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神道:“你根本不知道,这无形之毒乃是要在一个时辰后发作的,一发作即立刻全身溃烂而死,但在一个时辰内,却没有什么感觉,你现在是死定了,若是你不把落星秘笈交出,跟我换解药方的话。”
李剑铭闻言,心里感慨地忖道:“这人真是贪得很,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要想得到落星秘笈——”他现在根本没有料想到,那站在一旁的黎山双雄,此刻也是在盘算着怎样才能得到落星秘笈,而致於一直在旁观战,欲享渔翁之利。
且说李剑铭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吧!你已为我神功所伤,左臂都断了,你还想什么落星秘笈?你趁快走吧!否则我照样的要得了你的命。”
金甲神闻言,怒吼一声,跨开大步,便向李剑铭走来——这时,那黎山双雄中的那个瘦削老二说道:“哥哥,这大汉现在要走到蛾蛭的血上了,他不知道这蛾蛭奇毒无比,一染上,将会立即疯狂而死,我们要不要警告他?”
老大说道:“不必了,我看他也是个强敔,不若让他死去为妙,反正那落星追魂已经中了无形之毒,很快的就会死去,现在他的功力必定减弱至还没有原先的一半,我们一上去,定能制服他的。”
老二一听赞道:“哥哥,你真聪明——”老大得意地笑了一笑道:“本来我的脑筋就不错嘛!本褪撬匀鲜谴厦鳎痢D辖E梢泊哟艘患恫徽瘢馐呛蠡啊?
且说金甲神向前跨了两步,已经踏上了那地上的小虫的尸骸上,沾得他两脚都是血腥,但他仍然毫不在意的往前走来——他只走出两步——只听一声痛苦的狂噑发自他的口中,他张开了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一口便将自己嘴唇咬住,咬得嘴唇皮出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他左臂已断,但是右臂却一使劲,将身上衣服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穿着的金色盔甲他用手槌着自己的胸膛,两眼突出,睁得大大的,脸上肌肉在痛苦的抽搐着。
两只脚拼命的往地上踢,踢得地上的石板都碎裂成无数的石块飞起,但他却仍然在踢……李剑铭骇然的看着金甲神,他惊诧地忖道:“这些黑色小虫怎么这样毒?他仅不过走了两步路,便已经中毒,而至於这样痛苦,看来天下的毒物真个不少,而我身上的无形之毒也不知道是否能够驱出体外——”就在他想着这事的时候,那个金甲神却已经全身睡在地上,翻翻滚滚,用力的扯着自己的鞋子,用嘴咬着自己的脚,那条已经断了的左臂,此时在石板上的崎岖不平的棱角上磨得都看到了一根白骨,血肉糊得满地都是,满地的汨汨鲜血,逐渐向外面渗去……李剑铭看得心里发毛,惨然不欲再看,他别转头去,见到那站在墙边的两个人,却依然无动於衷的看着在地上反覆翻滚,惨号悲噑的金甲神。
他心里不禁一怒,忖道:“这两个人的心是铁石做的吗?看他们这付样子,又不知道是那个地方钻出来的野蛮子。”
此时金甲神已经把自己的脚趾头咬了下来,右手的手指,往地上挖下,将石扳挖得一条条的小糟,而他的手指也就变秃了,指甲翻转……一会儿——金甲神声嘶力竭的叫道:“杀了我吧!落……星追……魂,你杀了我吧!”
李剑铭惨然的看着他,咬紧了牙不说话,他简直不敢再看这副惨无人道的情景,他暗中誓道:“只要我不死,今后我碰到弄毒的,我—定要杀了他,毫无怜惜的——”金甲神痛苦的喊道:“求求你,杀了我吧——”但他见到却没有人来杀他,於是他怒吼一声,跃高二丈,整个身子头下脚上的,往地上一撞。
只听“噗”的一声,他已经整个脑盖骨碎裂,惨噑声里死去了,七孔渗出黑血……李剑铭无言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人世间尽有许多事情,是此死还要痛苦的,这种痛苦有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身受者竟宁愿一死,却也不能。唉!但我怎能举剑杀一个像他这种没有抵抗力的人呢?……”突地——他看到那原先站在墙角的两个人,竟跃到金甲神身边,弹了一点药粉在他身上,便弯腰剥起他的金甲来——李剑铭大喝道:“住手——”他神威凛凛的向前走了两步,戟指骂道:“你们有没有良心,眼看他这样死了,你们还要毁他的尸,剥他的衣服——”黎山双雄一听,齐都回过头夹,那矮胖的一个,冷冷道:“你神气什么?你也是马上要进棺材的人,有什么好神?”
李剑铭一楞,继之仰天大笑道:“哈哈,我落星追魂在江湖上只有取人之命,从没有人敢如此狂的,无知小辈,你没命了!”
黎山双雄老二一听,狂道:“小爷没有问你要起落星秘笈来,你倒在小爷面前卖狂,呸!
你已经中了无形之毒,还想活不成?——”他话刚说到这里,李剑铭暴暍道:“嘿嘿,我道你们真个胆大包天,原来是晓得我已经中了毒,哼!小子,你也没命了。”
他双目倏张,神光毕露,瞪着黎山双雄暍道:“小辈!报上名来?”
黎山双雄见到他这等威势,面面相觎了一下,那矮胖的一个说道:“小爷羊宫,系海南黎母峯独孤客之徒,你听清楚了,到阎王老子那儿不要说错了。”
那高瘦的一个,傲然的道:“小爷羊商,你也记清楚点,在鬼门关前等我好了。”
李剑铭此时心里怒极,煞气凝聚眉间,他缓缓说道:“好!你还有没有话说了。”
羊宫说道:“听说你有一本落星秘笈,趁你死前交出来给小爷——”李剑铭点了点头道:“好,我就让你看看落星秘笈——”他这个笈字刚一说完,便大喝一声:“杀!”
喝声中,他飞身一跃拔起空中,手中长剑一招“飞星晤渡”,“嗤”地一声急骤剑啸,长剑颤出数溜银光,剑尖已经罩住两人胸前“天池”“将台”“七坎”等要穴。
黎山双雄正在骄傲地耀武扬威之际,突地眼前银虹暴涨,胸前已经被对方剑尖罩住,他们齐都一惊。
急忙缩胸吸腹,分向两边撤了开去,身子转侧间,肩上长剑已经撤在手里,只听“呛呛”两声,两双蓝汪汪的闪光,走遍锋,诡绝异常的分刺李剑铭左左一两胁“期门穴”,的是狠辣非常。
李剑铭一见对方变招迅捷,剑路大异中原之剑法,他哼了一声,手腕一抡一挥,脚下“天星步法”施出,剑上涌出漫天剑气,已将两人圈祝黎山双雄长剑出手,即失敌踪,顿时眼前一花,冷森森的剑气,有若排山倒海似的将他们全身罩住,那股气劲压得他们的鼻孔都几乎透不出气来。
两人心里大惊,不约而同的,勾了一个半弧,反手斜刺一剑,脱出这个无边的光幕里。
李剑铭“飞星暗渡”的变势一出,便已将两人圈住,他待要施出杀手,倏变第六招威力最大的“落星缤纷”之际。
突见两人剑尖同样的刺出一剑,竟从剑上产生两种回旋的气劲来,刺穿自己所布之剑脱身而出,他心里惊道:“海南剑派竟然深懂两仪之理,而创了这么一招绝技,真个不可轻视。”
他立时长剑一收,斜置当胸,左手双指搭处,把剑柄扶正,指向上空,两眼目光炯炯的凝视着黎山双雄,体内真气缓缓的运行,不让脚上毒性往上腾升。
羊宫投来惊怒的一眼后,他摸了摸头上被削去的发顶,脸上颜色顿时一变,他看到了羊商衣衫下摆已被剑刃给截去一块,挂在身上随着风飘来飘去。
他将手中长剑往下一切,唱道:“孤独一剑——”那羊商将长剑往天上一举,接着唱道:“天下之雄——”李剑铭望一着他们两人,脸色甚是沉重,他忖道:“据黄伯伯在古洞中说过,我的‘追魂十二巧打’是由海南剑派的剑术脱化而来的。
而海南剑派的剑术一向是以凶狠毒辣,诡异怪绝为宗,而且他们对於毒药也都甚是擅长,现在看他们的这两枝怪剑,竟然是浸过毒的,而且纤薄小巧,甚是能够发挥他们的威力……”这时羊宫手中长剑横横一削,唱道:“剑光飞闪——”羊商将长剑往下一削,唱道:“武林俱寒——”“寒”字一完,两道蓝色光芒,经天而起,半空之中,两枝长剑一个交击,“呛”地一声轻响,无数的蓝花倒洒而下。
李剑铭突觉当空一阵腥风,蓝光闪处,重逾泰山的压力,压了下来。
他大暍一声,长剑斜斜一举,“剑定中原”之式发出,剑尖所指之处,那无匹的压力分向两边压下,打在地面之上,顿时石板面上一片灰粉,深深凹进数分。
而他的剑尖也一连的点在对方两枝剑上,两人的身子立时向上一弹,分跃在地上,距离李剑铭约五尺之外站好。
羊宫脚才落地,便长剑轻挥半弧,整个身子滑向右边游走,而羊商也是轻挥半弧踏着碎步向左边游走。
两枝剑合成一个大的圆弧,顿时光芒一合,便将李剑铭罩在里面,剑上蓝色光芒吞吐之间,丝丝之声,响自四处八方,空气中一股股的气旋,回旋激荡。
李剑铭长剑连连刺出“飞星暗渡”“星月争辉”两式,一十八个剑式,已自将己身护住,将剑芒挡出六尺之外。
他心里惊惕着对方的剑上所涌出的束缚之力,竟是如此强韧,故而体内真气源源而出,长剑庄严肃穆的使出落星九式之绝顶剑学。
一刹那间,他已继续使出第三招“云星闪烁”,至此,剑势已将两人的身子围住,圈在他的剑光之内。
他“云星闪烁”已经使用,正待使出第四招时,突地小腹一痛,丹田之气顿时受阻,毒气蔓延而上,因而他的剑势也是一顿——黎山双雄剑法虽是厉害,奈因本身内力不够,根本不能发挥“孤独剑法”之威力来,故而十招一过,便觉得滞手滞足,手中长剑未能使满一招,只得护身自保,因而这“孤独剑法”虽是厉害,但却受制於落星九式的开头的一二招,这若是孤独上人来此看了,非要气得吐血不可。
要知这孤独上人,乃海南剑派数百年来的唯一奇才,他天资颖悟,而又嗜武若狂,故而能够以坚定的毅力,将海南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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