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干云道:“现在你还称我前辈,若是我说完话后,你当知要称我为师伯。”
他开始问道:“你的武功来自何人?”
李剑铭道:“晚辈之武功,大半得於落星秘笈……”於是他把自己的身世大略的说了出来,一直说道他身中二毒为止。
费干云平静的听他说完世后,颔首道:“关於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的,因为你所学的落星九式的剑招,亦即我师门的绝艺,而落星天魔也就是我的表弟,所以自从江湖上有了落星追魂后,我即开始行走江湖去找寻你,故你所发生之事,我都知道。”
他看了下惊奇中的李剑铭,继续说道:“我和我的表弟是同属一个师门的师兄弟,我的师父乃是本朝惠帝之孙,绝代剑圣,苍松上人。”
“他身怀绝世之学,手创十三式剑法,为天下一代之宗师,手持“王者之剑”,曾将西域入侵之番僧赶回西域,解救中原武林沉沦之危机,这是约三甲子前的事了。”
“那时各派掌门一齐联合起来,铸一金杖,交给吾师,作为各派感激先师之信物,凡是各派之弟子,见到此一金杖,必要应允持此金杖者一言,然而先师却从未用过,一次,因为当时天下无人可以挡得了先师三剑之威,也就是说先师为天下第一高手。”
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这是福建武夷茶,我一生仅有之所好,你不妨品尝一下,倒也不坏。”
李剑铭此时正在听得如痴如呆,他彷佛看见了苍松上人纵横天下的情形,他手持王者之剑所至披靡,睥睨天下,如日中天,君临天下武林……故而一听到费干云说话,他连忙哦了一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福建武夷茶的确名不虚传,他喝到嘴里,只觉满口甘醇芬芳,香留齿间,久久不散。
他连连赞道:“好!好茶,的确名不虚传。”
费干云继续说道:“那时我是一个巡抚的公子,而我师弟也就是我表弟,却是一个幼失父母的穷苦弟子,只是缘由我姨父傲骨天生,故而他虽命运乖张而落魄,但从不到我家来求我父亲帮助他,所以很早就失去连络了。”
“先师看中了我,收我为开山之徒,到了第三年,先师云游天下时又收下了我的师弟欧啸天,那时我习艺心切,也没有多想什么,故而对他没有什么特殊亲热。”
“等到我想起了他就是我的表弟时,他已经不愿理我了,因为他早就认识我,而我一直没理他,故而伤心之下,他就不理我了。”
“当时我也没有什么难过,因为到底姨妈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当然对於表弟不会有什么特殊感情了。”
“我出师之后,一直在江湖上行道,闯出个中原神君的威名,那时我仅仅廿八岁而已。
名望有了,地位有了,并且爱人也有了,我还有什么遗憾呢!我当然很是满足了。”
“但是到我师弟出师后,我的一生就开始转变了,我就如此失去了我的爱人,失去了我的地位,失去了我的名望,因为,那时我的武功已经全废了……”李剑铭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身作王者打扮的中原神君,他不知道中原神君还会有如此一段动人的历史。
中原神君感伤地道:“那是我一生里唯一的遗憾事,虽然师弟把我的全身经脉破坏,但我仍然是不恨他的,因为,我欠他的是太多了。”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遇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夏玲玲她激动了我的心弦,使得我开始恋爱着她,不过,我只是偷偷的爱着她,因为她那时只有十七岁,而我却已经廿八岁了,由於年龄的差别,我不敢表达我对她的爱,但是我对她却更加爱护,我以大哥哥的身份照料她,逗她欢乐,使她幸福。”
“到我师父死去后,我就继承他的遗志,掌有清虚门之一脉,那时我师弟艺业已成,但我却发觉师父只传授他几招剑式而已……”“他就在那时晓得了我爱玲玲,也在那时认识了玲玲,因而就发现了玲玲原就是他的未过门妻子……”费干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了看李剑铭一眼,见他甚是恭敬,於是又继续的说了下去:“我一知道玲玲是我表弟未过门的妻子后,我就和她疏远了,那知道那时她却已经爱上我了,她在一天晚上跑来租我说不要嫁给表弟,要同我好……”“我当时固然爱她,但是为了欧啸天是我的师弟,又是我的表弟,所以我只能拒绝她了。”
“那知就在我劝着她的时候,我表弟来了,他瞪着眼,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恨你们,你们做的好事——’”“当时我虽跟他说清这件事的原委,但是他却再也没说什么了,他只苦笑了笑,便走了开去,我还以为他听我的话了,那知他心里老早就计划好了。”
“就在第二天,我静坐吐纳的时候,一口真气正流至尾闾之际,他掩了进来,对我冷笑了一下,就使出‘七阴绝脉手法’点了我的穴道,当着我的面,挟着玲玲走了。”
“自此后我功力全失,日夕受那经脉抽搐之苦,但幸好我在师父的一个蒲团下找到了一个药瓶,和一本他老人家晚年所发现的疗伤之窍诀,於是我开始服下丹药,自疗伤势。”
“不过因为我是到了第四日才开始疗伤,所以一直花了廿年的时光,才把我原有功力的七成恢复过来。”
“我到了江湖上,也就知道了我师弟命名这剑式为落星九式,而他开始大造杀孽,故而被江湖同道称为落星天魔。”
“结果路被中原各派联合了天山的天山神侠,和普陀的紫竹神尼,结果终被他们打伤,不知所去,也许他是死去了……”李剑铭听到这里,他唏嘘了一下,又继续倾听下去:“我出来时,他已失踪了十多年,於是我跑到天山去找狄浩那家伙,听他说他的菩提金刚禅掌还未练到十成火候,决打不死落星天魔。”
“而落星天魔受伤最重的,却是受到紫竹神尼的无相神功,因为他见到了紫竹神尼,竟然没有还手,只是挨打而已。”
“我这一下听了,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故而我又跑到南海去,想问问紫竹神尼,这其中的原故。”
“那知我一去,却发觉她竟是玲玲。当日啸天弟把她挟出去后,求她嫁给他,而她却硬不答应,故而啸天弟恨极要杀她之际,给南海的空空大师救去,因她以为我已死去途落发为尼苦练南海一门的绝技,冀图找啸天弟报仇。”
“故而后来少林飞书相告,她即参加围剿,在泰山丈人峰上,啸天弟遇见了她,因为眼看她落发为尼,心神歉疚难安,所以根本没有怎么还手,便中了她的无相神功,而致吐血受伤逸去。
“因而我以后就也原谅了他的那次举动,经常化装至各地寻找他的下落,但是没有丝毫结果。”
“我在灰心之下也就在这儿建了这个地下宫室,将我师父留下的东西搬进这里。”
“哦!我还未告诉你先师苍松上人,为战国公孙输的第三十二代弟子,精晓土木建筑,机械阵法之学,故而我乃造了这么个宫室,和几个仆人,隐居在这地下,至今也将近百年了。”
“我每年出去一次,希望能够发现一个根骨好的弟子,可以收为弟子,做清虚门的掌门人。”
“但是天下尽是些碌碌之辈,将近百年,只遇到一个少年人我传授了他一招剑式,那是第一式的守势,可以破解万斤压力的一记绝招,但却不能攻敌的……”他说列这里,李剑铭说道:“师伯,这可是‘剑定中原’那招?”
中原神君讶道:“正是那招,你怎么知道?”
李剑铭道:“我也会这招——”
中原神君道:“你师父并没有学到这一招呀!你怎么会呢?”
李剑铭道:“家父留下一个‘追魂十二巧打’的剑诀,里面就附了这招‘剑定中原’。”
中原神君恍然道:“那么那个少年人就是你的父亲了,哈哈,我们真是弄成一家了……”他笑了一下,对李剑铭说道:“本门也就是除恶济善,认为除恶务荆因而杀戮不禁,你的身世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也不会怪你。”
“其实你所作所为的,倒也不曾违背本门宗旨,今后你只要不和那些正派的为敌,也就行了。”
“唉!可惜那金杖已经遗失了,否则你可以持以去与各派解除误会,不过你以后行走江湖,也许可以发现的,那金杖长约一尺,刻有‘万剑之尊’四个字在上,九条龙盘在上面,一颗分水珠在金杖的顶端,很是好认。”
他喝了口茶,道:“你在这里住个四天,我将后面的三招教你,让这落星剑式凑成十二之数也好,唉!就称它为落星剑式吧!”
“这剑式一共分成两段,前面是大六式,若是使全了,真个具有开山裂石之威。”
“一直循环使去,到了最后一招,整个威力,比你现在增加了两倍以上,天下无人能挡,为万剑之尊,故而你要谨慎使出。
“至於说道掌功,啸天弟倒也习全了,他是否称之为落星神功?好吧!就称之为落星神功也罢!这个我想你也学好了,我就不必再教你了。”
“我将趁着这几天,将师门机械,土木,建筑,阵法之学,也一并教你,使你能继承我清虚门的掌门之位。”
“你今后执掌门户之时,一定要穿这身衣服,此乃我‘清虚门’之独特装束,希望你能做到这一点。”
李剑铭道:“师伯,弟子尚有亲仇待报,等到报完仇后,再来执掌‘清虚门’吧?”
费干云想了想,说道:“现在你就可算是清虚门和掌门,但是你可以随意穿着任何衣服,直到你报完仇为止——”李剑铭连忙称谢,他说道:“弟子将於……”费干云不等他说完,开口道:“你也不必自己限期来此,我将要坐关一年,你可於一年后再来。”
他顿了顿道:“哦!我还要告诉你一事,那就是本门的王者一剑,因为你师祖在与西域托列格番僧斗剑之际,曾因双方内力运行过度,以至於双方兵器断成两截,而本门的历代掌门仍然是用此断剑,因为这枝断剑仍然为绝顶上乘的好剑,绝不逊於干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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