺,与武林中一流高手拚斗数十回合,因而不像初出江湖时之鲁莽,而能处处的预先计算对方的缺点之处,以期一击成功。
所以他暗暗盘算了一会,便已决定了如何应战。
且说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铜甲鬼冷冷道:“刚才就是你鬼叫鬼叫的?你且报上名来?”
铜甲鬼一听他口气不善,而且甚是冷峻,所以他一楞之后,随即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倒要问起我的字号来,你爷爷………”他这爷字还未说完,便见眼前一花,无数的掌影递到面门,匆促间,他右足滑后一步,双掌运力硬架上去。
那知对方这招却是虚招,在他推出双掌时,突地风声一敛,来掌又击向脑后“府风穴”。
他低嘿一声,飞快地收招曲肘,双肘连击而出,顺着头部向前一倒之势,他那滑出的右足,也毫无声息的倒踢出去,快逾奔雷惊电。
那知背后轻哼一声,那一缕风声,竟又直切而下,劈到腿弯“曲泉穴”上,正好迎上自己踢出的右腿。
他此时心里骇然,但整个势子却不敢怠慢,只见他右腿一缩一拐,借着一拐之势,一个粗大的身子,像风车似的漏溜溜地,转了过来。
但像他这等迅速的变招,却也晚了一步,只觉腿弯上轻轻一麻,已着上对方掌风划过。
他虎吼一声,躬身进步,左右开弓,在进步撩身之际,连连的劈出八掌,招招凶猛,掌掌狠辣。
李剑铭趁着铜甲鬼一个疏忽之际,抢先机攻出数招,但竟给铜甲鬼避了过去,还能在自己一楞之间,连连强攻,在弹指之间攻出八招之乡,直把满地白雪,劈得飞起老高,一块块的碎冰,向四处飞溅。
他此刻施出那奥妙诡异的“天星步法”在铜甲鬼的掌风里,滑步移身,将对方的招式,尽皆让过,他忖道:“适才若非见到他铜甲上,尚有奥妙存在,故而楞了一下,现在怎会被他抢了先机呢?这下既然晓得他铜甲里有机关,我且诱他使用兵器………”他念头一定,提起真气,迎上来掌,猛地也拍出一股狂飙,扫了过去,只听“拍”地轻响,两人身子同时一幌,分了开去。
李剑铭脚下轻移,已经滑出丈外,他眼角一移,斜视那骑在驴上身穿银甲的大汉,见到他此刻仍然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驴背上,眼睛动都不动,注视着这边,像个木偶样的,尤其奇怪的是那匹黑驴,它也能载得这样高大的魁梧汉子,而且同样的双目乌溜溜的瞧了过来,他诧异地忖道:“呀!这匹黑驴看来是如此眼熟,真好像是那………真是天聋叟在华山山脚下骑着的那匹,怎么又到了这两个怪人手里?而且看样子,却像是认识我。”
他又惊奇地将视线往那边一瞥,收回视线后便凝神说道:“你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一开口就乱骂人,真是个世外化民,现在只教训你一顿,叫你下次少见了人就骂!”
铜甲鬼闻言,裂开大嘴嚷道:“哇呀呀,你这小子混蛋,我铜甲鬼卅年前纵横天下时,你这小子还不知在何处舐糠吃,现在倒来教训起我来,呸!混蛋!”他暴跳如雷,睁大了环眼,便待过来动手。
李剑铭一摆手道:“且慢,你这老而不死的老贼,刚才我也领教过你的拳术,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出奇处。现在你要打架,我看还是用兵器罢,我好好地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着他缓缓地从胁下拔出长剑,斜置胸前,两眼注视着铜甲鬼。
铜甲鬼怒极吼道:“今天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枉自被称为铜甲鬼,来!来!来!小子,你出招罢!”李剑铭见对方中计,他又道:“今天是你找我打架的,我若输你则随你怎么办都好,但你若是输我,怎么办?”他好整以暇的又将外面长袍脱下挂在树上。
铜甲鬼道:“输给你?哈哈!假如我输给你,也随你怎么办——”他这办字还未说完,李剑铭连忙打蛇随棍上地说道:“一言既出——”铜甲鬼接道:“驷马难追——”这时那端坐驴上的银甲怪汉冷冷地道:“三弟,你这笨蛋,上了人家圈套还不知道——”李剑铭闻言揶揄地道:“是呀!我看你还是不要比的好………”铜甲鬼道:“比!当然比,你这小子,我几拳就能把你揍个半死——”李剑铭道:“废话少说,你动手罢。”
铜甲鬼一扬拳道:“你先出招——”
银甲怪汉此时嘿了一声,在黑驴背上,单掌虚虚一按,整个身子平飞而起,跃到李剑铭面前道:“三弟!你退下,让我来教训这小子。”
铜甲鬼不悦地道:“师兄,虽然你银甲魔名头不弱,但我铜甲鬼也不是窝囊呀!让我来。”
李剑铭此刻将体内真气调匀,在全身运转了两周后说道:“喂!你敢不敢来。”
铜甲鬼把银甲魔一推道:“你真的怕我会输?二哥!不会的。”他向前走了两步,摆了个架式这:“好了,你来罢!”
李剑铭右腿斜滑半步道:“在三十招内。我将断你之臂——”话声中,他长剑挥出一道光华,无数的剑影,洒了出去,“飞星暗渡”的绝妙招式已经使出。
铜甲鬼只见眼前一花,无数剑尖带着锐啸,罩上自己浑身穴道,来势快若急电惊雷,威势大得吓人。
他只觉此时无法可破,故而他低吼一声,双掌一扬,封住面前,身子倒退出三尺,避开这锋芒毕露的一招。
那知李剑铭这套落星九式,每式都有九剑变式,连连使出,威力渐渐加强,招式有若抽丝剥茧似的,永无遏止,非至伤敌,而后才能停招,故而霸道异常。
他开头一顺,紧接着其他八个变式源源而出,直把个铜甲鬼杀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他连连后退,则心里愈加蹩扭,怒吼声声里,师门最具威力的“开山十拳”已在对方九招一完时的一丝空隙里使了出来。
只见他闷哼一声,全身骨骼一阵格格乱响,那原就高大的身子,此时涨得更大,两只斗大的拳头,挥舞之间,气劲回旋不停,直涌出去………李剑铭见银甲魔在旁虎视耽耽的注视着,他想施出这套“落星九式”必能在第四招“星移斗换”之上,将铜甲鬼败于剑下,故而他剑势稍缓,让对方使出了绝艺。
他此刻诚意正心,心剑合一的全神驾驭着长剑,虽然对方拳中涌出的奇重如山的拳力,威力无俦。
但他仍然脚踩“天星步法”剑招连演“星月争辉”“云星闪烁”,剑光吞吐之间,已将对方拳力,化解至无形,且能让对方拳势停滞,以致根本发挥不出全部威力。
起先二十招之内,铜甲鬼一个身子,还是灵活的挥拳转折,与对方那奥秘神妙的剑法抗拒。
但一过二十招,他的拳势便受制,以致未打完一招,就每每被对方攻出一剑封死,以致于非变招不可,直把他打得怒火上腾,而另一方面则开始冒上冷汗。
他到此方知自己一时托大,未使出自己的“幽灵幢”来,以致于为对方剑势所困,他只待拚命撑拒,好挨过三十招,则自己不算输,那时才使出兵器来,好好地杀个一常剑影缤纷,剑光万丈,李剑铭满脸肃穆地,双眼紧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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