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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两棵老梅一样,它受着无情的风雪摧残,但它没有倒下去,虽然它已经弯下了腰,但它却依然张开了它的手臂,抑着凛冽的寒风,彷佛它是说:‘来吧!你们来吧!我张开着手在欢迎着你们,欢迎着你们来磨炼我,因为在磨炼中,我茁长了,我的躯干长大了,我的力量滋长了………’於是、太阳摇摇头,屈服了,狂风暴雨也害怕地远远离开了,凛冽的寒风,冷酷的白雪,也低下头,过去了。
只有老梅却依然昂首挺胸,坚强的屹立着,於是一朵朵的花,开放了,清香随着空气飘开了,老梅也笑了,因为,他倒底克服了环境………”他忖想了一阵,彷佛从里面领悟到了些什么,於是他轻轻地自语道:“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一定尽力去做,不管任何环境的压力………”他摸了摸胡子,缓缓地走到后面方丈室去,因为他记起那老方丈还在苦思着他放下的这着绝招呢!
他一脚踏进禅房,果然见到老方丈在托着颔下的几根白须,两眼紧盯着碁盘上,怔怔入神。
於是他走了过去,用手将碁盘上的碁子搅乱,他说道:“老方丈,不要再花脑筋去想他了,我们聊聊吧!”
老方丈正在全神贯注在碁中时,蓦地见到一只手将碁子揽乱,他正要张口叱骂,抬头一见,看是李剑铭,他即睑上一红,说道:“檀越直个仁心慈性,不忍见老衲当场出丑………”李剑铭笑着道:“那里!老方丈您客气了”老和尚道:“檀越棋力真个高明,依老纳看来,足可与本省的年大国手一较高下,老衲真个是甘拜下风。”
李剑铭道:“您夸奖了,我这种的棋力,还敢和年大国手一较高下?”
老和尚赧然道:
“檀越过于慊虚了,昨日老呐欲持黑子,施主不允,以致於今日让施主您见笑………”乍剑铭摆摆手道:“您不用再说了,在下现在倒有一事求老方丈………”老和尚道:“檀越有何事须老衲效劳的,尽管说好了,老衲若能办到,必为施主尽力。”
李剑铭道:“在下欲搬来贵寺住个三天,不知您是否………”老和尚不等他说完,便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不过这小事,檀越你尽管搬来住好了,老衲自会命他们收拾房间的。”
李剑铭连忙向老和尚道谢了一番。
老和尚道:“檀越,老衲至今痴长八十有余。虽是不懂武功。但老衲知道你必是一个风尘异人,并且贫僧可以肯定你就是落星追魂……”李剑铭闻言,顿时悚然一惊,他说道:“老方丈,您……”老和尚将手摆了摆道:“檀越天纵之英才。然而锋芒太露,情孽缠身。故前途有甚务之磨难,幸而你福绿深厚,也许能够逢凶化吉。否则施主将永陷沉沦……”李剑铭睁大眼睛,讶道:“老方丈。您真是神仙……”老和尚笑道:“老衲那能当得了檀越你的夸奖。只不过是从檀越眉宇之间看出你杀气,情孽都甚重,故而才先点醒你。”
李剑铭说道:“请问老方丈,在下是否能够……”老和尚道:“只要你存心忠厚,处处予人一条自新之路,则……”说到这里他突地白眉一皱,沉声念道:“阿弥陀佛。老衲又饶舌了。”
他对正在迷茫中的李剑铭说道:“因果轮回,万事不爽,檀越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认为做得到,那么天心自然时刻眷顾你。
半月之浚你到此地来,老衲将有一物相赠,也许能助檀越你一臂之力……”李剑铭心里一阵疑惑。搅不清这老和尚卖弄什么玄机,他称谢道:“在下半月后一定来拜见您,只不过您不必赠什么给我……”老和尚道:“好了,檀越我们不谈这些,现在让我们再来一盘吧!”
李剑铭道:“老方丈您要下棋,在下一定奉陪,只不过仍然由在下取黑子。”
老和尚道:“那里有这话,你棋力较高,自应由你持白子。”
李剑铭道:“老方丈您若是客气,那么在下便不敢奉陪了……”老和尚一摸须下白须呵呵笑道:“老衲一生别无他好,仅一碁子耳,檀越如此说,岂非要断了贫僧的命根吗?”他只得拿了白子,放在自己面前。
李剑铭道:“老方丈,明明是你让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呢?”
於是他们两个,又开始下起棋来。
一直到中午,他们一局棋还没下完,李剑铭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老方丈,在下至此已智穷计竭了,我们就此休息一下,容在下至客栈用完餐,将行囊马匹搬来之后,再继续残局如何?”
老和尚道:“施主,你就此用素斋吧?……”李剑铭道:“不用了,在下等会便要再来的。”
说着,他下了云床,对老和尚作了一揖,便走出方丈室,向前边走去。
出了寺门,他看见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人聚在庙外了,於是他便走回自己才换居的客栈去。
他走过街道,穿进一个小巷里,再从这个小巷绕了出去,他一路上走着,一路上想着心事,他忖道:“前天晚上就在这条小巷里,抓到了那个毛七,他当时说残梧子要练什么邪功,当时我曾想立刻跃到金龙堡去,但是为了公孙飞鸿的失踪,我又忘了去。”
他缓缓的走着,心里继续忖道:“近来我不知怎的?老是神魂不定,偏又爱发脾气,做起事来,都是未曾经过考虑过的。”
“就拿刚才锺青来说罢,我跟他无寃无仇的,偏又跟他动起手来,还将他手臂折断,唉!
我怎么这样糊涂呀!他在伤了我之后,还告诉我要马上疗伤,他起先是对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偏要这样……”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想了下去:“我到现在发觉慧琴姐在我心里的烙印,竟是这样深,我随着她的喜悦而喜悦,随着她的悲伤而悲伤,失去了她,便使我感到心里失去了主宰似的。”
“若非我深深地挂念着她的伤势,我怎会如此失魂落魄似的,本来想要认识他的,我竟然反而把他打伤了,幸好后天他约了我,到时我再向他道歉,也许我们能够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因为他那种柔和的性情,跟我是很能相合的,我相信我们不会闹翻。”
他此刻心里想到了自己的寂寞,行走江湖一年以来,也没找到一个好朋友,只是一味在仇,恨,爱之中打滚翻腾,心情也都变成悒闷起来,故而遇到了青衫书生这等俊逸温文的年青人,心里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而极愿能认识他……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使得他以后的遭遇完全改变了,这非他现在所能预料得到的,否则池就不会想认识锤青了……他走回客栈后,将房间退了,又到附近饭馆夫吃了一顿午饭,因一般人也总是揣测着落星追魂和点苍掌门的关系,有那曾在江湖上混过的人,却是动都不敢乱动,唯恐这杀星会在自己面前出现似的,因而,洛宁城里安定了许多。
他用完饭后,到客栈里把白马牵了出来,肩上背着一个包袱,缓缓的走在街道上。
他看着地上扫得干干净净的,心里不由赞到:“这洛宁城的地方官倒也很不错,把这个城管得一切都井井有条,街道上竟然连一丝白雪都看不见……”他正想列这里时,突地见到两个人扛着一大桶酒,吃力地走了过来,前面的一个是廿多岁的年青人,长个矮胖结实,但扛着酒的样子,还是甚为吃力,头上都冒着汗珠叮后面的则是一个老者,颔下灰须飘拂,额头上也有很多皱纹,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这时他张着嘴喘着气,一步的走了过来。
李剑铭见到他这样子,正在心里不忍,想要帮他个忙之际。
突地——
那后面的老者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跪在地上,酒桶立时自绳索上,滑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顿时只听“嘭”的一声,酒桶跌成粉碎,洒,汨汨的流了出来,香气充溢着整个街道。
那矮胖的年青人,见到酒桶巳破,他站着呆了一下,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笑了一下,便飞快地扒在地上,伸出舌头喝起洒来。
他连舐带吸的喝了几口,见到老者竟仍然呆呆的跪着,动都没动一下。
他急道:“爸!快喝呀!难道你还要等什么菜?”说着,他又迫不及待的吸起酒来。
老者一听,心想有理,也毫下犹疑的扒了下来,张开嘴便吸起酒来,他吸了两口,自言自语道:“可惜现在没有花生米——”李剑铭站在路旁边,几乎楞住了,心想道:“这儿怎会有这么一对宝贝父子?真个是酒鬼……”他摇了摇头,便待走开,但刚好这时,一骑灰马飞快地从街道另一端奔驰过来,那匹灰马有若急矢似的,很快地驰近了。
但是这对父子,却仍然扒在地上暍着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马跑了过来。
待至灰马上的骑者,发现地上有人时,已经勒不住缰绳了,灰马立时将那老者踢得飞了起来,而它也摔倒在地上了。
“希聿聿”一声嘶叫里,马上骑者跃起一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他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老者,便竖眉瞪眼怒道:“他娘的,你这混蛋小子,扒在地上等死是吧,把我的马都摔断了腿,看今天你老子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那刚从地上扒起的矮胖子,眼见着自己父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又突地被人骂了一顿。
他一看,见是个矮小佝偻的和尚,在撑着腰,指着自己,他心里顿时火起,忖道:“这个死和尚把我爸都撞死了,害他都没酒好暍,我非要找他拚命不可。”
他咬了咬牙,说道:“你这死和尚,不是我老子,你把我老子都撞死了,我要打死你。”
中年和尚一听,怒道:“你这憨小子,还敢找我的麻烦,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矮眫的年青人驳道:“你打听看看,我傻老二怕不怕打架,今天我要打你……”说着,他卷起袖子,扬若斗大的拳头,便往那矮和尚身上砸去。
中年和尚见到他这样,冷笑了一声,动都没动一下,眼看着儍小子一拳打了过来,他方才身子轻轻向后一让,右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